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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撒在病床上的少女身上,泛出一片淺金色的光芒。
突然,她長長的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楮,緩緩地坐了起來。
這是哪里?
環顧四周——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單,就連四周的牆壁以及天花板都是這種蒼白的色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氣息。
她厭惡地皺眉,醫院,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地方,可自己卻總是一次次的來到這里。
但是,習慣就好。
只是,自己是誰?為什麼記不起來了?
連帶著自己的模樣也忘了。
一轉頭,看見玻璃窗里反射的微光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模樣。
那一瞬間,她愣了……
那是自己嗎?為什麼看起來像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可是她隱約記得自己不是這樣啊……
還來不及細想,倏地傳來一聲呼喚。
「阿淺——」
隨即一道黑影閃過,她就這樣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呃……
這是這麼一回事?她不知所措了。
「阿淺,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不該帶你去海邊,哥哥錯了……」
阿淺?
是在叫她嗎?這是她的名字?
還是沒印象……
那個自稱是她哥哥的人松開了她,再一次的詢問道,「阿淺,你沒事了吧?感覺怎麼樣?如果哪里不舒服告訴哥哥,哥哥去叫醫生。」
她這才看清那個自稱是她哥哥的人的長相。
他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耀眼的淺金色中短發,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一點點細微的瑕疵。
那雙如同大海般深邃迷人的眼眸中充滿了擔心,瞳孔里只有她嬌小瘦弱的身影。
這樣的少年,真像是童話里所說的王子。
那少年,在擁抱她的時候,身體在發抖。
奇怪的是,從陌生的他身上能夠找到讓她安心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吧。
「阿淺,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告訴我啊?」
少年見她許久都沒有說話,著急地看著她。
「呃~,我沒事。」
感覺到少年關切的目光,她終于有了反應。
而少年也終于舒了一口氣,還好,她沒事就好。
阿淺這一次整整昏迷了三天。
這三天他這個做哥哥的,簡直是度日如年,生怕阿淺就這樣永遠地沉睡下去再也無法醒來。
好在阿淺還是醒過來了,不然他一定會自責死的。
想起阿淺在水里掙扎的那一幕,他都忍不住地後怕。
突然間,一只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了?阿淺。」他關切地問道。
她如水般澄澈的目光對上他的雙眸。
「帶我回家……」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那種讓她討厭的氣味,讓她忍不住地想要逃離。
「好,阿淺,你等等,我馬上去辦手續。」
少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偌大的病房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被一片死一般沉寂的白色包圍。
隔著玻璃的陽光即使是照進來卻也感覺不到一點點溫度。
她重新躺下,把小小的身軀蜷縮在被子里,目不轉楮地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
腦海里不斷地搜索著關于自己的記憶,卻還是一片空白。
她只覺得空氣里消毒水刺鼻的氣息愈發濃烈了,可是卻仍舊記不起自己是誰。
終于,她再一次閉上了雙眼,將自己與這一片蒼白的色彩隔離。
果然,醫院還是這麼的討厭……
當少年辦好出院手續,重新回到病房時,少女已經再次進入夢鄉。
看著自家妹妹那張稚氣未月兌的臉,少年輕笑,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孩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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