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夜沒有睡好的緣故,元敏初的這堂課上雪君不停地在打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基本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能打三個哈欠。請使用訪問本站。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在台上坐著的元敏初一只手捧著一卷書,做個樣子,嘴里念著他早已經背地滾瓜爛熟的文章,然後一雙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雪君看,仿佛能從雪君臉上看出一朵花似的。過了會兒,雪君也開始盯著元敏初看,這倆人就這麼四目相對,完全把其他的人當成了空氣。
「藍少主,你不覺得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兒嗎?今天這氣氛怎麼怪怪的?」坐在第五排的白三公子伸手戳了戳他前面的藍思鳳,很小聲地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元敏初的神色。
扭過頭來,藍思鳳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一眼白三公子,然後道︰「廢話!本少主又不是沒長眼楮,自己難道看不到嗎?管那麼多做什麼,老老實實的听你的課,小心元先生再繼續罰站。」
聞言,白三公子微不可查的哼了一聲,然後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繼續看著元敏初和雪君兩個人在那大眼瞪小眼。雪君他們兩個人的目光交流究竟是什麼意思,恐怕只有他們本人能夠明白了,別的人都難窺其中奧妙。雪君伸懶腰,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抬手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水漬,這回雪君直接趴在桌上開始補覺了,把元敏初念的文章當成催眠曲,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元敏初手里捧著的那本《大禮》挺厚的,有好幾寸厚,其分量也不輕,沉甸甸的,一直手捧一會兒,手臂就會很累。試想一下,這麼厚的一本書若是被甩在桌子上,那得有多大的動靜啊。任何一個老師都不願意看到有學生在自己的課上睡覺,這會讓這個老師覺得自己的課非常無聊,所以學生才會听著听著睡著。元敏初也不例外,他看到雪君趴在那竟然睡著了,‘噌’的一下火氣就上來了,他一松手,把那本《大禮》給甩在雪君的桌上,沉悶而又響亮的聲音瞬間響起,其他學生都被嚇了一跳,唯獨雪君一個人沒反應,繼續趴那睡。
(之憂︰《大禮》這本書不存在的哦,是偶杜撰的。)
這麼大的響動,雪君仍舊沒有反應,元敏初不禁有些奇怪,好奇雪君是不是耳朵聾了,他伸手捏住雪君的耳朵,把她給拽了起來︰「我今兒倒要看看你的這對兒耳朵究竟是真聾還是假聾,有本事你繼續裝呀。在我的課上你也敢睡覺,你膽子不小哇,凌雪君。」
「哎喲喲!耳朵!本少主的耳朵!快放手,耳朵要掉了!」睜開眼楮的雪君在那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是真疼還是假疼,反正是剛才的睡意一下子全部消失的干干淨淨,「元先生,你若再不松手,本少主可就要告你謀殺了!」
「元先生,你快松手吧,別真的弄傷了凌少主哥哥,那可就不好了。」看著雪君疼得在那吱哇亂叫,獨孤臨芳心疼不已,急忙開口求情。
重重的哼了一聲,元敏初甩袖松開雪君的耳朵,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雪君的耳朵連紅都不帶紅的,很顯然,元敏初剛才根本就沒用力,只是輕輕捏住雪君的耳朵而已,只不過雪君太會演戲,演得跟真的似的,騙過了除藍思鳳以外的其他所有人。
雪君上學這麼多年,除了她到宏文書院的第一天,也就今天發生的事情最多、最有趣兒。時間一點點過去,到了下學的時間,雪君按照約定,先到沁玉樓等著她的小表妹藍思鳳。雪君覺得有些話是該和她小表妹說清楚了,不然的話誤會越來越深可不好辦,她和藍思鳳之間那個不算是婚約的婚約,當初只不過是一句戲言,完全不能當真,可藍思鳳這死心眼兒的丫頭卻當真了。雪君也是個女子,她自然不能娶個女的做媳婦兒,雖然她並不歧視百合,但她卻是個直的,不是彎的,她喜歡的還是帶把兒的漢子!
