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未來的你 這是槍傷

作者 ︰ 醉何如

寧凝听見爆裂聲回頭,這時花瓶的碎片已經四濺墜地,她不楚自己背後發生了什麼,看向程弘飛時,見他滿臉痛苦難忍的表情,再仔細一看他左手下垂,手掌上鮮血淋灕,正不住往下流淌滴落,短短數秒已經在地上積聚了一灘。她頓時嚇了一大跳,莫名又焦急地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的?」

程弘飛強忍疼痛,顧不上查看自己的傷勢,先把她拉到自己身後,警覺地看向右側方向。他剛才在踫到花瓶之前它突然就爆裂了,這並不正常,花瓶爆裂的樣子很像是被類似子彈的物體擊中了,然後該物體又穿透了他的手掌。

但寧琍之前和寧凝的爭執引來了許多圍觀者,匆匆掃視他沒有能在附近找到可疑的面孔。他立刻作出判斷,輕輕一推寧凝的肩︰「快走,我們要馬上離開這里。」

「對,你要馬上去醫院。」寧凝點頭,和他一起快步往門口走。

寧琍嚇得呆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隨手扔出的花瓶竟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見他們要走,而程弘飛左手的血還在不停地往地上淌,她急忙向他們追上幾步︰「等一下……」她想說要和他們一起去醫院的,她雖然是出口傷人且做事不顧後果的沖動性格,卻不是會推卸責任的人。

但沒等寧琍把她的話說完,她身側一個大型的盆景突然折斷,兩米多高的粗壯樹干向她倒了下來。寧琍只顧追寧凝他們,並未看到側面有樹干倒下,眼看著樹干即將砸到她,一個人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後猛拉,並叫道︰「小心!」

寧琍失去平向後倒在這人懷里,右腿卻還是傾斜地伸在前面,樹干在她面前轟然倒下,雖然沒有砸到她人,卻還是擦到了右側小腿,刮出長長的一條傷口,她疼得叫了一聲,眼淚就流了下來。

寧凝听到後面再次發生的騷動,邊走邊回頭,只見寧琍靠在一個男人的懷里,伸在外側的小腿正在流血,而把她抱在懷里的就是剛才在展台上講話的奧迪男。她本能地停下腳步,想回去看看寧琍的傷勢,程弘飛卻覺得現在的事態發展太不正常,催促道︰「別停下,快走!」

「可是寧琍受傷了……」

「先別管她,他們的目標是你。♀」他一邊說一邊用沒受傷的右手硬拽著她出了展館,帶她上了車。

寧凝見他坐上駕駛座,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啟動汽車,把扶方向盤,十分擔心地問道︰「你的手能駕駛嗎?我們還是打車去醫院吧。」可惜她不會駕駛,原來是覺得她沒車學了也沒什麼用,但在這種關鍵時刻,會駕車就變得有用起來。

「我可以開車。你查一下最近的醫院在哪里。」程弘飛咬牙強忍劇烈痛楚,說話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他把左手垂在身邊,單用右手把車駛出停車場,轉上馬路。

車上雖然有導航儀,但用法寧凝不熟悉,她急忙取出自己的手機,搜索附近的醫院,然後把地圖在屏幕上放大,舉在他旁邊讓他看地圖。

程弘飛看了幾眼地圖後記住路線和醫院地址,對她說︰「好,我知道了。現在你替我撥個電話。」接著他報出一個電話號碼,寧凝打通電話後舉在他耳邊。

電話是打給馮源的,程弘飛告訴他醫院地址,並讓他馬上帶人過來,同時再派幾個人去會展中心事發的地方調查並處理善後。

寧凝坐在副駕位置,見他眉頭深鎖,臉色顯得比平時蒼白許多。她探頭看了一下他的左手還在持續流血,就這幾分鐘已經染紅了一大片車內地毯,米灰色的地毯上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猩紅。

想起之前為齊凌包扎時學到的急救知識,她放好手機後快速拆開包里所有的濕紙巾,把它們疊在一起成為厚厚的兩沓,小心地不擋住他駕車的視線,從他胸前伸手過去,握住他左腕拉到自己這邊,用疊起的濕紙巾用力壓緊他的傷口,接著把他的左手舉高抬過他的頭頂,減緩出血速度。

十多分鐘後他們到達最近的醫院,掛了急診,護士先來為程弘飛止血,當血止住後醫生檢查傷口,不由皺眉問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程弘飛手掌被擊穿了,傷口呈現極為規則的圓形,有經驗的他一眼就能判斷出這是槍傷,但彈孔看起來比常見手槍的口徑要小一圈,讓他想起在別墅躺椅上看到的那個彈孔,他不由瞥了眼寧凝,淡然說道︰「被粗竹簽刺的。」

「竹簽?竹簽要穿透手掌,那要多大的力啊?!怎麼弄的?」醫生吃了一驚。

程弘飛沒再解釋,醫生也就按捺下好奇與八卦之心不問了︰「先局麻後縫合吧。」

治療過程中,醫生走出診室時,寧凝小聲問︰「你的傷是怎麼回事?」當清洗傷口時,她也看見了,那絕不會是花瓶碎片造成的,而且他還對醫生隱瞞了受傷的真實原因。

他低聲回答︰「這是槍傷,子彈擊碎了花瓶之後再擊穿了手,所以當時我要你馬上離開會展中心。」

寧凝吃驚地問︰「你是說有人對花瓶開槍?那他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不讓花瓶打到我吧?」這個瞬間她想到了某人,難道是他暗中跟著她,並為了保護她才開了槍嗎?然而不巧的是,子彈誤傷了程弘飛。她為此感覺十分地愧疚。

