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在取戒指麼,這悲慘的模樣簡直就像是沈雲姿在挖自己的肉。愨鵡曉她紅通通的眸子淚光閃爍,哽咽的聲音更是听得人心生不忍。此時此刻,晏季勻才是一個頭兩個大……這戒指是摘下來了,但兩個女人都傷了心。
沈雲姿手里拿著戒指,對著門說︰「水菡,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戒指是季勻為你買的,是我誤會了……我給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原諒季勻嗎?真的不關他的事,你們別吵架好不好?水菡,你說說話啊……」
沈雲姿哀求的語氣令人心酸,晏季勻何曾見沈雲姿如此低聲下氣過?她現在這麼放低姿態只為帶他向水菡解釋,這份心意,怎能不讓人感動呢,可是她也挺委屈的。
好半晌不見動靜,水菡也不吱聲,沈雲姿無助地望向晏季勻,淚眼中飽含歉意和焦慮︰「怎麼辦啊,勻,我該怎麼樣才能讓水菡相信你?」
這話,連晏季勻自己都沒法回答。他希望水菡能相信他,原諒他,可她一聲不吭,足以說明他和沈雲姿說的話都沒起到作用。沈雲姿為了他,拉下臉皮來哀求水菡,這樣的做法牽動的晏季勻的心中的不忍。
「水菡,你……」
驀地,門開了,水菡站在門口,沖著沈雲姿說︰「你戴過的戒指再取下來給我,這算什麼呢?如果你覺得戴著于心不安,大可以扔了,我不是回收廢品的。」
「……」
這話不只是讓沈雲姿怔住,晏季勻也愕然,水菡居然這麼說?回收廢品?這幾個字深深地戳中的晏季勻的心,一股淡淡的不悅陡然間升起。
沈雲姿的眼淚簌簌掉下來︰「水菡,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們嗎?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舒坦點?你說啊……」她不斷顫抖的身子像是風中掉落的樹葉,憂郁至極的目光和悲慟的表情,誰見了也會動惻隱之心的。
但水菡有種莫名的直覺,這女人的內心或許並不如表面那般真誠,從在吃飯時見到那一刻開始,水菡心里原本對于沈雲姿患有抑郁癥的那一點同情就消失不見了。
說不出是為什麼,純屬是女人第六感,水菡這麼善良的人在面對沈雲姿時已經無法產生同情了。在這方面,男人的直覺就沒女人那麼強烈了。
這僵持的局面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晏季勻見沈雲姿的神色越來越悲傷,不由得暗嘆不妙。
「水菡,雲姿是病人,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我們都向你解釋過了,還不夠嗎?戒指你可以不收,但至少別再計較這件事了行不行?」晏季勻深眸里露出淡淡的祈求,他擔心沈雲姿的抑郁癥又發作,她哭得這麼傷心,對于病情是十分不利的。
水菡的手緊緊攥著,指甲都幾乎嵌進肉里去。蒼白的小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縷慘笑︰「你覺得我是在計較?難道我現在應該興高采烈地對著她笑才是有風度?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不會裝模作樣,我做不到像那些闊太太一樣在面對自己老公的舊愛時還能灑月兌,我原不原諒,對于你們來說真的重要嗎?她是病人,她需要照顧呵護,我惹不起她,可我躲著她總可以吧?你們走,別再這里騷擾我了,我和小檸檬只想過點清靜日子,晏季勻,別忘了那天在別墅我們說過什麼,現在我們只不過是在等爺爺醒過來而已。」
水菡清冷的目光落在晏季勻身上,與他對視,再也沒了那種他熟悉的神采,有的只是淡然和絕望。她最後那兩句更是提醒了晏季勻——我們等爺爺醒來就離婚,這是說好了的。
砰——!關門聲很響,水菡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這下子,她是不會再開門的了,已經上樓去。
緊閉的大門就是對晏季勻最好的回答,是種深深的諷刺。晏季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水菡這番話,還有她關門的動作,都等于是在他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沈雲姿飽含歉意地看著晏季勻︰「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晏季勻擺擺手,干澀的喉嚨里擠出沙啞的聲音︰「算了,你不用自責,水菡現在在氣頭上,過幾天就沒事了……走吧,去吃飯。」
晏季勻一路走一路安慰沈雲姿,直到她的眼淚停止,他才放心了一點,但一想到水菡,他也笑不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呢?水菡一向都那麼善良,為什麼她不能對沈雲姿多一點同情心?
