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已將煙兒安置在如琴家人那邊
「嗯,好。你留下看馬吧,我與他們一同進去
雖然如畫的功夫不弱,但她一路用輕功趕來,身體能量已耗了不少,所以,貞寧並不打算讓如畫進去。另外,她也想試試自己的武藝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可若是如畫也跟來,她又不好施展,故而她才以看馬一事,牽制住忠心的如畫。
「可是,郡主……」如畫不知貞寧的用意,以為貞寧不再重視她,忙向貞寧投去忠誠的目光。
自從她看到煙兒的下場後,就明白貞寧是那種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狠辣之人了。雖說她現在還受到貞寧的重用,幫她看守一個隱患,可她眼見著龍玉麟他們倆漸漸取代了她這個保鏢的位置,她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她害怕有朝一日,她被貞寧放棄,成為一顆棄子,到時候,她是不是也會跟煙兒一樣的下場?
盡管心中擔憂著,可如畫的眼里,依舊是那份堅定的忠誠。她堅信,只要她忠于她家主子,她家主子一定不會殺她的。
「如畫姐姐……」雖說月光昏暗,且寒風拂面,讓人不願睜眼,可貞寧還是在如畫的眼里,看出了一絲擔憂,以及她那堅定的忠誠。
清冷的月光下,一身淺紫丫鬟裝的如畫站在馬下,一臉堅定無比的看著她。透過這份堅定,貞寧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擔憂,也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忠誠,同時,她那份堅定,也將自己心里的一個柔軟處,輕輕觸動了。
貞寧忽然翻身下馬,來到如畫的面前︰「如畫姐姐……」她輕聲一喊,卻發現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哽咽。
原來,在她心底,是那麼渴望一份堅定的真情。
「小姐……」
如畫也听懂了,她沒喊貞寧「郡主」,而是喊了她一聲「小姐」。
透過這幾個字,她們好像回到了當初,回到了貞寧在董鄂府里,還是一名官家小姐的日子。
那時候,貞寧會帶如畫出府,去吃好吃的,去逛街……
那時候,貞寧受傷了,如畫會悉心的給她上藥,會替她隱瞞……
那時候,貞寧餓了,可廚房里的東西不能吃,如畫會親自去廚房,親自下廚給貞寧做膳食……
……
那時候,她們身邊沒有龍玉麟,沒有孟楓,沒有郡主的身份,沒有各種計謀……有的只是相互扶持,相互依賴的生存。
兩人相互對視了好久,如友人相聚般的,四目相對,一直到如畫開口,親自打破了,這一份難得的寧靜。
「郡主,一切小心
盡管以往的美好再次閃現,可如畫還是暫時將那份美好,壓制在了心底。她知道,現在的貞寧,不再是以前那個需要她保護的貞寧。她有自己的保鏢,有自己的計劃要去做,而她,只需要听從她的吩咐,默默的為她做事就好了。
見如畫忽然沉凝了下來,貞寧也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的一面。「如畫姐姐,你放心,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姐姐。你要堅信,我做那麼多,不僅只是為了替額娘報仇,更多的,是為了我們今後的安穩
「好,我就在這等你
看著如畫眼中流轉的堅定目光,貞寧隨後不舍的與龍玉麟他們倆,從小道上,往山上的尼姑庵那走去。
她幾次回頭,都見如畫靜靜的站在馬匹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眼里依舊是那份堅定。
……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
由于已是初冬,夜里開始下霜了。貞寧才走了一會兒,就被迎面吹來的冷風,刮得打起了噴嚏。
「阿嚏!」
「我說,貞寧,你那件斗篷管用不?」身後的孟楓抬頭看了眼還有近好幾十丈的山路,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要不是因為寒風太大,擔心貞寧會受到風寒,他跟龍玉麟早就運起輕功,將貞寧架上去了,哪還用得著走路啊。
听著孟楓話語里的關心,貞寧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其實我不應該來的,但我就是想親手了結她
「你本來就不應該來,要是你想殺她,吩咐我們當中一人,把她帶到釀酒作坊里的地下室不就得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折磨她都行,何必親自上山,在這尼姑庵里把她殺了呢?」
孟楓的見解很正確,至少,前面帶路的龍玉麟就贊同。「貞寧,孟楓說得對,你為何不那麼做呢?是擔心她失蹤後,你阿瑪會懷疑?所以干脆來個殺人滅口?」
「不是的深吸了口氣,貞寧拉攏上的淺粉色斗篷,繼續跟著龍玉麟的腳步走著。「其實,我之所以想在這里殺她,只是覺得,那樣就算有人懷疑是我派人去做的,也會因為這里是佛門境地,不敢亂作猜測。畢竟,老夫人信佛,我額娘信佛,那麼,我會不會也信佛呢?」
「喔……」孟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想借佛祖來掩飾你自己的罪行
「什麼叫掩飾我的罪行?她殺了我額娘,那我殺回她,大家兩不相欠罷了
貞寧的狡辯讓孟楓很是費解,只听他砸吧一聲,道︰「那照你這麼說,我之前殺的那些人,他們的家人要是殺了我,也不算犯罪?」
「當然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殺了你的
「為什麼?」
「因為……」
「因為你是郡主,想要誰死,還不是一句話
貞寧話還沒出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下一秒,澈誠的身影就來到了貞寧的面前。
見是師父,貞寧只好收起了跟孟楓玩鬧的心思,轉而裝作乖巧的問澈誠︰「師父,你怎麼來了?這烏漆抹黑的,要不是你這身不常見的藍色道袍跟你這偉岸的身材,我還真認不出你來
「為師沒龍玉麟高,哪里偉岸了?」
澈誠淡淡的說著,卻把貞寧那點小心思,死死的堵了回去。
「哈哈哈,澈誠道長,你這徒兒欠教,你啊,還是趕緊把她領回去,教教好了之後,再把她放出來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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