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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青學校園里放學後異常熱鬧,熙熙攘攘的人流並沒有向校門涌去,而是不約而同地聚集在青學男子網球部。
「請讓一讓,讓一讓!」
褐色的短發有些凌亂,清秀文弱的臉上架著一副近視眼鏡的少年抱著一疊資料正試圖從人群的間隙中擠出去,把懷中的資料送到離男子網球部不遠處教學樓里的學生會活動室里。
「嘖,這下看安藤淺這個賤人怎麼囂張?」
身邊忽然有人提到了熟人的名字,褐發少年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
「听說,風間由紀是被她推下樓的,今天早上警察都來學校調查了呢。」
「呵~」人群中有人發出了一聲冷笑,「她還不知好歹的把青學正選們的正選服剪碎了,手冢部長要讓她退出網球部,安藤淺還死皮賴臉地賴著人家。」
「真是不要臉,仗著有安藤學長撐腰就了不起了啊?她以為自己是誰啊,手冢學長之前居然會和那種人交往,簡直是污染了手冢學長的世界,趕快滾吧!」
「婊子一個,還學別人用什麼苦肉計啊!手冢國光干得好!這種人就該這樣好好的整治!」
四周漫罵聲討讓褐發少年松島智也不明就里,為什麼會這樣?
他還記得每次自己送資料給安藤學長的時候,總能討到一杯清涼解渴的蓮心茶,還能看到阿淺臉上溫暖的微笑。
阿淺那樣溫和有禮,安靜乖巧的女孩子,那個連他都忍不住動心,屢次借著送資料的由頭跑去學生會活動室只為能多看看她笑容的女孩子……
為什麼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成了眾人漫罵的對象?
她和手冢學長很般配啊,為什麼要說她污染了他的世界?
分明是手冢學長不懂得溫柔的對待阿淺才是!
憤怒的火焰在松島智也心中蹭蹭上漲,一向言行謹慎的他這一次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吼了出來,「才不是這樣!阿淺有多溫柔你們都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話剛說出口,松島智也就後悔了,他怎麼會這麼沖動?應該冷靜一點才是,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然而,眾人卻向他投來了譏諷的目光,「你是安藤學長身邊的人,當然會護著她!」
松島智也連連擺手,抱著的資料落了一地,「不是的!不是的這樣!」
此時,苦苦堅持著跑動的安藤淺正好從鐵絲網外圍跑過,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安藤淺像是遠遠就看到了他,虛弱地看了他一眼,滿是歉意。
松島智也似乎能讀懂安藤淺那道歉意的目光,她這是在對他道歉!
她在說,「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松島智也紅了眼眶,看著已經漸漸跑遠的安藤淺差點沒哭出來。
一定是有人冤枉了阿淺,一定是!
她那樣溫柔善良的人哪里會做出這麼多惡劣的事!
可他卻只能看著,什麼都幫不了她,可惡,真是可惡!
松島智也從未如此憎恨過自己的文弱,如果他有一副像安藤學長那樣高大健碩的體格,他此時一定沖出去把那些造謠生事的人痛扁一頓,讓他們統統都閉嘴!向無端被他們漫罵厭惡的安藤淺道歉!
而不是只能向現在這樣只能蹲在人群里撿著那些散落的資料!
松島智也撿拾資料的手頓住了,好不容易撿回大半的資料再次散落,連他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也被人群不經意間擠掉,他卻毫不在意。
對啊,安藤學長!
這個時候,安藤學長應該還在美國開海外研修會吧?
以安藤學長的性格,如果知道了阿淺被他們欺負成這樣,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下手頭的一切沖回來保護阿淺的!
他雖然不能揍得那些冤枉阿淺的人滿地找牙,但安藤學長可以啊!
他自己什麼都不能幫忙,可是他可以替阿淺向安藤學長求救!
只要安藤學長回來了,那麼就沒有人敢再欺負阿淺!
松島智也模索著撿回被踩碎了一片鏡片的眼鏡,把它重新架回鼻梁上,掏出手機,撥通了遠在美國的安藤翼的電話。
「喂,安藤學長嗎?快回來吧!阿淺、阿淺她在網球部被人欺負的好慘!」
松島智也因焦急而略帶哭腔的聲音,一下子讓遠在美國的安藤翼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說什麼?說清楚!阿淺怎麼了?」,手機里傳來安藤翼焦急的詢問聲卻讓松島智也倍感親切。
「阿淺她……」松島智也將自己所知的一一告知,手機那頭的安藤翼沉默許久,電話都來不及掛斷。
松島智也听到手機內突然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該死,這麼大的事怎麼就沒人告訴我!跡部景吾!把你最快的那架六倍音速的飛機給我開出來!老子要在一小時內趕回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