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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季,字幽直,華州下邽人,歷任開封府判官,刑部侍郎,後累遷至刑部尚書,他正在刑部批示公文,忽然听到有聖旨下,慌忙接旨,原來是官家下旨要將引進使田欽祚捉拿,審理貪瀆克扣之罪。
呂季得到旨意,先命主事孫韌前去捉拿田欽祚,然後悄悄叫了一個心月復之人,命他前去通知齊王。
孫韌領人到了田欽祚府外,先將田府團團圍住,然後帶人闖了進去,田欽祚正在家中,忽然听到門外亂糟糟的,看到這麼多人進來,忙和幾個家丁攔住孫韌,田欽祚問孫韌說︰「你們是什麼人?」孫韌對著田欽祚冷冷一笑,說︰「在下是刑部主事孫韌,奉聖旨帶田大人到刑部,審查田大人貪瀆克扣之罪。」
田欽祚有些發愣,但轉念一想,似乎也就都明白了,只一笑,對孫韌說︰「原來如此,那給我一點時間,跟家人說幾句話。」孫韌點頭答應︰「好,田大人也莫為難我們,有什麼事交待了就趕緊跟我們走吧。」
田欽祚到了內院,將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叫到一塊,對他們說︰「為父一生征戰沙場,衛我大宋,也曾立下軍功無數,不過天威難測,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希望你們無論遇到什麼變故,都不要忘了再中興田家。」
田欽祚的老婆孩子們有人哭了起來,田欽祚大喝一聲︰「哭什麼哭,我們田家兒郎只準流血,不準流淚。」說完就出門而去,孫韌見田欽祚出來,吩咐手下說︰「將田大人押往刑部大牢,再將田府查封,一干人等暫時都不能隨便出入。」說完,叫人將田欽祚押住,先解往刑部大牢去了。
趙普府中,趙普正背著手在後花園中踱著方步,龍二站在他身後,對他說︰「還是主上厲害,只需一步,就將田欽祚制死。」趙普得意的笑著︰「這次他是無論如何也翻不了身了。」龍二在趙普身邊陪著笑了起來。
齊王府中,獨孤石,尚澈等人都被召集了來,連李玄也在內。齊王在廳內著急的踱來踱去,問眾人說︰「你們都有什麼法子,能將祚直救出來?」尚澈對齊王說︰「這克扣貢品一事,官家向來應該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這次突然發難,莫非官家蓄意對付我們。」齊王說︰「應該不是吧,莫不是有其他人針對祚直?」獨孤石說︰「不管怎樣,請主上馬上發動朝中官員,為田大人求情。」
齊王說︰「若皇上執意追查,這次是證據確鑿,不是那麼容易月兌身的。」尚澈也說︰「若有人死追著不放,恐怕這次田大人難逃厄運。」
眾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齊王看向李玄,問︰「李主簿可有什麼辦法?」眾人都望向李玄,希望從他嘴里听到什麼奇招,李玄卻搖搖頭說︰「屬下也沒有什麼辦法。」齊王喟然一嘆,坐在椅中︰「那我們只有盡人事,听天命了。」
李玄回到家中,想起田欽祚對自己的過往種種,心中郁悶,又想到太宗是如何對待武功郡王的,更是擔心,于是對孺山說︰「孺山,你去下李家莊,對龍四說,讓他暗中留意田府的動靜,更要留意刑部的消息。」孺山應了一聲,便飛奔去了。李玄坐在書房之中,低頭思索著應該怎麼辦。
刑部大牢,向來易進難出,牢房內潮濕昏暗,地上鋪著干草,干草上到處都有些黑紅的斑駁血跡。田欽祚盤腿坐在地上,一只老鼠從他面前慢慢爬過,東張西望的尋覓,路過田欽祚,看了看他,卻一點也不害怕,一會兒又慢慢鑽進了干草堆。
田欽祚端坐著一動不動。忽然牢門 當一聲,一個獄卒打開牢門,孫韌跟在獄卒後面走了進來,一進牢房,看見田欽祚只管坐著,一動未動,對田欽祚說︰「田大人倒是處變不驚。」田欽祚微微一笑︰「到了刑部大牢,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孫韌說︰「皇上對田大人貪瀆克扣一罪,很是關注。不知道田大人可有什麼說的?」
田欽祚看了孫韌一眼,說︰「想必孫大人已經從我的家中拿到證據了吧。那麼我否認還有什麼用?」
孫韌說︰「看來田大人也是明白人。」田欽祚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田欽祚的意思卻不是它的本意,他說的意思是官家要我死,我還能活得了嗎。孫韌卻以為他說的是盡忠之言,听他如此說,回了一句︰「好。」走出牢房,命獄卒鎖了房門。
呂季听孫韌上報,說田欽祚認罪,仍是先上奏折奏明官家,然後再命人通知了齊王一聲。
太宗坐在崇文殿中,看著田欽祚的供書,仔細端詳,生怕錯過了一個字,向後一靠,歪著腦袋,用手扶著自己的前額,一下一下的捋著。心中想著究竟該如何處理田欽祚。
田欽祚,是個可比潘美,曹真的老將,沙場之中也久立戰功。是個不可多的的將才。若將他殺了,大宋就少了一員良將。
可他畢竟是齊王的人,太宗轉念想到,就算他再有能力,若是不能全部歸為己用,將來或者更是大患。想到此處,太宗把心一橫,對總管太監王德說︰「王德。」王德應了一聲,太宗說︰「擬旨,引進使田欽祚身沐皇恩,不思報效,貪扣貢物,不忠不義。處斬首之刑,秋後執行,家人子女悉數流放沙門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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