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帶著陸小鳳以及一些刑警終于爬上摩天崖,他們開始小心翼翼地搜尋。冰@火!中文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松風陣陣,鳥鳴山幽,此地似乎從來不曾有過人跡。
他們站在崖頂,這里視野廣闊,但山間林深泉隱,白雲繚繞,看不透看不破。
「兄弟們搜一搜看,有什麼線索沒有。」刑警隊長黎昌鈺命令說。大家分散搜尋。
「霍桑叔叔,您真的肯定是謝煙客帶走了林高李麼?」小鳳望著霍桑問,她的眼圈有些紅。
「鳳姑娘,這個你放心,霍偵探很神奇的,他的判斷從沒錯過。」黎隊長說。
「可這個謝煙客又哪里去了?」小鳳問。
「鳳姑娘不要急,我們先看看現場。」霍桑拍拍她的肩說。
小鳳只得跟著他們轉悠,她心急如火。
突然有一個刑警叫道︰「這泥地上有東西!」
大家都圍過去看,只見泥地上有一幅畫。
「是用這樹枝畫的……」黎昌鈺隊長拿起一根樹枝,樹枝一頭還沾著些泥。他小心地把樹枝交給一個刑警說︰「帶回去,提取一下指紋。」
「這畫的是什麼阿物兒?」一個刑警說,「美女的頭,身軀卻是一個站立的……看樣子是一個布老虎的造型……」
「這象是兒童的動漫畫……」另一個刑警說。
「莫非畫的傳說中的斯芬克斯——人面獅身像?」
「瞎扯,獅子身上哪有這種花紋,這分明是卡通老虎!」
「嗯,這美女的面容,畫得倒很漂亮……」
黎隊長擠過來看了那圖畫,沉吟一下,說︰「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虎圖騰……」
一個刑警問︰「黎叔,什麼虎圖騰?」
「啊,有學者論證說,漢民族的始祖伏苗源自彝族的虎圖騰。蜀地出土的漢磚上刻畫的西王母就是人面虎身的一頭母虎。象贛南皖南山區的小兒,常戴的虎頭帽,吳越故地也保留對母虎的畏懼……」
「隊長真是淵博。」一個刑警說。
正說著,小鳳也過來了。
她擠進人圈,一看地上的圖畫,就驚呼了一聲︰「這是我師弟畫的!」
「哦?你肯定嗎?」黎隊長轉頭問她。
「當然啦,我見他畫過的……」
「如此……霍兄的判斷沒錯,林高李果然到了摩天崖……」黎隊長說。
「你師弟為什麼要畫這麼一個奇怪的……卡通人物呢?」霍桑也過來問。
「他是在想象著畫他媽媽……」小鳳說。
大家頗感新奇地你望我我望你。黎隊長說︰「想象?」
「是啊,林高李沒見過自己的爹媽……」小鳳的眼淚終于下來了。
黎隊長正要問,霍桑揮手制止了他。
霍桑掏出一方手帕給她拭淚,親切地拍著她的肩說,「坐下,歇會兒。」
小鳳坐下來,其他人也陸續坐下。
「餓了吧,先吃點干糧?」霍桑掏出面包遞給小鳳。小鳳果然有些餓了,拿過面包吃起來。
大家也開始吃干糧。
一會兒,小鳳情緒慢慢穩定了些,她邊啃面包邊說︰「我師弟身世有點神秘,他說他從沒見過爹媽,我想可能他是從小被人收養的。但他自己老是說,他是很小的時候,摔了一跤,一下子就長到十六七歲的……」
大家又是面面相覷。黎隊長說︰「這可能是一個惡夢,可能與他小時候某種經歷相關,比如小時候某次摔跤或者其他危險的事情給他心靈造成陰影……」
「你師弟來的時候,有什麼武術的功底沒有——他是不是帶藝從師?」霍桑問。
「沒有,他一點武藝都不會,全是在學校從頭學起的。」小鳳說。
「這足以說明林高李可能確實是從小就與父母分開了,是被別人收養的。」霍桑說。
「是啊,他父親是林沖,八十萬禁軍教頭,他完全可以接受家傳,但卻被送到武校,而且長到十六七歲竟然沒有沒過一點功夫,這是不合邏輯的。」黎隊長說。
「我們應該去雪山武校調查一下,看是誰把林高李送到學校的,那應該就是收養他的人。」霍桑說。
「可是他自己說是爹媽送他去武校的。」小鳳說。
「他不是沒見過爹媽麼?這話又從何說起呢?」黎隊長說。
「他說,是胡主任一路上教他這麼說的……」小鳳說。
「這個胡主任有什麼鬼名堂,他似乎在隱瞞什麼東西!」黎隊長又說。