有些事,是永遠都爭論不清的。因為每個人站的立場不同,從不同的角度出發去看待問題,即使是相同的一件事,也會看成是不一樣的事情。
男人有時可以很了解女人,但有時對于女人的敏感和細膩又是無法體會的。如果這事兒放在其他的富豪人家,多半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就算了。不少外表光鮮的闊太太們其實內心都有著不為人知的苦澀。越是有錢有勢的家庭里,丈夫在外邊花天酒地包養情人,這種事太常見了,妻子通常是為了顧全大局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會為留住丈夫的心而選擇妥協。但水菡做不到。她眼里是揉不進沙子的。她全心全意愛一個男人,當然希望對方也像她一樣對愛情和婚姻忠貞。她的隱忍有限度,超過這個限度就不會再忍了,任你說她小氣也好,說她不識大體也好,她只做自己就好。
從這邊小閣樓返回主宅的路不遠,但是晏季勻和沈雲姿都走得很慢。他的心情很糟糕,同時也有很多疑問……
「雲姿,你怎麼認識我叔公的?怎麼從來沒听你提過呢?」晏季勻眉宇間流瀉出不解和淡淡的狐疑。
沈雲姿正擦著眼淚,聞言,紅通通的眸子里滿是緊張︰「勻,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故意這麼做的吧?其實……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在你還不知道我回來那時候,我經常會去美容院,有一次遇到干媽,也就是晏鴻瑞的老婆,她忽然癲癇病發作,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在大學時不是學過急救嗎,正好當時就派上了用場,後來她被送去醫院了,醒了之後知道是我在她病發時施予急救才使得她能撐到醫院,因此她很感激我,沒過幾天,我們在美容院又踫到了,那之後,我們每次都約好一起去做美容。干媽是和很慈祥的人,她知道我家的情況之後,更疼我了,還把我帶到她家去,見到了晏鴻瑞,兩位老人很親切,很喜歡我,把我收為干女兒,但並沒有對我說清楚他們是晏家的人,我還以為只是剛巧姓晏……」
一口氣說這麼多,沈雲姿眼底的憂傷反而更濃了︰「後來我在影展上出事,受傷了,我住院時是打過電話給干爹干媽,可我听到他們說正在外邊旅游,我也就沒告訴他們我住院的事,後來他們回來了,但我又因為……因為割腕自殺而繼續留院,我還怎麼向他們說呢?我真的說不出口……于是我繼續隱瞞著,可就在我出院那天晚上,你沒來我家,干爹干媽卻來了,看到了我手腕上的紗布,我就再也瞞不住了,只好向他們老實交代我住院了一段時間,但我還是沒說自殺的事。干爹干媽讓我今天來這里吃飯,說是要將家里人介紹給我認識,我到了之後才看見晏錐,知道這原來就是你的家……」
合情合理的解釋,晏季勻仔細地听著沈雲姿的每句話,沒有破綻。先前他心里確實有著一絲疑惑和不悅,以為沈雲姿是故意瞞著他,故意來個突然襲擊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最具有說服力的是晏鴻瑞德老婆,確實患有癲癇病,雖然很少發作,但每次發作都能讓人心驚肉跳。沈雲姿說她在美容院里急救過這個人,自然是會有可信度的。
疑慮釋懷了,兩人也走回了主宅去,晏鴻瑞他們還在等著呢,只是不見了晏錐和鄧嘉瑜。
晏鴻瑞的老婆——邱萍,見沈雲姿紅著眼楮回來,立刻緊張地詢問是發生了什麼事。
晏季勻幾句話就搪塞過去,到也是應付自如,加上沈雲姿很配合,沒有提戒指的事,也沒說水菡不原諒……
喬菊一句話都沒問水菡怎樣了,她似乎真的對沈雲姿青睞有加,竟然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
「雲姿,我看你這身子骨也不是很好啊,你那個父親想必也是個妻管嚴,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還跟你繼母在外邊不回家。你一個人住太不方便了,你需要好好保養身體才對。這樣吧,咱們晏家有很多客房都還空著沒人住,你就隨便挑一間自己喜歡的,明天就搬過來,順便也算是跟我做個伴兒。」喬菊笑容可掬,干巴巴的一張臉上露出罕見的和藹,但這老妖婆眼底分明透著一絲復雜的深意。
此話一出,沈雲姿可是樂了,但晏季勻就表情僵硬,看向喬菊的眼神里也瞬間變得凌厲……
有句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喬菊絕不是個慈善的人,怎會第一次見到沈雲姿就這麼喜歡的不得了,以至于要讓沈雲姿搬來住,還說讓她作伴?老妖婆心里在想什麼,沒人知道,但晏季勻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喬菊的心都是黑的,怎會安好心?
