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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武功郡王自盡的消息傳到李府時,雖然正是夏日,李玄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其實他對此事內情也算知之甚詳。他在心中想,莫非這是趙普所為,可仔細一想,他雖為丞相,還不敢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那麼只有一人,他望向皇宮方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正惆悵間,阿蠻過來對他說,老爺請他過去。李玄到了李施的書房內。李施笑眯眯著望著他,李玄心中感覺奇怪。
剛坐好,李施說︰「玄兒,為父想跟你說,你與那趙家小姐關系甚好,雖然如今大多數年輕人成婚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不過以你現在的歲數也可以。你兩若是郎情妾意,為父到可以邀人為你去說合一下。我看最好趁早結婚,這是好事。」
李玄听到此話,對李施說︰「父親,孩兒現在無權無勢,職位也只是個檢校戶部員外郎,從六品而已,他父親是吏部尚書,兼有實差,是朝中一品大員。女強男弱,也不是什麼好事。」李施一皺眉︰「確實是這樣,不過只要你兩有意,這才是最管用的。若早早結婚,對你以後也有好處。」李玄說︰「再等等吧,孩兒並不想這麼早結婚。」李施听完,臉色不是很好,但也答應了。
上京城中,五鑾殿中,景宗對眾大臣說︰「如今秋高馬肥,正是我們契丹馬兵武力最盛的時候,是時候報仇了。」群臣跪倒在地,大聲應諾。
耶律恆德這次依然隨軍出征,正在家中收拾行裝時,耶律其姝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笑意,一步一步踱到耶律恆德面前,笑嘻嘻的說︰「恆德哥哥。」耶律恆德警惕的問︰「你有什麼事?」
其姝公主說︰「听說這次你要和休哥叔叔一起去攻打宋國。」恆德恩了一聲,其姝走到恆德跟前,努力使自己更加笑靨如花︰「你到時能不能帶我去啊。」恆德忙說︰「我可不敢。」其姝軟語央求︰「恆德哥哥。」恆德扭過身子,斷然說︰「不行。」說完繼續整理行裝,耶律其姝一跺腳,忽然眼楮一轉,也不糾纏,轉身走了。
八月,遼國集合兵馬十萬,由燕王韓匡嗣為主帥,耶律斜軫,耶律休哥為副將。浩浩蕩蕩逼近保州。耶律恆德端坐馬上,忽然身邊塵土飛揚,奔來兩匹快馬,馬上騎著兩名身著甲冑的清秀男子,兩名男子勒馬來到耶律恆德面前,前面一人躬身行禮︰「末將參見將軍。」耶律恆德听到聲音耳熟,仔細一看,原來是其姝公主與她的侍女小宛。
兩人身著甲冑,帽子兩側有兩串毛裘,冒充男子,也看不出多大破綻。耶律恆德連忙將其姝衣袖一拉,拉到無人處,焦急的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其姝得意洋洋︰「你不帶我來,我便自己來了。」耶律恆德問︰「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耶律其姝說︰「我是公主,弄兩身衣服還不容易。自從大軍走後,我和小宛一直緊隨其後。眼見快到邊境了,這才趕上來。」
耶律恆德說︰「你真是胡鬧,天皇帝和皇後知道了可怎麼辦?」其姝公主說︰「這你放心,我走之前已經給他們留書說明了。」耶律恆德說︰「你快回去吧,沙場凶險,不是你一個女子能來的地方。」
