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我這一愣,讓葉辰灼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面前的人是活生生的那個人。「你,你怎麼會來?!」
「我——」我能說什麼?我好像每次來了就是來了,也沒見他管我怎麼會來的啊?
沒等我解釋,葉辰灼就趕緊想把桌上的畫收起來,但又覺得太做作,更加昭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便又沒有動作。這人一看就不是剛來的,說不定早就看到自己的畫了。
「看你那麼認真,就沒想打擾知道辰灼只是隨口的驚訝,並不是真問自己,就答非所問地說著。
看那人慢慢朝自己走來,辰灼沒由來地提了一下心,卻沒有接話。自己也是畫得太認真了,剛才正是畫到緊要之處,遇到的瓶頸總也想不出那畫上人物的身上到底差點兒什麼。趁著抬頭的瞬間,看到院門口的人,還以為是看著腦中所想,而那人的神情,頓時讓自己知道了自己的畫到底缺了什麼——可不就是那雙眼楮里透露出來的讓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看己的畫又要廢了啊。
「還在畫我啊?」對方不說話,自己只好厚著臉皮找話了。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葉辰灼覺得對方的語氣里淡淡地含著一份黯然。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嘴巴已經開口說出了似解釋的話語。「只是想著,若能把你完完全全地畫出來,看著畫和看著你,也就沒什麼區別了話一說完,葉辰灼就後悔了,自己干什麼這麼急巴巴地說話,好似害怕會有什麼誤會似的。真是難看。
「是嗎?那到時,我就功成身退了吧你畫成之時,也就是徹底不再懼怕自己之時吧。這個大問題解決之後,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是這樣,還是那樣,又或者是另外一樣?
葉辰灼啞然,不太清楚對方淡淡的話語到底是那一層意思,覺得怎麼回答都不太妥,索性就不接話,卻又不想讓對方以為自己是默認了,就快速轉移話題,「你的丹青厲害,幫我看看這畫想當年,這人在皓羽大殿上,雙手齊動,左右開工,一幅讓人驚嘆的《叢畫圖》出世,代表著十三國的十三朵國花栩栩如生地躍然紙上,震懾了眾人,也震懾了自己。或許,當時的他就已經有俯瞰天下的氣魄,只是又有幾人明?誰又能預料到後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恍惚間,六七年已過。不管是人,是物,還是其他的什麼,都已不復當初,讓人恍如隔世。
「你讓我看別的畫作的話,我還好說點什麼,而這我的畫像,我就無能為力了。事實上,我很少照鏡子,對自己的長相、姿態、氣質什麼的一點兒也不熟悉,否則也不會第一次看見你畫的畫像的時候,沒認出來那畫上的人竟然是自己老老實實地回答,帶著點不甚在意的淡淡自嘲。
葉辰灼一陣啞然。活了這麼多年,連自己長相都不清楚的人,這人還真算是異類了。
從辰灼的手上取下畫筆,同時感受到那手的涼度。「暫時先別畫了,山上涼,你的手都冰冰的了雙手握著他的手,時不時地搓一搓。
葉辰灼僵硬著,詫異地感受著面前的人為自己取暖,心跳不斷加快,好似自己的心也暖和起來了。為什麼,為什麼在這人那樣對待自己之後,自己的心還能為他跳動呢?是自己犯賤嗎?不,應該是那人天生就是個毒藥,如罌粟般的毒藥!讓沾了的人,明知不可為,卻無法自拔!
晚飯,自然還是三人同桌。
「孤飛,听說瑞國和白澤國打起來了,有沒有什麼我和辰灼能幫得上忙的?」
也是個通透的人兒啊。「那兩國打起來,對丹國的確有些影響,但我早有準備。我不會有事的,你們不用擔心,只管好好地快樂地在這兒生活就好。我知道你們手里的力量不小,若是真的需要你們幫忙,我也不會跟自己人客氣,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但我仍然希望,沒必要的話還是不要展示出來,也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他們也是男人,而且一點兒也不弱,也不希望被我保護著吧。有的時候,不客氣也是一種尊重。
夕耀自然很听我的話,而葉辰灼一臉不滿地瞪著我,儼然一傲嬌的小野貓。一手撐著下巴,邪肆地勾起嘴角,「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說錯什麼了嗎?難道,你沒擔心我?或者是你不是‘自己人’?」這一狗一貓,還真是妙啊。
