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本該離開的兩人停留在遠處。
「小姐，你何苦如此？」鐘璃看向遠去的人，低語。
「愛了就是愛了…倒是你，真的決定了嗎？」收回視線，看著身邊這個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離不去的朋友。
「我一生都會跟隨小姐，只是這次請小姐一個人赴黃泉路…族里，我鐘璃定不負所托。」兩人相視而談，不由都濕了眼眶。
「你可以拒絕的…」突然腦中有什麼聲音在響起，她盡量讓自己不去在意。
那聲音也是說︰你可以拒絕的。
「族長之位始終是要人頂替的，如果是別人來替代小姐，那就由我來。」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沒有再說話，段舞一心在和腦中的人對峙，那個絕美的男子。
「你確定要放棄，要知道是你的話絕對可以活著的。」男子的聲音邪魅妖嬈。
「我終究還是自私的，這天下也始終是亂的…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月兌離這神女的命運嗎？」
「話是如此，不過你一走我會很無聊的，而且沒有你的庇護，冥天那家伙很快就會找到我的。」
「他一定很愛你，才會讓你如此任性。」
「誰知道呢，在一起的時候久了總覺得沒勁。」
「雖然你整天抱怨著他，可是你卻是那麼希望是他在陪伴你啊。」
「呵呵…他不給我罵還想著別人嗎？」
「呵呵…走吧，帶我們去族長那里。」
忽然間，天地風雲涌起。
當風平浪靜後，哪里還有段舞她們的身影。
一片黑暗中，突然亮起燈光，四面都是牆壁，看不出門在哪里。
鐘璃就那麼躺在石板上，任由一位老者在她臉上動刀。
「璃兒…你很疼吧，那就喊出來，抓疼我也沒有關系，我會陪在你身邊，直到生命終結…」段舞陪在她身旁，握著她的雙手，輕聲細語，卻響徹耳廓。
不久前，她們匯合了族長來到這里，來找易容高手易還。
當時族長面色沉重，一再追問鐘璃是否考慮清楚了。
段舞只是跪地不起，不斷道歉。
「我是段舞，族長之位只能是我的。」鐘璃立刻就跪低磕頭，語氣堅定。
「好…好…好…我族有興啊…」族長很開心，連說了三句好。
「舞兒，你始終是我的好女兒，記得來世看清良人。」轉身看向地上的人兒滿是心疼。
這聲音瞬間讓人覺得蒼老。
進入石室時，段舞听到段長興一聲嘆息，頓時淚滿眼眶。
生命可以很頑強也可以很脆弱。
換臉需要很久時間，換臉是種錐心之痛。
一天將至，段舞等不了她換臉成功，握著的手漸漸松開了。
鐘璃那麼堅強，怕段舞擔心一直強忍著痛楚，感覺到她松手的那一刻發出了嘶鳴聲。
易還只是停頓了片刻，便強壓著要起身的人兒。
那一聲悲痛的喊叫讓段舞腦袋里快速倒述生平所發生的事情，與韓生月下誓言，初遇韓生種種，鐘璃陪伴她讀書學習，為她闖的禍頂罪，父親慈祥溫和的寵溺，族人們對她的喜愛…
「不…段舞…不許死…我一個人做不到的…」鐘璃瘋狂喊叫，眼淚含眶。
「不許哭，眼淚一流會毀了這張臉的…那你做的決定有何意義？」易還扶正她的頭，眼神深邃。
「易還，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段舞，我會殺了韓生的，一定會的…」
石室里不斷傳來撕心裂肺的話語。
只是有的人听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