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見看到言棲遲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大呼一聲︰「我擦!」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
言棲遲常年風雲不變色的臉,此時也有些掛不住。♀眼楮急急撇開,無意看到了她丟在一邊的長袍,染血的位置一目了然,這分明是女子來了月事,言棲遲更是表情晦暗,他竟然輕信了那幫孩子夸大其詞地形容,盲目地找了進來。
這廂言棲遲還在自我批判,路九見到覺得雖然肚兜小褲在這里是十分暴露,但也不過在現代是背心熱褲的夏天裝扮,過了起初被言棲遲突然闖進來嚇了一跳後,她倒坦然了,神色曖昧地對著言棲遲笑。
言棲遲低著頭想退出去,路九見哪那麼容易讓他走,她衣服都月兌了,就讓她看這個?
路九見低呼一聲︰「哎呀。」應聲跌坐在床上。
果然言棲遲听到她的呼痛,又潛意識地回過頭來,入眼便是路九見蜷著身體,用手抵著月復部,小聲地嗚咽著。
言棲遲進退兩難,照理是路九見衣衫不整他不該再待下去,可她裝成這樣,似乎就是要他的幫助,他便多了份心,路正豪的女兒一路從晉陽到這兒一直對他窮追猛打,他倒想看看她今日還有什麼下文。
「言先生。」路九見從臂彎里抬起頭來,眸中濕漉漉的,黑白分明地朝言棲遲望來,「麻煩你幫我倒杯熱水好麼?」
路九見索性豁出去了,布料少成這樣了,總得有個實質性的進展,便又喚道︰「言先生,我肚子好難受,我想喝熱水。」
言棲遲聞言,見他撩起下擺,路九見就是一樂,哎呀,美麗男主,終于要出手了啊。
可笑容還沒張開,就听到「嘶」一聲,言棲遲將衣角撕成一塊布,綁在眼上,朝路九見的方向走去。
路九見悶,她要的不是這種效果好麼,撕什麼衣角,直接把衣服撕個稀巴爛才好。
「水。」言棲遲蒙著眼,準確無誤地把水遞給了路九見。
路九見氣悶地一把接過,卻忘了杯子里滾燙的熱水,在杯子踫到指尖的一剎那,路九見潛意識地往後一縮,杯子就順勢倒了下來,熱水全部潑到了她果/露的大腿上。
「臥槽!」路九見哀號,她是什麼腦子,說了這麼多遍要熱水,自己怎麼就又忘了呢。♀
听到杯子碎裂的聲音,言棲遲立馬將遮眼布扯了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路九見因燙到大腿俯去揉時難掩的胸口春光。雪白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紅色,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像是剛成熟的蜜桃,引人采摘,胸前的風光隨著路九見的動作若隱若現,更是對感官的強烈刺激,言棲遲俊眸微閃躲了過去。
路九見被燙得直逼出了淚水,哪還在想是否有走光,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大腿上。
「疼死我了。」路九見見自己的大腿起了紅色,手根本踫不得,越踫越是鑽心地痛。
言棲遲瞥過眼去看她受傷的位置,縴瘦的大腿上出現了大片的紅色,像是在純白雪地中開出的耀眼梅花。
閉了閉眼,鎮定地開口︰「我去找點藥。」
路九見一把扯住要走的言棲遲,大眼撲閃著淚花,眸中印出言棲遲的身影︰「言先生,我沒事。」開玩笑,這下讓他走了,什麼時候還能再逮住他。
言棲遲俊眉挑來,再瞟了眼她說沒事的地方,道:「我去去就回。」
路九見就是拉著他的手搖頭,一直不肯放他。
言棲遲不顧她的牽扯,索性將她用被子一包,扛在肩上,干淨利落地把她打包帶回了他的屋子,扔到了床上。
路九見從被子里露出水汪汪的大眼,一臉無辜地瞅著言棲遲翻箱倒櫃地把藥膏找出來,甩給路九見。
「自己抹。」
路九見扭了扭身子,無奈地說︰「言先生,你把我裹成了粽子,我哪還有辦法涂藥膏啊,不如你先幫我把被子解了?」
言棲遲一直未舒展的眉心此時反而平緩地拉開,俯對著路九見道︰「我倒是不介意幫你。」
路九見還沒樂呢,就被言棲遲拉住腳背,用力一抽,整個人向下滑去。她出口的尖叫,都被深深埋在被子里。
一副滑稽的景象,潔白的大腿從被子拉了出來,而路九見的頭被縮在了里面,悶悶的聲音響起︰「言棲遲,你混蛋,放開我。♀」雖然已到了春末,被子變得輕薄,可是鼻口被掩住還是讓她難受,她已經知道,這言棲遲分明也是在戲弄她。
「我混蛋?」言棲遲語調微揚,好听的聲音從他的笑中流露出來,手上的動作卻干淨利落地將藥膏往傷口上涂。
「痛,痛,我要掛啦!」路九見的喊聲由于被子的遮擋變得微弱,「啊!嗯!啊!」
忽略路九見殺豬一般的嘶吼,言棲遲涂完藥膏,將其包扎好後隨手將藥膏一扔,將裹著路九見的被子順勢一轉,又將她的頭拎了出來,此時路九見滿目幽怨地瞪著言棲遲,言棲遲好整以暇地與她對視。
「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路九見大聲問道。
「你是香還是玉?」言棲遲語氣輕松。
路九見語塞,她平時給人的形象明顯整一潑婦,和嬌柔沒有半毛錢關系,她索性惡向膽邊生,邊說邊扭動著身子撲向言棲遲︰「我不香不玉,但我會偷香竊玉。」
言棲遲輕易就閃過她的攻勢,她卻力道收不住,眼看直直就要摔下床,這麼摔下去,她的腦袋可要撞得不輕。
就在即將跌下去的時候,言棲遲還是大發善心地單手扶了她一把,讓她免于受難。
路九見繼續扭動,活像一條蚯蚓︰「我親愛的言先生,你不憐香惜玉,我也不偷香竊玉了,麻煩你好心把我放了?」
如果現在有人推門進來,這二人的表現活月兌月兌在上演j□j,這實在不符路九見的氣質,她怎麼也不該是那個抖m!