「這個也好解釋,收養林高李的人可能不想露面,跟胡主任打了招呼,要胡主任說成是林高李的父母送孩子來的。」霍桑說。
「會不會有可能林高李確實是嬰兒,對父母沒有印象,路上摔了一跤,摔到腦垂體之類,刺激了生長發育,一下長成了十六七歲……」一個刑警說。
「你小子真是干錯了行當,應該去做童話作家。」另一個嘲諷著說。
「其實說實話,我有時候實在覺得,師弟的為人處世,不象是十六歲的人,很多在這個年齡該知道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要說,還真有點象是一個從嬰兒一下子長到十六七歲的一樣——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怎麼會把媽媽想象成一個老虎的模樣呢?」一個刑警性急地插嘴道。
「這就怪我們學校的教導處的胡作為主任了,師弟悄悄地告訴我,他在來學校的車上,胡作為主任說他爸爸叫做什麼豹子頭,媽媽象一個母老虎……」
「怪不得你上次說,他的最大心願是想去動物園看看老虎豹子的模樣。」霍桑說著,突然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不過,胡主任既告訴他,他父親叫做豹子頭,這也說明這位胡主任可能是從林沖手中接走的林高李啊……這中間哪個環節連不上呢?」黎隊長喃喃地說。
「這說明這個胡主任說話不太靠譜,他在蓄意隱瞞什麼……他向林高李灌輸關于他父母的信息,倒是恰恰反證,胡主任說不定不是從林高李父母手中接的林高李。」霍桑說。
「問題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小伙子,自己難道不知道誰把他交給胡主任的嗎?他怎麼會接受這些灌輸呢?如果他不接受,胡主任為什麼還是要灌輸呢?」黎隊長一連串地發問。
「看來,胡主任這里是一個關鍵!」霍桑說,「一切事情經過他這里之後,就變得不合邏輯,不可理解了。」
小鳳也努力想把這事想清楚,卻越想越頭大,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反正就是這樣,師弟總是想知道老虎豹子的模樣,我每次總是告訴他,人沒有長得象老虎豹子的,大家這麼說,這是一個比喻,比喻人象老虎一樣凶,可他不了解什麼是比喻……」
「大概他的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一個刑警插嘴說,他為自己的幽默而洋洋四顧了一下,但沒有人理他,他只得訕訕地低了頭。
「但他沒見過老虎吧……」一個刑警說,另一個說︰「廢話!」
「他沒見過老虎,但我向他描述過老虎的模樣,他便按想象畫成了這個樣子。」小鳳說。
「還別說,他似乎有點畫動漫的天賦。」一個刑警說。
「他畫的這個女人的面容其實還滿漂亮的……」另一個說。
「其實,如果你們稍微仔細觀察一下,會發現這個女性面容的眉眼間,很有幾分象鳳姑娘。」黎隊長說。
霍桑微笑說︰「黎隊長很細心,其實這不奇怪,在林高李的心中,媽媽是很漂亮的,他下意識就會把身邊漂亮的女孩子作了想象的參照。」
小鳳的臉刷地一紅。
「現在可以肯定,林高李確實是被謝煙客劫持著,並且還曾回到摩天崖。」黎隊長說。
「可是他把師弟帶到哪里去了呢?」
「鳳姑娘不著急,你師弟不會有危險,謝煙客既認定你師弟是拿到了玄鐵令,就不會傷害他。」
「可是他沒有什麼玄鐵令啊!」
「這中間不知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長樂幫的人令謝煙客產生了誤會。你師弟是不是有玄鐵令並不重要,關鍵是謝煙客堅持認為他有,這就好,這就是他安全的保證——只是,如果有一天謝煙客發現這只不過是個誤會的話,就可能有些麻煩……」霍桑微皺了眉頭,「所以,我們必須加緊追到謝煙客!」
