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君弟弟何以見得我是在裝?這件事兒我是真的不知道。請使用訪問本站。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豁然一笑過後,花玄雍不無冤枉的望著雪君,只是,他臉上的笑意把他本身想要表達的情緒掩蓋的太多了,「我手下的情報網雖不弱,但終究還是比不上雪君弟弟的。」
「四年前,凌少主為了請我來給太子殿下授課,不惜花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時間圍追堵截,害得我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終只好答應。」元敏初一邊說,一邊瞪著雪君,似在控訴,他這一來是回答花玄雍的問題,二來則有些吐槽的嫌疑,「我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踫到這麼個難纏的學生。」
看著元敏初這副告狀的樣子,雪君忍不住再次撇撇嘴,然後徑自往前走去,邊走邊說︰「元先生與其說是倒了八輩子霉,還不如說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有幸遇到本少主這個學生。你以為是誰都能當本少主的先生麼?」
雪君這最後一句話有些意味深長,元敏初只听得個糊里糊涂,不解其中深意;倒是一旁的花玄雍,听到這話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的確,罌粟的先生確實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元敏初真的是積了八輩子德,才會踫到魂移異世的罌粟。笑過之後,花玄雍伸手朝元敏初做了個‘請’的動作,但是他卻並沒有讓元敏初先行,而是自顧自追上雪君的步伐。
為了把這場戲演得夠味兒,最近一段時間獨孤臨閣一直都是躺在寢宮里,沒有離開過床榻一步,臉色也是愈發的蒼白,躺在那里簡直可以用‘奄奄一息’來形容。
寢宮中只點了幾盞燈火,光線幽暗,幾乎是看不清什麼景致,雪君踏進寢宮的門檻,徑直往里間走去,來到獨孤臨閣的塌前,這才駐足。借著那昏黃的燭光,再憑借自身驚人的目力,雪君倒是可以看清此刻獨孤臨閣的臉色。那張蒼白的面容毫無血色,失了往日意氣風發的神采,臉面消瘦、顴骨突出,眼瞼下面一圈烏青色,一看就是久病之人的樣子。殊不知獨孤臨閣現在這副樣子,只有兩成的原因是因為獨孤青所賜的藥,另外八成原因,則是因為雪君所致。
「凌……凌兄,你來了,快坐,此刻的我也不方便下去招呼你,凌兄可莫要見怪啊。」自從獨孤臨閣得知雪君的身份之後,他每次叫‘凌兄’的時候都會覺得各種別扭,四年了,他還是不太習慣。
「祈橫太子殿下真是辛苦了,終日被軟禁在此,不見天日,真是,唉……」後腳跟進的花玄雍走過來,尚未見禮,先發出一聲喟嘆,望著‘病怏怏’的獨孤臨閣良久,這才幡然醒悟的拱手施禮,「花玄雍見過太子殿下,這許久不見,看來殿下的處境仍舊不怎麼好。」
「呵,花少主也來了呀。算起來我與花少主的確是許久未見了,有將近四年了吧?還真快呢……」頗為感慨地說著,獨孤臨閣用手臂乘著床榻坐起來,原本隱在黑影中的一張臉因為坐起來的動作而出現在光亮中,「其實,現在這個處境已然不錯了,若不是凌兄出手相助,我哪里會有今天?這層層保護,密不透風,就是有人想害我,也找不到機會。」
听著獨孤臨閣這含沙射影的話,雪君不置可否的淺淺哼笑一聲,眼眸深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本少主今日前來就是想告訴獨孤兄,事情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應該會在最近幾天舉事,你也要做好準備,一切按照計劃行事,若是事情有變,本少主會盡快通知獨孤兄的。」
「好,我知道了,一切就有勞凌兄費心安排周全了。」獨孤臨閣點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又問,「具體的舉事日期,凌兄可否告知?」
「不行,為了確保萬一,本少主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果斷拒絕了獨孤臨閣的要求,雪君從懷中模出一瓶藥物,上前一步交給獨孤臨閣,塞到他的手里,「服下這瓶藥物會讓人呼吸微弱,不易察覺,然後體溫逐漸下降,脈搏消失,但是卻不會死。這瓶藥物的藥效有十二個時辰,在這十二個時辰之內本少主會想辦法把獨孤兄從棺木中弄出來,然後逃出皇宮,與城外兵馬回合。」
「雪君弟弟這是要讓太子殿下詐死,以騙過所有人的耳目,而後逃出都城,與城外兵馬匯合,再舉兵攻城?」從雪君的話中听出幾分端倪,再拼湊上自己的猜測,花玄雍將雪君的大致計劃還原出來,不由得心中一驚,「都城城牆堅固,守衛森嚴,其實輕易能攻破的?更何況雪君弟弟你不是說都城禁軍統領雲將軍還沒有投誠,這麼做會不會有些冒險?」
