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慌慌張張的,朕好的很!」披上剛解下的龍袍皇帝,揮手讓張德柱起來!
「皇上,是真的大事不好了,沈將軍調了近一半的近衛軍出宮了!」張德柱抹抹額上的汗珠,仍不肯起身!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
「什麼?」皇帝‘砰’的一掌擊在龍榻之上,「你沒說錯!」
張公公嚇得一**坐在地上,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沒有起身,不然這下一定摔得不輕。舒愨鵡
「千真萬確,沈將軍領了近一千一從朱雀門出的宮!剛剛守衛來報,老奴也不敢相信,招了暗衛一問才知,是看到了戰王府的暗號,應該是夏小姐出事了!」
張公公一驚之後,又迅速定了定神,戰戰兢兢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反了他了!」皇帝速度從龍榻上起身,一腳踹開擋路的張公公!
「來人,傳朕旨意,宣沈慕之火速進宮,如有違逆先斬夏錦!」一道金牌發往暗處,一條黑色身影閃身接令,正要領命而去,卻被張公公攔住。
「皇上萬萬不可啊!還是讓老奴出宮宣沈將軍回宮吧,這事雖說因夏小姐而起,若是皇上這聖旨一下,只怕是寒了逍遙侯的心,也傷了鳳鳶大長公主的心啊!這必定是沈將軍一人之過萬不可以此牽怒夏小姐!」
張公公死死抱著暗影的腰,就怕他不小心讓他走月兌,若是這聖旨一下只怕這逍遙侯與皇上之間必有嫌隙,到是便宜了何人不言而喻!
皇帝也不是個笨的,只是剛剛一時氣糊涂了,听到張公公這麼一說自是冷靜了下來,揮手讓暗衛下去,「張公公你起來吧,這事交由你去辦,你火速命沈慕之回宮,趁之事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否則到時就是朕只怕也保不了他!」
「遵旨!」張公公領命退下,只留皇帝一人在這偌大的寢宮之中來回踱步,這明日朝堂之上只怕是要鬧番了天,還是先想想怎麼才能把這事給圓過去吧!
皇帝越想越氣,當初實不該把這宮中十萬禁衛軍交到他手上,只是若非如此自己手中也沒有更好的人遠,給沈慕之總比還把持在華太爺一黨手中要好。
皇帝深吸一口氣,讓人上了茶水靜待沈慕之過來請罪!
張公公這一往一返不過只用了多半個時候,他追上沈慕之時,他已經在領兵回宮的路上,張公公簡單的給他說了天子之怒,一路叮囑回去給皇上請罪是態度要好,可不能再惹惱了皇上。
沈慕之雖生存感激,但這面上卻沒有什麼表示,這張公公也不知他是听進去了,還是沒听進去更是急得滿頭大汗。
只能張公公忍不住再次出聲時,沈慕之才不僅不慢的道,「還請公公放心,公公關照慕之都記下了!」
張公公這才放過他的耳朵,不再再在他的耳邊念叨!
直至重華殿外,張公公讓沈慕之在殿外稍等,他先行進去通稟一聲,張公公才進去沒大一會。
便听見里面傳來一聲厲喝,「讓他給朕滾進來!」
話落張公公從殿中出來,請沈慕之進去,臨了還在進門之前又沖他打了眼色,才替他開了殿門。
「張德柱,這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皇帝看著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老公公,打發他先下去,只怕過會自己一時忍不住怒火沒得牽怒了他。
「是!」張公公躬身後退,直退到重華殿的門前才轉身走了下去。
此時這重華殿中只剩下君臣二人,沈慕之也知道今天這事自己的確是知法犯法,直接撩袍跪在皇帝身前認罪!
「沈慕之罪該萬死!還請皇上降罪!」
皇帝是氣得咬牙切齒,可真當他附首認罪時,又處置不得,皇帝更是氣不打一處出,一掌狠狠擊在茶幾之下,
「哼!你還知道自己罪該萬死!那你還敢私調朕的禁衛軍!」
越想越氣,皇帝伸手撈起茶幾上的茶盞,狠狠沖沈慕之砸去,「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朕不知你究竟有幾個腦袋可以夠朕砍的!」
「夏錦就那麼重要,重要的你連命都不要,甚至連朕的安危都不顧?你可曾想過若這是別人設的陷井,誘你
出宮,那朕和這整個皇宮豈不是危矣!難到你真以為朕舍不得砍你的腦袋不成?」
皇帝已是怒極,一雙眼氣得通紅,面容扭曲顯得十分猙獰!
