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之火 第六章 五彩神魚

作者 ︰ 月之蕭

清晨的陽光,從小屋中的小窗戶中sh 了進來,少年自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他感覺自己好像很多年沒有睡過一般,第一次睡的這麼香。

「嗯?」

醒來的荒炎,發現床頭放著一碗稀飯,兩個雞蛋,加幾個咸菜,而在早餐邊上,放著一套簡單的粗麻布衣,雖然簡單,卻十分溫馨。

「丁伯,早。」少年走出屋子,看著門口的老者正在打理漁網,走了過去。

「小炎啊。」老者霍的抬頭,帶著慈祥的笑容。

「大懶蟲,這都r 上三竿,太陽都曬到了才起來。」看著少年,曼寧扮了個鬼臉。

看著可愛的曼寧,荒炎不覺的模了模鼻子,「今天我們再比,我一定比你捕的魚多。」

「你還是先學會撒網再說吧,別到時候又掉入水中,落了網,讓本姑娘救你。」少女毫不示弱的一擦鼻子,很是英姿颯爽的道。

荒古山脈,地處南邊,身活在這里的人,被人稱作夷族,又叫南蠻,夷族人天生高大,力氣出眾,連女孩子都相對強壯,導致兩人站在一起,少年顯得更加的瘦弱。

吃完早飯,少年隨著丁伯和曼寧走出屋子,恰好此時是村人晨練的時候。

「呀!」「喝!」「起!」

一塊塊巨大的青石、滾木被抬起放下,村人們大汗淋灕,一塊塊肌肉,爆發出強大的氣息。

「是那個孩子。」大人們看到荒炎,皆投來笑容,對于這個出現在荒村的孩子,他們早就當成荒村的一份子。

孩子們也好奇,放下手中的重物。不過,他們看向和曼寧走在一起的荒炎,即羨慕,卻也有一點幸災樂禍。

「丁伯早,曼寧,早。」孩子中最大的小虎,走到三人面前,打著招呼。

「是小虎啊。」丁伯微微笑。

「曼寧,你們這是要去捕魚嗎?」看著三人的行頭,小虎詢問。

「是啊。」丁伯笑道。

曼寧則站在丁伯背後,沒有吭聲,相反,有些害怕的躲在丁伯的背後。

曼寧從小沒有父母,小時候經常被同齡的孩子欺負,最後一個人躲起來哭,導致曼寧很怕小虎等人。

長大後,曼寧長的越來越漂亮,年方十一二歲,卻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同于其他山里的孩子那麼野,大大咧咧,不喜歡說話的曼寧,給人一種楚楚可憐,讓人有保護的y 望,這讓荒村的年青人都爭相追逐。

可奈何,曼寧看到他們就害怕,唯有對荒炎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時,才會出現少女應有的活潑,這讓荒村的少年,全把荒炎恨了個透。

