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小娘親 第八十一章︰開業

作者 ︰ 沙糖沒有桔

夏錦一拍腦袋,記得當是在度娘上看到的,這玻璃鏡可不是鍍真銀的,而用錫箔貼在玻璃上,然後倒上水銀,水銀是液態金屬,它能夠溶解錫,讓它變成粘稠的銀白色液體,緊緊的貼在玻璃板上,這樣便能制出一面玻璃鏡了。夏錦思忖著這水銀到是好找,但是這錫箔讓她去哪找去,再說這長期用水銀來制鏡的人難免會中毒,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能真接鍍銀、或是鋁。

夏錦急得在院里團團轉,這用水銀吧且不說有毒單就這錫箔也不好找,要是用銀吧這東西也不容易練化啊。

眼看著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夏錦決定再給自己半個時辰,若是還融不了,她只能用最後的辦法,在紅袖耳邊低聲吩咐兩聲讓她先去準備。

夏錦正在院中一愁莫展之際,卻听到添香驚喜的叫聲。

「小姐、化了……化了……」

夏錦對著瓦罐中一看,的確是化了,想想她也夠傻的想起,這貨雖然熔點高,咋就忘了人類不是也把他煉成銀錠子了嗎?雖說難煉但不代表不能煉啊!

夏錦將那反復清洗干淨風干的琉璃拿了出來,把瓦罐中的液體輕輕倒在琉璃的一面,拿竹片反復的刮著,只在那琉璃上留下薄薄的一層,等著它自然凝固便成。

小木帶著寶兒來叫夏錦用午膳時,夏錦正在對著新新出爐的琉璃鏡擠眉弄眼,很久沒有用到過如此清晰的鏡子了,雖說比起現代人用的玻璃鏡這可算是粗糙之至,但是在還在用銅鏡的古代,這琉璃鏡子的出世已經算是神技了。

小木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另一面琉璃鏡,鏡中清晰的印射出自己的面容,果然是十分俊朗,可比那畫師畫出來的真實多了,寶兒伸出小手想拿過夏錦手中的琉璃鏡把玩,夏錦卻沒有給他。

這琉璃的邊角可是很鋒利的,怕他一不小心可能傷著自己,便將他摟在懷中自己拿著鏡子讓他看,寶兒看到鏡中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忍不住沖著鏡內的小女圭女圭扮鬼臉,可把夏錦逗得樂不可支。

然紅袖和添香兩丫頭見著成型後的琉璃鏡可都是萬分驚奇,她們也見過不少好東西,甚至是琉璃制出的不少的裝飾品,很多都是精美異常。

但是卻從沒見過像小姐這樣用琉璃做出無此清晰的鏡子的,添香一向大大咧咧可能沒有想到什麼,但是紅袖卻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向夏錦,心中忍不住疑惑小姐究竟是何人,一個鄉下姑娘能知道如此不為人知的秘技?

看著他們母子倆抱在一起互動,想著自己這條命也是因著小姐才被救了下來,更何況小姐帶他們是真心真意的好,不管小姐是何人,如何懂得這麼多,她也是小姐的丫頭,終身效命于小姐便是。

想通一切紅袖放松神色,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添香伸手捏捏紅袖的衣角,待她看向自己時沖她微微一笑,這雙生姐妹兩人是如何的心有靈犀,只要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此時心中所想。

看著添香那副一直沒心沒肺的模樣,想來她是早就想通了,到是自己陷入了這不必要的糾結之中。

小木一直留意著夏錦,就連他身邊兩個丫頭的一舉一動也沒能逃得過他的眼楮,自然紅袖的神色變化及兩姐妹的互動他也看在眼里。錦兒的秘密不能泄露出去,必要的時候他會親手解決出現在她身邊有可能會給她帶來威脅的一切可疑因子。

夏錦不知道的是她不過與寶兒玩了片刻,身邊的人竟有了如此多的變化。而紅袖和添香更不知道的事,在那麼一會功夫里自己竟然是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若是追隨夏錦之心有絲毫動搖,只怕此時已在忘川河畔與那孟婆聊天了。

