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拿定了主意,忽然閃身側移,一腳將地上的秦邦偉踢得橫飛了出去,直撞向了一個十人小旗然後拉住曲非煙的小手,右手將劍平舉,跟著沖了過去
秦邦偉瞬間就被「長槍襟」捅成了篩子,但想來他現在應該是感到慶幸的,否則以他的功力,就算不吃不喝,撐上三五天是絕沒有問題的,可是他現在所受到的這種痛苦,別說三天,連三瞬他都不想再經歷了
風蕭蕭暗哼一聲︰「真是太便宜這廝了,比之老丈父子和那個李家的小姑娘,還有那些慘死的無辜百姓,讓他這麼痛快死,真是太便宜他了嵩山派,這筆賬我記在你們頭上了」
他自出道以來,從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這下子也算是惱羞成怒了但他理智尚存,知道絕不能被任意一襟纏賺否則再想走掉可就難了運起「岳王神箭」,趁著襟刺穿秦邦偉時,緊緊拉住曲非煙,風一般的從他們身邊竄過剛要沖出合圍,樂厚卻突然閃到了他的前方,雙掌一前一後,凌空拍擊,猛烈的掌風頓時撲襲而來
此時兩人還有一段距離,樂厚雙掌發力遙擊,風蕭蕭卻無法以長劍擋架,而他左手正拉著曲非煙,左右兩個長槍襟也夾攻而來,讓他根本無法閃避情急之下,風蕭蕭長劍猛然向刺擊,以身合劍,不管不顧的向前沖去
風蕭蕭只覺一股寒氣襲上身來,登時機伶伶打了個冷戰緊接著一股炙熱的掌風跟著撲到,擊得他幾乎窒息,身子晃了幾晃,噴出一口鮮血,但他逼出全身內力,腳步不停,仍是勉力將劍抖出數朵劍花,一前一後刺穿了樂厚的雙掌
樂厚雙掌掌力不同,一陰一陽,寒熱交替,配上雄厚的內力,只要打中他人,定會讓人定在當場如果那人內力稍弱,更是會重傷不支,癱倒在地卻沒想到風蕭蕭千里追襲,身疲體弱之時,硬抗陰陽掌力之後,雖然受傷吐血,但仍然有余力進攻,還刺穿了自己的雙手
樂厚劇痛之下,趕忙收回鮮血淋灕的雙手,飛身急退
風蕭蕭跟步上前,劍尖直指,只差一步,便可刺入他的脖子
樂厚心下駭然,只好向旁躲閃
風蕭蕭出劍逼開樂厚,露出了逃生的空擋,但卻並不敢怠慢,劍尖仍是跟著樂厚的咽喉,同時將身體猛的扭轉,拖著曲非煙,向後一甩,松開抓住她的左手,緊握成拳,一個搶步,迅雷一擊,直直打向樂厚
樂厚雙掌受傷甚重,雖然全力催動內力,卻仍是來不及抵擋他只感覺胸口一痛,一股大力傳來,將他打得向後飛騰而去
樂厚身在半空,已是萬念俱灰,閉目等死哪知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接賺睜開眼楮四望
一支十人小旗已將他護在當中
樂厚站直了身體,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發現那里的衣服上出現了一個拳蠅露出了胸口的皮膚,但除了有些微紅之外,並未再感到疼痛
風蕭蕭這時已帶著曲非煙鑽入了樹林
其他四小旗正跟著他後面,馬上也要追了進去
忽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喊道︰「甲總旗,停止追擊!」
樂厚垂著雙手向那人走了過去,跪倒在地,低頭說道︰「掌門師兄,我辦事不利,沒能留住風蕭蕭」,赫然是左冷禪親至
左冷禪一把將他扶起,伸手點了幾處穴道,幫他止住了血,干笑了兩聲說道︰「此事怪不得樂師弟,是本座判斷失誤,沒有料到風蕭蕭此人劍法內力都如此之高,心機也是深沉無比,竟然連方才那種情況下,仍然留有余力剛才就算我也出手阻攔,只怕也是留不住他的」
樂厚失聲喊道︰「什麼?」
左冷禪沉著臉說道︰「老三曾經傳來消息,那日華山一役中,風蕭蕭不但全殲了陸柏所帶的十五人,更在之後的華山主峰上曾幻出數道威力極大的劍影,不過一招,就生生捅飛了丁火小旗的三人可直到方才,仍沒有見他使出此等劍法,顯然是還未盡全力,此人實在是可怖至極」
樂厚搖搖頭疑惑道︰「掌門師兄,此種威力宏大的劍法想必是極耗內力,是否是他久戰乏力,無法再使出呢?」
左冷禪冷笑道︰「千里追殺听起來像是極為耗力,但一月之中,總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休息回氣,而且那群魔教之人實力低微的很,絕對比不上陸柏和他帶著的十五個人既然風蕭蕭全殲陸柏等人之後還有余力使出那種劍法,現在沒可能用不出」
