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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俠?」李玄皺了皺眉。想起了那宮殿之前險些讓自己喪命的身影。李玄繼續問︰「你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龍四低著頭︰「屬下訓練這些孩子已經有大半年,盡心盡力,不曾倦怠。我雖出身尚書府,現在卻侍奉公子,自然以公子為主。五軍營中,都是刺客、豪俠之流。回京必有要事。我認為,公子可以派這些孩子出去,喬裝打扮,留意著五軍營的人回京做什麼。一來,可以藉此考驗這些孩子這些日子所學。二來,掌握京城中的動靜,以備不時之需。」
李玄盯著龍四,心中想著龍四剛才告訴自己的話。龍四也不心急,只低著頭,站在李玄面前。李玄想了很久,對龍四說︰「就按你說的辦吧,讓他們不只留意五軍營的人,凡是趙家的主腦人物人都留意。」龍四應了聲是,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李玄回到家後,想了想,還是去了趙府。派人通報之後,李玄見到趙未晞。趙未晞問︰「你今日怎麼來了?」李玄沉思了一會,並未說話。趙未晞心中感到奇怪,追問道︰「怎麼了你?」
李玄說︰「今天我听龍四說,五軍營回到京城了。」趙未晞說︰「想來龍四在你身邊,也瞞不過你。」停了停說︰「你莫問我,使我為難。」李玄听了,便不在說話。
過了片刻,李玄又說︰「若我將龍四訓練的孩子用來監視趙家,你可願意?」趙未晞眼楮望著別處,忽然低著頭說︰「你真是太傻了,這些話原本就不應該跟我說的。」李玄停了一會說︰「那是,不過這世間總有一兩人是例外的。」
趙未晞听到此言,臉一紅。半響後說︰「這些孩子是用來做什麼的,我也清楚,你若只是留意京中發生什麼動靜,當然無可厚非。」李玄說︰「那我知道了。」轉身欲告辭的時候,趙未晞又喊住了他,猶猶豫豫片刻之後說︰「若……若有人為難你的話,你也莫要因為我忍氣吞聲。」
李玄听她如此說,笑了笑。轉身走了。
宋朝的太醫們隸屬醫官院,以醫藥侍奉皇帝,治療疾病。有醫官使與副使主管院事,並有直局、醫官、醫學、祗候等官。溫良,就是醫官院里的一個小醫學。醫學,就是太醫們平日里的幫手和學徒。因為職責並不高,所以俸祿也不是很多,加上溫良平日里喜好賭上兩把。日子過得也是緊緊張張。
這一日,溫良剛剛領了俸祿,路過平日里常去的久發賭坊時,心中如貓撓一般。他掀開門簾走了進去。因為正是夏季,里面光線雖然比平時好,汗臭味卻到處彌漫。幾個荷官光著膀子,站在桌前,周圍人群之中喊大和喊小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
溫良走到平日里常來的一個桌前。看了半天,拿出半兩銀子,押在大上。荷官看了看溫良,搖晃了半天骰盅,揭開盅,是個大。溫良一陣興奮。
第二局,溫良又押了大,又贏了半兩。這時,溫良的身邊擠進來一個瘦子,個子並不高,嘴里叼個麥秸。溫良也不認識,那人看溫良又贏了兩把,說︰「哎呀,這位兄弟連贏好幾把了,今日是財運當頭,可得照顧著兄弟我一點。」溫良心中得意,嘿嘿一笑。
連中了七八次,荷官和周圍的人看溫良的眼神都不對了。一群人圍了上來。身邊那人說︰「兄弟,我看你今日運氣極好,有機會就要上,我這把要把我所有的錢全部押上去,這次你可一定要準啊。」
溫良一听,心中一陣子猶豫。自己可從來沒賭過這麼大。
一局下來,還是贏了,那瘦子笑的眉毛眼楮擠到一塊。溫良心中大悔,自己的好運氣,別人倒贏了個飽。
于是他想好了,這一把將身上所有的俸祿和贏來的錢全部壓上,眼楮瞪著荷官手中的骰盅,心中祈求著財神保佑。
荷官搖動骰子,溫良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搖搖晃晃。荷官將骰盅放下,身邊眾人大聲幫著溫良喊著︰「大,大,大。」溫良也用盡力氣喊著︰「大,大,大。」
荷官緩緩將小碗揭開,眾人唉的一聲。溫良腦子轟的一下,癱坐在椅子上。竟是個豹子六。
