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醉緋雪 第十三章 聞風忙回首,念之幾近狂

作者 ︰ 蕭殊

()章節名︰第十三章聞風忙回首,念之幾近狂

次日,詩家二公子詩洌辭去兵部尚書一職,徙往南寧任織造。

「小妹,伴君如伴虎,你自個兒要小心些,實不行,就離開這里,你……」二哥身繁華之地,卻依舊洞若觀火,因此听了我一席話之後,毫不留戀地遞了辭官折子,遠離這里繁雜一切。

「二哥,你不必擔心我,他不會殺我。」我笑容中浸滿了無法言喻淒涼,他不是不會殺我,也不是不會動詩家,只是時辰未到,我仍有利用價值;等時辰到了,而我又清楚他每一件事,登位之後,他怎麼可能會有一絲猶豫?

「總之,你珍重,二哥走了。」他目光看向遠方,看得出來,遠離這里,對他而言是一件幸福事情,望君珍重。

坐馬車上,路不平坦很,搖搖晃晃得我難受,「停車!」待下了車,臉色已經有些蒼白,月復內翻天倒海般難受,倚著牆角緩了緩,才略略覺得好些。

「小姐,您沒事吧?」假作車夫墨風見我實難受,卻又別無他法,「要不,到前面茶館歇會兒再走?」

我點點頭,發現他有些不好意思,「嗯。你不用覺得自責,是本小姐這兩日有些不舒服,等回去找大夫看看就沒事兒了。」

「這位小姐,您要喝些什麼?小店包您滿意。」小二見我進門,便趕緊迎了上來。

「來一壺雪頂含翠,墨風,坐吧。」我讓跟身後墨風坐下,反而讓他一驚,「沒有其他人,你坐下吧。」

他執意不從,我也沒有辦法,只坐著靜等。

「哎,你們听說了嗎,李嬸兒昨天救回來那個男人今日早間就走了,只說是來找人,那麼重傷,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旁桌人嘀嘀咕咕地說著,周圍人似乎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嘈雜嘰嘰喳喳個不停。

墨風看著我擰著眉頭,欲出聲喝止,被我攔下,「人外面,不便總這麼張揚,要……」我突然頓住了話語,因為我听到了那人道︰「那小子穿著紅衣服,別著個玉扇,還不許別人踫他,長得倒是挺俊,把我家妹子迷得七葷八素。」

一襲紅衣,別著玉扇,不許別人踫到他,難道是他?可是以他武功怎麼還會受重傷?來找人,莫不是找我?

「墨風,難得出宮一趟,你去城西陳記糕點鋪買些玫瑰糕,我這里等你。」當前事是把墨風支開,才能去求證到底是不是他。

「可是小姐,少爺讓我不能離你左右,好好保護你,稍後墨風與你一道去城西買……」墨楓下意識地搖頭,不願離開。

「讓我再坐著那輛搖搖晃晃馬車從這里趕去城西?那你就直接通知少爺收尸吧。」我扭過頭不再言語,斜眼瞥見他撓撓頭,也不想搭理他。

「那小姐您少坐片刻,墨風片刻就回。」後他一咬牙,那神情似乎是我逼著他去闖閻羅殿一般。

看見墨風身影消失茶館中,我才招過小二,「適才他們說那個紅衣男子,你可知他現哪兒?」見小二搖頭,我又問道︰「那李嬸兒住哪里?」

「李嬸兒就住前面那個巷子頭,門上掛著兩個紅燈籠便是。這位小姐,你打听這些做什麼?」小二狐疑地瞥到我不悅神色後,又趕忙住口。

「這是茶錢,不用找了,就當我剛才沒有問過。」我匆匆往門外跑去,不顧小二直著嗓子喊︰「小姐您不喝茶了?」

順著巷子走到李嬸兒家,門未鎖,從袖中掏出一方巾帕覆面,掩去容顏,才推開門,院中挺整潔,一方板凳擱窗前,小女孩兒趴上面不知做什麼,轉過頭看見我,失聲叫出來︰「啊!」

「寶兒,說了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要一驚一乍。怎麼……」一名中年婦女揚聲說道,看見我後,驟然禁聲,「這位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你是李嬸兒吧,我叫青蕪,來這里是想問些事兒。」我微微點頭,說明來意,「你昨日救了一名紅衣男子,極有可能是我兄長,所以,我想問問,他玉扇是什麼式樣?」

「哦,這樣啊。我想想……那把扇子扇軸玉倒是不錯,照著陽光下看,里面像是有水流動,很通透,價錢應該不低。」李嬸兒一臉羨慕,「還有那個男人臉長得好極了,一雙桃花眼,哎喲,像是會勾魂兒似,昨天晚上隔壁春喜看了後小臉通紅通紅,呵呵。」

我听了手止不住顫抖,是他,真是他,一雙桃花眼,一襲紅衫,一柄青泓玉扇,除了他,不可能再是別人了。「那,您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早間他只留下一句什麼詩就走了。誒,寶兒,你不是收著那張紙嗎,拿出來看看。」李嬸兒笑笑,催著寶兒進里屋拿紙,寶兒手抓著那張紙就遞給了我,我接過後一看,「清風古竹月蘇,對酒當歌丹青賦」一十四個字龍飛鳳舞,透過字,仿若看見了他那張不羈臉。

「李嬸兒,您恩情無以為報,這是一塊和田白玉,權當感謝。您對家兄救命之恩,青蕪必牢記于心。」不待她推辭,我便匆匆跑了出去,他北郊清風竹林等我,幸好,這里離北郊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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