葉辰灼感覺喉嚨好似卡了一根魚刺般,瞥了一眼對自己閃著期盼目光的夕耀,埋頭繼續吃飯。
和夕耀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偷笑眼神。
當天晚上,我就離開了漠山,直奔丹國邊界。卻沒有想到,漠山上的兩人也跟著下山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瑞營
有傲天在,自然是天亮時就到了。軍營附近剛好有山,自然就方便了我,同時和先一步到的吳情會合。為了早些配好藥,我讓曲洋帶著制藥工具也到了這邊,估計也快到了吧。
我的到來,只有吳德知道,連他的上司也只是因著我帶著的令牌以為我真的是皇帝派來的監察外交使而已。
吳德在這南方軍隊里的地位,如今算是第三把交椅。地位中上,但是威望也不小,剛好,也安全。正好可以趁著這次援助瑞國的戰事拿到一把手的位置。
在軍營里轉了一天,什麼也沒干,什麼指示也沒下,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吳情自然是在暗處跟著。我承認,我是故意讓那些將領懸著點兒心的。
目的地自然是瑞國邊界。皓羽國還在的時候,丹國和瑞國之間就白澤國的只有一座山和三四個鎮成狹長形狀隔著。之後,
瑞國的軍營的確防守嚴密,雖然比得過丹國的南軍,但距北方的趙家軍還有些距離。
小心地避過衛兵,來到大帳附近。皇帝的大帳就是不一樣啊,即使是大白天,里里外外也不少人啊。索性從陰暗處出來,向大帳門口走去,自然是被衛兵們給攔住了。
猶豫我是在距離大帳不遠的地方出現的,自然騷動不小,大帳里面的人自然是也被驚動了。
而此時大帳里的皇帝一听見外面的騷動,略微一想,就猜出了個大概。止住下人的勸阻,高興地走出了大帳。
一旁看著的太監總管怔然,便跟了上去。皇上的笑容,可是很少見的啊,只有每次發呆或者是看著那幅畫的時候,才會笑得那麼地……明顯是在想人啊,難道說是皇上一直想著的那個人來了?女人闖軍營?
可當太監總管看到外面的人後,只能趕緊低頭順眉,掩飾驚訝,保持鎮定。到底是自己猜錯了,還是說皇上有那方面的愛好?哎呀,這些個哪兒是自己這些個下人該揣測的啊,所謂聖意難測,做奴才的只管辦事就好了。
「你總算來了,我正想著還要等多久呢。都散了吧,這位是我請來的說這前後兩句話,表情可是完全不一樣。
「你還真是心急著急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
把帳里的人也遣出去,獨留兩人在桌邊飲著茶水。「軍中無酒,還請多擔待雖說兩人之間信件不少,但這畢竟是那次表明心意後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隔也有大半年了,肖孝有些緊張。
「無妨。反而,你倒是開始客氣了啊!」調笑著。本來,自己就更喜歡茶一些。
一听這話,本來還一本正經端坐在對面的司馬孝,嘴角一勾,眼角帶笑,身體一轉,就坐到了那人的身側。用肩膀抗了對方的肩膀一下,「人家這不是擔心自己太熱情,會嚇著你嗎?既然你都表態了,我還在意個什麼勁兒啊?」說著,一只胳膊就搭了上來,從我脖子後面繞了過來,儼然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雖說,肖孝的狀態是調整好了,可這耍寶也太過了些吧。臉靠得這麼近,我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鼻息。只要我的頭稍微動一下,不管是向左還是向右,都會被他親上。
微微抬了下頭,同時右手兩指捏住他的下巴,轉頭狠狠地吻上那帶笑的紅唇。
一個法式深吻結束,瑞國的皇帝已經軟軟地被我攔腰摟在懷里了。看著那有些迷亂的雙眼,「想吻我,就直接些
被這麼一說,司馬孝,或者說肖孝,反而不太好意思靠那麼近了,坐直了身體。「啊,對了。這個給你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
一塊玉,卻不是普通的玉,是通曉門的主令牌。當初在瑞國,司馬醇就是用這個傳令接替了林曉掌管通曉門之一堂的本大爺的。「肖孝,第一次是玉璽,第二次是虎符,這一次是通曉門令牌,下一次又是什麼?」
「我……」沒有等來對方的展顏,卻見對方的表情嚴肅了許多。
「你給我這些,是什麼意思呢?是看不起我的能力,還是想以此拴住我,或者,你是在害怕什麼呢?」喃喃低語,卻不踫那塊印著燕子的青玉。
有些怔愣地,肖孝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麼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非得靠施舍這些東西讓我感動,以此抓住我的心?」還是說,只是為了心安?