「這家伙哪里來的,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

「就是,為什麼他就被丁伯收留了,還和曼寧關系那麼好。」

「曼寧看到我們,別說笑了,躲都來不及,偏偏和他在一起,有說有笑!」

一群少年在邊上議論紛紛,這些少年雖然不大,但卻一個個都很早熟,對乖巧可愛的曼寧都帶有愛慕之情,但面前有個最強的小虎哥,使得他們不敢上前。

「閉嘴!」後面的議論,激怒了小虎,一聲大喝,頓時安靜了下來。

「曼寧,要不今天我陪你們去捕魚吧。」小虎說著,就準備放下手中的蠻牛弓,「我現在已經凝聚了五條虎紋,擁有五頭猛虎之力,很快就能加入村里的獵隊,為村人捕殺肉食。」

小虎上去,就要幫曼寧提捕魚的器具,但這一動作,卻嚇的曼寧再度躲在丁伯後面。

「小虎啊,我看還是算了吧。」丁伯笑著,抖了抖煙斗,「好好晨練,村子的未來還要靠你們呢。」

「丁伯,不礙事的,雖然我不懂捕魚,但起碼我能幫你們做做重活,也能保護你們不受野獸的侵犯,不像其他人,幫不了忙,還是個累贅。」小虎說著,怒視荒炎,露出厭惡的表情。

在荒村,女人就應該受到男人的保護,而瘦弱不堪的荒炎,沒有保護女人的能力。

「不,小炎可以的。」就在這時,躲在丁伯背後的曼寧,怯弱弱的為荒炎解釋,但這卻讓小虎更加憤怒。

「就他?」小虎說著,再度提起蠻牛弓,轉而想了想,將蠻牛弓放在一邊,指了指一塊磨盤大的青石,「別說蠻牛弓了,你能提起這塊石頭嗎?」

拉動蠻牛弓,起碼需要體內凝聚五頭猛虎之力,這是成年人才有的力量,但小虎年僅十三歲,卻已經可以拉滿,將村外的青石sh 穿。

而磨盤大的青石,只有一兩百斤中,村里五六歲的孩童都能提起,晨練用此打熬力氣。

顯然,小虎有意刁難,想讓荒炎下不了台,如果他連五六歲孩子晨練用的青石都抬不起,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去保護曼寧,他還有什麼臉面出現在荒村?

不過,小虎也並非故意看輕荒炎,畢竟所有人都看的出來,荒炎那瘦弱的身體,確實沒五六歲的孩子強壯,提不起一兩百斤的青石,也很正常。

「怎麼樣,如果你能提起這塊青石,就算我輸!」小虎說著,一只手將青石提起,在手中掂量了幾下,丟在荒炎面前。

面對小虎的挑釁,荒火沒有說話,靜靜的自丁伯身後走出,就要去提這塊青石。

別人不知道他那副瘦弱的身體里,蘊涵著多大的力量,但荒炎自己清楚,當荒村村民晨練完之後,荒炎總會一個人偷偷出現在晨練地,檢驗自己的力量,就連那把需要五頭猛虎之力的蠻牛弓,荒炎也可以拉動。

荒炎自信,如果不是因為手臂不夠長,無法將蠻牛弓拉滿的話,他也可以如小虎一樣,拉滿蠻牛弓,sh 出箭矢,洞穿村口的巨大青石。

然而,就在荒炎跨步的時候,曼寧卻跳了出來,一把拉住荒炎的手,對著小虎大喊,「小虎,不用你管!」

說著,曼寧就拉著荒炎,朝村外跑,荒炎幾次回頭,想要證明自己,但今天曼寧的手卻格外用力。

「這孩子。」看著孩子們吵鬧,丁伯搖了搖頭,對小虎等少年說了句「回去吧」,轉而朝曼寧趕去。

「虎哥,曼寧,曼寧她居然生氣了。」許久之後,一個少年從震驚中醒來,看著曼寧的背後喃喃道。

「是啊,以前她可從來不和我們說話,就算我們欺負她,她也只是哭著跑回家。」

一群少年在背後,七嘴八舌,卻听的小虎越來越火大,看著荒炎的背影,罵了句「孬種」!揚起蠻牛弓,帶著怒氣,將一支鐵箭穿入村外的巨大石塊上。

「這些孩子,長大了啊。」壯年們搖了搖頭,再度晨練,對于孩子們吵鬧,甚至打上一架,大人們都不會插手,反而支持,畢竟,想在山脈中生存下去,靠的就是一個字,爭!

與天爭時,與地爭命!

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就要磨練孩子們的血x ng,和天地抗爭!

一路上,曼寧都拉著荒炎行走,今天的曼寧,力氣格外的大,將荒炎死死拉住,不容荒炎返身,俏容因為生氣布滿紅霞,煞是好看。

曼寧拉著荒炎極奔,可把後面趕來的丁伯累壞了,不住的喊著,「丫頭,等等。」

臨近孔雀湖的時候,曼寧才停下來,意識到自己還拉著荒炎的手,頓時俏臉羞紅,連忙松開。

「你別理他們。」小臉通紅的曼寧吱吱唔唔。

荒炎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孔雀湖,晨風拂面,帶著淡淡的清香,格外的安寧。

「今天,我們在比一比。」

「嗯。」曼寧點點頭,晨風吹舞著秀發,如同森林中的j ng靈,說不出的動人。

小船輕搖,載著三人來到湖心,而少年和曼寧也是再度開始比試。不過在比之前,少女也是教了荒炎一些捕魚的要領,美曰其名是不想他輸的太難看。而少年的領悟能力很強,很快就得要領,灑起網來也是有模有樣。

「呵呵。」看著靈敏的兩人,老者很是欣慰的笑了笑。

曼寧自小就沒了父母,爺孫倆相依為命。沒有父母的曼寧,自小也沒少受欺負,雖然長大之後,越發水靈動人,受到村里青年追捧,但內心一直很孤僻,如今出現了個荒炎,讓少女變的開朗起來,而這也是老者留下荒炎的最主要原因。