小木放下手中的琉璃鏡,「錦兒,你可是想將這制鏡之術傳與那方征?」從夏錦懷中抱過寶兒,這小家伙越來越大,讓錦兒抱著他還真有點吃力。

雖然知道夏錦這也是為了想從方氏手中換取那大塊琉璃,只是心中難免有點吃味,至少錦兒也沒為他花過這麼多心思。

這家伙也不想想,夏錦花這心思可不是為了方征而是為了他手中的東西,甚至是更多的東西。

「我是這樣想的,不過還要看他那塊祖傳的琉璃是否值得我拿這制鏡之術相換。」反正夏錦也不打算瞞他,干脆直接與他坦白。

她是商人她想拿她手上的東西換取更大的利益,至于她為何不自己做一是她現在沒太多的精力在這方面,二是她目前為止還沒找到一個像小木這樣能讓她放心合作,可以完全做甩手掌櫃的人,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做這一次交易,將利益擴大化,樂得輕松自在。

在說這琉璃鏡在沒出世之前,這制鏡之術可能還是個獨門秘技,但這門技術太過簡單只怕用不了幾年便有人模清這其中竅門,等到那時值錢的會是這琉璃而非這制鏡之術。

夏錦並不打算向小木解釋這些,要是那家伙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怕會高興的尾巴都翹上天去。

夏錦將這成型琉璃鏡留下一面,其他的統統收將起來,這回去以哥哥的木匠手藝給瓖個邊應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可以給嫂子和香兒一人一面,自己也可以留一面。

夏錦想著這還多出一面不如就送給沈清風好了,真想知道這家伙這麼多年知不知道自己長的究竟多妖孽。

夏錦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想想自己還真幼稚,不過她是真心想送給沈清風一面,人家平白的幫了自己這麼多次,雖說是看在長鳴哥的面上,但到底也不能白白拿了人家好處,一點不作回報不是。

而且那人每次送的禮都是送到自家人的心坎上了,十畝良田、二十個下人,沒有比這更合一家人的心意的了,此次這琉璃鏡便當是自己的回禮吧。

夏錦收拾東西進了里屋,在她進屋的瞬間外間里殺機頓現,紅袖和添香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耳邊清風撫過,一縷秀發隨風飄落,空中只留下一句,「泄秘者,殺!」

紅袖、添香驚出一聲冷汗,此人若是想要她們性命只怕此時她們姐妹二人已成為冰冷的尸體了。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屋中殺氣頓時消失無蹤,好像不過是夢境一場,姐妹二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不是做夢,是真真切切有人在給自己警告!

是那個人嗎?兩人忍不住懷疑此時屋內除了姐妹二人,只剩下寶兒和他了!

夏錦施施然從屋中出來對此前在這外間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心情頗好的帶著兩個丫頭隨小木出去用膳了。

午時剛過便有人來通傳說方氏琉璃的少東家已經候在院外了,這次小木沒有為難他,直接讓勞掌櫃準備一間雅室請方征過去,說他們隨後就到。

夏錦此次就只帶了紅袖一人,留下添香在院子里守著。與小木抱著寶兒一起去見了方征。

夏錦也不多話,直接拿出那成品的琉璃鏡子推到方征面前,與其說得再多還不如眼見為實。

方征看著琉璃鏡中倒印的人影時,眼中的驚訝完全掩飾不了,激動之情溢于言表,雙手顫抖著抓著鏡子邊緣,連手掌被這琉璃的毛邊割破也無所查覺。

仿佛是又見到了二十年前方家風光無限的場面,看著他這個樣子夏錦忍不住出聲提醒,「方老板、方老板?」

夏錦連著叫了兩聲方征才回過神來。

「夏小姐,請務必與方家合作,只要是小姐提出的要求方征無不盡力滿足!」方征以最低的姿態請求夏錦的合作,手中更是緊抓著琉璃鏡不放手。

「方老板,此事呆會再說,你還是先包扎下手上的傷口吧!」夏錦看著方征那被血浸染了一大片的錦袍,真懷疑他會不會血流而盡至死,更何況此時還有小孩子在場,這場面會不會太血腥了。

方征此時方才注意到手上還血流不止的傷口,趕忙放下手中的琉璃鏡,掏出懷中的絹帕細細擦拭這鏡上的血漬,「夏小姐,實在抱歉,是在下失禮了!」

夏錦實在很想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那麼難懂嗎?為何此人竟完全听不懂她的話呢,「不妨事的,方老板還是先去處理下傷口,我們稍後再談!」

