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地下擂台的老板……是什麼人?」
昆叔一笑,「這個,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請使用訪問本站。要知道,你今天能這麼順利的成為擂王,也是老板的決定。成為擂王之後的義務,我已經和你說過了。而明天,就有一位大人物要和你對賭。你可要準備好了。要知道和擂王的對賭,一次至少可就是十萬兩銀子,你若是贏了,那麼其中的一半兒,就是你的了!」
沐辰心中一跳,真是缺什麼來什麼。一旦能再得五萬兩,那麼給白翩翩贖身的十萬兩算是全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在明天的戰斗之中打贏。
「好了,現在,給我去見我們老板吧。我們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
昆叔說完,起身欲走。沐辰站起身來卻說道,「等一下,我有些內急,想上個廁所。」
昆叔一愣,旋即笑著點點頭,「那你去吧,速度快點。」
沐辰頷首,走進廁所,不一會兒就走了出來。然後跟在昆叔後面,向著二樓一間包房走去。
昆叔看到沐辰很快便出來,也是微微松一口氣。他可是生怕這個小子亂想干出一些事情來,現在看來真的只是尿急而已。
兩人走上二樓。卻沒有看到,在兩人的身影離開之後,廁所的門,再次打開,然後就是沐辰去除了偽裝和面具,以自己真實的面貌走了出來,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顯得有些羸弱,但是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後,沐辰就隨著離開的客人離開了地下。
那個隨著昆叔一起去到地下二層的十八,只是一個分身!
畢竟是一個他不了解的地方,沐辰心中擔心這地下擂台黑吃黑。所以謹慎了一些,說是尿急,其實是躲到廁所之中切換了靈影,召喚出了分身和昆叔去見那老板,而本體,則是在茶樓之中找了個位置坐下。和地面之下的那個分身時刻保持著十米的絕對距離。畢竟,分身和本體之間的距離,可是不能超過十米的。
另一邊,分身跟著昆叔,來到了一間普通的包房前,後者敲了敲門,說道,「老板,十八來了。」
里面傳出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讓他進來。」
昆叔稱是,然後對著沐辰點了點頭。
沐辰也是頷首回應。雖然是分身,但是因為分身異能的奇妙,這個分身和沐辰本人可謂是一般無二。除了沒有精神力無法使用異能之外,其他的都是一模一樣。所以對付各種局面,都是應對自如。
包房之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背對著沐辰坐著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另外一個則是侍衛模樣,武者裝束,面色嚴謹的站在牆邊。沐辰走進了房中,而昆叔,則是拘謹的站在了門外。
那個坐著的人影轉過身來,看到沐辰之後,微微一笑,「十八號?坐。」
沐辰依言坐下,順勢也終于看清了這個人的面容。
約莫三十來歲年紀,面容剛毅威嚴,兩道眉毛仿佛大刀一般附在眼上,給人一種霸道的感覺。這兩道刀眉之下的眼楮,不但不被這眉毛的霸道所壓制,反而透出一種更加威勢赫赫的鋒芒。一看便知,能有這幅面相的人,定然不會普通。
沐辰坐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老板」的面容。而後者看到沐辰的從容甚至有些放肆的表現,不但沒有不悅,反而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來。
不得不說,處境,是可以決定人的心態的。這個老板,不怒自威,普通人看到一眼,恐怕都會心跳加快。更別說是坐在他的面前了。這種威勢,是財富實力累積起來形成的氣勢,也就是所謂的氣場,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而沐辰,卻是恍若未聞。因為他現在就是一個分身。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所以這個老板的氣勢啊氣場啊什麼的,對現在的沐辰來說,統統無效,這也是他敢略有放肆的緣故。要是換做其他的黑武者,和地下擂台的老板面對面相坐,其他的說不上,起碼的緊張還是會有的。
畢竟作為地下擂台的黑武者,他們的生死,可以說就是掌握在面前這個人的手里的。畢竟如果地下擂台方面不停安排強大的武者的話,那麼就算撐過了這一場,下一場也是會被打死的。就算實力強橫,也會被活生生的耗死。當這種生死掌握在對方的情況下,還能肆無忌憚的打量,沐辰的膽量,也可以稱得上是包天了。