沈慕之也不回話只是低垂著頭任由皇帝破口大罵,此時他說什麼都是不對,便干脆沉默!
見沈慕之不說話,這下皇帝更是氣得狠了,狠狠一腳踹向沈慕之,「你到是說在你心中是朕重要,還是夏錦重要?」
若是有外人在場便能听出皇帝這話是有多曖昧,只是這兩人卻都沒往那方便想!
皇帝怒瞪著一雙眼,就等著沈慕之的回答。
「皇上是天子,一國之君,天下黎民之主,在沈慕之心中自然重要,沈慕之也甘願一生效忠聖上!」
沈慕之這一翻話到是讓皇帝的臉色稍微緩了緩,不復剛剛那麼難看!
只是沈慕之接下來的一翻話,卻讓皇帝的臉比之前更加難看。
「只是在沈慕之心中沒有人能與小姐相比!」
「你……」皇帝氣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指著沈慕之的手指微微打顫,可見這沈慕之的確將他氣得不輕。
「皇上且听微臣說完!」沈慕之看皇帝那樣還真怕他被自己氣出好歹來,只得趕緊補充。
「沈慕之的忠心早已經給了皇上,只是沈慕之的命卻是小姐給的,若沒有命在,空有忠心又有何用!若小姐平安沈慕之自是效忠皇上!」沈慕之字字鏗鏘有力,反而讓皇帝陷入沉思。
看來當初他蒙冤入獄之事,他仍是心存芥蒂的,只怕沈慕之現在心中只有他那小姐,自己永遠只能排第二了。
真可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任孽不可活啊……
「若朕和夏錦同時落入敵手,你到是先救誰?」皇帝問完就後悔了,自己怎麼會問出這麼蠢的問題,活像是個要不到糖的孩子似的。
雖然心中隱隱覺得也許在沈慕之口中得到的答案不會是自己想要的,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至少希望他能看在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份上先救他吧!
至于沈慕之是怎麼回答的……
反正,重華殿的人都知道皇帝昨天半夜砸了整個寢宮!
※※※
「皇上、皇上……」
滿朝文武跪了半響也不听皇上出聲,按理說就算皇上再倚仗沈慕之,但他竟敢膽大包天私自調兵,這簡直就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若是如此皇上還不大發雷霆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有那膽子稍大的,跪了半天不見動靜,免不得抬頭想看看皇帝是不是被氣暈過去了,這一看才知道,這皇帝早不知神游天外到何處去了!
被這一喚皇帝才回過神來,終于想起還有正事在等他,「沈將軍,朕還在等你的解釋呢!」
「回稟皇上!」沈慕之越前一步,單膝跪地拱手行禮,「微臣昨夜的確調兵離宮!」
听到沈慕之承認了,身為華太師一黨無不面有得色,皇帝掃了眾臣一眼,把這些人暗暗記在心中,這華太師的人是越來越放肆,這與他來說自然也有好的一面。
只是還沒讓他們得意完,沈慕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高興不起來了。
「微臣昨夜確是奉詔調兵離宮,並非張御史所說的私調禁衛軍,還請皇上明查!」
沈慕之一臉冷靜之色,哪有半分慌亂,好似群臣說要嚴懲不怠的人不是他一樣。
「一派胡言,昨夜分明是你私自調動御林軍還敢說是奉命調動,敢問你奉的誰的詔?」
華太師放聲厲喝,生怕讓沈慕之月兌了罪,昨夜他在府中听聞沈慕之私調兵馬是還一陣興奮,只要能把他這御林軍副統領拉下去,這皇城兵馬必竟還是要回他華家之手。
此時他又豈容沈慕之切詞狡辯,壞他好事!