隨後慢悠悠走進來的元敏初方才一直站在一邊,未曾插話,現在听到花玄雍如此問,他便答道︰「花少主你是多慮了,都城禁軍雖然也是訓練有素,但終究是在都城中待久了,根本無法和衛大人調來的精銳軍隊相比。更何況……呵呵,想必凌少主一定另有安排,不可能會貿然行事。」
「另有安排?」花玄雍咀嚼著元敏初的這四個字,不禁狐疑的看著雪君,這四個字給花玄雍透露出一個消息,那就是,雪君手下一定還有別的勢力,絕不單單只是黑色罌粟和飛雪教那麼簡單。
听著花玄雍在口中嘟囔著這四個字,雪君眸光微閃,這另外的安排,雪君幾乎是沒告訴所有人,只有她自己和凌弈墨兩個人知道。所以,方才元敏初回答花玄雍的疑慮之時只用了‘另有安排’四個字來說明,因為元敏初也不了解雪君的具體安排是什麼。現如今,雪君手下的勢力已經暴露出來太多了,尤其是在花玄雍面前;手里沒有幾張底牌斷然是不行的,是以雪君並不打算把弒天騎這方勢力也暴露人前。
一抬手,拍上站在身邊的花玄雍肩膀上,雪君扭過頭來沖花玄雍嘿嘿一笑,狡黠意味兒十足︰「玄雍哥哥也是知道的,想要得到,就得先付出。既然想要分一杯羹,玄雍哥哥,那你就得出份力氣,不然哪有白得的便宜,是吧?」
「呵呵,雪君弟弟想讓我幫什麼忙,但說無妨,我一定盡力辦到就是。」雪君的手掌拍上來那一瞬,花玄雍不禁咧了一下嘴角,因為他的左肩上之前被雪君狠狠咬了一口,再被用力一拍,肯定疼。
感覺到手掌下有溫熱液體透過衣服布料緩緩滲出來,雪君這才後知後覺的收回手,故作一臉驚詫道︰「呀!玄雍哥哥你的肩膀上受傷了呀,你怎麼不早說呢?剛才我真不是故意的,疼不疼?玄雍哥哥等會兒,我去叫阿祿找些藥來,給玄雍哥哥包扎傷口。」
「雪君弟弟不必去了,這只是一點兒小傷而已,不足掛齒,過不了幾日就會痊愈的。」伸出手去一把拽住轉身欲走的雪君的胳膊,花玄雍淺淺笑著說道,溫和的笑容浮現在唇畔,那雙多情桃花眸內卻是另一番景致,「雪君弟弟還是先把我要做的事情說一下吧,也好讓我早做安排,以免到時候出現紕漏。」
「呵呵,凌兄和花少主還真是手足情深,兄友弟恭,真是叫人好生羨慕。」剛才雪君的那句‘分一杯羹’被獨孤臨閣听得清清楚楚,他雖然不願意看到他獨孤氏的江山社稷被瓜分,但是當他得知花字世家會插手此事,他的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如此一來就有了制衡凌字世家的工具,他到時更加放心,「既然花少主如此說了,凌兄,那你干脆把詳細計劃說一遍吧。」
收斂了玩鬧的心思,雪君點點頭,把她的計劃有選擇性的說了出來。這里的三個人,雪君都無法全然信任,她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把所有計劃都和盤托出。
昏暗的燭火搖曳,映照在四個人的面容上,顯得他們幾個人的目光愈發深邃難測。一向嘻嘻哈哈的雪君談論起正事來也是一派嚴肅,那一張朱唇開合之間道出一系列細致周詳的計劃,堪稱天衣無縫。從獨孤臨閣服藥詐死開始,到獨孤青得到消息,再到孫長清開始安排發喪事宜等等,皆在雪君的計劃之內。雪君給花玄雍的任務就是讓他全程守在獨孤臨閣的身邊,以確保萬一,雪君相信以花玄雍的能力足以應對諸多變故,而且他自身能力不弱,潛藏在東宮周圍也不會被人發現,這件事只能花玄雍來做。
「雪君弟弟算計的這般滴水不漏,真是讓人佩服,不過,我好奇的是,若是我不來,雪君弟弟又當找誰來辦這件事兒?除我之外,雪君弟弟還有第二人選嗎?」坐在一旁矮桌後的花玄雍听過雪君的安排之後不禁嘖嘖稱贊,然後抬眸望著雪君,好奇問道。
「應該是沒有。」回答問題的仍舊是元敏初,他儼然已經快要成為雪君的代言人了,元敏初長長的打了個哈欠,道,「之前雪君曾說過,舉事前夕玄雍你必定會趕來,否則你便不是‘他’所認識的玄雍哥哥了。」
難怪,難怪之前在馬車里她看到他出現一點兒都沒感到意外,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內。得知這些的花玄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感覺自己被人算計,很不舒服。以往都是花玄雍看著雪君算計別人,他在一邊偷著樂,如今他也被雪君算計在內,心里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無奈這個蒼蠅他還必須得心甘情願的吃下去,吃完之後還得稱贊其‘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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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親覺得雪君成長太慢,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可我真是沒辦法,有些劇情不交代清楚不行。
我在這里保證,等雪君幫獨孤臨閣奪取皇位之後會盡早結束本卷,讓雪君快快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