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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李玄心情並不好,數著日子等到今日,李玄早早起床,來到虹橋,找到一家王家紙馬店,他以前路過時見到過。
進店之後,那掌櫃的問他︰「客官需要些什麼?」李玄說︰「我要祭奠親人,你看著拿些東西,不要少拿了什麼。」那掌櫃的幫李玄拿了些紙錢紙衣,紙人紙馬之類的,李玄多給了些銀子,叫掌櫃的差人拿著,隨他一起來到城西固子門外。
李玄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等幫忙的伙計先走了,李玄在路口畫了個園,把紙人紙馬在圈內點燃,跪在地上,落下淚來,口中喃喃有詞︰「母親,今日是您的忌日,兒實在不知,您的魂魄所歸何處,現在所處是極樂還是煉獄,若是極樂,母親便呆在那里,不要再來這個世上受罪了。即使是魂歸混沌,兒也希望您在其中悠然自得,好過在這世界中,不知為什麼而活。或者這世界只是滿天神佛的一場游戲而已。可無論如何,兒總會為您報仇,讓您安安心心。」李玄說完,跪著等紙人紙馬都燒完,然後俯身在地,磕了三個響頭。才轉身慢慢向回走去。
李玄剛回到家中,阿蠻見到李玄進來,笑著問︰「公子去哪里了?」李玄無精打采,隨口說︰「我出去了。」阿蠻說︰「我看著你出去了,我問的是你去哪里了?」話未說完,李玄已經進屋了,阿蠻看著李玄,滿臉疑惑。
武功郡王府內,程希振與趙德昭正在密謀,程希振對面前的趙德昭說︰「郡王,眼看大事即成,郡王還有一步棋要走。」趙德昭問︰「什麼棋?」程希振說︰「征討北漢。」趙德昭不解其意,皺了皺眉。
程希振接著說︰「北漢覆滅,那是真真切切的勝利。本來在攻下北漢之後,官家決議北伐,沒有及時犒賞將士,三軍將士已有微詞,何況戰敗之後,軍士更需要這些犒銀。不過因為高粱水之戰損失慘重,官家又身受箭矢之傷,眾人都不敢言。若此時,郡王為三軍討下犒勞。到時候我們再在軍中大肆宣揚,就說是郡王為眾將士、死傷家眷從官家那討要的銀兩。大宋上下還不都對郡王心懷感激。到時候,郡王一直所欠缺的人心不就有了?」
趙德昭聞言,雙手一擊︰「妙啊,伯重此言甚妙。我年紀輕輕,並無戰功,只要此計成功,軍心民心,都向著本王了。事不宜遲,明日我就進宮!」
第二日,趙德昭一早起來就跑到皇宮,進了延福宮,卻見趙炅臉色不虞,心中正想著要不要說。趙炅就問︰「德昭進宮有什麼事嗎?」
趙德昭只得說︰「三叔,三軍攻下北漢,人人都有希賞之意。兒臣是來進諫,請三叔將攻下太原的犒賞發放下來。」太宗聞言冷冷的說︰「此事容後再議。」
趙德昭卻因此事關乎自己的前程,不甘放棄,又上前一步說︰「三叔,獎罰分明,才能使三軍齊心,將士效力。也才是明君所為。若不發放犒賞,恐怕將士們會有不滿。」
太宗大怒,抓住桌上杯子摔倒地上︰「什麼明君所為,莫非你想做這明君。你若想發這犒賞,等你坐上皇帝再說,滾,現在先給我滾出去。」
趙德昭听得此言,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拂袖,尷尬出宮。趙炅想起舊事,心中越發不是滋味。抓起桌上的東西,又摔碎了幾樣,對身邊的王德說︰「去傳趙普。」
趙普來到宮中,看見滿地碎屑,太宗臉色陰沉,急忙跪倒在地︰「官家召臣來有什麼事?」趙炅問︰「我叫你查的事怎麼樣了。」趙普忙說︰「稍有眉目,武功郡王確有不臣之心,並且……」趙炅問道︰「並且什麼?」趙普低著頭︰「並且郡王最近有所動作,臣怕打草驚蛇,暫時只是留意,並無行動。」
趙炅大喝道︰「等到他有動靜,朕已經死了。你加緊速度,朕這兩日就要結果。」趙普忙說︰「是,官家。」惴惴的退了出去