要說怕的話,沐辰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明天的戰斗不能正常進行,因為那樣的話,他可就拿不到明天的五萬兩銀子了。
「十八號,這個地下擂台是我創建的。至今已經有十幾年的歷史了。」沐辰的膽大包天,沒有讓老板不高興,反而臉上帶上了一絲笑意說說道,「在這里,誕生的擂王數以百計,有的在擂台上戰死了,有的,則突破了自己,成為了一名強大的釋藏期武者。」
沐辰心中疑惑,不知道這個老板跟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民間一直有說法,窮學文富學武。武道之路漫漫,不說煉體期的藥材什麼的,好的武技武器,練法打法,千金難求。沒有錢,在武道之路之上將是無比的難行,不僅僅是在武道,在任何地方,錢都是萬能的。而我的地下擂台,包含妓院賭場,每天贏利數百萬,哪怕只是手縫之中露出一些湯水,也能保證一名釋藏期武者在武道之上的消耗,你明白嗎?」
沐辰點點頭,心中略有所悟,已經大致知曉了這個老板找自己的意思。
定親王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最欣賞有潛力的武者,你的十場比賽,我全部都看了。很精彩,很熱血。我看得出,你是一個有未來的武者。你缺少的,是機會。換句話說,是金錢。不巧,錢這東西,我有很多。」
「我的手下里,有很多都是之前的擂王。而現在,他們之中不少都成為了釋藏武者。就算不是,不用打生打死,為我看家護院,每個月也依舊可以富裕生活。明天你有一場賭斗,不怕告訴你,要和你賭斗的,是當今陛下的二皇子,也是我的佷子。他手下能人不少,你和他賭斗有些危險。不過如果我出面的話,倒是可以幫你免去這一場賭斗。給你安排公平的對手,幫你盡快成長起來。」
定親王說完,沐辰眼瞳便是一縮。畢竟,定親王的這一段話之中,所蘊含的訊息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定親王的這一番話,招攬之意已經溢于言表。並且听他話語中的意思,之前地下擂台的一些擂王,現在都成為了他的私人武力。
其次,明天要和自己賭斗的人,竟然是二皇子!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既然是二皇子的人,那麼明天的那一戰,已經不僅僅是為了錢了。沐辰和二皇子之間的梁子,從之前在公羊府前便已經結下,經歷後來的夜月刺殺、以及祁連山脈之中的那幾次矛盾,早已不死不休。
另外,這個老板竟然說,二皇子是他的佷子,那麼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威嚴的中年人,竟然是當今皇帝的兄弟,也就是一名王爺了!
沐辰沉默的良久,神色變幻,良久才將這一段訊息全部消化,低咳一聲,說道,「王爺,多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來地下擂台,一是為了錢,二,就是為了生死歷練,對手越強,才越有效果。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沐辰拒絕了定親王的好意,並且絕口不提後者招攬他的事情。似乎並無所覺。定親王深深的看了沐辰一眼,後者無畏對視。良久,定親王哈哈大笑一聲,擺手放沐辰離開了。以他王爺之尊,隱晦的招攬一次便已經夠了。
沐辰告辭離去。離開之時,對著昆叔點了點頭。
「呵呵,這個十八號,听著年紀不大,膽色倒是挺足。」定親王的招攬被拒絕,臉上卻看不出不悅,笑著自言自語。
陳昆這時走了進來,听到定親王的話,連忙送上馬屁,「那是那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捋了王爺您的虎威。他若是能從明日的賭斗中活下來,我就再給他約幾個強的對手?」
定親王道,「不用如此。年輕人,有些倔強是正常的。有脾氣的人才更有能力。先看看他明天的表現吧。另外,查一查他的來歷,我倒是對這小子有點興趣了。」
「是,王爺。」
……
……
分身離開了地下擂台,然後走向一個偏僻的街道。在他的身後,兩名游客打扮的人緊緊跟著,目光時刻不離分身的背影。但是過了一個拐角之後,分身的身影卻突然消失。兩人跑去一陣尋找,卻連影子都找不到一個。
而與此同時,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嘴角帶著笑意從兩人身旁走過。路過時駐足看了一眼,然後施施然離去了。
遠遠的,似乎听到了昆叔的喊罵之聲,似乎夾雜著「廢物」、「跟丟」之類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