「謝煙客獨往獨來,行蹤飄忽,不太好追啊!」黎隊長說。
「我們再細細搜尋一下,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霍桑說著,就低了頭去周圍察看,走到一棵松樹下時,那一地的松針吸引了他,他俯身細細地看,後來,他甚至拿了一個放大鏡,趴在地上看起來。
大家見他這模樣,都呆呆地望定了他。
良久,霍桑終于站起來,直起了腰。「有什麼發現嗎?」黎隊長問。
「這里曾經來過一些人,發生過一些打斗,」霍桑指著一地松針說︰「這些松針不是自然的風吹落的,是人力所為,此外,地上還有一些劃痕,以及至少三個以上不同的人的足跡……」
「這些松針太規則了一點,圍著一個圓心轉,這不太象是打斗造成的啊……」黎隊長說。
「黎隊長不愧是華人世界的神探。」霍桑贊道。
「慚愧慚愧……」黎隊長說。
「下一步,我們可能得派人去雪山武校了解一下林高李入學的情況,其次,我們得調查一下,是什麼人到了摩天崖,既然敢上摩天崖與謝煙客作對,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可能是武林高手,也可能仗有眾勢,能在這兩點或任一點欺到摩天崖之上的,不太多,想必不難查尋。」
小鳳坐在山石上發呆。自林高李失蹤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師弟,更在擔憂著師弟,她知道師弟的心象一塊水晶,他的經歷也是一張白紙,他根本未曾涉世,不知這世上人心的險惡。而她失去師弟後,精神上也失去了傍依,沒著沒落的。現在她才切身體會到,她與師弟真的不能分開。
一只小螳螂從草叢中爬出來,爬過小鳳的腳背。
這時,林高李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
「師姐,這是什麼動物啊?它能吃嗎?它怎麼是綠色而不是紅色的呢?它也會象狗狗那樣生小崽子嗎……」
「暫停暫停!」小鳳打著手勢,「你肺活量還真行啊,這麼一口氣問下去,你不怕噎著,我還怕耳朵听得抽筋哪!這是干什麼你啊?」
「我剛才那些問話是連著一起的,中間沒有標點對不對?」林高李的聲音。
「對,又怎麼著?」
「那就只能算是一句話是吧?」林高李的聲音。
「那又怎麼著?」
「那就只算是一個問題啊!」林高李的聲音。
「啊,我一天限你問仨問題,你就來這一招啊!提問都連著趕,跑火車啊——還是那高鐵啊!」
「你也可以這麼回答我,我不怕耳朵抽筋。」林高李的聲音。
「你不怕耳朵抽筋,我還怕嗓子眼抽筋呢!不行!」
「師姐……」林高李央求的聲音在山林間回響。
小鳳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雲霧繚繞的山林,仿佛師弟的聲音在那雲霧里飄去飄來,她想,如果師弟現在回到她身邊,她不會再煩他喋喋不休的提問,她不會再限制他一天只問三個問題,她會盡自己所知,耐心地回答他問的一切一切……
霍桑過來,拍了拍小鳳的肩,柔聲說︰「鳳姑娘,我們的事兒完了,現在該下山了。」
小鳳看了看他,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
黎隊長過來,安慰地說︰「鳳姑娘放心,我們一定能追查到你師弟的下落的。」
小鳳突然站起來,跳到一塊大石頭上,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對著高山大聲喊道——
師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遠遠的群山中,傳來悠悠的回聲——
他剛離去,他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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