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跟著韓峰出了門,又回了昨天那風景優美的縣城小道上。(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可季生感覺到後面一雙窺視的目光,頓時汗毛倒豎,什麼看風景的心思都沒了。連韓峰和他講話,他都沒大听清楚。
「昨天邊界又打起來了,m國那邊許多來黑市的邊民被打死了。」
季生這才回過神來,啊了一聲。
韓峰看了一會兒季生魂不守舍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我說,邊界又亂起來了,許多人被劫了,黑市今天恐怕沒什麼貨物了。」
季生想到昨晚看見的慘況,對韓峰的話是有切身感受的,面色也凝重了許多。
「去看看吧,沒有人也是沒辦法。」
「嗯,我們單位是有船在江邊的,來之前我已經和同事說好了……」韓峰說了一半,突然頓了頓。「雖然這里水勢並不怎麼復雜,不過要去那黑市的路上,有個拐角的彎潭,情況比較復雜。你要是覺得搖晃的難受,就回船艙吧。」
「明白了,韓大哥。」季生對韓峰的仔細已經很習慣了。
而在兩人氣氛和睦說話的時候,季生堆疊的衛衣帽下,探出的兩點幽光,正冷然的看著對面那個高大的男人。
果然是個凡人。
不過竟敢設計這身懷修為的小女圭女圭,也是奇事一件了。
莫非這個世界的人,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修仙的事?
呵呵,這都不關他的事。他就等著看好戲吧。
季生終于忍不住撓了撓頸後的雞皮疙瘩。
這外來的修士真是太過古怪了,站在背後就總是讓人渾身不舒服。只盼兩人信任多增添一些,求對方找過一個地方待著。別站在自己身後了。
跟著韓峰走到了碼頭,只見岸邊已經停了一輛大概三十多米長的鋼鐵大船。上面還站著不少其他人。粗略看上去,都是面目堅毅的壯漢。
季生沒想到是這麼大陣仗,腳步不自覺的停了。
「都是我的同事,大部分也都是退伍下來的,所以看起來凶一點,其實很好說話。」韓峰柔聲解釋道。「整天呆在這種偏遠山區,他們也很無聊的,今天是黑市趕集的日子,一起去湊個熱鬧玩一玩。」
季生不疑有他,就跟著韓峰上船了。
此時那外來的修士又在季生耳後竊竊私語了。
「這便是你們這個世界的法寶麼,怎麼一點靈氣都沒有?」
「怎麼會,你忘了我說的麼,此地除了我一個都是普通人,你自己也看得出來。這只是普通人渡河用的船只而已。」季生小聲答道。
「第一次見金屬也可浮在這水面上,也是你們這個世界的奇特了。」
吐了吐信子,現在依然很渺小的神君大人把頭又縮了回去。
此時韓峰好像听見了身後的動靜,他回頭看著季生笑了一笑。
「一個人在後面念叨什麼呢?」
季生搖了搖頭,快走了幾步。
「沒什麼。」
雖然韓峰已經和季生說了船上人的來歷,不過那種古怪的疏離感,還是讓季生沒有去和那些沒什麼表情的陌生人搭話,只是一個人靠在了船舷處,看著四周的高山,慢慢的從身旁劃過。
這時,一個年級比多部分人稍微大一些的男子,把韓峰喊進了駕駛艙。
固體之後,季生眼神銳利,非常容易的就能透過駕駛艙的玻璃窗,看見兩人略有些激動的交談過程。
背後的那只遠方來客,也不甘寂寞的鑽了出來。
「你想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季生偏了偏頭,臉頰離那條冰冷的信子遠了一些。
「說什麼都沒有關系。我們最重要的,不應該是修煉一事?凡人的事,無需去听。」
他是希望此時韓峰沒有提什麼敏感詞語,以免讓他身後的神鈞起什麼興趣。只能表面學了天元境內修士冷然的樣子,岔開話題。
「嘿嘿。」神君覺得好笑。在季生的脖子上繞了一圈,昂起了頭,對準這個無知無畏的小兒雙眼。「你不知……修士一途,最重要的明明是……提防……人心險惡麼?」
冰冷滑膩的觸感讓季生微微皺起了眉頭。
兩人關系明明只是點頭之交,對方怎麼如此自來熟的在他身上鑽來鑽去。
當然考慮到對方身份特殊,季生還是強自忍耐了。
「我原本窮苦伶仃,是他一手把我帶到今天。我還需防他什麼?」
季生避開眼前那雙寶石一樣的雙眸,重新趴在了欄桿之上,看向前方。
至于這個古怪修士,他也想防。
可原本只是用靈石就可以打發的麻煩。如果他與此人斷交,讓其亂走。那今後的事,他便無法掌控了。
他怎麼忍心讓自己出生之世,無端遭受劫難毀滅?
