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嬸說到小豆丁寫字時也是一臉的嬌傲,沒想到這山坳坳里也能出個讀書的娃,然而這一切全都是多賣了錦兒,想到自己沒幫夏錦托親這事老嬸更一臉愧疚。
夏錦听到這也覺得蹊蹺,難道真的是有人算計自己,剛剛老嬸的話也算是提醒了她,這托媒要庚貼的,再不濟也要個生辰八字,若不是老嬸順帶托的媒,那這自己的生辰八字又是哪來的?莫不是自家出了內賊不成?
夏錦想想應該不至于,這事也急不來還是等哥哥他們回來再說,「嫂子,這事你也別擔心了,八成是個誤會到是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夏錦寬慰著林氏,復又轉身面向老嬸,「那王媒婆那可曾有了回信,香兒這事怎麼個說的?」
「到還沒有,只怕是要再訪問訪問吧!」老嬸听到夏錦這麼問也就沒有瞞著,不過想想也是王媒婆做事一向爽利想是這幾天就會有消息了。
這送走了老嬸,至到天快黑了添香才各夏天一前一後進了門,見前廳里夏錦赫然在坐,也知道這事瞞不過她了。
不等夏天開口到是夏錦先說了出來,「哥,這事我有數,你就不用管了,眼見著嫂子也快生了,你就在家多陪陪她吧!」
夏錦沒想到的事她這安安穩穩才睡幾天,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還與她有關。
「你有什麼數啊,你沒听到現在酒樓茶肆里都在說你克夫,你才十三歲啊,若是真背上這個克夫之名這一輩子就完了!」
听到妹子好似不在意的說法,夏天忍不住怒火中燒,要是讓他查出來是誰中傷他妹子,一定要把他打的跪地求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錦兒,這事我也覺得讓你哥處理的好,你必竟是女孩子,現在外面又有這樣的謠言,你真要出面難保人家不會說出什麼難听的來。」
林氏也不同意這事交給夏錦處理,怕她听到流言難受,看自家相公這臉色也知道外面的流言比沈慕之送信過來說的要難听的多。
「哥,嫂子,你們听我說這事沒那麼簡單,且不說這議親的事是怎麼回事,單就這些個人只是托媒都還沒上門提親,別人怎麼就知道這事的呢,先給我三天時間我要是解決不了,再讓哥處理好不好?」至于那些個倒霉的人她知道去問誰比較快。
夏天想想夏錦說的也對,這其中的確有太多關節是自己沒留意過的,只一味的去找造謠之人了,想想自家妹子的確聰明,若她沒有把握也不會這麼說。
「好吧,這事你可以自己解決,但是有消息要和哥哥說知道嗎?」夏天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一句。
「知道了哥,晚了我帶添香先回院子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她還有事要問添香至于哥哥交給嫂子就成這不用她擔心。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添香這個包打听,她還真不相信有什麼是她打探不道的。
「這托媒的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家,少說也有十多家,只是這三家比較倒霉,前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鎮上就傳起來了說是夏家已經托了媒人要給小姐議親了,然後鎮上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家就紛紛找媒婆托婆上門提親。
只是一時之間也沒人打听到小姐的庚貼是在哪位媒婆手里,這些媒婆都互探消息去了,也就暫時沒人來夏家,不過這三家的公子自命不凡更是在酒樓里大放厥詞都說是對夏家小姐勢在必得,這不就倒了霉了。
至于是誰干的添香沒有打听到,不過我想小姐應該和我猜得差不多,以那人的手段,也的確不是添香能打听到的。」
說到這添香還沖夏錦眨眨眼,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模樣,夏錦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這事她都還不能確定,這丫頭又知道了!