這次夏錦說得更是直白,口中隱隱透著強勢,這若是不去包扎傷口嚇著我兒子了,那也別想再談了。

方征這才反應過來,敢情人家不是心疼這鏡子,而是擔心自己的傷勢,一時之間心中暖暖的。

方征向勞掌櫃要了一間上房,讓小二給他請了大夫和買一身衣裳,便在這客棧之中將衣裳給換了。

兩刻中後眾也又重新聚在這雅間之內,此時他也是冷靜了下來,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這夏小姐既然把東西拿了出來,又從一開始便表明是來府城找他的,那便已是表明了合作的意向,都怪自己太過莽撞差點嚇著人家姑娘。

勞掌櫃親自給眾人上了茶,便退了下去,木梓也很有眼色的帶著紅袖退到門外。

「敢問夏小姐,這琉璃鏡小姐想如何合作?」方征雖然明白夏錦有合作之意,只是還模不準人家想怎樣合作,還是問問比較妥當。

「不知方老板有何高見?」夏錦也不是傻得,這生意場上自古便是誰先沉不住氣,誰便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她本是想要方氏的那塊祖傳平面琉璃,但是若能換到更多的好處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方征也不知夏錦是打何主意,但是這琉璃鏡他是勢在必得的,沉吟片刻方才道,「夏小姐,我方家出這制琉璃鏡所需全部,而夏小姐只要傳授這制鏡之術,所得利潤我們五五分成如何?」

方征沒有把握他所提意得能打動夏錦,必竟如果夏錦只是從他們家采買一些琉璃便可制成琉璃鏡,退一萬步說還有南方的顧氏琉璃虎視眈眈,若是自己這邊合作沒談成,反而讓他們轉與顧氏合作,以後方家再想東山再起只怕也會難如登天的。

方征緊張的等待夏錦的回復,只見夏錦抱著懷里的孩子喂水,听了他的話頭也不抬的輕輕搖了搖。

方征見夏錦似乎不滿意自己提出的方案,一下子心便懸了起來,這五五分成已經不低了,但是對于人家這手藝來說似乎不高,咬咬牙方征給出自己的底線,「三七如何?夏小姐佔七成,方氏只要三成!」

他不想一點一點的與夏錦談下去,從不多的兩次會面中,多少也感覺到這夏小姐是個爽利的人,她能找上自己便是早已心中有了成算,只怕不能達到她的要求這合約是談不下來的。

夏錦依舊搖頭,不待方征再說什麼,夏錦先開了口,「方老板,我並不打算以這種方式與你合作,你且听听我的意見如何?」

「夏小姐請說!」方征可謂是求之不得只要夏錦願意合作,至于是什麼方式又有什麼重要的。

「不瞞方老板,夏錦此次來府城是為方府一件事物而來!」夏錦說到這兒,便停下來看年方征,見他神色無多大變化,只是多了一抹好奇後,便又接著道。

「這制鏡之術我可傳授給方老板,但我有要求,我要方家傳家的那塊琉璃。」夏錦始終留意著方征見他似有話要說,便抬手示意先听她說完。

「還有這制鏡之術我只傳你一人,每年方氏琉璃出品的琉璃鏡不論大少不得超過兩百件,而且方氏每代傳人只能一人學這制鏡之術,另外若我夏家自此之後要是有用琉璃之處方氏必以市價五成的價格賣于我,你可能應?」

听到夏錦所提的要求,方征有點不敢置信,這于白送又有何區別,這祖傳之物本不過是當年爺爺最得意的一件作品,如今爺爺還在世若于自己連手何愁不能吹出一件比之更好的。

而後面的幾個條件更是不用說了,這制鏡之秘若是越少的人知道便越是難以泄密對方氏而言自是再好不過,就是夏小姐不提他也不會輕易傳授他人,至于這每年不超過兩百件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琉璃鏡本來就是用來帶起方氏其他琉璃制品的,更何況本來就是物以稀為貴,越是稀有的東西就更是有人追捧,他本也不欲大量制造的。

不待方征回答夏錦便又道,「至于,你方家祖傳秘寶值不值得我以此相換,此時還為時過早?」本來這琉璃雖說貴但也只相對于一般人家,真正有錢人還是不放在眼內的。

只是現下的生產工藝落後的情況下,這生產琉璃做工粗糙,而且多數成型的琉璃制品都比較小,一塊平面琉璃做得大了,便會出現氣孔等因素導致這大塊的琉璃制品成型困難,這物以稀為貴嘛。