其姝眼楮一瞪︰「什麼叫不是女子來的地方,我們契丹是馬背上的民族,我雖然身為女子,可是也會騎馬射箭,尤其是我母後,弓馬嫻熟,一樣不輸你們男子,你不要看不起我們女子。」
耶律恆德苦著臉說︰「不是我看不起你,這戰場上太危險了,你貴為公主,萬一有什麼閃失,我怎麼向天皇帝和皇後交代。」
其姝放軟語氣,嬌聲道︰「恆德哥哥,你與休哥叔叔都在軍中,大不了我暫時冒充你的親兵,或者休哥叔叔的親兵,只在帳內,並不遠去,如此不就行了。」恆德唉了一聲,耶律其姝見他意動,趕緊把耶律恆德一推︰「好了,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大軍開止宋國邊境滿城之外,守軍將領楊沽看到遼人兵臨城下,一面緊急動員全城兵卒加固城池,一面派人向保州觀察使劉彥含求援。遼軍統帥韓匡嗣並不著急攻城,只是命人在離城五里之處安營扎寨。
耶律其姝左等右等不見遼軍下令攻城,納悶的去問耶律恆德,耶律恆德對她解釋說︰「宋人生長在城池之中,擅長攻城守城,我們契丹人是游牧民族,擅長來去如風,攻城只是不得已而為之,那是以己短對敵長,兵家大忌。滿城地處兩山之間,想要繞過去也是很難,燕王和我父親商量過,以滿城為誘餌,引宋軍出城來戰,才是上策,你知道了吧。」其姝想了想,對恆德說︰「有道理。」
紫宸殿中,趙炅將軍情奏折向眾臣一楊,向眾大臣說︰「遼國十萬大軍來襲,何以為敵?」副相盧多遜走出位列︰「保州因毗鄰遼國,軍力充足,光保州境內就有信安軍和順安軍兩軍,只要兩軍抵抗,應無大礙。」
趙普走上起來,說︰「此次遼軍勢大,信安順安兩軍共有七萬人馬,還是不可大意。」這時趙炅說︰「朕要御駕親征,再親率五萬大軍,誓與遼國一決雌雄。」
眾大臣忙跪下勸阻。這時齊王趙延美走上前去︰「皇上龍體欠安,就由臣弟代官家去吧。」趙炅考慮了一會,說︰「齊王你剛回京,還是多歇歇吧。這樣吧,引進使田欽祚是沙場老將,戰功卓越,就派他引殿前忠猛營五萬馬軍前去增援。你看如何?」齊王說︰「如此也好,一切听從官家安排。」田欽祚也站出來,領旨謝恩。
文武百官退朝,走出紫宸殿之時,李施剛好走在田欽祚前面,被他叫住。田欽祚開口就說︰「李侍郎,我有一事剛好對你說。我這隨軍參謀里正少一人,你兒子李玄只有虛餃,這次我就帶上他去吧。」
李施忙說︰「他一個小孩子,從沒上過什麼戰場,這恐怕不太合適吧?」田欽祚說︰「有什麼不合適的,上戰場這是遲早的事,就這麼說定了。」說完,也不管李施作何反應,徑直就去了。
李施回到家,愁眉苦臉,這李玄是他現在唯一的兒子,不管以前怎麼樣,可是現在他是李家唯一的香火。這上戰場,不是一般的事,搞不好像太宗上次那樣損兵折將。賠上小命,李家便後繼無人了,實在太危險了,不行,得把李玄叫來,叫李玄親自向田欽祚請辭。
他叫人把李玄找來,等李玄坐定,對李玄說︰「玄兒,今日官家讓田欽祚去保州助戰,下朝之後他對我說,要讓你去做他的隨軍參謀,你快去向他請辭。」李玄听了,卻並不著急,沉思片刻,對李施說︰「父親,孩兒想去。」
李施愕然︰「這沙場之上可不是鬧著玩的,隨時會丟掉性命的。」李玄說︰「父親莫急,這上沙場並不一定非死不可,再說,孩兒已經大了,要想建功立業,恰逢其時。所以兒子想去。」
李施說︰「不行,你可是我們李家唯一的香火啊。」李玄一陣沉默,李施又說︰「我是你的父親,我說不能去就不能去。」
李玄見說到這里,站起身來,對李施說︰「父親可能不知道,孩兒等的就是此刻,這保州是不管怎樣都要去的。」說完也不等李施再說什麼,徑直走了,李施坐在太師椅中,看著李玄推門而去,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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