溫良身上揣著虎哥給他的藥包,如同揣著一條毒蛇一樣。心中忐忑,用惶惶不可終日形容一點也不為過。眼看他就要走出小巷,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用麻袋套住了頭,緊接著頭上挨了一下,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睜眼醒來,發現被人五花大綁捆在一根柱子上,面前站著一個嬉笑著臉的人,很是眼熟。溫良腦袋里想著,這人依稀是在哪里見過,好像……好像是在皇上身邊見過,對了,他是趙相的兒子,還是個禁衛指揮使。
溫良的心里咯 一下,尋死的心馬上都有了,帶著哭腔說︰「趙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小人是被逼的。」趙炎陰陰的笑著︰「你且說說,你是如何被逼的?」
趙德昭剛剛回家,程希振便急匆匆的趕來,對他說︰「郡王,事情好像不大對勁,房虎那邊找不到人了。」趙德昭問︰「什麼意思?」程希振說︰「昨日一早,他的手下找不到他,開始時以為他出去了,並不在意。誰知道直到今日,也沒見他回來,這才來稟報我。」
趙德昭說︰「這時何故?莫非他臨陣退縮?」程希振心中想,這遲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那房虎也不是膽小之輩,此事十之**有變。現在之計要盡量把自己置身事外。
等程希振思量好了,他對趙德昭說︰「郡王莫急,借我幾個好手,我四處打探。事到如今,他若是有個什麼變化,少不得……」說完,伸手在脖子上一比劃。趙德昭說︰「對,對,對,你快去。」程希振忙去安排人手了。等安排完人手,他帶著行李家眷,一溜煙的離京探親去了。
這幾天李玄很少出門,這一日正在家里歇著,丫鬟凝香進來,說龍四到了,李玄起身,讓龍四進來。龍四一進來,並不說話,李玄看看凝香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去幫忙做些飯菜,等一會留龍四在這里吃飯。」凝香應了一聲,轉身去廚房了。
等凝香走了。龍四對李玄說︰「公子,連日來我們打探的消息,丞相府的人在密切監視著武功郡王一派,昨日,趙相曾去過皇宮,回來之後,五軍營的人抓了一個醫官院的醫學,名叫溫良,還有一個混混,花名叫虎哥。」
李玄听了之後,喃喃說道︰「虎哥,怎麼這麼熟悉?」龍四猶豫了下說︰「這虎哥有一項生計,是在碼頭收保護費,他就是張啟的奪妻仇人。」李玄哦了一聲,過了片刻,繼續說︰「如此說來,這虎哥和溫良是武功郡王的人了。趙相去了宮才抓人,大概也是官家的命令了。看來,官家要對郡王動手了,卻不知是因為何事?」
龍四說︰「听說在北伐燕雲之時,一夜襲營,官家不知蹤跡,有人欲立德昭郡王為帝。」李玄听了,長嘆一聲︰「這是官家的大忌,武功郡王也欲效仿太祖黃袍加身。看樣子郡王從此與帝位無緣了。」龍四剛要告退,李玄對他說︰「你且等會,隨我來。」
龍四跟著李玄,一直向趙丞相府走去,到了丞相府,李玄先派人通傳,就說是來找趙炎。過了片刻,通傳之人出來,說趙公子在家,李玄便帶著龍四進去。
剛見趙炎,趙炎便說︰「李兄,好久不見了。最近我忙得緊,許久不曾去找你了。」李玄便說︰「這不,我來找你了。」
趙炎看見李玄身邊的龍四,說︰「看來你這妹夫是當定了,未晞妹妹把她最大的嫁妝都給你了。」李玄說︰「趙兄說笑了。」
兩人坐定,閑聊了片刻。李玄問︰「趙兄最近忙什麼?」趙炎說︰「還能忙什麼,身為宮中禁衛,無非就是那些宮中瑣事。」李玄哦了一聲,又說︰「我對趙兄明說吧。听說趙兄最近拿了一人,名喚房虎,是這汴京城中的混混。」
趙炎听了之後,眼楮一眯,過了片刻,看了看李玄身邊的龍四,說︰「李兄怎麼會認識房虎?」李玄說︰「我與他並不熟識,只是稍有些過節,還望趙兄將他送與我。趙兄莫要誤會,我只是一直留意著他而已。想來趙兄已經利用完了,這才來要他,對趙兄應無大礙。」趙炎想了想,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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