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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純白劃過鉛雲密布的蒼穹,劃破厚重的雨幕,好似流星落在安藤淺肩上。
安藤淺束起的長發、疏長的睫毛都在滴著水珠。
她身上的青學正選服已然濕透,抱在懷里的那本醫書也早已被雨水浸濕,整個人就像剛剛才水里撈起來似的。
海東青合攏羽翼,蜷在安藤淺的肩頭,明黃色的銳利鷹眼中映出網球場內正在奮戰的越前兄弟,安藤淺那雙澄澈的眸子亦然。
那個孩子最後的話讓安藤淺一直都不明所以,就連想要查找線索都無處可尋。
在她為數不多的記憶中,只有與安藤翼共度的三年最為真切,其余事情都像是被雲霧掩蓋著,每當安藤淺試圖記起什麼時,那層雲霧就將一切都遮擋住,化作空白。
她放棄了思考,只是單純地在看著越前兄弟的比賽,眸子里寫滿專注。
越前兄弟的比賽漸漸白熱化。
兩人盡情在雨水的洗禮下角逐著比賽的勝利,縱使下著瓢潑大雨,卻也澆不息他們胸中正熊熊燃燒著的激情。
「喲,小家伙,你也稍微有那麼點進步了嘛。」
越前龍雅深色琥珀般的貓眼眸光微瀾,微微上揚的嘴角像是對自家弟弟的贊揚,動作卻毫不懈怠。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啊!」
他一抬手,一個超旋發球直接得分,越前龍雅臉上笑意越濃,在越前龍馬的眼中就越顯嘲諷。
「切~,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越來越弱了!」
又一個超旋發球落入場地,網球還未從地板上彈起,越前龍馬就已經移動到了網球的位置。
琥珀色的貓眼中光芒瞬間聚攏緊盯著彈起的網球,越前龍馬雙手握拍,用力將網球擊回對方的場地。
飛速旋轉的網球極快地掠過越前龍雅的耳畔,帶落了他幾根墨綠色的發絲。
不僅如此,越前龍馬氣勢如虹,沒多久就破了越前龍雅的發球局,成功拿下了目前為止的第一次勝利。
「哦?還不錯嘛。」
越前龍雅依舊笑得玩世不恭,眸子里卻已經透露出認真的神色。
越前龍馬則是將手中那把紅色網球拍靠在肩上,轉身回到底線位置。
「我們似乎還沒有認認真真地打完過一場比賽,現在的我有這個資格了嗎?」
越前龍馬轉身,琥珀色的貓眼中斗志昂揚,對于這場比賽充滿期待。
越前龍雅微微一怔,小時候他好像是有對這小家伙說過「等你什麼時候能從我手中拿下一局,就和你認真打一場比賽。」之類的話。
那也只不過是自己當初為了擺月兌小家伙動不動就向他邀戰隨口胡謅的借口。
沒想到他竟然一直記到了現在?
也對,小家伙從小到大都是這副德行,對于自己在意的事物,他那記性可好著呢。
「小家伙,現在的你勉強夠格了!」
語畢,越前龍雅一個強力發球,急速旋轉的網球帶動著周圍的空氣發出尖銳的嘯鳴,向越前龍馬飛去。
安藤淺在重重雨幕的阻礙下,仍努力睜大眼楮想要看清楚比賽中的每一個細節。
她逐漸看不清雨幕中飛速旋轉、彈起的網球,卻能夠看清兄弟二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這場比賽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局,勝負仿佛變得不再重要。
兩人拼盡全力追逐著那顆黃綠色的小球,直到用盡所有網球技巧、直到精疲力盡再也無法揮動球拍才停下了比賽,雙雙大字型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豪華游輪的晃動幅度越來越大,次數也越發頻繁,可下了許久的雨卻卻停了。
橘黃色的余暉透過漸漸散開的烏雲,照耀在網球場上,照耀在二人的身軀上,也照耀在休息椅上坐著的安藤淺身上。
明明迥然不同的三人,卻因為這陽光的普照而有了相同之處,都像是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小家伙,你贏了。」
越前龍雅望著從指縫中傾瀉出的陽光,微微一笑,雖不純真,卻是他至今為止流露出的最為真實的神色。
「切,你還差得遠呢!」
越前龍馬的目光卻投向了休息椅上的安藤淺,四目相對,他清楚地看見安藤淺眼底閃耀著的清澈微光。
她清淺一笑,眸光瞳色溫柔如常。
這樣的笑容在越前龍馬眼中,就是對于比賽勝利最好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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