溫良一下子蒙了,這可怎麼辦,家中媳婦和老母親知道自己今日發放俸祿。等錢下鍋。回去了可不好交代。
那瘦子見溫良神情恍惚,對溫良說︰「兄弟,不要怕,輸贏乃兵家常事。你今日財運當頭。我看繼續下去,肯定能撈回本錢。」
溫良一把抓住瘦子,說︰「兄弟,你可借我一兩銀子,我贏了馬上還你。」那瘦子將溫良的手一拂,笑著說︰「我這一兩銀子抵什麼用,你若願意,我給你指條明路。」
溫良忙問︰「什麼明路?」那瘦子說︰「這賭坊的老板虎哥,可是汴梁城中數得著的好漢。你若急用錢,只管向他借就是了。」
溫良一陣猶豫,這虎哥他也听說過,听說有些不干不淨的買賣,為人也是心狠手辣。那瘦子繼續說︰「虎哥,也是個仗義的主,你若向他借,也不用擔心什麼。大不了贏了馬上還給他就是。你若不認識,我幫你引見就是。他看我薄面,也必不會為難你。」
溫良把心一橫,對瘦子說︰「好,那就麻煩兄弟了。」瘦子領著溫良,兩人走到賭場後面的一個房間。房內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那瘦子見到虎哥,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那瘦子說︰「虎哥,我這個好兄弟今日財運當頭,可惜手頭有點緊張。想借點本錢贏些回來。您放心,我這兄弟可是個老實人。」
那虎哥看了看溫良,對溫良說︰「知道規矩嗎?」溫良啊了一聲︰「什麼規矩。」虎哥說︰「借銀最低五十兩起,不管是馬上還還是限期到了還,都是還六十兩。這限期是五日」溫良一咬牙︰「行。」
片刻之後,溫良將五十兩輸完。在瘦子的攛掇下又到虎哥那里借了一百兩。終究輸的是一文不剩。
除掉自己輸掉的俸祿,溫良這一日輸掉了整整一百五十兩銀子。這可是他三年的俸祿。溫良如何走出賭坊的,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心中滿滿的都是後悔,自己怎麼就稀里糊涂的借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啊,這可是個大數目。
轉眼之間,五日即逝。這一日,溫良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眼前一黑,抬眼看去,幾個人攔在了他的面前。為首一人膀大腰圓,正是久發賭坊的老板虎哥。
那虎哥攔住溫良,對溫良說︰「溫大人,若我沒有記錯,你可從我這里借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啊,這期限也到了,你可把銀子準備好了?」
溫良忙說︰「虎大爺,這一百五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可容我緩緩?」那房老大繞著溫良轉了幾圈︰「不是我不給你情面。既然你也知道這一百五十兩不是小數目,我當然也得看緊點。不過你我都知道。溫大人只是太醫院中一個小小醫學。這一百五十兩銀子。恐怕你是還不上來了。」
溫良忙說︰「虎大爺,虎大爺。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總會想法湊齊的。」房老大說︰「你說的倒輕巧,可我最近急用銀子,怎麼可能給你那麼多時間。」溫良一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跪在地上,抱著虎哥的腿哀嚎。
虎哥眼楮一轉,開口說︰「這樣,我權當是做好事,今日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和我賭上幾把,若你贏了,就當把銀子還給我了。」話音一落,繼續說道︰「若是你輸了,也不打緊。你幫我辦件事情。這銀子也是一筆勾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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