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秀兒又來報,說老夫人也去了四夫人的院子,似乎想跟四夫人他們商量雪梅的事情,但她進去不到兩刻鐘,就氣呼呼的出來了。
晚上,貞寧剛用完晚膳,秀兒再次來報,說大小姐已經搬到了大少爺的隔壁小院里住下。
听聞,正喝著茶的貞寧忽然放下了茶杯,疑道︰「那小院,不是二姐姐生前住的嗎?」
「是,那院子雖然比郡主您的小院要大,可奴婢听說,那里夜里會不安靜
「喔?如何個不安靜法?」難道有鬼?貞寧心道。
「二小姐去時,正是夜里丑時,奴婢听說,那小院,每到丑時,就會傳出哭聲……」
「一派胡言!那里不是已經空了一年多嗎?哪些奴婢說的?」盡管貞寧有些懷疑是鬼神作祟,可她身為郡主,身為主子,若是都相信這些,那她手下的奴婢,還要不要做事了?若是她們個個都疑神疑鬼,怕這怕那,那她今後還怎麼辦事?
由于貞寧說得有些大聲,一時間把秀兒嚇得身形一震,竟慌亂了起來︰「這……奴婢……奴婢只是听別人說的,奴婢不知……」
一旁的如畫見狀,忙上前幫忙解釋道︰「郡主,其實那不過是奴婢們間的訛傳罷了。前些日子,郡主沒當上郡主前,這鬧鬼之事還不曾有,可您一成為郡主,這鬧鬼事件,就在奴婢們當中,漸漸傳開了。有的說,是二小姐氣不過,回來跟您搶這嫡女的身份,也有的說,是您害了大夫人,二小姐回來找您的麻煩……」
听完如畫的解釋,貞寧總算想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不是鬼神,這是某些人在故弄玄虛啊!
嘆了口氣,貞寧問如畫︰「這事,我阿瑪可知?」
「四夫人知道,至于老爺,奴婢不知
「那老夫人呢?」
「知曉,她還去過一次二小姐的院子,就在您成為郡主的第三天
听著如畫的回答,貞寧只覺得,自己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漠,而她的雙眉,也漸漸皺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是嗎?可他們卻瞞著她!
微微猜想,貞寧忽然問如畫,為什麼不早些將此事告知她?
許是貞寧的聲音有些冷,如畫在听了貞寧的問話後,立馬就跪了下來,連同秀兒,也跪在了地上。
「郡主,不是奴婢不想說,而是那會奴婢們也不知道這事,等奴婢知道時,郡主您又在忙,奴婢不想徒增郡主您的煩惱,所以就自個去打探了一下,當做是為郡主您收集情報
盡管如畫跪在地上,一副害怕貞寧發怒的樣子,可從她那沉穩的回答當中,就能看出,她不是怕貞寧,而是擔心貞寧會因此生氣,從而意氣用事,判斷錯誤。她故意說得如此沉穩,好讓貞寧靜下心來想辦法,而不是一臉慌張的回答,讓貞寧更加驚慌的去猜想事情的本末。
暗暗點了點頭,貞寧隨即收了怒意,並讓她們起來。她瞟了眼如畫,而後將目光移到了秀兒身上,「是我阿瑪安排的?」
「是的,郡主
見秀兒畢恭畢敬的點頭,貞寧忽然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可以退下了。「我乏了,如畫姐姐留下來守夜就好說著,她單手撐著桌子起身,一副疲憊的模樣。不過,她雖這副樣子,如畫也沒有上前扶她進屋休息,她只是規規矩矩的跟在貞寧後面,似乎在等貞寧發話一般。
待秀兒退出客廳,而龍玉麟他們倆也跟上來時,如畫就听貞寧吩咐她道︰「今晚你留意一下那院子的動靜,守夜的事有龍大哥他們倆就夠了
「是,郡主
……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
翌日,貞寧起床用過早膳時,就听如畫來報,說昨晚四夫人安排給大小姐的一個婢女被大小姐罰了,原因是她昨晚擅離職守,竟沒守夜。
「喔?」貞寧疑了一句,接著她嘴角微翹,略有所思的道︰「看來,有人也不滿某些人了
「郡主所指的是?」如畫不解的問。
淺淺一笑,貞寧給自己到了杯熱茶,邊喝邊解釋道︰「在這府里,我不是最慘的。最慘的那人,是現在的大小姐!她一出生,就被當成奴婢養活,想來,她比我更渴望將這府里的有些人,狠狠的踐踏在腳底下。可是,她不是我,我就算把這董鄂府掀了個底朝天,皇上也不會殺我,他頂多就是撤了我的郡主身份。可是,她不一樣了……」
「郡主的意思是,大小姐正在跟老夫人較勁?」如畫听明白了一些,這才猜測起來。只可惜,她猜的不夠全面。
只見貞寧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道︰「不止老夫人,她現在就是只離開了牢籠的獅子,如果不是我對她還有點用處,想必,這董鄂府,她絕對有把握掀翻
貞寧的高度評價讓如畫有些擔憂,她害怕大小姐真的如她家主子所言。「那郡主,若是她利用完了您?她會不會……?」
听聞,秀兒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擔憂之色,她站在原地,兩眼關心的看著她面前的貞寧,眼里一片憂色。
郡主應該不會走沒有把握的棋的,若是大小姐不能被她控制,那她應該不會幫她才對。可是,若是照郡主那樣說的話,那大小姐豈不是一顆帶有強大隱患的棋子?
她擔憂著,在心底胡亂猜想著……這時,她忽然听到貞寧一聲冷笑,她立刻好奇的看去。
「如畫姐姐,這事你也別多想了,你只需知道,我能把她捧起來,也能把她踩下去就可以了
盡管貞寧的聲音很輕,且臉上的笑意滿滿,可秀兒還是覺得,她家主子的表情,甚是陰冷。那感覺就像自己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乖乖的听從對方的話一般。
身形不自主的冷顫了一下,秀兒就听到貞寧吩咐她們退下了。「好了,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郡主
跟著如畫退出客廳後,秀兒就看到龍玉麟他們隨貞寧進了房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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