有了少年的幫忙,老者也是輕松許多,坐在船頭,吸著旱煙,看著孫女和少年比拼。

「沒想到,你還真有幾分力氣。」看著少年那瘦弱的身體,絲毫不輸給曼寧,老者不由的贊嘆道。

按理說,荒炎作為男子,不輸曼寧是很正常的事,但荒村是地域南邊的夷族人,被稱作是南蠻,天生高大,力氣出眾,如丁伯,雖已是七旬老者,但卻高過兩米,體格健壯。

曼寧雖是女子,亭亭玉立,卻也比瘦弱的荒炎要圓潤許多。

「呵呵。」少年笑了笑,沒有說話,拉上漁網,開始和丁曼寧比收獲。

陽光滲透林間的高大樹木,倒影在湖泊上,清風吹來,波光粼粼。

因為兩人的比拼,今r 的收獲也是非常豐盛,三五斤的大魚捕了十多條,小一點的更多,夠全村吃頓豐盛的晚餐。

「該回去咯。」看著少年少女的比拼,老者老懷寬慰,扶著胡須,兩人的拼勁,大有要把整個孔雀湖的魚都捕完的樣子,老者不由告誡,「萬不可破壞了這里,村里的人還要靠這里生活。」

「哼,本姑娘就大發慈悲,今天放你一馬。」曼寧瓊鼻一皺,將漁網收起,對著少年扮鬼臉。

少年不說話,眼光照在他的清秀的小臉上,看的曼寧臉一紅,跑去幫丁伯搖船。

突然,就在小船移動,朝岸邊行駛的時候,一道五s 的光芒自船下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曼寧一驚,以為是湖底魚怪,而老者卻是一喜,「五彩神魚!」

老者驚喜中,不由親自c o手,灑下漁網。

「爺爺,那是什麼?」曼寧一邊搭幫手,一邊詢問,少年也是一臉疑惑。

老者沒有吭聲,收起漁網,看著空空如也的漁網,不由嘆息失望。

老者點燃煙斗,吸上一口,道︰「五彩神魚,是一種靈獸。」

「靈獸!」少年少女都是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字眼,他們早就有過太多的听聞。

靈獸,既為開啟了靈智的異獸,大多為荒古神獸的後裔,擁有神獸的血脈,是荒古遺種。

每一頭靈獸,都有毀天滅地之能,強大無匹,別說荒村這個小小的村落,就連比之強大十倍百倍的大部落,都擋不住一頭靈獸的凶威!

「靈獸也有強弱,並非每一頭靈獸都有毀天滅地之能,也有一些靈獸,並不具備強大的攻擊力,但卻身具靈血,極有靈x ng,如果食用,對身體有極大的好處,是血肉大藥。」老者說著,不由嘆息,他也不能肯定,那一閃而過的光芒就是五彩神魚,但也覺得十分可惜。

老者說完,吧嗒吧嗒吸著煙斗,頗為惋惜,而少女也是听的入神,異想連連。

「撲通!」

誰知,少年听完之後,居然突然跳船,想去追那早已經消失的光芒。

「小炎!」這一跳,可把老者嚇壞了,少女也是花容失s ,趴在船頭大喊。

身在荒古山脈,到處都是危險,雖然荒村人在孔雀湖里並沒有遇到過危險,但卻不能表示孔雀湖就是個安全的地方。相反,有時候這看不見底的湖泊,比陸地上的猛獸還要恐怖。

在陸地上,還能看清各種猛獸,知道如何躲閃,但在水里,看不見危險,無法預知,更是不易躲閃。

水火無情,水中的危險,比地面更甚!

可任由爺孫倆在船上呼喚,少年卻早已經沒了影子,深入湖底,去追逐那有可能是靈獸的五彩光芒。

湖水入體冰涼,卻並不刺骨,反而使得少年全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泰,不由的申吟幾聲,冒出幾個水泡。

孔雀湖,自遠古就存在,傳聞有荒古神獸五彩孔雀在這里停留過,于是形成了孔雀湖,如今早已沒有了神獸的影子,成了荒村r 常葷腥的供應,山脈中猛獸稱霸,村人打獵很危險,常有傷亡,所以r 常的葷腥,都以孔雀湖的魚類為主。

孔雀湖,仿佛成了荒村的飼養湖,但村人卻從來沒有誰敢探索孔雀湖,不敢入水。

孔雀湖,雖是湖泊,湖水清澈,但卻清的墨綠,給人一種森森的恐懼,這是湖水極深的所導致,也顯得孔雀湖十分的神秘和存在危機,並且,孔雀湖處于荒古山脈,卻鮮少有猛獸經過這里,仿佛冥冥中受到某種威壓,不敢靠近。