晏鴻瑞和妻子邱萍,面面相覷,呆了呆,然後都笑了,趕緊地朝沈雲姿遞個眼色︰「雲姿,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謝謝!」
這兩口子也是真心為沈雲姿感到高興,現在喬菊在晏家可以說是橫著走了,能得到喬菊的青睞,當然是相當有益的。
沈雲姿先前還愁眉不展,現在的心情卻是飛揚起來了……能住在這里,不就等于是能時常見到晏季勻嗎?
沈雲姿哀怨而充滿情意的眼神嬌羞地瞄了一眼晏季勻,而後又沖著喬菊點點頭︰「謝謝嬸嬸……」
「呵呵呵……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別這麼見外,你住進來以後,保證能將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
晏季勻沒想到喬菊會這麼做,他一下還猜不透喬菊到底抱著什麼心思,但喬菊是晏鴻章的老婆,這就等于是有了無形的權力,她要安排沈雲姿住進來,誰能阻止?水菡已經在這個家里不得安寧了,現在還要搭上沈雲姿嗎?喬菊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晏季勻的眼神在冷笑,流露出狠意,他相信喬菊看得懂他這個眼神的含義……老妖婆,你最好別耍花樣!
喬菊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假裝沒看見晏季勻眼中的警告,一個勁地往沈雲姿碗里夾菜,活像是不是晏鴻瑞夫婦收的干女兒,到像是喬菊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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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季還在燃燒著最後的熱情,八月底的天氣,依舊是像被炙烤著一樣,但在這一片湖泊邊,卻是有難得的清涼。
這是天然湖泊,澄澈的湖水如如明鏡一般,淡淡的藍色與天上的白雲交相輝映,呈現出一種曠遠靜謐的美感。湖泊四周綠樹環抱,森林里還有些可愛的小動物生活著,時不時會跑到湖邊露露臉,但一看到有人出現就會驚跑。湖水清澈見底,里邊還有些尋常見不到的魚兒。
湖水和森林是靜止的美,動物則是鮮活靈動的美。這一靜一動相宜,形成了這片區域獨特的韻味。能在這種地方垂釣的話,簡直就是人生一大樂事。
這麼美麗的地方卻不是人人都可以來的。在文萊,極少部分人知道這片區域是屬于一個名叫「佩欣•達圖•艾力邁」的人。中文名叫「邵擎」。
邵擎是現任文萊國王蘇丹的救命恩人,是文萊的大功臣,他享有連皇室成員都嫉妒三分的特權。就比如這塊湖泊,是文萊境內罕見的天然湖泊中最大的一個,是文萊蘇丹私人領地,但能被允許來這里釣魚的人,皇室中只有三位,其中一位就是邵擎。
另一位則是亞撒。
午後的陽光依然異常灼熱,但在這湖邊卻是另一番情景。
風從湖面徐徐吹來,湖面上漾開了一圈一圈波紋,這是只有大自然才能擁有的柔美到極致的線條。涼風拂面,驅走空氣里的炎熱,能讓人感到渾身舒泰,好像全身經脈都被打通的暢快。
在湖邊,坐著一個戴斗笠的男人正在釣魚。
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但從身形上看,他很健壯,皮膚曬成了黝黑的顏色,如古銅似的健康膚色。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質背心,一條灰色短褲,腳踏一雙人字拖。這穿著,再普通不過了。
他在這里坐了很久都沒動過,手握魚竿,保持這姿勢,靜靜地等待魚兒上鉤。
釣魚的人其實大都是在享受一種寧靜的樂趣,也有人通過釣魚來鍛煉自己的耐心,沉澱自己浮躁的情緒。
這一片大自然的懷抱中,只有他一個人,他仿佛與周圍的一切都融合了,越是不起眼,越是容易令人忽略他的存在。
但這樣的情況不一會兒就發生了變化……
遠處的森林里走出一個魁梧高大的身影……是個男人。
年輕的男子悠閑地走著,手里拿著釣魚的器具,一步一步慢慢接近這邊。
他有著一雙猶如這湖水般的藍眸子,深邃而清亮,透著炫目的光澤。他精雕細琢的五官很富有立體感,但又兼顧著東方人的典雅之美……這貨是個混得十分不錯的混血兒。
湖邊那麼寬敞,他偏偏坐在了人家旁邊不遠處,大約兩米的地方。
戴斗笠的男子顯然是不喜有人打擾,更不喜對方靠這麼近。他終于是動了動,轉過頭斜睨著某個臉皮厚的人……咦?怎麼是亞撒?