「不是的!」肖孝堅定地喊了出來,「我知道你有那個能力!即使沒有我,你也遲早會得到瑞國。所以我做的,也不過是你方便,讓你把時間稍微提前而已,稱不上是什麼恩惠。只是因為心里有你,不自覺地就是想為你做點兒什麼。我也早就說過,這國家對我來說真的沒有多大意義,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給你也並不委屈
看著這樣的他,真是讓我無語。這個「小三」還真是不好應付,想我想找個借口說服自己擺月兌他都難。不得不說,他用了最聰明的方法——坦誠,□果地坦誠。這一點,是我說認識的那幾個人中,誰也沒有做到的。正因如此,才讓那個我退路難找。只是,肖孝啊,這樣的坦誠,你又能持續多久呢?姑且,姑且讓我拭目以待吧。
咬上那總是說出一些讓我煩亂的話語的紅唇,抓住他的腰身,一把將人按到在地,猛力撕開對方的腰帶。許是自己用力太大,,引來一聲低吟,听在我耳里,卻是別樣誘惑。俯身咬住肖孝的頸側,狠狠地吸允,甚至最後泄出讓人羞紅臉的聲音。
肖孝很想告訴對方被宰那個衣襟不易遮住的位置動作,但是他沒有。他怕自己一時的阻攔,讓對方就此停下。
拽住他的衣襟,迅猛地一把掀開華麗的衣袍,露出點綴著兩科紅櫻桃的胸膛。只是,在左邊一點兒的地方卻有著兩條長長的疤痕。上一次在皓羽皇宮,他衣襟半開,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里還有疤痕。手指順著疤痕,輕輕撫模。
「很丑吧?」一時情迷,竟然望了自己身上還有那個丑陋的東西。
「怎麼會呢?這可是男人的戰功啊!」改變粗暴的動作,輕輕吻了上去。唇舌沿著傷疤一路劃過,引起肖孝敏感的輕顫。
「呵,也是呢釋然。
「不過,以你的手段,若是嫌丑的話,應該有能力找人幫你消去疤痕吧。沒有消去的話,是想記住什麼吧?」這樣的疤痕形狀,倒是可以紋上一只梅花,那胸前的櫻紅,剛好可以做點綴。
「嗯。當初我孝王爺的爵號,就是靠我父母親的兩條命和這兩條傷疤換來的——雖然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淡去,肖孝憶起當時之事,如今只有嘆一口氣,閉上了悲傷的雙眼。粉色的泡泡散去,四周籠上憂傷的氛圍。
壓在他的身上,一手撐開他的一只眼皮,望進那陌生的眼里,「在我的印象里,你不適合悲傷第一次,你笑笑地把我抱進懷里坐著;第二次,你笑笑地在一旁觀望;第三次,你笑笑地和吳心比武,笑笑地猜出我的身份;第四次,你笑笑地和我侃侃而談,聊經論理;第五次,你笑笑地假裝偶遇;第六次,你笑笑地醉酒夢話;第六次,你笑笑地迎面相迎。每一次都是笑,就連來往的信中,都是輕松歡笑的語氣,而每一次的笑卻又帶著不同的含義。原來,這人的笑,都被我無意識地記在了心底而不自知了嗎?
看著面前的容顏,肖孝展開了笑容,讓對方松開了手。「知道嗎?父母雙亡,將軍府里也死傷將近半數,同時還意外地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當時的我就站在絕望的邊緣,是你救了我,給了我希望
「此話怎講?」翻下來,躺在一邊,手卻依然摟著對方的腰。
「我慶幸,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我遇到過你。想你一個幾歲的孩童都能打敗啞巴的缺陷,獨自一人活得好好的,我又怎麼能那麼不堪呢。不怕你笑,我當時真的想過死的。是你的堅強,讓我重新振作了起來。你是我的救贖!」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
「……是嗎?我還真是偉大啊許久,我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起來吧,地上涼。即使我們武功再高,也不能過于依憑啊,畢竟是秋冬季節了一把拉起他,幫他整理衣服,卻被他拉住了手腕,輕言,「去床上?」
「該急色的人,是我吧?笑笑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這里是軍營,你也不怕弄出動靜,傳出去,損你威望?」
「你這動作應該是對小孩子做的吧?」
咳,竟然把對夕耀做的動作用到這里了。不過,按我的靈魂年齡來算,對他做著動作也不差了。
「再說,剛才扒衣服的時候,也沒見某人顧忌啊。哎,肯定都有印子了肖孝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撫模著頸側那塊而被我吸允出聲音的地方。果然,好大一塊。
「好了,我們時間也不多,先把正事兒解決吧。要是讓下面的人知道,外面打仗,里面卻是兩國的皇帝在纏綿,還真是……」
余下的時間,我們就詳細地交換了消息,並溝通了作戰策略及相互配合。總體來說,就是瑞國正面作戰,丹國的南軍去挖白澤軍的後台。
拿著冰蟾,在肖孝的臉頰上不帶□地輕輕一吻,「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不自覺地,肖孝微微翹起了嘴唇。
「也是呢!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就伸手帶過他的後腦,深深吻上那有些撒嬌的紅唇,靈舌在里面很不客氣地勾纏一番。「呵呵,這不客氣的滋味還真不賴啊
肖孝泛著光的雙眼表達了主人的無語,「你很快就要離開這邊的戰場了嗎?」
「嗯~,應該還會再呆幾天說著這話的時候,本大爺正考慮著要不要再來找肖孝。「其實吧,那兩道傷疤也是蠻誘人的留下這一句,便走出了大帳。
到底是誰,能讓你說出「謝謝」二字?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為什麼又要鎖我的文?!明明沒有多大尺度滴說啊!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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