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之火 第二章 瘦弱少年

作者 ︰ 月之蕭

當所有孩子都幸福的回到家中,享受午餐的時候,一個孤獨而瘦小的身影,自村子後面的樹林走了出來,走向村人晨練的地方。

少年羸弱,穿著破舊的粗麻布衣,一頭碎發遮住一半眼楮,看上去不過仈ji 歲,但卻已經十一歲,這是老村長模骨斷定的,如同樹木生長出現年輪,人類生長,也能通過骨齡確認。

十一歲,和領隊張虎的兒子張小虎一樣,但小虎那小牛般的身體,卻比少年強壯了不止一點兩點。

山里的孩子,本就比一般孩子成長的快,如同張小虎,僅僅十一歲,就有一米七的身高,全身肌肉有輪有廓,更是力大無窮,有五頭猛虎之力,拉開村中成年人才能拉動的蠻牛弓,將百米外的青石sh 穿。

而瘦弱少年看上去,就比小虎矮了不少,身體也十分瘦弱,皮包骨頭,看上去弱不禁風,連村里的女孩子都比他強壯。

少年走到晨練場,來到荒村孩子們晨練的地方,看著一塊塊磨盤大的青石,一人抱的滾木,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金屬塊,這些東西,少說也有上百斤,一般的成年人都難以舉動,但卻只是荒村孩童打熬力氣的工具。

少年走過這里,突然,將一塊青石舉起,過了頭頂之後,又慢慢放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仿佛怕引起別人注意。

但就是如此,才讓人吃驚。

舉起青石容易,黑龍村五六歲的孩童都能做到,但要如此輕飄飄的放下,中途沒有一絲聲音,這份力道,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少年放下青石後,走向那些奇怪的金屬塊,這些是大一些的孩子晨練用的,每個都有兩三百斤,但在瘦弱少年手上,卻仿佛沒有一絲重量一般,一手一個,輕易舉過頭頂。

做完這些,少年並不滿足,走向場地中間,那里平放著一把巨大的弓,長有兩米,通體使用蠻牛骨骼制作,非成年人不能拉動,年少一輩,也就天賦異稟,領隊的兒子張小虎能做到。

少年走來,握住比他還要高許多的大弓,看向遠處,那里,一快巨大的青石橫立在村頭,一只鐵箭洞金穿石,扎在巨石上,周圍有著不少裂痕,無比的醒目。

少年看著,仿佛做了什麼決定,幼小的手掌緊握,抓住蠻牛弓,拉動弓弦,一點點的朝後拉扯。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十分驚訝,非成年人無法拉動的蠻牛弓,居然在這個瘦弱的少年手上,慢慢圓滿。

拉蠻牛弓,是黑龍村孩童成年的標志,只有拉動蠻牛弓,並且穿入村頭的青石,才有資格加入村里的獵隊,隨隊進入荒古山脈,去為村人捕殺猛獸。

蠻牛弓非常大,長有兩米,只有身具五頭猛虎之力,才能拉動sh 箭,而一般孩子只有完成了ch ngr n禮,才會具備這樣的力氣,而此刻,巨大的蠻牛弓,居然在這個瘦弱的少年手中,慢慢圓滿。

「 !」

一聲輕響,並非箭矢破空,少年為了不引起村人的注意,並沒有架上箭矢,而這聲輕響,也不是蠻牛弓發出的聲音,而是出自這個瘦弱少年的身體。

少年的身體,比荒村其他孩子要矮小許多,瘦弱的身體,縱然雙手展開到最大,也不足以將蠻牛弓拉成圓月,而這聲輕響,是少年骨骼過度展開所發出的聲音。

就算如此,也證明了少年的力氣有多麼巨大,那瘦弱的身體里,存在著多麼巨大的力量!

少年沉默,放下蠻牛弓。

「吱!」

突然,開門聲傳來,狗蛋走出家門,看向晨練場,發出一聲輕咦。

「剛剛明明看到有人在拉蠻牛弓,奇怪!」狗蛋疑惑,看著橫立在晨練場上的巨大蠻牛弓,弓弦還在顫抖,但卻哪里還有人影。

少年離開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一間茅草屋,空間不大,里面的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木床。

少年剛準備躺下,屋外傳來敲門聲。

「你在嗎?吃飯啦。」一聲清脆的呼喚,如同夜鶯脆鳴般。

「吱!」

少年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布衣少女,十一二歲,卻長的亭亭玉立,高挑的身姿,比少年還要高出一個頭,初有規模的胸脯,含苞待放,烏黑的秀發扎成一個馬尾,十分好看,粗麻布衣也無法掩蓋美麗,反而顯出鄰家少女的朝氣蓬勃。

「吃飯吧。」少女說完,走向主屋。

主屋內,一個白發霍霍的老者坐在那里,老者年過七旬,卻j ng神奕奕,老當益壯,最獨特的,是這老者居然有兩米高,體格健壯。但卻並不威嚴,看著少年笑了笑,「吃吧。」

飯菜並不豐盛,多為蔬菜,卻清淡可口。

「喂,你的病好了嗎?」少女一邊吃,大眼楮滴溜溜的看著少年,少年努力回憶,卻只能搖了搖頭。

「你天天待在屋子里,對身體不好。」少女呶呶嘴,看著少年瘦弱的身體,連她一個姑娘家,都比少年壯實,「要不,今天和我們一起去捕魚吧,也許你能想起來點什麼,這樣對你的病也有好處。」

少年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卻讓少女高興的跳了起來,頓時興高采烈的和少年介紹捕魚的樂趣。