亞撒知道人家在看他,頓時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一排潔白的牙齒閃亮閃亮的︰「嗨,這麼巧啊,邵擎,不介意我也來這兒釣魚吧?我第一次來,對釣魚也不太熟悉,還要請你多多指教啊。」
這戴斗笠的男人就是邵擎……文萊皇宮中住著,並且享受特別優待遇的一個神秘人物。
邵擎一言不發,只是微微頷首,這不算是應允,只能算是打個招呼而已。
亞撒是誰?文萊蘇丹最寵愛的表弟,整個皇室都知道,整個文萊都知道。但邵擎此刻卻是這麼冷淡的態度,實在是太有個性太酷了!
然而,听聞過他的人就知道他是這個脾氣,就算是其他皇室成員的人在此,他也還是這態度。就連國王都沒見過邵擎對誰有多熱情,酷酷的,惜字如金。
亞撒也不計較,自顧自地拿出漁具開始垂釣。這貨最近幾天都在向別人學習釣魚的經驗,目的就是為今天這一遭。
亞撒嘴里嚼著口香糖,手里握著魚竿,悠哉悠哉地開始了他生平第一次真正的釣魚。
「怎麼這麼久還沒魚兒上鉤呢……」
「難道魚兒知道我要來?」
「……」
亞撒在自言自語,雖然很小聲,但也能影響到別人。
邵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繼續釣魚,但稍有點自覺的人都該懂他的不悅了,可亞撒就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還在那叨念著。
「不是吧,釣魚這麼難嗎?難道是本少爺長得太帥?記得母親曾說過中國有句古話,叫什麼……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難道魚兒見我長得太帥,都不願意來見我?真是的,哎……」這貨自戀的程度簡直是達到一定境界了,連這都能聯想到,腦子長得也忒奇葩。
他這麼喋喋不休的,邵擎就算再怎麼好的耐心也會被惹毛的。但邵擎確實很沉得住氣,他還是堅持釣到魚上來再換地方……大不了換到對岸去,這樣就听不到亞撒說話了。
就在邵擎琢磨這心思時,忽地,只听亞撒驚叫一聲……︰「哎呀,上鉤了!」
上鉤?他釣到魚了?他才來半小時……
邵擎都還沒釣到呢!
邵擎臉有點犯抽,微微側過去一看……果然,只見亞撒笨手笨腳地將魚竿拉扯上來,正有條巴掌大的魚兒在魚線那活蹦亂跳呢……
這也太打擊人了!邵擎就不明白了,亞撒釣魚那麼不專心,一直都在喋喋不休,這還能釣到魚?
「哈哈,本少爺今天運氣太好了!」亞撒將雨按在草地上,取下來,一邊嘴里哼著小曲兒,一邊還洋洋得意的叨念。
最後將魚鉤取下來時,還不忘笑嘻嘻地問了一句︰「邵擎,你釣到幾條啦?」
邵擎盯著亞撒手里的魚,淡淡地說︰「零。」
「零?」亞撒驚訝︰「不是吧,你一條都還沒釣到?哈哈哈……看來我比你厲害啊……」
這也太大言不慚了,邵擎可是釣魚的高手,只不過今天運氣不太好,亞撒是菜鳥,確實是贏了運氣。
邵擎不再打理亞撒,繼續專心釣魚,只是心里有點不爽,自己一個老手居然被個菜鳥給比下去了?
讓邵擎意外的是,亞撒釣到魚居然沒有放進桶里,而是……
「哎呀魚兒啊魚兒,你長得這麼好看,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呢?我都不忍心吃你了,如果我把你放回去,下次我又釣到你,你還會認得我嗎?」亞撒對著魚兒說話,嘮嘮叨叨的然後竟然真的將魚給放進了湖里。
亞撒蹲在湖邊,戀戀不舍地放生,還朝魚兒揮揮手,一臉不舍︰「魚兒啊魚兒,你是我釣到的第一只魚,下次記得來看我啊……」
這貨真的是皇室成員嗎?怎麼看都像個剛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
但奇怪的是,邵擎卻沒有因為亞撒的呱噪而走人,反而站起身來,摘下了斗笠,略帶異樣的眼神看著亞撒︰「你為什麼要將魚放生?」
亞撒心里歡呼啊,邵擎主動跟他說話了!果真放生這一招管用!成功吸引了邵擎的注意力,也不枉費他剛才一番裝模作樣了。
邵擎同樣有著這個嗜好,釣上來的魚從不吃,而是放生,所以看到亞撒這麼做,他才想要問問……只因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這章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