「我只打听到這小姐議親的事最初是從鎮上劉媒婆那里傳出來的,但是小姐的庚貼並不在她手上,至于她听誰說還沒打听道,為了不打草驚蛇,添香也沒敢逼問她。
而說小姐克夫這事是從李家傳出來的,這受傷的三人中有一人是李家夫人娘家佷子姓汪,听說他是三人之中最慘的一個,半夜起來上茅房,不知怎麼回事就一腳踩空掉進這茅坑里了。
折騰了半天也沒爬上來,要不是院里有個小斯內急這汪公子就要溺在這茅坑之中了,後來李夫人听說自己這佷兒曾托了媒準備向小姐提親,就說是小姐克的。
依我看一定是因為少爺不肯娶她那女兒,結果李小姐硬是被李老爺塞上花轎嫁了個和自己爹差不多大年紀的人做填房,李家夫人肯定是懷恨在心了,才拿這事來報復小姐的。
李夫人的丫頭傳了克夫的事後,後來另兩家的人听說了這個事,再家上自家的公子也是托了媒後受的傷,也都把這事算在小姐你的頭上了!」
或許少爺和少夫人還因這事為小姐著急,不過她是一點也不擔心,反正有木捕頭在小姐絕對不會嫁不出去的,擔心這些事也是白擔心。
「其他兩家的公子又是怎麼回事?」不管這事是不是那個人做的,那家伙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幼稚了。
「這城西秦家的小公子听說還是四維書院四大才子之一呢,前天早上去書院的時候一不小心自己左腳拌了右腳一跤摔了出去,這一下就把腿給摔斷了,好像挺嚴重的;
還有一個是葉家的公子,這人平時就不正經,沒事喜歡逛個勾欄院,那天早上不知從哪個花魁的香閨出來,就被人拖到暗巷動了黑手,這被揍的跟個豬頭似的、門牙都掉了兩個,差點連他老娘都不認識了,我偷偷去看過,就他那樣若是不說還真看不出來是個人。」
添香說的活靈活現好像這些個人出事時他就在現場似的。
「你認為他是這麼無聊的人,會干出這麼幼稚的事?」本來夏錦也以為這事八成是小木動的手,不過這回她反而覺得這事更為蹊蹺了,以她對他的了解他要整人手段絕對高明。
不用夏錦言明添香也知道她說的是誰,本來以為這事除了那人只怕,不會有人這麼干了,只是听小姐這麼說添香反而不敢肯定了。
然而在听濤院中,木梓一臉便色的看著小木,「少爺,你這樣破壞夏小姐的的婚事是不對的,要是讓她知道毀她名聲的事是你做的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關鍵的事,你就是想破壞完全可以想個高明的辦法,用得著這麼幼稚嗎?幼稚也就罷了,您可以自己去做啊,為什麼要讓我去做這麼幼稚的事?
「除了我,誰也別想娶到她!」與夏家院中一模一樣的搖椅便放在听濤院中,小木也學著夏錦也樣閉目養神,听來木梓的話他是連眼楮也懶得睜開。他能不明白這家伙到底是在抱怨什麼嗎?只是自己早就看好的人怎麼可能讓別人輕易的娶回去。
「那你直接上門提親不就行了嗎?」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他喜歡夏小姐的事夏家還有幾個人不知道,他要是真上門提親了夏家還能不同意?
「你懂什麼?這叫情趣!」要能提親還用得著等到今天,少爺我不知道早點把人訂下來嗎?還輪得著你在這唧唧歪歪的。
遙想當年錦兒說過他的良人,要沒有什麼顯賀的身世背景,要沒有淘天的權勢、更不要有家財萬貫,只想找一個踏實本分的人,安安分分過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
可自己呢,偏偏這些全都有,就算他可不要權勢,拋開萬貫家財,但也不能拋棄父母親恩,若是現在還不能給錦兒想要的,那便讓她也暫時訂不了親吧,總有一天他要讓錦兒能接受他,並因為接受他而接受他身後的一切。
至于幼不幼稚的事嘛,反正這些幼稚的事都是木梓做的,再說若是不反其道而行,不幼稚點錦兒豈不是一猜便猜到這事是誰做的了嗎?只有這樣就算錦兒懷疑自己也不敢那麼確定。
更何況這背黑鍋的人迫不及待的哪外跳,若是不讓他背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嗎?
