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17如今,物是人非
「跟你沒關系,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請使用訪問本站。」洛北在一旁的沙發坐下,冷冷的說。
他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沒有任何添加的伏特加,不甜、不苦、不澀,卻有著烈焰般熾熱。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沒準我可以去跟你老婆傳授一下經驗,告訴她,你哪里比較敏感。」半夏又湊了上來,在洛北的耳邊低語,胸前的那團軟肉貼在他的身上來回的磨蹭。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清純的小女生,如今的她有著成熟女人的風韻性感,雖然月兌不了化妝品的功勞,但卻濃艷、具體、深刻。
洛北腦海閃過,樓一一那雙善于挑逗的手,他的敏感她早就了若指掌了吧。這樣想著,他的嘴角開始變得柔和。
「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洛北猛地站起身來,差點讓掛在他身上的半夏摔倒。
「夏洛北,你是不是愛上她了。」她大聲的質問著,卻忘記自己早已沒有立場。
「梁半夏,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問我?」洛北轉身打算離開,他後悔了,他不該一時心軟來招惹她的。
半夏從後面緊緊的抱住洛北,撕心裂肺的大哭︰「洛北,你不可以拋下我,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半夏在離開洛北後就帶著生病的母親跟弟弟一起離開了濱海,母親患的是尿毒癥,醫藥費就像是個無底洞,再加上租房,家用、以及弟弟的學費,樓一一給她的兩百萬很快就用光了。她沒辦法,只能白天就在公司做文員,晚上去酒吧當陪酒妹。
她被一個常來酒吧消費的大哥看上了,姜茂才在齊市很有勢力,他年過50,老婆早逝,女兒早在國外結婚生子。所以當姜茂才向她求婚,並承諾照顧她家人的時候,不堪重負的她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結婚頭一年還好,他對她百依百順,後來他又勾搭上了更年輕的小姑娘,就開始看她不順眼了,他打她,罵她,當著小密的面用各種言語侮辱她,這些她都忍了,因為至少在錢的方面他還是大方的,她母親的病需要那些錢。
今年三月份,她母親最終還是去了,一下子少了精神上的支柱,她開始覺得自己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她提離婚,他不同意,甚至威脅她要弄死她弟弟。她害怕了,所以就妥協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遇到了洛北在孤兒院時的朋友,聊天的時候他對她說起了洛北的近況,她一下子覺得生活又有了希望。她先是找人詳細的了解了洛北的情況,然後又騙老公說來濱海見見朋友。
洛北現在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決不能放棄。
「洛北,幫幫我,求你。」她用力的將自己蜷縮在他的懷里。
一瞬間,回憶像被剪輯的片段,她的姿態,她的微笑、她的神韻,一幅幅的劃過他的腦海。他怎麼可能輕易的忘記,她曾經的一切就像是刻在他心里的烙印。
「你想我怎麼幫你?」洛北的嘴角泛起苦澀。
「幫我跟他離婚,我真的受不了,在這樣下去我會死的。」她的渾身都在顫抖著,眼中滿是哀求。
「你……」理智告訴洛北這是不該他管,但情感又在他的天秤上不斷地加負,他開始猶豫了。
半夏顯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她猛地從他里坐直了身體,兩只手抓著自己的衣襟用力的一扯,衣衫打開,露出黑色蕾絲的Br,沒來得及避開自己的眼神,洛北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和心痛。
「這是他用皮帶抽的,這是他用煙頭燙的。」梁半夏一一指給洛北看。
那縱橫交錯的傷,有些已經變成淺淺的印記,有些已經結疤,還有幾道竟然還滲著血印,顯然是新傷。
半夏把衣服合起,抱著膝蓋痛哭著,洛北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樣去安慰她,他默默的點上一根煙,手微微顫抖著。
哭了一會,半夏又抽咽著說︰「他打我的時候從來不往別人能看得到的地方打,打完了,如果有應酬還要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陪著他。當著別人的面,他表現的特別的體貼,可每次我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不敢讓別人看到我身上的傷,怕他變本加厲的折磨我,更怕哪天他真的就把我和弟弟給殺了。我怕,洛北我是真的怕……」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半夏驚恐的叫著再一次撲進洛北的懷里。
洛北抱著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听著她抽泣的聲音,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當年,她是班里的班花,很多男生都在追她,除了他。他只能默默的喜歡著她,將自己的愛慕藏在心底,假裝從不在意她的樣子,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跟她在一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她反而關注了他,當她站到他面前對他說喜歡他的時候,他甚至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大學的四年,他時常會擔心她會被別的男生吸引,他將她當寶貝似的呵護疼愛,不止一次的暗暗發誓,要一輩子都對她好。
如今,過往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但他仍舊忍不住心里的疼。如果,如果當初沒有樓一一的介入,是不是她就不會離開,如果她一直都在他身邊,她是不是就不會有如此不堪的遭遇。
洛北一遍遍的在心里問自己,但是沒人能給他答案。
「當初你一聲不響的離開,是不是樓一一她對你做過什麼?」這個問題其實在洛北的心里壓抑了很久。
半夏遲疑了半晌,小聲的說︰「跟她沒關系,當時我媽剛查出尿毒癥。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我不想拖累你,所以就賣了家里的房子……」
沒等她說完,洛北的雙手掰著她的肩膀,目紅耳赤的吼著︰「梁半夏,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人生。」
他喘著粗氣,激動地情緒讓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用力的瞪著半夏,恨恨的問︰「你一聲不響的撇下我就走,現在又把自己這副鬼樣子才來見我,梁半夏,在你心里我夏洛北到底算什麼?」
「我是愛你的,洛北。分開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就是因為想你,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氣。」她幽幽的說著,淚水不斷地從眼眶里涌出︰「我知道你結婚了,娶了你們董事長的女兒,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怕連累你,我只是不想打擾你的生活而已。洛北,你不該這樣質問我,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
洛北猛退了幾步,他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用一種及冷淡的語氣說︰「這件事我會幫你,我先走了,如果有事就打電話聯系吧。」
他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快速的轉身離去。多呆一秒,他怕自己會淪陷在半夏那哀傷的眼神里。
在車里打開車窗,吹了好一會的冷風,他才逐漸讓自己平靜,猛地想起答應樓一一去諾瓦用餐的事,想用手機看看時間,發現手機是關機狀態,他苦笑,知道是半夏的杰作。
驅車來到諾瓦,一路上他想了好幾種措辭,來應對樓一一的盤問,覺得那個都說不通,後來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的是心亂了,這一年多來,樓一一何曾要自己解釋過任何一件事呢?
下車鎖好車門,正打算進入的時候,他看見了玻璃窗里的樓一一,她跟濱海市船業巨頭的太子爺面對面的坐在一起,她笑的很開心,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在他面前她雖然也常常會笑,但總覺得像戴著面具一樣。不像此刻笑的那麼沒有防備,從心底洋溢出的歡喜。洛北莫名的生出一種感覺,即便是樓一一每天都守在自己的身邊,但心卻離自己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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