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詭異的一幅畫面,血腥的一幕。
二十多個強者,被女敕柳穿胸而過,流淌著鮮血,被高高的掛在柳枝,發出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
一個男人,身披血衣,立在晶瑩剔透的神柳樹冠上,金戟一指,眾人膽寒,以睥睨天下的語氣叫囂道︰「李浩天,你不是說我的神柳會力枯嗎?說我境界低,不是你對手嗎?現在,我讓你搬救兵拉增援,讓你將李家的高手通通叫出來,我給你機會讓你看一看,這顆柳樹到底會不會力窮?」
「真是一個殺神啊!」下方,眾人被這一番屠殺驚呆。
這株神柳太過強大了,在秦棣手上,當真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不可匹敵。
群雄失聲,李浩天顫栗,剩下的三個李家丹道高手寒毛倒豎,頭皮發麻,這棵柳樹太驚悚了,根本不能力敵。
所以造成了詭異的一幕,神柳,長戟,秦棣……一人一樹,敗盡李家無數高手,殺得人膽寒,殺得囂張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二世家的李家集體失聲。
而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火石電閃間,僅用了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十幾個丹道強者被俘,再到被釘在樹上,都在一剎那之間完成。
而且,那宛如上蒼之手的女敕枝,並沒有停下,曦光點點,再次洞穿而來,挾帶著秦棣的滔天殺氣,戳殺而至。
「少主,你們快跑。」李家三個丹道強者,大聲提醒李浩天等人。
「殺!」他們一聲怒吼,悍不畏死的迎上刺來的柳條,給李浩天爭取跳走的機會。
事實上,根本不用他們提醒,李浩天早就看情況不妙,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他帶著恐怖。帶著敬畏,駕著青銅戰車,沖向遠方,準備逃走。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那三個李家高手根本不堪一擊,數條女敕柳橫穿天地。一刺就穿透了他們的身體,連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噗」鮮血噴灑,柳條猶如利劍戳穿三人身體後,不斷蔓延過去,幾片女敕綠的柳瞄準李浩天的背後,就要洞而過。
「轟!」
突然。一聲嬌氣的怒喝,震徹天地,滾滾撲來︰「秦棣,你太放肆了!真當我李家無人嗎?」
咻!
一道金光從另一輛青銅戰車里飛了出來,然後破開天際,迎向女敕柳,綻放出的波動如海潮起伏。卷起層層符浪,迸發出令人心顫的金輝,若一輪金色的太陽炸開,向著二十多條女敕柳卷過去。
「轟!」
一聲爆響。
金綠色的兩道神霞狠狠踫撞在一起,激蕩起重重漣漪,發出震天炸響。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兩種神霞沖天而起,遮天蔽日。使精氣混亂。
讓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那無堅不摧,所向披靡,殺得李家膽寒的女敕柳,在觸踫到金符時,開始紛紛倒退,似乎遇到了一件可以與它勢均力敵的神兵。
「發生了什麼。神柳竟然被擊退了?」下方,諸雄驚呆,他們不敢置信。
那株截斷天地,斬殺諸強。讓人顫栗的柳樹,竟然退了回去。
「李家到底拿出了什麼樣的寶物啊?竟然可力敵神樹?」
「是祖,是我李家祖先書寫的法。」
逃過一劫的李浩天一回頭,望著那團金符閃動,有股浩然正氣閃爍的光團,他激動的大叫起來,而後帶著興奮,他仰天大笑。
「秦棣,你真以為祭著一件靈寶,就可橫行無忌,屠殺我李家嫡系嗎?」一聲嬌叱,再次從那輛青銅戰車內傳來,聲音動听,有股驚心動魂的魅力。
「回。」
一字吐出,「唰」的一聲,漫天金紋散去,露出了它本來面目,終于讓人們看清楚它是什麼樣的一件寶物,可令神柳退避。
「是一卷竹書,金色的竹書。」
「祖,難道是李家先祖寫下的竹書嗎?」
群雄看著那散發出重重符浪、飛向青銅戰車的竹卷,忍不住紛紛猜測。
而後,他們看到一只縴縴玉手,從戰車內伸了出來,接住竹書。最後在數百道金色神紋,一個曼妙的身影,從青銅打造的車廂里走了出來,帶著雲霞,她傲立在虛空,宛若神女臨世。
「李詩琪。」秦棣眼楮一眯,對這個女人有些印象。
