這些年,有不少人說雪君是個坦誠的人,而她,也的確是夠坦誠的,對她的那些‘壯舉’從來不做絲毫隱瞞,每每都是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仿佛害怕有誰不知道一樣。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雪君看溫玉緣收回目光,自顧自的飲酒去了,于是她也把目光轉向別處,手里把玩著盛了半杯酒的酒杯,半闔著一雙眼,有些意興闌珊。此刻已將近子時,但鴻福酒樓的規矩是只要還有一個客人沒走,就不會打烊,常常是十二時辰開門迎客。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到了後半夜,而在座的三個人似乎是誰也沒打算離開,一個個都開始趴在桌子上,說他們睡著了,其實也沒有,他們只是處于假寐的狀態,閉著眼楮休息而已。三個人都有一些醉意,但是都沒有達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地步,這其中就數雪君醉的最輕,但也就數她裝醉裝的最像。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花飄落時的簇簇聲響幽幽傳來,房間里的爐火燒得很旺,沒有一絲寒冷的感覺,暖洋洋的,愈發容易讓人犯困。
夜不歸宿是雪君經常干的事兒,她也不擔心家里的人會擔心,況且這段時間楚風也不再凌天府,她也沒必要擔心楚風沒有她會睡不著。所以,心無掛礙的雪君趴在桌上,很快的睡著了,但是她的睡眠仍舊是處于半睡半醒之間。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會睡得很沉,這已經是她的習慣了,身為殺手的習慣。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雪君隱約听到對面雲千商發出極其細微的呼嚕聲,若不是雪君的耳力極好,是根本就听不到這麼細微的聲音的。從這呼嚕聲就可以得知雲千商已經睡沉了,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接近他,他未必會有所察覺。而趴在自己身邊的溫玉緣究竟有沒有睡熟,雪君就不敢斷定了。她總覺得溫玉緣這個人也很不簡單,他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聖天教的右護法,若說沒有點兒手段,那是絕不可能的。
晨雞唱曉,天光放亮,‘睡’著了的三個人一個個睜開惺松睡眼,揚起手臂伸個懶腰,然後扭動略僵硬的脖子,活動著酸麻的四肢,然後相視一笑。雪君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子,目光所及之處盡皆一片雪白,素雅無暇的顏色讓雪君不禁心情大好,她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雪後純淨清冽的空氣,帶著雪的味道的空氣充滿肺腑,讓人神清氣爽。
轉過身,走回來,拿起自己的斗篷披在身上,雪君向溫玉緣、雲千商道別後,拿起自己的紙傘離開,她臨走時特地吩咐店小二把錢記在賬上,以後一並清算。雪君向來如此,在鴻福酒樓吃飯從來不掏錢,都是記在賬上,但是卻也沒見鴻福酒樓的人上門討過賬,也不知道是他們不敢向凌字世家討賬,還是另有隱情,反正雪君吃飯的錢總是不了了之。
雪仍舊在下,雪君依舊是一個人撐著紙傘,緩緩走在街道上,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低頭想事情的雪君猛地一抬頭,看到凌弈墨站在她面前︰「弈墨哥哥?你怎麼來了?下這麼大的雪還出來干嘛呀,在家等著就好了,我到宏文書院應個卯就會回去的。」
「地上的積雪這麼厚,你走來走去的會把靴子弄濕,那樣豈不是會很冷?」凌弈墨並沒有回答雪君的問題,把她的羅嗦也一並忽略了去,他徑自走到雪君面前,然後轉過身背對著雪君蹲下來,凌弈墨拍拍自己的肩膀道,「來,上來,我背你。」
看著眼前這寬闊結實的後背,雪君忍不住笑了笑,她倒也不客氣,把胳膊一伸,摟著凌弈墨的脖子,趴在他的後背上︰「好久沒有被人背過了,既然弈墨哥哥要背,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走吧,目標洪文出院,出發!」
「是,少主!」爽快的應了一聲,凌弈墨站起身子,手臂用力,把背上的雪君往上顛了顛,然後邁開步子往前走,雖然凌弈墨只有十四歲,但他是個練武之人,背著雪君走路根本不在話下,這一點從他那仍舊沉穩、從容的步伐就可以看得出,「昨夜的一頓酒席,雪君可有什麼收獲嗎?」
趴在凌弈墨背上的雪君一只手摟著凌弈墨的脖子,以確保自己不會往下滑,另一只手撐著紙傘,為他們兩個人遮擋落雪︰「可以說是收獲頗豐呢!弈墨哥哥你還記得當初玄雍哥哥給咱們的那張地圖嗎?就是聖天教總舵的內部地圖。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張地圖應該是玄雍哥哥通過溫玉緣而得到的。他們兩個人,關系匪淺呢,不然溫玉緣怎麼肯冒那個險?」
