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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龍馬無奈了,卻也不能放任安藤淺不管。
就憑她現在這副活像是被打劫過的狼狽模樣,說不定等一下就會有好心的路人幫忙報警了。
就這麼一小會兒,周圍路過的人都已經開始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儼然擺出了圍觀的架勢。
越前龍馬叫來輛出租車本想把她背上車,可奈何安藤淺的傷口在小腿上,難保自己會不小心踫到,他索性一手抄起安藤淺的腿彎,另一手摟住她的腰部,將她抱起。
「越、越前!」
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安藤淺一跳,下意識地環住越前龍馬的脖子,雙目緊閉,生怕他把自己給摔到地上去。
「你怕什麼?」
越前龍馬被安藤淺勒緊了脖子,呼吸困難,憋得滿臉通紅,連聲音都變了調。
「呃?」
安藤淺沒有感受到想象之中的疼痛,勒住越前龍馬的手臂松了松,疏長的睫毛輕顫,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楮。
她發現自己被越前龍馬穩穩地抱在懷里,越前龍馬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對、對不起!」安藤淺望著越前龍馬近在咫尺的清俊臉龐被憋成了西紅柿,連忙松開手臂道歉,只是因為害怕自己摔下去,玉潤白皙的手指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低下頭不敢與越前龍馬對視,任越前龍馬將自己塞進出租車里。
「抱歉,我給你添麻煩了。」
安藤淺剛在車里坐穩,一開口就又是一句道歉。
越前龍馬倒也沒在意,司機問他們要去哪里,他也不好做決定,只得先詢問安藤淺,「沒事,你是先回家還是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越前,我這個樣子暫時還不能回家,受傷的事,能不能幫我保密?哥哥知道的話會擔心的。」
安藤淺宛如黑玉般的清澈眸子直直望著越前龍馬,清秀蒼白的小臉上寫滿懇求,讓人不忍心拒絕。
越前龍馬听到安藤淺說起安藤翼,先是一愣,繼而脊梁骨竄起一陣惡寒。
他瞬間就回想起不久前發生的某件事,上次立海大附中的切原赤也順手把這個笨蛋從網球部帶走,消失還不到半個小時,安藤學長就發動整個學生會的人把青學翻了個底朝天,還好最後她完好無損地被部長找了回來,不然的話,看安藤學長那個架勢,哪怕是安藤淺受了一點點委屈,他都可能會把罪魁禍首給生吞活剝了!
想到這里,越前龍馬連忙點頭答應,「我絕對、絕對不會告訴安藤學長的!」。
開什麼玩笑?
要是讓安藤學長知道這個笨蛋把自己弄成這樣,別說是不動峰的那個節奏狂熱者神尾明了,就是他越前龍馬恐怕也會被遷怒。
要知道風間經理和乾學長最近共同研究的黑暗料理宴席課題,就是安藤學長在背後大力支持著的!
他才不想成為第一個品嘗者!
安藤淺得到了越前龍馬的保證松了一口氣,露出一絲微笑。
越前龍馬低頭,望著安藤淺腿上已經被血液染紅的紗布,琥珀色的眼楮似乎被那片血色灼傷,「你的傷怎麼辦?」
「看樣子,得麻煩你陪我跑一趟了。」
因為失血,安藤淺本就蒼白的眉眼更顯慘淡,唇色也淺了,額前的冷汗浸濕了劉海,看得越前龍馬一陣心慌。
「嗯,我陪你。」越前龍馬的目光落在安藤淺臉上,看著她勉強維系的微笑心里有些難受,「如果疼就告訴我。」
可是,告訴他又有什麼用呢?他又不能替她分擔痛苦,越前龍馬一時也沒了主意。
安藤淺知道越前龍馬是在擔心自己,強打起精神搖了搖頭微笑著說,「不用擔心,不疼的。」
語畢後,她又轉頭對司機熟練地報了一串地址。
出租車緩緩開動,盡管司機已經開得很慢了,但是安藤淺月兌臼的腳腕哪怕是一點點顛簸都會鑽心地疼,更何況路途還長著呢。
沒一會兒,安藤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額角大顆大顆的冷汗滑落,無論多疼,她都咬緊牙關硬抗著,越前龍馬坐在一旁看著安藤淺蒼白的臉色心里越發難受,卻只能陪著她一起靜默著。
一路無言,安藤淺淺色的下唇漸漸多出了一道鮮紅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