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寵凰妻 時斷時時續春宵情濃

作者 ︰ 懷玉

蘇綰听了眼眶一熱,忙垂眸隨他一起擎著酒杯,緩緩送到唇邊,杯柄上系著的同心結展開,在杯間的絲線上蕩漾,一杯酒喝完,那同心結依然完整,不動絲毫。愨鵡曉

雲禛與蘇綰坐的極近,雲禛身上有她熟悉的白檀香,她不知是她自己身上的,還是雲禛身上的,亦或許是雲禛沾染了她身上的味道。

思及此,蘇綰的臉更紅了幾分,一顆心跳的飛快,這「殷遂」酒雖然上口綿軟香甜,可現在看來後勁卻是極為霸道強勁的,她才喝了那麼一小杯,現在已然有些暈了。

「王妃可要安置了?」雲禛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蘇綰耳邊,又激得她一陣輕顫,心底蕩起絲絲奇妙的感覺。

蘇綰醉眼朦朧的望向雲禛,眸中一片瀲灩水色,迷蒙嬌羞,她一側頭靠進了雲禛懷中,柔若無骨依附著他,任由他帶著倒入床帳。

雲禛嘴邊噙著一抹無可奈何的笑意,蘇綰一副醉得人事不省的模樣,讓雲禛有些想笑,本想今天借著酒興還蘇綰一個洞房花燭,未曾想蘇綰會喝的那麼醉。

他為蘇綰月兌衣蓋被,正打算離去,手卻被蘇綰拉住了,卻見蘇綰正睜著雙眼怯生生的望著他︰「殿下,不要走。」

雲禛心中驀地一蕩,突然俯身欺上她嬌女敕欲滴的雙唇,唇齒糾纏酒香四溢。

蘇綰唇中逸出的一聲叮嚀猶如一把火焰,徹底點燃了雲禛已然滾燙的身體,蘇綰閉上雙眸,嬌喘著任由雲禛侵佔、糾纏,漸漸迷醉深深沉淪。

紅燭搖曳,微光似籠著一層薄紗,將兩人糾纏的身姿印上芙蓉帳,雲禛微一抬手,將輕煙般的紗帳合攏,徹底攏住蘇綰衣衫盡退的曼妙身姿。

雲禛望著蘇綰的雙眼眸色漸深,幽深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與訝異,更多的卻是疼惜,長指劃過她瑩白肌膚,帶著絲絲熱力,引得蘇綰嬌喘連連。

「綰綰,」雲禛似帶著嘆息低喚,讓蘇綰化成了一灣春水,酸軟雙手無力攀附在雲禛肩頭。

雲禛終于不再you惑她,將她徹底扣入懷中,輕柔細緩地親她咬她與她纏綿,發絲糾纏枕香四溢,滿室撩人的低喘沉吟,時斷時續**情濃。

蘇綰自疲累中蘇醒時,天還未亮,屋中燭火早已熄滅,月光冷寂撒入窗內一室清輝,透過層層紗帳,那白光似煙如霧反倒讓人看不清楚。初夏的夜微寒,蘇綰在外的肌膚沁涼一片,身側卻有個火熱身軀籠著她,耳邊是他平緩的呼吸,厚重有力,熱氣噴在她頸窩,輕易撩起她心中的悸動。

蘇綰定定神,所有感官全部蘇醒,這才驚覺渾身酸疼不已,身下更是痛的幾近麻木,她勉強轉過臉看向身側,雲禛的臉近在咫尺,她卻看不清他的表情,面目模糊極難分辨,蘇綰伸手輕撫上他的輪廓,閉著眼在心底描畫他的模樣。

