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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看著他,問︰「為什麼?」向平之凶狠狠的說︰「我的人已經去搬救兵了,若是我家少主來時,我還有命在,至少少主不會對你們趕盡殺絕,若是我已死掉,只怕你們一個個都得陪我一起赴黃泉。」
李玄思量了一陣子,雖然他並不在意威脅,可是,好像留住他的命,是有一定的作用,會讓敵人投鼠忌器。
李玄心里已經決定不殺他了,但是嘴上仍說︰「可是我們要是帶著你,你不斷使花招,擾亂我們的回程,倒不如現在殺了來的干淨。」向平之說︰「我不想死,並且我家少主來了之後我一定不會死,所以我會盡量配合你們,不給你們添麻煩。」
李玄听他言語之間對自己家的少主如此推崇,開口問他︰「你家少主是誰?」向平之哼哼一笑說︰「我家少主就是現任的幽州節度使韓德讓。」
李玄嘴里念了一遍韓德讓的名字,心想,韓德讓,這遼國之中姓韓的,應該與韓匡嗣同宗,問道︰「和韓匡嗣是什麼關系?」向平之說︰「他老人家正是我家主人。」
李玄哦的一聲,原來是韓匡嗣的兒子,忽然想到,那麼他們應該是韓匡嗣派來殺自己的,與蕭後沒有關系,看樣子自己是錯怪那個女人了。李玄轉過頭來對孺林說︰「給他一匹馬,綁著!」
一隊人繼續向南走去,只是隊伍前面多了一個被綁著雙手的向平之。李玄一邊留意著向平之,一邊問王媽說︰「王媽,這里距幽州有幾日路程?」王媽說︰「兩日就能到幽州。」
李玄點點頭,又看向向平之,問他說︰「我看你也是儀表堂堂,似乎也是漢人?」向平之說︰「是又怎樣?」李玄說︰「既是漢人,卻為何在遼國為官?」
向平之呵呵一笑說︰「你是在說降我嗎?我是漢人,你是宋人,你和我又有什麼關系?我原本就是秦王家的家奴,父子兩代受秦王恩惠,只知報恩,其他遼人宋人一概不管。並且,終有一天,這大遼國里,漢人就是遼人,遼人也是漢人!」
李玄說︰「哦?何出此言?」向平之卻哼的一聲,輕蔑的看向別處,不再理會李玄。李玄見他不答,就激他說︰「漢人就是遼人,遼人就是漢人?口氣好大,可惜只是白日做夢!」
向平之果然不受激,忿忿的說︰「自從大遼得了幽雲十六州後,所轄漢人早就多過契丹人了,雖然現在朝堂之上仍是契丹人多,漢人也極少掌兵,但是遼國漢人都以我家主人和少主馬首是瞻,而我家主人和少主一定能扭轉乾坤,讓這大遼天下成為漢人和契丹人共有之天下。」
李玄倒真沒想到韓匡嗣心胸狹窄,才能平庸,竟然還有這樣的壯志,不過,他又想,以韓匡嗣的能力,應該是沒可能做得到吧。
第二天,眾人走到一座山嶺之前,李玄望著高山說︰「這應該就是思鄉嶺了吧!」又說︰「算時間,若是那幽州節度使要來,也差不多了,我們就在此處等他吧。」
孺火好奇,問︰「為什麼要在此處等他?」那王媽因為孺火叫了她幾天干媽,還真的覺得自己與孺火投契,就真的認了孺火做她的干女兒,見孺火這麼問,笑著解釋說︰「小火兒,你看附近的地形,大多都是平地,只有這里,地形復雜,有山有谷,有樹木草叢,是對敵的好地方。」
李玄見孺火好像听懂了的樣子,又笑笑對她說︰「還有一點,幽州是遼國南京道首府,這韓德讓是幽州節度使,南京道中應該屬他最大,可以暢通無阻,可是思鄉嶺還在安州,屬中京道,自有中京首府大定府所轄,他無法調集大軍跨界而來,要來只能是帶一小隊人馬,所以,這里是我們和他最好的戰場!」
王媽听到李玄還有這層考慮,不免心中也有些佩服。孺火听到這里,恍然大悟,不過還是問李玄說︰「要是他不來呢?」
孺火本來也只是隨便問問,李玄听到卻皺了眉頭︰「若是不來,那就說明他是個很難對付的人,而我們,也絕無可能長期死守,也很難長途跋涉,繞過整個南京道,就只有涉險而入了。」說完看看向平之︰「到時候,還真的希望他能有點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