更何況到目前為止能達到夏錦要求的似乎只听說過這一家,不過夏錦不相信別人傳的,他相信眼見為實,只有自己親眼看到的她才相信。

方征听到夏錦此話雖說有點無理,但是在商言商她的要求也不算過分,更何況人家是以秘技相換。

「夏小姐若是方便,可隨我去方府走一趟。」方征此話也算是變向同意了夏錦的要求。

在方府中見過那一塊傳說中的琉璃後,夏錦還是比較滿意的,當方征听到夏錦要此物不過是用來裝飾櫃台之用,當時便忍不住嘴角抽搐。

這夏小姐也真可謂是奇人竟用如此貴重的物品用作裝飾,這琉璃本是易碎之物,萬一要是碎了豈不可惜了。

他哪知道在現代這琉璃也就是玻璃可是隨處可見的,這展示櫃台不是玻璃的才會覺得奇怪吧。

看完這方家所謂的祖傳之物,夏錦便向方征告辭打算離開。

「方老板也不必著急答復,大可以回去同方老爺子商量一下,明日辰時我便啟程回去,方老板要是有了答復請務必辰時之前來客棧中通知我一聲便可。」夏錦體諒他的為難之處,必定這祖傳之物也不是他一人能拿定主意的。

「夏小姐,不必如此麻煩,夏小姐提出的要求我都能答應,只是在下有個不情這請,不知能不能說這琉璃鏡乃我方氏琉璃廠所出?」

方征想得是要想讓這方氏琉璃廠東山再起,說這琉璃鏡出自方氏琉璃廠便是最好不過的由頭,只是這初創之人必定是這位夏小姐,要借用人家的名頭還是和人家先打聲招呼的好。

「方老板多慮了,我不過是傳你制鏡之術,這制鏡的本就是你方征,這琉璃鏡自然是方氏琉璃廠所出。」方征此話到是讓夏錦覺得她的確沒有所錯人,這人雖是商人但確不是奸滑狡詐之輩,凡事事先言明是再好不過的。

「那在下便多謝夏小姐,這您要的所有物品還請夏小姐留下一份清單,待到備妥之後方某親自給您送往大興鎮。」方征躬身見禮,更是一揖及地感激夏錦授業之恩。

夏錦將寶兒交給小木,站起身來虛扶了一把道,「方老板不必如此,此翻看似是方老板佔了便宜,只是這夏家以後要用琉璃的地方只怕不少,到時還要方老板承惠才好!」

小木滿意得看向夏錦這小丫頭做事還真是想得深遠,這連以後的事都算了進去,這方家此番承了夏錦大恩,這以後以五成的價格向夏錦出售琉璃,不說其它就是夏錦以後想做這琉璃生意也是可以大掙一筆。

其實夏錦在听濤院中制鏡之事他是了解的清清楚楚,這制鏡可謂是十分簡單甚至是沒有技術可言,那丫頭是怕若是自己做只怕早晚人家也能模出這制鏡的門路,到時那是斷了那財源。

到不如趁此機會將這方子給了方征,換得以後可以五成價格從方氏琉璃廠買進琉璃的合約。就算以後這制鏡之術被人看破,也不影響她的利益。而方征要的不過是一次機會,一次讓方氏琉璃重新出現在人前的機會,這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

如此算來那什麼祖傳之物不過是此次之行的一個附帶的戰利品,看來這丫頭是早先在家中時就打好了主意的。

小木也算是猜中了大半只是他沒猜到的是夏錦要得不過是她以後的糖果罐子,她始終認為彩虹色的糖果還是裝在透明的玻璃罐中才是最合適的。

夏錦邀請方征與他一起去客棧之中將剛剛口頭約定之事擬成合約當面畫押,順便取回這制鏡的方子,方征自是喜不自甚,同家人打了聲招呼便又隨小木等人回了這一品客棧。

夏錦一行人回來的那天剛好是二月初五,二月第一個趕集日,夏天一大早便趕到鋪子中等著夏錦回來,雖然知道從府城回來要走上整整一天,但還是忍不住早早守在這里。

辰時還沒到方征便早早帶人守在一品客棧門外,夏錦他們一出來便見他迎了上來,「夏小姐難得來次府城,方某招待不周,這些土特產還請夏小姐笑納!」

方征笑著一指身後的馬車,一名小斯還坐在車廂外持韁等候。

夏錦看著馬車,不禁心中一嘆,這是一點土特產嗎?一點土特產要用一量馬車裝嗎?要讓一個小斯特地送過去嗎?這是成心要讓她良心不安的節奏嗎?

