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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再次涌來,那些零星的碎片聚集在她的腦海里,拼湊出一幅完整的畫卷。
她看見,有一個約是二十歲上下的女子。
身材嬌小,面容僅算得上清秀,唯一算得上特點的只有那雙不大,眼底卻永遠有著清澈微光的眼楮和那頭削得薄薄的微黃短發。
她的男友對她唯一的贊美就是一句︰「你的眼楮很漂亮。」
那個女子叫楊雪,沒有多麼了不起的家世背景,只是一個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前雪地里的孤女。
普通的相貌,普通的名字,唯一特別的就只有曾經和一位稀奇古怪的老中醫學過食療和針灸。
她擁有的東西很少,一間不到五十平米的小房子,一張醫科大學的文憑,一手廚藝以及一個優秀的男朋友。
楊雪很滿足,這些東西足以給她溫暖,就像桌子上擺放著的保溫桶里的雞湯。
瘦小的身影在廚房里忙碌片刻後,端出幾樣小小的精致的點心放在保溫桶的上層蓋好蓋子,再為自己添上一件防寒的茶色風衣便提著保溫桶出了門。
北國的冬天,一片雪白。
晶瑩的雪花鋪滿了門前的街道,來往的行人呵氣成霜,一陣寒風吹過,楊雪拉緊風衣試圖將寒冷隔絕。
她沿著街道直走,心里滿是期待。
楊雪的男友就住在街道的另一頭,那里環境比街頭好得多,也冷清了許多。
他的名字叫謝寒彥,這個名字,在楊雪的大學時代總是穩穩佔著學年第一的位置,是大學里女生們時常談論的對象,是她們夢中的白馬王子。
現在這個名字則常常會出現在不少醫學雜志里,不少著名醫學教授口中。
謝寒彥,這個名字代表的只有兩個字,完美。
她的寒向來都是這麼優秀,他們交往至今楊雪都還會時常感嘆自己的好運,竟能成為童話里的灰姑娘。
幸福嗎?很幸福。
如果她的身體再好些,那麼她一定是這個世界最最幸福的女孩子。
不知不覺,楊雪已經走到了她的目的地——寒的家門前。
漂亮的歐式別墅讓人百看不厭,門窗上的精致鐵藝美輪美奐,楊雪上前按響了門鈴。
謝寒彥的父母在國外,他是一個人獨居的。
作為一名醫學研究者,他的狂熱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為了照顧好他,楊雪每天到了飯點都會為他送來親手做的飯菜,帶著微笑看他吃完繼續工作,順便幫他收拾屋子。
或許是富家少爺的怪癖,謝寒彥並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用楊雪的話來說,就是有著極強的佔有欲,霸道至極。
可也只有楊雪能夠在他忙碌工作的時期把他的一切管理的井井有條。
天氣好像變得陰沉了一些,蔚藍的天空漸漸轉為深藍,不過天氣影響不了楊雪內心的溫暖。
只不過,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平時,只要門鈴響過三聲,謝寒彥就會打開門穿著家居服出現在楊雪眼前。
可現在她在門外已經站了一段時間了,卻遲遲不見謝寒彥開門,心里有些不安。
「寒,你在嗎?我帶了雞湯和一些你喜歡的糕點來。」楊雪站在門口的階梯下揚聲道。
楊雪把保溫桶抱在懷里,借著保溫桶上的余溫溫暖著自己冰涼的雙手,踮起腳尖向一旁的窗戶探望。
深色窗簾緊緊地拉著,看不見屋子里面的情況。
真的好奇怪,寒他出去了嗎?
可是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忙著醫學論文啊,怎麼會有空出去?楊雪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就在楊雪為謝寒彥久久不來開門感到困惑不安時,那扇門終于打開了。
屋內走出一名二十四五歲的男子,高大挺拔的身軀足足有一米八六,有著一頭整齊柔順的黑色短發,面龐精致完美卻不失男子特有的陽剛之氣。
宛如黑玉般的眸子中透著睿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薄如水晶般的金絲邊框眼鏡,更為他增添了幾分儒雅氣息。
頸上戴著的銀白色網球拍型吊墜底部那顆小小的、透明的鑽石散發著璀璨光芒。
只可惜臉上總是帶著一副冷漠的表情,讓人不由的敬而遠之。
這就是謝寒彥,楊雪的男朋友。
盡管這張臉已經看了無數遍,可總是會讓楊雪不由自主的失神,言辭匱乏的她每次都只能心里暗贊一聲︰「寒真的好帥!」
只不過,今天的寒好像和往日不太一樣。
楊雪看著謝寒彥身上整齊鄭重的黑色西裝和梳得很整齊光潔的頭發很是不解。
在她的印象里,寒在家時只會穿家居服。
因為常常忙著醫學論文少有時間回去打理自己的頭發,所以總是有些凌亂。
雖然察覺了這些異常,但楊雪卻也沒有多問,只是對站在門口的謝寒彥說︰「寒,我今天帶了雞湯來哦,煲了好幾個小時呢。」
她像是小孩子將得到的獎狀捧在手上等待父母夸獎一般將保溫桶展示在謝寒彥的面前,露出微笑。
但謝寒彥僅僅是皺了皺眉,仍舊站在門口,沒有讓楊雪進去的意思。
看著謝寒彥皺起的眉心,楊雪伸出一只手想要習慣性的幫他抹平,這個溫柔的舉動已是楊雪長期養成的習慣。
「怎麼了?這麼鄭重的打扮是打算要出去嗎?」楊雪看著他不同與往日的舉動終于開口問道,微涼的指尖輕觸在謝寒彥的眉心,將那個小小的川字抹平,淡淡叮囑,「皺眉容易老,我說過很多次了哦。」
「寒,是誰來了?」
屋子里突然傳來一把嬌柔的女聲,楊雪有些詫異。
隨即只見一名女子從屋內款款走來,一襲薔薇色長裙將她的身材襯得姣好。
及腰的長發燙成優雅嫵媚的波浪卷,俏麗的臉上帶著精致的妝容,顧盼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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