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卷
第16節第十三章空不如徹
第二個房間設置的與第一個房間一般無二，同樣只有一桌一椅而已。只不過桌子上少了一個透明的玄球。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小木槌。
元徹等人仔細的看著道若拿起小木槌在顧殘羽身上某些特殊的角落敲敲打打，渾然不知這是何用意。就連當事人顧殘羽也是一臉的茫然之色。
「呵呵，看不出來啊，你這麼一副小身板兒居然有此等身體素質，不錯，不錯！」輕輕地放下小木槌，道若的面色明顯柔和了很多，看來顧殘羽的測試結果令她相當滿意。
顧殘羽楞呵呵的模模腦袋，道︰「多謝仙姑夸獎！」
「仙姑？」道若一愣，旋即想到這是在叫自己，「我可不是什麼仙姑，以後你就叫我六長老即可。興許不久之後還會稱我一聲師父呢！」
元徹一怔，這是變相的收顧殘羽為徒嗎？
「下一個——元徹？」道若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疑惑和好奇，顯然元徹的廢柴之名也曾如果她的耳朵。
元徹心下暗嘆，該來的總會來的。當下也不廢話，徑自走到道若跟前站定。
「哦，你就是元徹？」道若饒有興趣的看著元徹問道。
元徹面色一紅，他自然知道道若為何對他感興趣︰「回師伯的話，徒兒正是元徹！」
道若沒有計較元徹的這一聲「師伯」，反而是笑道︰「看你長得倒是清秀，就是可惜了」
其余人自然不知道道若口中的可惜為何意，就算知道了他們也一定以為道若是在開玩笑，畢竟剛才第一個房間內的奇景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啊。
道若拿起小木槌如同先前一般在元徹身上一通敲擊，本來她只是想要走走形式，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誰知，這越是敲打，道若臉上的神情越是凝重。
「肌肉結實，經脈通透，血氣旺盛，骨骼緊致！這是天生的修行之體啊！」道若心中暗驚，「這等體魄，非後天苦練可以得到的。如此造化，為何卻是出現在了一個‘廢物’身上？」
元徹只是覺得自己的身體隨著道若規律性的敲擊開始輕輕地抖動，渾身的氣血似有似無的開始翻滾。他可沒有想到此時敲擊者的心中早已千曲百折。
「師伯？道若師伯？」元徹輕呼道，因為雖然道若已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但是臉上的神情竟是出奇的凝重，這使得元徹內心更為黯然。果然，自己不但天賦不行，連身體素質都如此差勁。
這倒不是元徹太過自怨自艾，實是五年來他對自己的廢物定位在搞怪。
道若如夢初醒︰「額，恩，好了，你可以下去了！下一個！」
元徹默然走回人群，看著剩下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接受道若的測試，心中一片苦澀。
「徹兒，怎麼了？」奪天問道，方才元徹的測試他可都看在眼里，他認為自己的佷子可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啊，卻不知為何元徹會一臉無精打采之色。
元徹小臉一扁，道︰「天叔，我是不是真的天生就弱人一頭？為什麼不管是天賦測試還是身體素質測試，我都會那麼糟糕呢？」
奪天一愣，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地問道︰「徹兒，你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你現在在這些人心中可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啊！怎麼會這麼想呢？」
「天才？」元徹一臉的莫名其妙。
奪天連聲道︰「是啊，難道你自己竟然不知道？你的身體可是由我一手改造的，絕對是純陽之體——至剛至陽！這樣的身體若還不夠格，那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才叫好的了。你剛才難道沒有看見玄球被你搞的聲勢浩大嗎？」
元徹還沒有從奪天的話中回過神來，也沒有注意到他口中的「改造」一詞。
就在兩人談話間，最後一個人也已經結束了測試。于是，不待元徹繼續追問，白衣少年再度帶著十二人走向最後一個房間。
那里將會對他們進行最後一項測試——心性測試！
心性這個東西說來也挺虛無的，沒有人能夠切實的觸模到它，但它又真真實實的存在著，左右著人的行動和思維。
元徹從未听說過這個心性還能夠測試的。所以，他暫且拋下奪天的那番話，一門心思的決定在最後一項測試中搏回一些信心。
步入第三個房間，展現在眾人眼中的是個比先前那兩個房間都要大上兩三倍的空間。里面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不多不少十二張床，三張一排的安放在房間里。