神君也扭頭看向船舷前方,輕輕一笑,鑽回了他之前一直呆著的衣領。
哎,體內靈氣梳理了一夜,他的混元功還是處在走火入魔的狀態不得運用。這受了重傷,靈氣不穩的身子,在這樣寒冷的世界里,可真是遭罪。
淵湞老賊,等他休養回去,非把他剝皮抽筋,吞魂煉魄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還好這小孩身體暖和,他留著當暖爐,最後來吃也無妨。
至于這凡人的心思,他也不需多說,這小孩應該馬上就要吃到苦頭了。
耳旁清靜,季生心里之前不知怎麼出來的煩躁,也默默按壓了下去。繼續看那河畔風光。結果未過多時,他忽覺一股不妙預感。
咦,那座山怎麼突然看不清了?
季生晃了晃腦袋,再往前看。
不僅是遠處的山峰漸漸消失了。
好像連原本不遠的河岸……
季生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楮。
只見仿佛是一塊畫板,正被人由遠及近的擦去。原本形態各異的風景,慢慢變成了一片白色。
這樣演變的速度極快,季生心底一涼,有些慌了。趕緊的伸出手來,生怕自己也在這夢境一樣的場景中,被悄然抹去。
幸好,他還是穩穩的站在原地。
可是回頭四顧。那些船上擺放的設備,身後原本的人群,一個也看不見了。就連腳底下踩的夾板,也變成了縹緲無垠的白布。
「韓大哥?」
季生喊了一聲。
四周一片寂靜,似乎聲音一旦離開他的嘴邊,也被悄然抹去了。
「神鈞?」
「怎麼?」
此時那個嘶啞的聲音又從後頸傳了出來。
這時季生可一點也不覺得討厭了。
「這是怎麼回事?」季生警惕的看著四周。
「有東西在此作怪。」神鈞答道。
「是什麼東西,如何出去?」季生又問。
「這是你出生的世界,你不知道,本君就更不知了。」神君說著,冷冷一笑。「至于你想出去。站住不動就是了。此物神通不大,只能控制些凡人神智出現幻境。你身具一些修為,雖然是抵擋了幻境,但也看不清四周所在。不過好在那東西只是希望你們離開,你靜靜等著此船駛離就是。」
「可是我們要購置靈石,必須從此經過。這東西什麼時候離開?」季生說。
「那……」神君吐了吐蛇信,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殺了它便是。」
季生當然不是想殺就殺的人了。
但是听神鈞說此物神通不大,他可以解決,還是出去探查一番。如果能勸阻對方離開是最好不過!
按著神鈞指引的方向。季生踩了竹笛,飛撲了過去。
「咦,你一人在此世上,怎麼也有法寶可用?」神君見了季生腳下,不懷好意問道。
「是我自己煉制的。」季生坦然答道。「你要是不嫌棄我手法粗鄙,做一兩件送你也沒什麼。」
「哦。」神君拉長聲調應了。
只是黃品下級的法寶,他連多看一眼都不屑。要了干甚。
兩人又說起此地作怪之物的事情,直到季生按照身後人的指引,停在一片白茫之中。
「你腳下就是一片深潭,想來那作怪的東西就在底下。那潭水溫度冰冷,我重傷未愈可是做不了什麼了,你自己想辦法捉它。」
感覺到探出的腦袋又是一陣冷風,那沒有功法護體的神君,又立刻縮了回去。
季生眼神復雜的盯著腳下。
沒想到在這世界,也有如此奇妙的生物。
想來這潭水之中的東西也和他在西山踫見的鼠堆一樣,已然成精了。
可是他又不會避水的法訣。這樣冷的冬天下去,固體後的身子也受不住。
為難了一會兒。
季生忽然想起自己前段時間無意中做出的玉蓮花,還不知有什麼功效。而且也是和水有關的物事,不如試試。于是就從袋里掏了出來,朝腳下扔了下去。
只見在一片白茫之中,那盞光芒黯淡的蓮朵卻像明燈一般,雖然距離越來越遠,不過也是無比清晰,沒有被白霧吞噬。
然後听的嘩啦一聲,似乎是墜在了水面。
接著那蓮朵輕輕搖晃了兩下,就如被泡漲的海綿一般,緩緩脹大起來。
上面原本的光華也隨著體積變大而更盛。
真是奇特!也算是他自創的法寶了。不知除了照明乘坐,還有什麼功效?
季生嘗試著緩緩降落在那有人高的花芯之中,就發現四周已有極少的水面露了出來。
「這是清心靜氣的法寶,對這幻術也有些作用。你還有沒有類似的東西,一起丟出來即可破了。」
此時在他耳後的那人先點出了重點。
在這蓮朵之中,被心魔所擾的神君也舒服了一些。雖然是個黃品下階法寶,也聊勝于無吧。
季生手里還有的法寶就是那紫玉葫蘆和竹笛了。可是紫玉葫蘆是攻擊的法寶,這竹笛也不過是個木屬性的樂器類……
對了,那用竹笛吹的靜思曲譜明明最主要的功效便是靜心養神。只怪他天資太差,只把這曲子當做是吸納靈氣的工具,完全忘了本意!
「我有一個法子不知行不行,暫且一試吧!」
季生說完,便拿了笛子在嘴邊。
沒想到這小兒一人在這閉塞的世上,還有些手段。也不知是他自己琢磨的還是有別的路子。
神君此時也顧不得外面寒冷,饒有興趣的湊到了季生肩膀處,看他如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