長痛不如短痛,早點兒和藍思鳳說清楚了也是對她好,只是,如此一來,得知雪君真實身份的人又多了一個,她也就有多了一份危險,不,不只是一份危險那麼簡單,應該說每多一個人知道雪君的真實身份,雪君就會多出十分危險。這麼說,並不是說得知雪君真實身份的人就一定會向十個人去告密,而是有這種幾率,只要有幾率存在,就會有危險。
從沁玉樓中走出來,雪君仰頭望天,了卻一樁心事的她覺得分外輕松,就好像是一塊常年壓在心頭的石頭被突然搬開,這樣就可以獲得更多的空氣。天色漸暗,雪卻還沒有停下來,雪君決定今天早點兒把該辦的事情辦完,然後回家去陪陪她的寶貝兒小風風,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家寶貝兒了,怪想的。
初更時分,雪君來到皇宮,今天的她並沒有經過成華道前往太子東宮,而是徑直向著二皇子獨孤臨謙的住處——辰千宮走去。其實雪君今天是第一次來辰千宮,在此之前,她從未到過獨孤臨謙的住處,但她還是能夠不需要任何人帶路,自己一個人找到辰千宮所在。因為雪君本身就是一個活地圖,她的腦子里裝著成百上千份地圖,其中包括各國皇宮、各大世家府邸、聖君殿,以及一些重要人物的家庭住址等,薛俊都把它記在腦子里,以備不時之需。
「奴才參見君御世子殿下。」看到雪君從遠處走來,守在辰千宮門口的一個小太監連忙跪下行禮,「二皇子殿下讓奴才早早的出來迎候,沒想到世子殿下這麼早就來了,世子殿下快請進去吧,二皇子殿下在里面等著呢。」
經過小太監身邊的時候雪君都沒有停下腳步,她繼續往里邊走,邊走邊道︰「難得今兒你家主子沒有犯糊涂,竟然還懂得一些禮數,知道讓你在外面候著本殿下,真是不容易啊。你還不起來前面帶路,還跪著干嘛?」
「是是是,世子殿下您這邊請。」跪著的小太監急忙起身,三兩步追上雪君,走在前面帶路。
辰千宮遠遠比不上太子東宮面積大,里面的建築也沒有太子東宮里的建築多,總共也就兩座住殿、兩座偏殿,還有三閣、四軒,幾座涼亭而已,別無其他,就算是閉著眼楮找,雪君也能夠找到獨孤臨謙,只是,有一個現成的勞力,不用白不用,雪君又不傻,干嘛放著不用呢?看到辰千宮里的布置陳設,也就知道這里的主人品味不怎麼高,辰千宮,名字挺好听的,但是布置得遠沒有太子東宮那麼簡單大方,顯得略小家子氣。
「喲,沒想到你竟然會來這麼早,怎麼?今兒沒去逍遙快活?」正在低頭練字的獨孤臨謙偶然一抬頭,剛好看到雪君提著衣擺,跨進門檻兒,他見此,把手里的毛筆放下,繞過桌案,走到雪君面前,「其實本殿下更沒想到的是你居然能來,你是不是在圖謀不軌啊?」
雪君挑眉看著眼前這張和獨孤臨閣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不由得嗤笑一聲︰「圖謀不軌?本少主若真想圖謀不軌又何須如此麻煩?以凌字世家的勢力逼著你老爹下台,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昨天的事情你不生氣?奇怪了,你不是一向都很小肚雞腸的嗎,昨天的事情你居然不生氣?」獨孤臨謙有些狐疑的看著雪君,其實他對雪君的了解並不多,他對于雪君的認知僅限于道听途說而已。
雖然雪君不否認自己偶爾小氣的事實,但是听到別人說自己小肚雞腸,雪君還是忍不住直翻白眼︰「臨謙小弟你是不是弄錯了?小肚雞腸的應該是你們獨孤家族的人才對吧,我堂堂凌字世家,可是瀟灑豪邁得很!」
「得得得!本殿下懶得跟你在這廢話,你趕快把你要說的話跟本殿下說說,讓本殿下考慮看看有幾分可行度。」獨孤臨謙一邊說著,一邊揮揮手,示意那個領路的小太監退下,雖然那人是他的心月復,但他還是不得不留個心眼,這就是皇室中人的一貫作風,「你昨天說你有辦法讓本殿下坐上太子之位,你說說看,要怎麼做?」
雪君眯起眼楮,盯著獨孤臨謙看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悠然一笑,繞過獨孤臨謙所站的位置,來到桌前,看獨孤臨謙剛才所寫的字︰「本少主要先問你,你是否信得過本少主?你若信得過本少主,本少主再把辦法告訴你也不遲。你若信不過,那本少主又何苦告訴你?對于一個不信任本少主的人,本少主也沒必要去信任他。」
「請你前來自然就是信得過你,不然的話本殿下早就把你昨日說的話稟告給父皇了。」獨孤臨謙轉過身,望著站在昏黃燈火中的雪君,她的身影被燭火拉長,投射在牆面上,隨著燭火的搖晃而搖擺不定。
這麼一個讓獨孤臨謙看不透的人,說他相信雪君,這句話就連獨孤臨謙自己听著都不敢相信。但是為了得到雪君口中所謂的‘辦法’,他只能謊稱信任雪君,這其間的無奈,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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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好坑,請直接忽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