樂厚嘆息一聲說道︰「這個風蕭蕭已然如此厲害,節也已經回歸,風清揚更是重新出山,華山派實力大增,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左冷禪「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道︰「這次出來之前我已有所設計,鐘師弟和趙師弟各帶著兩位師弟已然下山,只等他們聚齊了人手,我便放出消息……嘿嘿,只要此次計謀能成,不但可以一舉征服恆山派,更可以重創華山派此後五岳合一便再無阻礙了!哈哈!」
樂厚看著左冷禪那張有些扭曲的臉,暗自嘆息了一聲,說道︰「掌門師兄智珠在握,卻是我多慮了!」
左冷禪拍了拍樂厚的肩膀說道︰「你先把傷養好,我們嵩山派想要稱霸武林還離不開你的協助如今丁師弟陸師弟費師弟都已去了,你可不能再有事了,否則就算我能一統江湖,又有何意義?」
樂厚垂下目光,道了聲︰「是!」
待嵩山眾人撤走後,又過了許久,樹林里傳來了「簌簌」聲,不一會兒便有兩人走進了小谷一人身著白袍,容貌清 ,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須,垂在胸前,原來是向問天
兩人行到方才激斗之處,向問天語氣恭敬的說道︰「教主,這左冷禪看起來圖謀不小啊嘿……要不是我們一路跟著風蕭蕭,收服被他擊散的三個分舵,那看得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另一人身材甚高,一頭黑發,穿的是一襲青衫,一張長長的臉孔,臉色雪白,更無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臉色實在白得怕人,便如剛從墳墓中出來的僵尸一般,竟然是任我行他目光炯炯的說道︰「誒……向兄弟,我都說過好幾次了,在沒外人的時候,你就叫我任大哥就行了,你怎麼又忘了?」
向問天慌忙垂頭,不敢直視,向後退了一步,恭身行禮道︰「豈敢如此!當年屬為神教光明左使,沒能阻止那東方狗賊的陰謀,導致教主深陷囹圄十數年,真是罪莫大焉教主能原諒屬下的過失,屬下已經是不勝歡喜了,如何還敢與教主稱兄道弟?」
任我行正色道︰「向兄弟不辭勞苦,甘冒奇險,將我從孤山梅莊中救出,使我得以重見天日,如此大恩,又怎能不報?再說當年你就曾數次相勸,要我小心那東方狗賊,是我听不得忠言逆耳,又怎能怪你?」
向問天拱拱手,還想開口拒絕
任我行卻故作不悅道︰「此事就此說定,毋需多言!」
向問天只好笑道︰「那屬……小弟卻是慚愧了!」
任我行哈哈一笑,指著攤在地上,已經不成人形的秦邦偉問道︰「他就是如今的神教十大長老之一?」
「他是東方狗賊的死忠,當日也就是他帶著人來追捕我」
任我行眯起眼楮,問道︰「他武功如何?」
「算得上是一流高手!」
任我行皺眉道︰「那個風蕭蕭竟有這麼厲害?」
向問天對風蕭蕭很有好感,趕忙回道︰「武功自然是不錯的,而且這人挺有意思,頗有些口蜜月復黑,句句都是與神教勢不兩立,事事卻都是在維護大小姐而且大小姐重傷之後,也是他借口大小姐已是華山派的俘虜,出手護住了她」
任我行眉頭皺的更緊了,疑惑道︰「從左冷禪的言語之中便可看出,風蕭蕭此人心機頗深,他如此行事究竟有何目的?」
「好像是大小姐與令狐兄弟關系密切,前些時日兩人還在江湖上還鬧出了不小的風波,風蕭蕭可能是愛屋及烏吧!」
「盈盈她也長大了,這些年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她」,任我行有些感慨,頓了一下,說道︰「那個令狐小子劍法確實不凡,但是內力極差,又只是區區華山派的低輩弟子,如何配得上我家盈盈?」
向問天笑了一聲,剛想開口說話,卻听見有人朗聲問道︰「華山派的令狐沖如何配不上任盈盈了?」
兩人大驚失色,忙轉身側立,提功凝神向問天倒吸一口冷氣,驚叫道︰「風蕭蕭!你沒走?」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向左使應該比我更明白……任教主,在下華山派風蕭蕭,往日也曾听聞任教主的威名,今日一見,也不外如是,簡直毫無眼光我那令狐師佷劍法精絕,乃是得風清揚風師叔真傳,而他本人更是本派掌門首席大弟子,以後執掌華山一派也未為可知,如何配不上任姑娘了?」
任我行原本雙目圓睜便要出手,哪知听到後來卻「哈哈」地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說道︰「向兄弟說的不錯,你這人確實很有意思你們華山派一向自詡為名門正派,從來與我神教勢不兩立,你卻要令狐沖這小子娶我這個大魔頭的女兒,有意思!實在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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