「所以說,這個溫玉緣也是花少主的人?那咱們是要提防,還是拉攏呢?」跟著雪君時間久了,凌弈墨的思維也變成這種很極端的樣子,在他們這群人的眼里,世上的人非友即敵,這倒也是一種非常簡單的思維方式,「還有,這個溫玉緣總戴著一張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莫非他還有另外一層不便透露的身份?」
每次說起和花玄雍有關的事或人,雪君總是萬分糾結,她實在沒辦法把花玄雍劃分到朋友一列,但也沒辦法把他劃分到敵人一列,因為至今為止,花玄雍沒有做過一樣對她有害的事情。但盡管如此,雪君卻還是無法完全相信花玄雍,或許真的是她疑心病太重,可她卻不得不如此,因為她現在已經輸不起,她的賭注越來越大,所以她不能輸。
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更多的像是在嘆氣,雪君伸開手指,繞上一縷凌弈墨垂在頸側的發絲在手中把玩︰「溫玉緣的那張面具對于我來說有等于無,已經無關緊要了,反正我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至于要把他當成敵人還是朋友,我暫時也說不準,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呵呵,只要一和花少主扯上關系,你就沒注意了。這猶豫不決可不是你的性格啊,而且這樣子很危險。」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對于雪君的心思還真的是只有雪君自己是糊里糊涂的,別的人都比她清楚,包括凌弈墨。
雪君撇撇嘴,從嘴角發出一聲‘切’,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然後死鴨子嘴硬道︰「花玄雍算是哪根兒蔥啊?他只得讓本少主對他另眼相看?我說弈墨哥哥啊,你該不會是被娘親給收買了吧?一起來跟我這循循善誘呢。」
「收買?什麼收買?怎麼說著說著又扯到夫人那了?」凌弈墨不明所以的扭過頭來,看著趴在他肩膀上的雪君,一臉很莫名其妙的表情,「難道是夫人想要你和花字世家聯姻?」
心里一急,雪君忘了她的手里還握著凌弈墨的發絲,她的手一動,扯動凌弈墨的發絲,疼得凌弈墨直咧嘴︰「呃,弈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這真不怪我,誰讓弈墨哥哥你非要提起和花字世家聯姻的事兒?你一說這事兒我就郁悶,所以一個沒注意,扯到你的頭發……」
「這麼著急解釋做什麼?我又不會怪你。」其實,眼見著雪君搞怪的次數多了,對于雪君的解釋,他們這些人多半是不會相信的,但也正如凌弈墨所說,他們從來不會去怪雪君,都是隨她折騰,「只是可惜了我的頭發,硬生生被你扯掉了好幾根。」
听到凌弈墨這話,雪君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覺得她以後必須得收斂收斂了,不然真沒人會信她︰「好吧,我認了,誰讓我以前‘作惡多端’呢,弄得現在連弈墨哥哥也不可能相信我了,我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報應啊!」
背著雪君緩緩前行的凌弈墨被雪君這番感慨給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連帶著背上的雪君也跟著一起顫抖。越笑越想笑,笑聲也越來越爽朗輕快,凌弈墨一邊笑著,一邊跑起來,奔跑的速度很快,迎面而來的氣流卷著鵝毛一般的雪花吹進兩個人的脖子里,然後被體溫融化。雪君很喜歡這種被人背著在雪中奔跑的感覺,也跟著凌弈墨笑起來,兩個人的笑聲隨著凌弈墨奔跑的腳步而灑滿整條街道,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疑惑起來,心中暗道這倆人是不是踫到什麼邪了,怎麼笑得如此瘋癲?
宏文書院——
背著雪君一路跑到宏文書院,而凌弈墨卻仍舊不帶喘氣兒的,可見他的體力有多好、力氣有多大了。當然,這也是拜雪君所賜,因為凌弈墨經常會被雪君拉來當‘代步工具’,所以久而久之,凌弈墨就練就了一副強健體魄,隨時準備著來背雪君。雪君也是被慣壞了,動不動就要凌弈墨背著她,她總覺得被人背著這種幸福很簡單,卻很難得。
「哎喲,我的表哥哎!你說你都多大了,還讓凌統領背著你,你不覺得臊的慌啊?」剛好前來上學的藍思鳳經過這里,看到凌弈墨和雪君兩個人,她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損一損雪君,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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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認為,被人背著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小時候經常被老爸背著,但是現在,卻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