想想昨天交給方征的那張所謂的秘方的紙上只不過是最簡單的一句話,‘單面以銀覆之!’

夏錦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笑,「方老板太客氣了。」

「夏小姐值得!」方征笑容溫暖的看著夏錦說出一句讓人模不著頭腦的話,小木警惕的看著此人,似是如果讓他發現什麼不對,必會立刻斃之!

夏錦也僅是笑笑不予回答,沖著方征微微一福道聲,「告辭」

便轉身上了自家馬車,既然人家要送,那她便收著也沒什麼好說得。

小木依舊抱著寶兒蹭上夏錦的馬車,沈慕之剛想攔人卻被木梓纏住,是經這家伙順利的登上香車。

只是他那臉色可是相當難看,好似抓著自家爬牆娘子的相公,夏錦也不理他招手讓寶兒去她身邊把他摟在懷里輕輕哄他入眠。

小家伙在這搖晃得馬車中很快便入了夢鄉,夏錦也被顛的昏昏欲睡,小木將他們母子二人輕輕扶好,讓他們平躺在這車廂這中,扯過一邊的薄被為他們蓋上,看著佳人熟睡的臉龐,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上夏錦的眼瞼。

一觸既離,只是這輕輕的觸踫已經讓他欣喜不已,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眼角眉稍盡是笑意,小木從車廂中出來把馬車讓給這母子二人。

只是在他出去的瞬間夏錦睜開眼楮,眼中哪有半分睡意,輕觸被那人吻過的地方,臉色微紅,不過片刻便真的進入了夢鄉。

方征派來的人把東西送到大興鎮便趕著回去了,臨行時夏錦再三叮囑他,初七之前一定要讓方征送第一批的琉璃罐子過來。

夏錦回到這大興鎮中便開始忙碌起來,這糖果鋪子要想一炮打想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做,回來的第一天便打發了添香出去打听,這鎮子周邊有哪家會在鋪子開業當開辦喜事。

而自已更帶著雲水煙住進了鋪子之中,與她一起試制糖果並把這制糖的法子教給鋪中的所有人,讓他們一起過來幫忙,當第一批手工糧果做出來時所有人無不是開心異常,。

那是夏錦準備用來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創意糖果坊」的招牌之作,只見那糖果是一個圓柱的形狀,糖果通是白色的,中心一個大紅色的‘喜‘字各外的顯目。看著各大外喜慶,這也是夏錦讓添香去找這幾日有喜事的人家的主要原因。

有喜事就會有賀客,那麼人多的地方,端上如此有特色的喜糖既會讓主人家覺得備有面子,也會讓這糖果得到推廣,最主要的事這會制糖的本就不多,能像她這樣制出如此特色的糖果的更是沒有。

所以她不怕別人模仿,而且短時間內不會有人能做的出來,等到別人也能做出這樣的糖果的時候她的‘創意糖果坊’早就打出名聲,擁有穩定的客戶群就算別人也能做出同樣的糖果那時也沒有什麼關系了。

最近兩天制糖的工作量雖然較大,但是她也沒忘記另外一件事,她將從臨江府帶回來的十匹油氈布交給林氏,這做書袋的事便全權交給她來辦了。

添香也沒負夏錦所望果然在鎮上打听到一位員外家中初八嫁閨女,這本地的風俗但凡是嫁閨女、娶媳婦前一天下午便開始擺了酒席,夏錦托了孫掌櫃的關系將之前做好的喜字糖成功送上這家的喜宴之上。

這宴席一散便到處傳出這討論喜糖之事,很多人都好奇這喜字糖是從哪里來的,那老員外也被問一頭霧水,只好找來老管家相詢,只听那老管家道,這糖是一品軒的孫掌櫃給推薦的,說是明日里一家要開業的糖果坊里出的,老奴看著喜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人家提前給咱們送了些來。

老管家說得頭頭是道,好像真是花了很大的力氣、費了很大的功夫,其實也不過是在後門之處收了夏錦十兩銀子答應將之喜糖送上台面唄了。

老員外感念管家用心一高興又給了封賞,可把管家樂得合不攏嘴。

眾人听到這糖果坊里有這麼別致的糖果,有些近期家中有喜事的人家紛紛動了念頭,這麼別致的糖果,擺上台面不僅喜氣還有面子,表示明日里一定要去看看。

夏錦除了讓他們做了不少這有字的糖果外,還做了一些在帶有花香味的花糖,果糖,當然少不了她所喜愛的拐杖糖。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明日開業大吉,新送來的琉璃罐中裝上顏色各異的糖果,擺在貨賀上霎是好看。

