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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回到軍營,清點戰果,果然佔了上風,燕王韓匡嗣大喜。耶律休哥進言道︰「此役只是小勝,但是我方損失也不小,不可大意啊。」韓匡嗣見他掃興,一皺眉說︰「休哥大王過慮了。如此只要幾個來回,宋軍不就大敗而歸了。」
耶律其姝回到自己帳中,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也沒有胃口,坐在床前,看著手中草編的蚱蜢,只管發呆,耶律恆德來看她,走到跟前,她也沒發覺。恆德見她有異,就問︰「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耶律其姝見識恆德,眼楮一紅,掉下淚來︰「恆德哥哥,我自幼在宮中長大,父皇母後,還有哥哥姐姐們都很疼我,連你也是一樣。我從小听說父皇,休哥叔叔,又或者我們契丹其他的英雄在戰場上的故事,原以為打仗就是你我口中說說,輸贏而已,風光無限。昨天親身經歷,才知道原來是這麼慘烈,哪里是什麼好事情……」
耶律恆德听到她這麼說,沉默了一會說︰「其姝妹妹,打仗之事,哪里只是說說而已,這其中的凶險,苦楚,你想都想不出來,若是你見不慣,以後只管呆在這里,或者盡早回上京去,也沒有人會笑話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上戰場了。」耶律其姝恩了一聲,再不說話。耶律恆德勸了她一會,也回營了。
第二天,遼兵在滿城下叫陣,宋軍卻不出來。燕王韓匡嗣待在營中,雖然他很想與宋軍大戰。可是如果宋軍不出城,他也無可奈何。正煩悶的時候,一個親兵進賬來,對他說︰「稟報燕王,軍營外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好像是探子。卻說有事找您。」
韓匡嗣有些疑惑,說︰「帶他進來。」一會功夫,幾個遼兵領著一個人進到燕王帳內。那人年紀輕輕,一身素衣。進到帳里,只管盯著韓匡嗣看。燕王問︰「你是誰?我們認識嗎?」那年輕男子說︰「我並不識得燕王,這次我來,只因我有一封信,要親自交給燕王。」說完卻不取出來。
燕王韓匡嗣見狀,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帳內四名親衛。那年輕男子說︰「燕王,其實在下是保州節度使劉彥含劉大人的幕僚,名叫李玄。我這里有劉大人的一封書信,呈于大王。」此人正是李玄,李玄說完,從內衣袖中拆出一封書信。
韓匡嗣命人接了,打開一看,信中寫到,劉彥含久慕遼**威,如今大軍壓境,更是惶惶。昨日一戰,宋軍皆已膽怯懼戰,遼軍攻佔保州指日可待,他願投誠,與遼軍里應外合,共襄盛舉。信中用詞誠懇,還特意提到,城破之日,請保證萬勿傷及劉家之人。
韓匡嗣將信看完,眼楮一轉,擱在桌上,忽然拍案大喊一聲︰「劉彥含以為本王是傻子嗎?竟來詐降。來人,把他推出去,砍了,將頭顱掛在營前示眾。」
左右來人將李玄扭住,欲往外推,李玄並不害怕,只是哈哈笑了一聲,說了一句︰「燕王放著這天大的功勞不要,難道非要讓人說成是討女人歡心做的這王爺?」
燕王韓匡嗣,宮奴之子,韓德讓之父,自幼愛好醫學,精心研究醫術,曾在長樂宮中值侍,深的皇後歡心,皇後待他像對自己子佷一樣。
韓匡嗣曾歷任官職,遼穆宗應歷十年曾擔任過太祖廟詳穩。他既得皇後厚愛。景宗即位後,便被任命為上京留守,後來改任官居南京留守,封燕王。因此次韓德讓在幽州表現出色,景宗此次伐宋,便派韓匡嗣任主帥。
燕王听到此言,有些惱怒,說︰「慢著。」左右親兵又將李玄推了進來,韓匡嗣說︰「你真的不怕死嗎?」李玄跪在地上,並不懼怕︰「小人之死,跟燕王的榮耀名聲來比,可小得多了。小人之死,與燕王有什麼好處,倒是小人一死,燕王想要打下保州,可要費事多了。」韓匡嗣看了半天,問李玄︰「你方才所言屬實?」
李玄說︰「攻佔保州,是天大的功勛,我們大人來找燕王,只是因為耶律斜軫,耶律休哥皆是武將出身,久有戰功,對他們來說,我們大人投誠只是錦上添花,與前程無益,恐怕,我們大人的官職到時候也難保住。可是燕王您,說句實話,若有我們大人相助,如虎添翼,並且各有好處。」說完停了一下,又說︰「何況燕王才是此次主帥,只有燕王才能保全我們大人全家老小。」
李玄說完後,韓匡嗣以手扶額,有些心動,李玄又說︰「大王若是不信,我願留在營中,直至城破。難到大人還不相信嗎?」
燕王想了很久,李玄跪在下面一動不動。終于,燕王大笑說︰「既然如此,焉能不信。好,你留下來,我必好酒好肉招待著,若攻下保州,一定有你的好處。」李玄泰然自若,向燕王行了一禮︰「在下先恭喜燕王建立不世功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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