听到自家少爺的話,木梓忍不住嘴角抽搐,還沒听說過有人這樣玩情趣的,還真是忍不住為自家少爺的厚臉皮贊嘆。
「這事你不用管了,讓人盯著李家夫人,還有把那些找了媒婆向夏家托過媒的人的名單想個法子透一份給李夫人,也省得她麻煩了!」小木閉著眼揮揮手,讓木梓下去。
夏錦帶著添香連夜去了王媒婆那趟,王媒婆到是也听說過這幾天有關這夏家小姐的傳言,夏錦既然道明來言,王媒婆到也爽快直接回屋拿了那日小豆丁眷得香兒的生辰八字,夏錦這掃了一眼便知道這事情是出在哪了。
這眷寫的八字上面只寫明了夏家之女,年十三,鳳天一百四十三年,臘月初九辰時二刻生,這到是香兒的八字沒錯,只是這上面的夏家之女並未寫明閨名,而她與香兒本就同齡,她也只比香兒大上幾個月,這個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誤以為是她到是有可能的。
這到不是小豆丁大意,而是這個時代到是有這個規矩的,這姑娘的閨名到是不能輕易說出來的,只道是哪家哪家之女,若是托媒便向媒婆說一聲便是,也不會直接在生辰八字上寫出閨名。
「王媒婆,你這香兒姑娘的八字你可曾拿與別人瞧過?」夏錦相信王媒婆還不至于會干這種蠢事,但是若是這八字沒收好被人瞧了去,造成誤會到是有可能的。
「香兒姑娘的八字我到是沒給別人看過,這兩日我家老婆婆身子有點不妥,香兒姑娘這事到是被我給耽擱了下來,也沒時間給她尋個合適的人家!」
這夏家現在已經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媒婆得罪的起的了,這夏小姐深夜造訪可見是疑了自己的,還是一五一十的老實答話的好。
「確定沒有?」若真的不是有窺了香兒的八字造成了誤會,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家出了問題,這反而是夏錦最不願意看到的,「這幾日可曾有外人到你家來過?」
夏錦還是不放心的再次確認一遍。
「這個到是有的,就是香兒的娘托親的那天傍晚,鎮上的劉媒婆替人說親路過我這在我家歇了歇腳!只是那天我婆婆病的有點厲害我一直在邊上伺候著也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招待,便給她倒了杯水讓她自己坐會兒,我便回我婆婆那了,她也沒呆一會就走了!」
听到夏錦這麼問王媒婆也沒有瞞著,這兩天除了夏家老嬸也的確只有這劉媒婆來過了!
夏錦想想剛剛香兒的八字王媒婆好像是在那個香案下取出來的,「王媒婆,你這生辰八字都放在那了嗎?」夏錦伸手一指王媒婆家供著的月老神像。
王媒婆順著夏錦手指的方向看去,笑著道,「可不是嗎?吃我們這行飯的,但凡是收到姑娘小子的庚貼或八字都會放在神龕下供著,就指著月老爺爺看看給牽個紅線!」
夏錦心中也算是有數的了,只怕是這劉媒婆借著歇腳之便,趁著王媒婆不在跟前便翻了王媒婆供在神龕下的生辰八字了,然後把香兒的八字當成了她的。
離開王媒婆家,微涼的秋風輕撫夏錦的小臉,踢著腳著的小石子一路向著家的方向走去,壓在夏錦心中的大石也算是去了一大半。相對于謠言她夏錦克夫,她更在乎的是身邊之人的背判。
她對嫁不嫁得出去真心不在乎,前輩子她嫁過,本以為嫁得很幸福,疼愛自己的丈夫,聰明可愛的兒子,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離開不過兩年,那個男人就已經另娶她人,兒子也改口叫別人媽媽!
慶幸的時今生她有疼愛自己的兄嫂,也有一個可愛的兒子,若是今生不嫁就留在他們身邊與他們一起過日子那何償不是一種幸福。
「讓風明日便去盯著那李夫人吧!」夏錦好似是自言自語,但她知道她的話有人听到了,這事若真是李家夫人所為,只怕沒有這麼容易收手,若是她的話最少也要讓所有向夏家提親的人打消這個念頭才成。
李夫人,只怕她也想不到的是她這是送給一個夏錦誓來李家的很好借口。
然而不出一集,李家下人行凶之際便被衙門之人當場給逮個正著,由下人指正便是李夫人因記恨夏天不肯迎娶自己女兒才想到要毀夏家小姐名聲來報復夏家。
而夏家小姐議親這謠言便是由劉媒婆傳出來了,劉媒婆也當堂承認是自己在王媒婆家中偷窺王媒婆收的庚貼誤把夏家之女當成夏錦才有此一場鬧劇。
劉媒婆被當堂掌嘴三十,取消冰人資格,因盜竊之罪判了徭役三年,並驅逐出大興鎮永不許踏入大興鎮一步。
然而李家的下場更慘,這次想與夏家結親的多是鎮上的富裕人家,本來不知實情的只以為是夏錦命格不好克夫,但是是自家想與人家結親,就算出了事也不能找上人家不是。
本來這家中有人傷著的無不憋著一口氣在,只是沒想到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人為的,自家公子受傷更是無妄之災,哪家不是怒不可遏,直想打上李家為自家公子報仇的。
你說這夏家夫妻本來就是恩愛也都是出了名的,這夏天為娘子發誓不納妾不娶平妻,這鎮上也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你李家非要把小姐送到人家去,還胃口挺大想讓人家停妻娶你家小姐。
人家不樂意就想出這麼卑鄙的方子報復人家,當真是無恥之極,再說這本來也是你們兩家之事,無端得你李家卻因要報復人家便把別人家的公子也給牽連進去了,人家招你惹你了,你這不是成心要犯眾怒嗎?