吉時定在巳時一大早一家人便來到鋪中,夏錦來回查看了幾遍覺得都沒問題了才放下心來,夏天顯然比夏錦還緊張,來來回回踱著步,林氏實在看不過去,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夏錦這鋪子開在街角,開業儀式也沒有書齋開業那麼隆重,只不過是時辰一到夏天便拿了一掛鞭炮在門口燃了,隨後夏錦便拿著一個木頭架子走了出來,架子上還有一個牌子,牌子貼著大紅紙上面寫著‘開業大吉今日半價’的字樣。

然後便讓店里面的人分出一半,按男女分兩排站著每人手中捧了一個笸籮,里面放著各種糖果,對圍上來的人每人發一顆糖果,順便說一句‘開業大吉、今日半價’。

看熱鬧的人還真有不少出于新奇進店一看,也有一部分人為了半價也多少包了一點糖果。

然而添香則給來看熱鬧的小孩子們散糖果,末了還給他們發了木牌舉著,每個上面都有用紅紙寫的一個大字,邊起來便是‘創意糖果坊開業大吉、今日半價’許諾他們只要舉著這個牌子繞著鎮上的街道走一圈,邊走邊喊,‘創意糖果坊開業大吉、今日半價’,最後再回到這里便可以每人得到一把糖果。

果然小孩子們紛紛舉手表示願意做,添香選了幾個大點的孩子讓他們舉著木牌,一個接一個的跟在自己身後,一路朝著鎮上的每一條街道走去。

小木坐在一品樓二樓臨街的窗口,自從從臨江回來已經有幾日沒見到錦兒那丫頭了,知道她是在忙糖果鋪子的事也沒去打擾,只是沒事時便過去把寶兒接過來自己帶著,但卻沒有一次踫上她,他都快懷疑那丫頭是在故意躲著自己了。

前日里還讓孫掌櫃向她透露說要在這糖果鋪子開業當天送她一對鼓樂以示慶賀,哪想到卻被這丫頭給拒絕了,只道她有更好的主意,今日見到添香身後的女圭女圭團,這真想不道這丫頭是處處給人驚喜啊。

昨日借著王員外家的喜宴造勢,不少人都猜測這即將開業的糖果鋪子在哪?今個兒她便又讓這些女圭女圭兵們出來宣傳她的糖果鋪子開業,還是半價出售自然有不少人聞風而來。

難怪要拒絕自己為她造勢,原來她是有更好的主意。

添香還沒回來這鋪子中已經是人潮洶涌了,大部份人是對這鋪中的喜字糖果感興趣,這無疑是喜糖的最佳選擇。

短短兩個時辰店中的糖果便銷售一空,甚至有一些沒買到的扔不願意走,直到夏錦保證明天還有糖果對外出售,雖不能像今天這樣半假但是也可以打個八折,這些人才走了。

這喜糖部份更是有人直接付了訂錢,等著日子一到再來鋪中取回,夏錦讓書生一一登記好,還讓他給訂貨的人家都開了單據,印上刻有店名的紅戳。

晚上一家人做在林氏房間的熱炕頭上算著賬數著銀子,一個個臉上笑開了花,等到最後夏錦將所有的賬目清點清楚後道,「今天共收到現銀,一百二十六兩一錢,扣除各項支出實際盈利五十六兩,還有這收到訂貨銀兩兩百兩。

夏天和林氏听著夏錦報出來的盈利更是喜不自甚這一天就是五十多兩,這一月下來豈不是要有一千多兩的收入,最得不能天天這麼火,但是一月掙個七八百兩還不成問題的。

夏天拿過夏錦的賬本細細翻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錦兒,你寫得這是什麼,我咋一個也看懂啊?「

夏錦疑惑的接過夏天手里的賬本,怎麼會看不懂呢,這一看便傻了眼了,這下糟了自己一時得意忘行,竟然在賬本上寫起阿拉伯字母來。

夏錦還想著怎麼與夏天解釋呢,便听夏天從她手中又把賬本拿了回去問道,」莫不是你師傅教你的什麼新的記賬方法?「

其實夏天這話也多少有點試探之意,他多想听到夏錦說不是,或是說出什麼其他不同的解釋,夏錦越能干他心中便是越難過,明明已經是猜到了大半,但是他還是不願相信。」呃,師傅說他是和一群金頭發、藍眼楮的人學的,我覺得這樣記數本較簡單便學了過來,不如我教哥哥吧,改日讓書生也學會這麼記,以後我們看賬本也簡單的多。