七長老道克介紹道︰「這里就是你們接受心性測試的地方。現在按照順序，你們每人選一張床躺上去。多余的話別問！」七長老道克是劍派中有名的棺材臉，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多呆。
十二人听話的分別找到自己的床，而後乖乖的躺了上去。
誰知這一躺，沒過多久，包括元徹在內的所有人就感到由衷的困意襲來，很快的，所有的人都沉入了夢鄉。
「我怎麼回來了？」元徹恢復意識後就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竟然是玄風院自己的住所。
元徹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事︰「我記得我明明是在星雨閣參加今年的弟子選拔呀！怎麼這會兒會在這里呢？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嗎？」
「喲，那不是劍派中有名的廢物嗎？怎麼一個人在那里發呆啊！」一個滿是嘲諷的聲音自元徹背後響起，「哼，劍派留你在這兒可不是讓你來偷懶，白吃白住的！還不快去干活兒？」
元徹憤怒地轉身，卻見到元皓一臉譏諷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不屑一顧的表情。
元徹此生最忌諱的就是「廢物」二字，更何況元皓還說自己在劍派白吃白住！
「怎麼了，廢物？看你的神情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啊。哦，我知道了，你現在心里一定是想狠狠地揍我一頓對吧？」元皓繼續嘲笑道，「哈哈，我勸你還是收起這份心思，好好地考慮考慮怎麼才能在劍派中繼續待下去吧！別以為暖兒對你好就可以肆無忌怠，我告訴你，在我眼中，你什麼都不是！」
元皓惡毒的言辭徹底激怒了元徹，元徹只覺得一股熱流直沖腦際，瞬間將自己的理智淹沒！
「徹兒，不要激動，這里只是你的夢境，這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奪天的聲音適時出現，打斷了元徹瘋狂飆漲的怒火。
「夢境？」元徹的聲音很不穩定，似乎隨時都會走火。
「是的！」奪天快速的解釋道，「還記得選拔的最後一項嗎？所謂的心性測試就是利用某種手段令你沉入夢鄉。通過夢境將你心中的負面情緒無限擴大。它會虛擬出你心中的假想敵，用來激發你的負面情緒。在這種情況下，一旦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會按照夢境的安排逐漸沉浸其中直至萬劫不復！」
元徹听著奪天的分析，驚出了一聲冷汗。這麼說來，自己剛才豈不是差點就釀成大禍了？！
「天叔，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元徹忙問道。
奪天沉吟一聲，旋即果斷道︰「空！放空你的心神，不斷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只有這樣，你才能不受到夢境的影響！」
「空？」元徹反問一聲。
突然，元徹莫名一笑，道︰「空不如徹！」
奪天疑惑的看著突然變得自信的元徹，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麼。
「天叔，空在我看來不過是對內心的逃避！這是懦者的行為，而我不屑為之！」元徹朗聲道，「我名元徹，自當做到一個‘徹’字！天叔，我決定了——既然這是我的心魔，那我就應當坦然面對！您之前不是對我說過嗎——道之大莫過于天，生之極莫過于徹！」
「如果我連自己的心都要逃避，那我今生恐怕都無法徹悟人生了！所以，空不如徹！」
奪天欣慰的一嘆，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元徹隱約覺得他的天叔似乎了卻了一樁心事。他當然不會知道，其實剛才奪天所說的「空」雖然的確能夠破解此次測試的難題，但同樣的，這是絕對的下下策！試問一個連自己都要躲避的人，將來又能有和大用？
所以，奪天的話存在著一定的試探！幸而元徹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成功的悟出了「空不如徹」的道理。
道克的身影在十二張床之間穿梭。每一張床上都有一個人安靜的睡著。
路過元徹之時，道克腳步一頓，因為他發現元徹的神情有些與眾不同！
固執！倔強！自信！
道克審視著小童，想要看穿他的夢境——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單，道克眼中再度泛起一抹訝異——元徹？那個劍派中廣為流傳的廢物？
「呵呵，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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