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縈克制住內心翻涌著悲痛,沒有哭,她閉著眼楮,靜靜靠寧子謙懷中,這個時候,她需要就是這樣一個可以依靠肩膀,也不知過多久,直到饑腸轆轆肚子發出抗議叫聲,夏夢縈這才動了動已經麻痹身體,萬分尷尬推開寧子謙,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個,我去準備早餐。」
沒等寧子謙回應,夏夢縈就已經慌亂小跑向了廚房,寧子謙抬頭,匆忙間,就只看到夏夢縈雙頰酡紅,他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撫著自己胸口,剛被她靠著位置,到現都還是發熱,溫暖而又充實。
寧子謙很少進廚房,家里又有鐘點工定時打掃,所以廚房十分干淨整齊,尤其是那些用具,蹭亮都可以當鏡子用。
夏家雖然有不少下人,但是自從葉秋菊來家里之後,為了刁難方靜怡非讓她準備一日三餐,她見方靜怡辛苦,經常會去廚房幫忙。
以前,夏大海應酬很多,每每他回家,方靜怡就會準備一大桌子他愛吃家常小菜,夏大海常夸贊方靜怡手藝好,吃非常開心,那時真是和樂融融,就算有葉秋菊嗆聲,她也覺得溫馨。
對夏夢縈來說,她覺得會自己喜歡人燒飯做菜是一件極為幸福事情,她很喜歡做菜,偶爾還會和方靜怡研究菜式。♀
寧子謙走到廚房門口,爐灶上正燒著開水,夏夢縈站一旁,將從冰箱剛拿出火腿切成片,動作十分利落,寧子謙見狀,放下心來,到臥室取了身衣服,轉而進了浴室,剛給夏夢縈處理傷口,現他渾身上下都有一股精油味。
寧子謙剛從浴室出來,就聞到從廚房方向飄散過來濃濃香味,他想也不想走了過去,廚房門是半敞開著,廚房內氤氳繚繞,就像深秋山林清晨,空氣中滿是白白水汽,只能隱約看到夏夢縈模糊背影。
夏夢縈敏感察覺到似有人身後看著自己,轉過身,果見寧子謙站門口,他應該是剛洗了澡,換了一身衣裳,純白色襯衫,越襯他英俊不凡,他單手ha褲兜,就那樣站著,添了幾分隨意,就像是一株靜靜盛開白蓮,干淨出塵。
「面條馬上就好。」
直到鍋內沸騰水濺她手背,夏夢縈才從寧子謙美色中回過神來。
「寧子謙,你吃雞蛋和火腿嗎?」
「我不挑食。」
夏夢縈想了想,就算寧子謙挑食,應該也是吃雞蛋和火腿,不然買來放冰箱干嘛。
「你是重口還是偏清淡啊?」
夏夢縈轉過身,用筷子輕輕攪拌國內面條,向後探著身子看著寧子謙問道,不待寧子謙回答,她已經轉過身去了,然後道,「還是清淡吧,你嘴巴都那個樣子了,想重口也不行。」
夏夢縈看著夏夢縈背,涼薄嘴角一點點上揚,然後,笑出了聲,俊彥臉上,那疏冷眉眼多了幾分柔柔暖意。
夏夢縈將灶台另外一邊火打開,倒油,將切好火腿倒入鍋內翻炒,「廚房有油煙味,你把門帶上,出去等我就可以了,我很就好,等會叫你,咳咳!」
話剛說完,夏夢縈就被嗆咳出聲來。
寧子謙依言將廚房門帶上,卻沒有完全合上,他靠牆站一角,隔著微敞開間隙,看著夏夢縈忙碌身影,烏黑長發披散他深灰色襯衫上,寧子謙心底生出一種很奇怪感覺,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解釋自己這種心情,心頭似乎有一剎那緊蹙,然後很歸于平靜,仿佛是有涓涓細流,溫暖又舒適蔓延全身。
原來,靜靜看著別人廚房為自己忙碌是這樣感覺,讓人怦然心動美好溫馨。
「你嘴巴受了傷,不能吃太燙食物,面條我用冷水過濾了,不會弄疼傷口,雞蛋湯話,你可以等它稍涼一點再喝。」
夏夢縈本來是想做煎雞蛋,但是想了想,那個太干了,而且上火,就打了雞蛋湯配著拌面吃。
「我有很用心做,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湊合著吃吧。」
這幾年,她一直廚房幫著方靜怡打下手,去年方靜怡過生日,她一個人燒了一大桌菜,對自己廚藝,夏夢縈還是很有信心,只是寧子謙家中食材有限,而且他嘴巴受了傷,他拌面他是一點辣椒都沒放,她口味是比較重,尤其喜歡吃辣,所以對這樣淡而無味東西她並不是很自信。
「看起來很不錯。」
寧子謙看著夏夢縈笑了笑,嘗了一口,然後點點頭,「味道很不錯。」可以讓人感覺到用心味道。
夏夢縈松了口氣,「要是有我媽媽自制芝麻醬話,會香。」
以前家,要是吃面話,她一定會加方靜怡做芝麻醬,每次聞著就覺得很有食欲。
「湯味道也很鮮美,沒想到你廚藝還不賴嘛。」
他沒想到夏夢縈會燒飯,之前她說要親自動手,他還是很擔心。
「謝謝夸贊。」夏夢縈理所當然應道,並不動筷,而是看著寧子謙吃,半晌,若有所思感慨道,「寧子謙,你可真幸運。」
「嗯?」
寧子謙抬頭,不緊不慢看著夏夢縈。
「你要是出生大鍋飯時代,一定會餓死。」
這慢條斯理動作,看著是很賞心悅目,但要是集體經濟時代,別說吃飽了,估計搶口飯吃都難。
「碗筷放桌上就可以了。」
寧子謙見夏夢縈起身收拾碗筷開口道。
「你收拾嗎?」
夏夢縈笑著問道,寧子謙啞言,夏夢縈笑出了聲。
洗碗,擦桌,整理廚房,夏夢縈約莫花了半個小時時間,才將所有東西恢復原樣,然後直奔洗手間換好衣服。
坐沙發上寧子謙看著換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夏夢縈,眉峰微挑,夏夢縈走到他身邊,九十度彎腰躬身,鄭重道,「不管怎麼說,寧子謙,非常感謝你,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夏夢縈拿起自己放沙發一角背包,認真道,「就當昨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就算今後踫面,也要當做陌生人那樣不要打和我打招呼,寧子謙,我不想和你走太近。」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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