太師何必心急,且听沈將軍還有什麼解釋,若此事他不能給太師一個滿意的答復,朕定嚴懲不怠!
皇帝懶懶得看了華太師一眼,說出的話也是大有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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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臣子是皇帝的臣子,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要交待也是給皇帝交待,哪有要給太師交待之說,再說這調的兵馬也是皇帝的兵馬與太師並與半毛錢關系也沒有,皇帝都不急,他卻急成這樣,這其中有什麼彎彎繞,誰能不明白!
「不敢,朕看你是敢得很!」皇帝掀掀眼皮,給了華太師一個不咸不淡的軟釘子,卻沒有再深究下去。
華太師眼看就要惹得聖上動怒,自己是不敢在咄咄逼人,悻悻的退到一邊。
皇帝這才比較滿意,繼續問沈慕之,「沈愛卿說奉詔調兵,朕可不記得何時下過御旨,沈愛卿到是給朕說說,你這奉的是誰的詔?又是什麼詔?」
「微臣奉得是太上皇的御詔!」
「一派胡言,難不成沈將軍要告訴大家,是太上皇昨夜托夢與你,讓你領兵出宮,簡直就是荒謬至極!」听到沈慕之越說越玄乎,華太師再一次忍不住跳了出來。
皇帝沖華太師招招手,滿面笑意到是十分謙和、真誠,「太師過來,坐到朕身邊來!」
華太師心中一咯 ,壞了!怎麼忘了剛剛皇帝的警告了,華太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臣該死,是老臣僭越了,還請皇上降罪!」
「罷了,今個兒就不罰了,這事朕給你記下了,若是再犯朕便讓你把說過的話說上一千遍,讓你一次說個夠!」皇帝揮揮手,讓他起來。
罰他還得掌握一個度,太輕罰了沒意思,太重,現在還不是打擊太師一黨的最佳時機,這種傷腦筋的事,還是算了吧,反正今個兒都罰過了,就便宜他一次。
「沈愛卿,華太師說的也對,你那說法的確匪夷所思!」
「豈稟皇上,微臣說的句句屬實,微臣有證據呈上!」沈慕之從懷中掏出昨夜小木扔給他的玄武令,恭敬的托在掌心。
張公公得了皇帝的眼色,立馬小跑著從沈慕之手上接過令牌送到皇帝眼前。
其實張公公在看到令牌時也是大吃一驚,他是伺候過先帝的,沈慕之手中的這塊令牌他最熟悉不過了。
此令號令京城守軍,京畿營和御林軍,只是自從先帝爺駕崩之後,此令再無出現過,張公公原本以為此令是在皇帝手中。
可是後來皇帝極力想將這兩軍統領換成自己人時,他便知道不是了,只是此令很久沒有出現過,現今又是如何會在沈將軍手中,難不成還真的是先帝爺托夢與他不成。
皇帝看著面前的令牌,眼中激動的神色一閃而過,除了張公公竟無一人發現,這可是他尋覓良久的玄武令,本還以為是隨著父皇長埋地下了,沒想到竟會如些巧合。
收了激蕩的心情,皇帝淡淡撇了一眼令牌便收回了目光。
他不相信沈慕之什麼奉詔調兵的鬼話,他根本就是私調兵馬去解救夏錦的,只是他十分好奇這令牌到底是誰給他的。
華太師看到令牌時,也是臉色一肅,他沒想到沈慕之會有玄武令,如今想把他拉下馬是已經不可能的事了。
相對于此事,他更在意的是那塊玄武令,可號令京城守軍,如何能讓他不心動呢,若是真得了這令牌,號令京城守軍,這皇位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嗎?
可眼看著這令牌就要落入皇帝手中如何不讓他著急,京城守軍收入皇帝手中,那便是相當于在他們成就大業的路上又多了一道障礙。
最蹊蹺的還不只與此,之前他們也曾多方查探這玄武令的確不在皇帝手中,此時憑空冒出,只怕之前持有這玄武令之人也不簡單,這麼多年竟瞞得了多少暗探明探,若不是此時沈慕之拿了出來,只怕沒有人能知道這玄武令是在他手中。
此人是敵非友,不管如何都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