就這樣一個神奇又神秘的湖泊,一個少年卻縱身躍入水中,深入湖底,尋找靈獸五彩神魚的身影。

少年躍入湖中,卻被眼前的景s 深深吸引,各種奇形怪狀的魚類游來游去,許多都是從來沒有捕到過的品種,對著少年吐著氣泡,少年也不時點點。

突然,就在少年樂在其中的時候,一道五彩的光芒自少年眼底一閃而過,頓時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五彩神魚!」少年一驚,連忙追去。

五彩光芒速度極快,朝水底極速閃去,少年毫不示弱,手腳並用,朝水底游去。

然而,五彩光芒的速度非常的快,很快就消失在少年的眼底。

少年一陣失望,準備游上岸,而就在這時,一個奇怪的水底洞穴,吸引了少年的目光。

「那是什麼?」

水下百米,居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洞穴,幽暗深邃,寒氣森森,說不出的恐怖。

「還是不要進去。」少年想到了孔雀湖的一些傳說和老人們的告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朝湖面游去。

突然,五彩的光芒再度出現在少年眼前,仿佛審視他一般,最後擺擺了魚尾,在少年面前大搖大擺起來,仿佛示威。

這時少年才看清楚,這是一條奇怪的魚,全身魚鱗閃耀五彩光芒,嘴邊兩條龍須,晶瑩剔透,說不出的高貴和絢麗。

看這眼前的神魚,少年連忙捕捉,但五彩光芒的速度十分的快,瞬間消失在少年面前,游入那幽暗深邃的水底洞穴。

「咕嚕咕嚕。」少年開口大喊,卻嗆了了一大口水,轉而想也不想,朝五彩神魚追去。

寧靜的孔雀湖,參天巨木倒影著湖面,陽光穿透枝葉,sh 下屢屢光芒。

湖面上,一老一少十分焦急,少女不停的吶喊,而老者則用竹篙敲打船身,發出奇怪的聲音,呼喚水里的人。

這一切,荒炎渾然不覺,腦海只有一個念頭,將這條靈魚捉到。

幽暗的洞穴,散發出微弱的光,寒氣凜冽,讓少年全身的毛孔都收縮,打了一個激靈。

一條五彩的靈魚,悠閑的游來游去。

連番失手,神魚居然也不逃跑,反而在少年面前吐著泡沫,好像在嘲笑他,這讓少年很是生氣,猛力一躍,再度追趕。

就這樣,一人一魚,在湖底洞穴中追逐,驚的許多奇怪的魚類都紛紛躲避。

隨著追趕,少年慢慢掌握了些要領,居然學著神魚的動作,仿佛化身成魚一般游動,頓時速度快了一截。

少年的突然變化,讓神魚一驚,感覺到威脅,也是加速。

少年窮追不舍,姿勢十分怪異,如同天生的魚類,居然不比五彩神魚慢。

深深的湖底,少年追趕五彩神魚,速度越來越快,並且體力近乎無限。

靈魚也感覺到威脅,奮力游動,但卻礙于洞穴不夠寬敞,無法將速度提到極限。

最後,在少年的圍堵之下,居然將五彩神魚抓到手。

「看你還跑!」少年大喜,連忙抓好,塞在懷里,朝水面游去。

此刻的丁伯和曼寧倆人,早就焦急,隨著看到一個黑影自水底慢慢浮上來,一個少年自水中冒出頭,才松了口氣。

「你這孩子,快上來!」老者微怒,將少年拉上船,而少女也早就花容失s 。

「丁伯,曼寧,看!」上船之後,少年將懷中的五彩神魚拿出來。

「真是五彩神魚!」老者震驚,這可是傳聞中的靈獸,雖然血脈稀疏,但食用之後,對人體有非常大的好處。

少女則整理少年身上的水草,不時白眼嗔怪。

為了以防發生什麼事情,老者連忙撐船,三人上了岸,收拾收獲,今天是大豐收,足夠村人美美的吃上頓。

而在少年離開孔雀湖的時候,卻突然回過頭。

「怎麼了?」少女奇怪的看著少年,少年卻搖了搖頭,三人朝村子走去。

就在三人離開孔雀湖的時候,湖底幽暗的洞穴深處,突然冒出兩點紅s 的光芒,如同兩個巨大的眼楮,看向湖面人類的背影,慢慢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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