這連著幾日來莫名被傷著的公子少說有也十幾位,這除了剛開始那三人到全都是李夫人所為,只是這三家人不相信啊,這些人都是你干的偏偏說這三人不是,誰信啊?
這汪家之人更是怒不可遏,這李夫人可是汪家公子的親姑姑,這哪有做姑姑的如此埋汰佷子的,若是也是找個打上一頓也就罷了,偏偏讓人給他推到茅坑里。
害得汪家到現在還是臭氣燻天,汪公子更是嚇得不輕,現在去茅房不僅要讓人陪著就是看見一個不大不小的坑都要繞著走。
汪公子的娘汪家的大夫人更是直接鬧到老夫人那,吵著要與李夫人斷了關系,不然就帶著兒子回娘家,這汪老夫人哪能不了解自己閨女這性子,一向是個心狠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本來都是自己的孩子她哪能不疼她,只是這次可是過份了點,害得她的嫡孫差點丟了性命,也讓汪家丟盡了臉面,就是她再護犢子這次也是對自己的閨女失望透了,再說這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哪有嫡孫來的重要。
二話不說便讓貼身的婆子去李家送了信,讓李夫人以後有事沒事不用回來問安了,李家哪還能不知道這老太太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要斷了汪家和李家的關系了。
這其他人家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們與李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卻被李家害成這樣哪有那麼輕易就算了了,幾家一商量連名告上了縣衙,要求嚴懲李家。
本來李老爺也是挨家挨戶上門想賠點湯藥費了事的,這商場上哪有永遠的敵人,多多少少也給會留下三分情面,大部分傷得不重的人家便也打算就這麼算了了,只是沒想到夏天一狀告到衙門說是這汪家、葉家、秦家帶頭造謠生事,意圖敗壞夏錦名聲,要求縣太爺嚴判。
這三家哪想到這謠言平息了,夏家卻較上真了,本來他們能這樣傳也不過是受了李家的蠱惑罷了,但是夏家狀告他們也是有理有據的,必定的確是他們幾家先傳的,但是這罪魁禍首終究是李家。
這三家實在是氣不過自家公子傷得最重,結果還要被告,這一切都是李家的錯,這一口氣實在是吐不出、咽不下的,憋得他們更是難受。
三家坐下來一商量,本來眼看著就要私了的事,就這麼一下子便了不了了,縣中十來家有頭一臉的商戶連合告起李家蓄意傷人、惡意造謠,而他們便成了受害和遭受蒙蔽之人。
為出一口惡氣更是在商場之上連手打壓李家,本來就風雨飄搖、搖搖欲墜的李家更是不堪打擊,徹徹底底的垮了下來。
屋漏便逢連夜雨,船破更遭頂頭風,此時正是給李家致命一擊的機會,夏錦又怎麼會放過,只是讓添香送個口信給陸錦玉,「咱們的屋子讓李家住的夠久了,是時候該收回來了!」
第二天李家一家大小便被趕出李府,而李老爺和李夫人帶是被衙門請去喝茶,李家的幾房小妾更是帶著庶子女,搶了家中值錢的東西跑得無影無蹤。
本來僅有的幾間鋪子也被衙門依律變賣賠償給了受害人,從此大興鎮再也沒有李老爺與李夫人,有的只有要被送到府城服役的兩個犯人。
至此關于夏錦克夫的傳言,也算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悄無聲息的完結了。
夏錦听了李家的下場,雖和她預期得不太一樣,但是這也算是他們自作自受了,自己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若不是李老爺太過貪心,妄想哥哥停妻娶他家女兒,還上門胡說一通,言帶侮辱自家嫂子,李夫人更是不知反思,反而妄圖想著害她,又怎麼會不僅賠了整個李家還把自己也折騰進了大牢。
不過她最想知道的還是小木在這件事中都扮演了哪些角色,她不相信這貨什麼事都沒做,而李夫人打死也不承認了的汪、秦、葉三家的事,八成就是這家伙干的。
之前她是不相信這貨會這麼無聊、外加幼稚,這幾日嫌下心來仔細一想很有可能是這貨反其道而行之,以為這樣自己便不會懷疑他了,而夏錦越想越覺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