程弘飛卻不這麼認為︰「這個人的槍法就這麼好,或者是對自己太有信心?當時花瓶離你不到30厘米,還是在快速移動著的,包括你也是在移動中的,他有把握不誤傷到你?現在的情況是我受傷了,如果當時你突然回頭往後走呢?被擊中的就有可能是你的頭部。」

想到這個可能,寧凝不寒而栗。她喃喃道︰「可他也不是想殺我。這些人到底是想干嘛?」這種情形似曾相識,和上次至誠大廈樓頂的狙擊手一樣……

「我倒認為,很可能是因為對方槍法不夠好,才沒有擊中你,或者是他沒有合適的掩體,混在參觀的人群中開槍,所以無法精確瞄準。」

「槍法不夠好能打中移動中的花瓶?」寧凝心中還是存疑,總覺得開槍的人不是想殺自己。

「巧合。」程弘飛給出了他的答案。

「照你這麼說,他為什麼不再補射?花瓶擊碎之後不是還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再開第二槍嗎?」

程弘飛問道︰「你覺得寧琍是怎麼受傷的?」

寧凝驚訝地張開口︰「寧琍也中槍了?」她想起倒在奧迪男懷里的寧琍,她的小腿上鮮血淋灕,不由皺起了眉頭,寧琍因為被她牽連而受傷,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了,除了負罪感之外,她還有一種麻煩大了的深深預感。

「她應該沒有中槍,但那棵樹突然倒下很可能是被擊中後造成的,很可能是開槍者的補射。具體情況等他們去過現場後才能知道。」

寧凝取出手機,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點擊通訊錄中齊凌的名字,發了一條消息給他︰今天會展中心的事,你是不是知情?

但他沒有回復。

打了局麻後,醫生一邊為程弘飛縫合傷口,一邊搖頭感嘆︰「傷得這麼重,卻沒有傷到大神經,傷好之後不會影響左手功能。你的運氣還真好。」說完他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語病,會受這麼重的傷隨便怎樣不能算是運氣好吧,便尷尬地笑了笑,改口說道,「屬于不幸中的萬幸。」

程弘飛的傷雖然不輕,卻不影響行走,也無需住院,治療完畢就能離開,只要接下來的幾天注意保持創口潔淨就行了,過幾天後再來復診。

縫合傷口時馮源帶著兩個人趕到了,之後程弘飛與趕去會展中心的人聯系後得知,寧琍也被一位好心人送到醫院,她小腿只是擦破皮,上完藥後已經回家,另外那棵倒下的樹干確實有彈孔痕跡,但現場卻沒有發現任何彈頭,不排除有被槍擊者撿走的可能。

出了醫院後,程弘飛又給寧正博打了個電話,把剛才在會展中心發生的事簡短說了一遍︰「寧先生,這不是意外,雖然沒有找到彈頭,但我認為花瓶是被槍擊碎的,寧凝很可能還會有危險,寧琍也受了輕傷……是的……好。」

馮源開車送寧凝回老洋房,程弘飛也同車跟著回去。寧凝勸他回家養傷,他搖頭︰「馮源直接保護你沒有問題,但很多事情還是需要我安排布置。」——

會展中心的騷亂發生時,齊凌確實在場,他看著寧琍和她爭執起來,看到程弘飛受辱之後,她上去拉著程弘飛的手就走。

他知道她就是這種性格,所以當初她會留無家可歸的陌生的他住下,之後還細心照顧受傷的他。眼前這幕未必就能說明她對程弘飛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但他還是嫉妒那個被她拉著手的男人。

之後寧琍向她扔花瓶的時候,他離開太遠什麼都沒法做,但他知道程弘飛是能打開它的,沒想到它突然爆裂,程弘飛因此受傷。

很明顯它是被什麼高速運動的物體擊中後才突然爆裂的,程弘飛的手也是被同樣的物體擊傷的。齊凌捻動手指,調出溫度分布熱圖像,順著花瓶爆裂瞬間程弘飛的手與花瓶連線的延長線方向看去。

在星巴克的二樓坐著喝咖啡的顧客中,他發現了一個超低溫的物體,遠遠低于桌上冰飲的溫度,在熱圖像上呈現墨藍色,形狀也小得多。他知道那是冰彈槍的制冷裝置。

槍擊者與他在至誠大廈監控內看到的那個瘦小狙擊手身材極為相似,同樣把帽檐壓得很低,同樣穿著黑色偏肥大的t恤,很可能兩者就是同一個人。他坐在緊挨欄桿邊的咖啡桌旁,桌上擺著一只黑色牛津包,他持槍的手就藏在包與身體之間,槍口擱在包上。由于二樓的顧客不多,人們的注意力都被方才寧凝與寧琍的爭執吸引,再加上冰彈槍槍管短,開槍的聲音也十分輕,他可以悠哉地瞄準射擊。

寧凝坐下休息時,為了便于觀察周圍情況,齊凌同樣選擇了坐在星巴克二樓,所以他與狙擊手之間,只隔著兩張咖啡桌的距離。在看到冰彈槍的第一瞬間,他迅速起身躍向狙擊手。

寧琍追向寧凝與程弘飛,同時叫道︰「等一下……」

這個時候槍擊者開了第二槍。

齊凌擊中他手腕,同時奪下冰彈槍。然後他就不再顧及槍擊者了,先回頭去看寧凝的情況,發現她正被程弘飛推著跑向出口方向。他松了口氣,第二槍並沒有擊中她。

再回頭看時,狙擊手已經沖下了樓梯。他把冰彈槍收好,向狙擊手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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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迪男︰雖說做好事不留名,那也別叫我奧迪男行不行,太沒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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