突然柔荑被抓住,蘇綰睜眼,暗色中雲禛雙眸晶亮,正一眨不眨的望著她,那在他臉上肆意油走的縴指正被他捏在手中。

蘇綰突然覺得窘迫,不敢再看他澄明雙眸,心慌地低下頭去。

「什麼時辰了?」雲禛突然開口,暗啞低沉的嗓音讓蘇綰心中一蕩,臉頰又一片通紅。

蘇綰轉了個身打算撩起紗帳看看,這才意識到薄被下的自己不著片縷,且與同樣赤luo的雲禛緊緊挨著,嚇的趕緊退開一些,遠離身畔那火熱的身軀。

雲禛卻長臂一撈,將她重新按進自己懷里,啞著嗓子說︰「時辰還早。」

蘇綰感覺腰部正抵著團燙熱,嚇的一動都不敢動,方才的痛楚她還沒有忘,讓她再承受一次肯定受不了,正擔驚受怕著,雲禛卻沒有其他動作,只輕輕摟著蘇綰的腰,手指撫模著她的手臂道︰「我有分寸,你放心睡吧。」

他的話讓蘇綰安心,徹底松了口氣,扭了扭腰身窩進雲禛懷里,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絲毫沒察覺她身後的人被她縴腰扭得臉都綠了,卻只能僵著身子任由蘇綰調整睡姿,在他身前安心睡去。

雲禛環著她瘦削身軀,微一抬頭便見她沉睡側顏,玲瓏可愛的耳朵淡白幽香,雲禛輕聲苦笑,為蘇綰將薄被拉上些,繼續閉目養神。

等蘇綰再次醒來時,日上三竿,白晃晃的日頭照進屋子,一片悶熱暑氣。

雲禛早已不在身畔,紅色的錦被色澤艷麗,一如蘇綰此刻臉上的神采,她起身喚碧痕進來,乖巧的碧痕吩咐人抬來一只裝著溫水的木桶,又來扶蘇綰起床,蘇綰渾身酸痛,披上薄紗里衣起身,透薄的衣料遮不住她一身的歡愛痕跡,蘇綰有些羞赧,默不作聲地扶著碧痕的手浸入水中。

蘇綰靠在桶中,長發四散漂在水面,零陵香的氣息環繞,蘇綰舒服的長嘆一聲,趴在桶沿看碧痕鋪床。

只見碧痕動作利落的搬開被子,將褥單飛快的卷成一團放在邊上,又鋪上新的。

「好好的你換褥單做什麼?」蘇綰看了覺得奇怪,這褥單可是她前兩日剛換上的,繡著繁復精美的紫陽花。

碧痕瞥了眼那卷成一團的錦緞,語氣平常︰「那單子弄髒了,奴婢給王妃換條干淨的。」

蘇綰突然意識到碧痕所謂弄髒是什麼意思,臉刷一下漲地通紅,窘迫地恨不得鑽進水里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碧痕換上新褥單,將舊的那條拿了出去。