雖然夏天心中已有準備,但還是眼前一黑,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心緒,只說今日太累了,便不學了,改日吧。

夏錦想想也是今日里哥哥跟前跟後的忙了一天,只怕這腳此時也是有點受不了了,「哥,一會泡泡腳吧,我听說艾灸可以治風濕骨痛,你要是腳疼記得跟我說,我給你做艾灸頂棒!」

夏天點點頭表示他听到了,此時他心中還是很難過便不在理會夏錦。

夏錦看到夏天是真的累了便捧著賬本回到自己屋里。

林氏心疼的為自家相公按摩著腿腳,夏天握著她的手不讓她動,伸手攬她入懷將頭枕在她的肩上此時,他真是需要她在身邊。

糖果作坊的事有條不紊的運轉著,夏錦也真的抽出時間教了陸錦玉阿拉伯數字和一些現代記賬的知識。

奈何她在現代也不是做會計的,雖听說過一些什麼復式記賬法的,但她也沒親自運用過,只是把從會計那里听說過的關于什麼復式記賬中的‘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的兩句口訣交給了陸錦玉,讓他有時間時便好好研究研究。

糖坊的事穩定下來夏錦便又想到上次說起關于書袋的事,听說林氏自從拿到夏錦交給她的油氈布後便尋思著把他們做從書袋,只是這油氈布顏色不行,又太過粗糙,最後與老嬸兩一商量,干脆以這油氈布做里襯外面在包一層棉布,這樣即好看又實用。

兩人也趁著這幾天的功夫做來十來只起來,夏天抽空將它們送到張長生那里結果沒兩天全都賣了出去,前兩日這張長生便來問過可否能再做點這種書袋,如果可以還可經多做幾個花樣的。

這天夏錦不去鋪子,林氏便把她給拉到屋子里,老嬸和香兒也在。

「錦兒你說這書袋這麼好賣我們可不可以多做一點?」香兒這小丫頭現在完全是掉進錢眼里了,一心想著賺錢。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她與夏錦年紀相仿平日里關系也親密,現在夏錦如此能干總有人忍不住拿她和夏錦相比,她能沒有一點壓力?

夏錦挨著香兒身邊坐下,「可以到是可以,只是你們這幾個人就算再用功一天也做不了幾個啊?不如你們再做一段時間,若是賣得還可以,我便讓張長生把你書袋也推廣到其他書齋里去,到時候你們把這書袋的每一個部分都給分解開來,發給村中女紅好的婦人們做,最後收上來後,再費點時間把幾個部分縫到一塊去便成。」

老嬸听了夏錦這主意覺得挺不錯的,也知道夏錦擔心的是什麼,「那成,干脆我們別把里襯拿出去了,這部分留著自己縫,這樣也就沒事了!」

林氏听了也點點頭覺得這主意是不錯,結果幾人又央著夏錦給他們畫了幾個樣式,這次他們也不要夏錦去裁了,不然又不知道要浪費多少布料,不過夏錦這畫功實在是不咋樣,最後只得老嬸一邊裁著夏錦在一邊指手畫腳的指點。

好不容易裁好三個不同樣式的書袋,老嬸已經緊張得一身汗來,瞧著時間不早了老嬸也便帶著香兒一起回去準備午飯。

屋里只剩下姑嫂兩人,林氏想起前段時間和夏天說過的事,正好現在有時間也好問問夏錦的意思,「錦兒我和你哥的意思是這做生意總歸有風險,我們在想著是不是也多置幾畝地,雖說這收入不多但好歹有個保障,不管什麼時候只要這地佃了出去總能餓不著一家子。」

夏錦也細細思索著林氏的話,現在是風調雨順,邊關也無戰事到是還好,這若是遇上荒年,或是戰事一起,人們都窮得出不上飯了誰還會要這個,而且她這門生意本就是以糧食為原料只怕真的吃不上飯的時間,朝庭只怕也會頒發禁令不許生產了,前朝就是因荒而禁酒的先例。

哥哥嫂子考慮的的確也有道理,「嫂子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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