午後,少年隨著丁伯和少女走出村子,朝目的地前進,沿途風景美不勝收,大約走了三四里,前方豁然開朗,一條巨大的湖泊坐落在叢林深處。

「就是這里了。」少女高興的為少年介紹,「這里就是孔雀湖,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只美麗的五彩孔雀在這里停留,于是形成了孔雀湖。」

孔雀湖,離荒村不過三四里遠,與荒村一樣,都處于荒古山脈的外圍,平時很少有猛獸路過這里。

因為上山打獵實在危險,所以,這樣一個相對安全的湖泊,就成了村人r 常的主要葷食。

一艘小舟飄過,丁伯和少女駕在其中,老者撐船,少女撒網,波光粼粼中,露出少女純潔的笑容。

不覺間,少年心中油然,十分喜歡這里的氣氛。

「喂~~!」小船上的少女朝少年奮力招手,而老者也是將船靠岸,示意少年上來。

少年點了點頭,走上小船,老者一撐,船隨篙行,前往湖心。

湖心中,老者停下小船,少女會意,用力撒網,網自空中散開,落入前方湖中,十息之後,少女開始慢慢收網,這時候少年才發現,眼前少女雖然看上去可愛,但還真有幾分力氣。

網收上船,只有幾只小魚小蝦,使得少女嘟囔著嘴,很不滿意這樣的收獲。

看著少女的可愛樣子,少年嘴角自然上攏,被少女看到,以為少年在嘲笑她,頓時撅著嘴,把手中魚網塞在少年手中。

「你來!」

少年也不拒絕,站直身體,學著之前少女的姿勢,有模有樣,然後用力把網丟出去。

然而,由于少年力道不穩,出手稍慢,灑出的網,居然把他也帶入湖中。

突然發生的事情,可把船上的老者和少女嚇壞了,趕忙收網,否則被困網中,無法掙月兌,最後要窒息在湖底。

漁網十分沉重,不規則掙扎,確定少年就在網中,這讓一老一少趕忙收網,以防意外。

漁網慢慢露出水面,黑s 的影子自水中慢慢浮出,掙扎中的少年,感覺到自己露出水面,也不再掙扎,最後被一老一少拖上船。

解開漁網,趙翔坐在船上,全身濕透,濕發轆轆,更出奇的是,一只巨大的龍蝦盤在少年的頭上,看著老者和少女,很是凶神惡煞的夾了夾那凶悍的大鉗。

「哈哈哈哈!」

這一幕的詼諧,使得原本還被驚嚇的小臉慘白的少女,頓時抱月復大笑,就連邊上的老者也是忍俊不禁,最後一把鉗住龍蝦背部道,「今天的晚餐就是你了。」

竹篙一動,船影輕搖,雖不是大豐收,卻也足夠晚餐,一路上,少女一直指著少年那濕透的全身和那凌亂的頭發大笑,眼淚都隨著大笑而嘩嘩留下,讓少年好不無語,只能沉默。

「哈哈……哈哈,怎,哈哈,怎麼,哈哈哈,了麼,哈哈,別,哈哈,別生氣嘛,哈哈哈,我,我,哈哈,我不,哈哈,我不笑了,哈哈哈哈。」

看著沉默的少年,少女以為他在生氣,頓時道歉,但卻實在無法忍住,一想到他之前被漁網拉上來之後的樣子,她就實在忍不住的大笑。

看著孫女開心的樣子,老者也是慈祥微笑,最後看著沉默的看著湖面的少年,一撐竹篙,載船回家。

晚餐中,那巨大的龍蝦是主餐,幾道青菜,別有氣氛。

「嘗嘗,曼寧這丫頭,別看是個瘋丫頭,但這一手廚藝可是絕活,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對于自己的孫女,老者也是說不出的溺愛和喜歡。

而這時候,少女端著一踫清湯走了進來,听到自己的爺爺在說自己的壞話,頓時嬌羞的撒嬌道,「爺爺!」

「哈哈哈哈。」看著孫女嬌羞的樣子,老者頓時哈哈大笑,使得少女的臉更紅了。

少年也不說話,拿出筷子,吃了幾口,有股淡淡的清香。

「怎麼樣,怎麼樣?」少女急迫的詢問少年,水靈靈的眼楮,清澈見底。

「嗯。」少年輕輕的點了點頭,手中筷子的速度也是加快了許多,這一動作,讓少女頓時眉開眼笑,笑成了月牙。

「來,嘗嘗這個,這可是你的功勞。」得到表揚的少女,別提有多開心,頓時搬動大龍蝦,給少年一只前鉗,臨到少年碗中,還不忘吧嗒吧嗒的動幾下那大鉗,想到這大鉗之前還在少年頭上威風凜凜的樣子,少女頓時再度大笑起來。

對于少女的嘲笑,少年也不生氣,默默的吃著這仿佛闊別已久的晚餐,眼淚,竟不覺的流了出來。

看著流淚的少年,老者吸了一口旱煙,沉默不語,仿佛可憐這孩子的身世,轉而看著活潑靈動的孫女曼寧,也是忍不住嘆息。

吃完晚餐,回到小屋子,躺在床上,少年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少年月兌下上衣,瘦弱的身體,皮包骨頭,胸骨如同蛛網般。

少年抹擦著胸膛,一道詭異的火焰符文,明滅閃現,少年沉默,回憶這一個月來的生活,回憶自己的過去。

村長的診斷沒有錯,少年確實因為某種原因而失去了以往的所有記憶,但村人不知道的是,少年第一次醒來,身處的並不是荒村,而是一個奇怪的火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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