屋子里滿室濕漉漉的零陵香,蘇綰披著一頭濕發呆愣地回憶著昨晚,想著想著唇角眉梢都溢出了笑意。

「姐姐,你起了沒?」

清灕婉轉的嗓音自門外傳來,未等蘇綰反應過來,人便已推門進來了,蘇綰驚得連忙沉進水中,不滿地瞪著清灕,「咋咋呼呼的,怎麼不先敲門。」

清灕掩唇而笑,「姐姐,你還在這兒沐浴呢,怎麼不去看熱鬧?」

蘇綰披衣而起,進了屏風後換完衣服,這才擦著頭發出來,「什麼熱鬧?」

「文卿姑娘一大早起床,听聞姐夫留宿在姐姐房中,誤了今日的早朝,氣的將她那把寶貝古琴給摔了。」

清灕悠哉地搖著一柄杏黃團山,打量著坐在妝奩前梳發的蘇綰,等侍女將木盆搬出後,她才笑米米地說︰「姐姐今日可真是容光煥發,看著竟比以前更為嬌美。」

蘇綰耳根子一熱,忙轉過臉一本正經地將頭發梳整齊,緩了一緩這才笑罵她︰「你今日看著倒是格外開心。」

清灕將一扇格窗推開,迎進滿襟熱意滾滾的熱風,「那個文卿明明沒名沒分,卻在府里肆意張揚,如今看她吃癟,我自然心里痛快。」

說著她回身深深看一眼蘇綰,認真地說︰「再則,看到姐姐與姐夫終于琴瑟和鳴,我是替你高興。」

蘇綰莞爾,拉了她的手一起去正堂用午膳,正吃著,便見郁嫂匆匆進來,見到清灕也在,略一遲疑,仍上前對蘇綰行禮道︰「文卿姑娘收拾了行李要走,奴婢們攔不住。」

「呵,」清灕冷笑出聲,「她這又是哪一出?」

蘇綰秀麗雙眉蹙起,只能放下碗筷帶著清灕一起去看看。

文卿的院子里,那株秀挺的紅楓枝葉耷拉,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讓人見了甚是惋惜,蘇綰瞥了一眼,跟著郁嫂進屋。

正廳里,文卿正坐在桌邊抹著眼淚,桌上放著一個簡簡單單的粗布包袱,兩個丫鬟在她身邊苦苦勸著。

見蘇綰進門,文卿哭得更凶,眼淚似泉涌一般源源不斷,一塊絹帕很快便濕漉漉的。

蘇綰心底極為厭煩,面上卻沒法表露出來,只能和顏悅色地問她︰「文卿姑娘何事如此傷心?」

她看一眼桌上的包袱,又驚訝問道︰「這包袱怎麼了?文卿姑娘要離開王府?」

文卿抽噎著說︰「文卿自知身踐人輕,配不上王爺,只因王爺重情重義不忍見文卿流落煙花之地,才將文卿接入府中,如今王爺與王妃鶼鰈情深,文卿在府中無名無份,不敢繼續再耽擾王爺,白白惹人非議。」

蘇綰低嘆一聲︰「殿下在文卿姑娘大紅之時將姑娘接出‘清音閣’確實有欠考慮,若姑娘執意要走,王府也不會強人所難,郁嫂,吩咐賬房支一百兩紋銀給文卿姑娘,就說是我送給文卿姑娘的。」

見文卿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蘇綰心底暗笑,眼底橫波流轉,風情萬種,「我身子不適,不能親自送一送文卿姑娘,若姑娘安頓下來,不妨差人送個信來報個平安,我也好向殿下交待。」

文卿面色蒼白,臉頰淚痕未干,執著絹帕的手微微哆嗦,蘇綰又看她一眼,便帶著清灕離去,走至門邊,她似想起什麼,停步回身對文卿說︰「姑娘好歹與殿下相識一場,不妨等殿下回府後與殿下告個別再離開也不遲。」

蘇綰微一點頭,這才毫不遲疑的出去,出了院門在日頭下一曬,身形晃了晃險些暈倒。

「姐姐,你沒事吧?」清灕連忙扶住蘇綰,攙著她在回廊上坐下,用團扇為她扇著風。

清灕悅耳的笑聲頗為動听,「姐姐,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文卿的臉,實在是精彩,想來她未料到姐姐會同意她離開王府,真是大快人心啊。」

蘇綰面色漸漸緩和,望向回廊外的湖面苦笑一聲,「大快人心麼?我亦只想求個痛快。」

清灕有些不懂,「那姐姐為何又要讓文卿見一見姐夫再走?」

「她這招以退為進,是做給府里每一個人看的,她始終是殿下的人,她走不走是她的事,殿下允不允是殿下的事,我只是不想再面對這事,所以才將這難題拋給殿下,之前的那番話,只不過是先向殿下表明我的態度而已。」

清灕听完憐惜地望向蘇綰,「姐姐受委屈了。」

蘇綰拍拍清灕的手,起身回自己屋子,「委屈在所難免,單看你如何讓自己寬心。」

傍晚時分雲禛回府,文卿果然找去了書房,跟雲禛談了很久,等郁嫂來回稟蘇綰時,蘇綰已經沐浴完畢準備安寢了。

雲禛果然未允文卿離府,蘇綰不知雲禛向文卿承諾了什麼,文卿也不再鬧著要離開王府,且之後幾日過的頗為安分,輕易不出院子。

蘇綰心中剛剛激起的漣漪也漸漸沉寂,她總算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亦明白了雲禛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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