「秦棣,罷手吧!今次我李家前來,並非是對付你,而是為了巫藏。你若再殺下去,我李家必不容你。」李詩琪,一襲白衣古服讓她風華絕代,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世尤物。
只是這位一笑傾城的美人雙目涌動著怒火,看著一個個被秦棣釘在柳樹上的李家高手,她憤怒無比的道︰「放了他們,我可讓你離去,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然……」
「不然你想怎麼樣?殺我?你配嗎?不要在我面前擺出聖女姿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心里太有數……年前你為了活命,向我投懷送抱我都不要的破鞋,今日你還敢說容不下我。」秦棣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還是讓李浩然出來跟我說吧,至少經曾我免強把他當個對手看待……至于你,真的不夠資格跟我談。」
李詩琪那張絕美的容顏上立刻充滿了怨毒,那句「破鞋」戳了她的軟肋,哪怕事隔年,她仍有種抓狂的沖動。
她揚起手那卷竹書,惡狠狠的盯著秦棣,道︰「秦棣,你連番大戰,早已是強弩之末,我就不信你那株神柳,還如剛才一樣神威不可擋。我這卷竹書,仍我李家先祖留下,殺你如殺螻蟻。」
「一卷沒有秦家金印,沒有蒙家虎符,沒有趙家印紋,沒有王家御符的破竹卷,哪怕是你李家先祖寫的,上面蘊含有儒家的浩然正氣,但一樣是破爛,威力也有限……剛才哪一擊,已經耗去了它百分之四十的力量,不知道它還能承受幾下?」
秦棣冷笑道,若有所思的看著李詩琪手上的金色竹卷,似乎想起了什麼,他露出一抹更森冷的微笑,道︰「何況我猜,這破竹卷是你們李家進入巫藏的關鍵吧?它要是碎了,你們李家拿什麼進巫藏內去奪寶,難道就憑你們三個手下敗將嗎?」
「秦棣,你真以為我李家殺不了你?」李詩琪氣急敗壞,手竹卷一閃一閃,綻放出金光。
「那好,我現在就先殺了你。」秦棣冷聲道,條條女敕枝,再次散發出晶瑩寶光,混沌氣息彌漫。
「秦兄請慢,既然你知道這卷竹書是進入巫藏的關鍵,就應該知道竹書都出現了,那麼秦家的金印、蒙家的虎符、趙家的印紋還會遠嗎?」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青銅戰車內先響,接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白衣青年笑眯眯的從車廂內走了出來。
他一身儒雅的氣質,溫和的笑容,淡淡的眼神,正是李家少數幾個人杰之一的李浩然。
他眸閃動著柔和的光,看著秦棣,緩緩道︰「秦兄,年不見,你仍舊風華絕代啊。」
「托你李家的福,還有一口氣在。」秦棣眯了眯眼楮,他對李詩琪手那一卷竹書,確實有所畏懼,這才沒敢立刻動手。
李家先祖親手寫在竹冊上寫下的法,據他了解存世很少,但是任何一卷,都有驚人的力量。如果一印上秦家、王家、趙家、蒙家的金印虎符,威力巨大得可摧毀一切。
李浩然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同樣對秦棣的神柳有畏懼,輕輕道︰「秦兄,今天我們雙方各讓一步,就此罷手如何?再斗下去,必是兩敗具傷的局面,我相信秦兄不會不清楚,巫藏出世,我李家是不會來這一點人。秦兄真要把我們逼急了,誰生誰死也是個未知數。」
「他說的不錯,李家確實暗隱藏有高手。」年導購員的聲音突然在秦棣邊耳響起︰「這卷竹書也不簡單,神柳不一定斗得過它。何況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見好就收吧……留幾分力氣,臨走時用來震懾他們,不然你今天想月兌身估計會很難……當然,我可以再借你五千年壽命,不過這次的利息是百分之十。」
秦棣神色不動,暗罵年男奸商,不過他不是一味蠻干的人,既然知道那塊白骨不是他母親的,在佔盡優勢後,心里有了幾分退意。
更主要的是李詩琪手的那一卷竹書,對他的威脅太大。
他正猶豫如何抽身時,突然數道身影從一座山峰上拔地而起,個孤傲的青年迅速向秦棣沖了過來,正是趙孤、蒙戰、趙凌霄、蒙敵人。
「秦兄,你今日殺也殺夠了,怒氣也應該消了吧,給我們一個面,暫且罷手如何?」
個青年高手,同時站在秦棣和李浩然間,俱都是一身灑月兌氣質,一股渾然天成的世家弟風範,確實是少有的英豪人杰。
趙孤露一個雍容華貴的微笑,看著秦棣緩緩道︰「秦兄,今日血腥流得太多,暫且歇息一會如何?」
「趙孤,你是要站在李家那一邊,跟我為敵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