路九見暗自憋火,平時怎麼也看不出冷言冷語的言棲遲在床榻,竟然有這種惡趣味,以後要是在一起了,這日子還能過?
喂,路某某,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絕壁不能這樣,路九見精神一振,蓄力腳底跺床,想靠腿部力量讓自己先站起來,沒想到燙傷的傷口踫上了被子,刺痛得她眼淚盈睫。
言棲遲笑不出來了,路九見也哭不出來了,因為真的有人在敲門。
「言先生,你在嗎?」原是大伙兒知道路九見不舒服,好心的鄰居黎大嬸的兒子是鄉里的大夫黎海,特意將黎海叫來,看看路九見的病情。黎大嬸和黎海去到路九見的房間敲門,發現無人回應,只好來尋言棲遲打听路九見的下落。
路九見識相地閉嘴,她雖然會在言棲遲面前耍耍無賴,但換做是外人她可是做不出來,要是被黎大嬸和黎海看到他們兩人的情況,那還得了,當機立斷挪動著不便的身體往床里滾。
言棲遲扛著路九見進來的時候,並未把房門鎖上,門只是虛掩著,要是二人推門進來,他要是明在卻不應反而是不對。他轉頭看到路九見狼狽的動作,伸手將她一撈,將她平放在床上,用自己的被子將她一蓋,便去開門。
路九見大贊言棲遲機智,索性這麼一蓋,床又是在房間的最里邊,要不是有人特別留意,可能是看不到路九見的,她放緩呼吸,听著門口的動靜。
言棲遲還未觸到門框,黎大嬸卻把門推開了,看到言棲遲便問︰「言先生,你可看到路先生了?她受了傷,不在房里,不知是去了哪兒。」
路九見緊張地捏緊拳頭,心里暗暗祈禱︰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言棲遲用著平常的語調說道︰「言某略懂岐黃之術,已為路先生就診,路先生現在正在言某房內休息。」
啊?劇本不是本該是言棲遲將這二人隨便打發走的麼?
黎大嬸和黎海聞言便朝房里唯一能休息的地方——大床看去。
路九見索性閉眼挺尸,外人看來倒真以為是路九見睡著了。
黎大嬸識相地一笑,忙拉著黎海回去︰「言先生,打擾了,嘿嘿,打擾了。」
黎海還一個勁地往床上的路九見看,言棲遲不著痕跡地擋在了黎海前面,遮住他放肆的眼光。
黎大嬸出房,曖昧地對黎海道︰「哈哈,這言先生和路先生都睡一張床了,平日倒是看不出來二人已是如此關系,不過這兩人真真是金童玉女啊。」
身旁的黎海臉色晦暗,眸中劃過冷光,原來表面光明正大的教書先生,背地里卻也私相授受,枉他這幾日對路九見大獻殷勤,她卻總是不假辭色,如今卻爬上了那姓言的床,想他黎海在殷水鄉也是樣貌堂堂年輕有為,哪個姑娘不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自從這言棲遲來了鄉里,不僅把鄉里的姑娘的魂都勾走了,還霸佔了路先生,當真卑鄙無恥。
最可恨的便是那路九見,平日對著他是高高在上,可踫到言棲遲就是卑躬屈膝,這姓路的,也不過是個賤/人。
怒意相交的黎海,不由心生一計。
————————《美男高貴又冷艷》————貴貴十三郎———————————
黎海二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路九見還是躺在床上不動。
「裝死?」言棲遲立在床邊,看著雙眸緊閉的路九見。
路九見索性躺尸到底算了,言棲遲毀她形象,雖然在晉陽鎮她是被黑得體無完膚,可是這殷水鄉里,她是堂堂先生一名啊,別提有多少光輝了。
言棲遲見路九見還是沒有聲響,說道︰「你繼續,我有課,別忘記晚上鄉長的宴會。」
等到言棲遲出門後,路九見才緩緩睜開眼,鄉長宴會?
恍然醒悟,他們到殷水鄉已經九天了,過了明日,他們就要啟程回晉陽鎮了,今晚的宴會應該算是特意為他們準備的送別會吧?這個得去,裝病怕是不妥。可是到時候鄉里不少人都會到,其中少不了黎海,想到這個黎海就是一陣煩悶,這九天來,黎海不知是哪根筋錯亂,偏偏喜歡來找路九見問多問西,不恥下問這值得欣賞,可他偶爾還喜歡動手動腳,這個j□j生枉費長了一副看起來還不錯的皮囊,在她眼里,這樣輕浮的男人就該負分滾粗!
在胡思亂想中,路九見就這麼睡過去了。
等到醒來已日暮西山,路九見想起來,可是她頓時想到,當初她是被言棲遲扛過來的,現今身上只有掛著肚兜和小褲,她的衣服全部落在自己的房間里,況且手腳還被包在被子里,她該怎麼起床!
路九見又瞪著大眼等了一炷香時間,言棲遲還未歸,路九見忍受不住,喊了一聲︰「來人啊,救命啊!」
無人回應。
路九見繼續︰「來人啊,著火啦!」
無人回應。
路九見哀嘆︰「我要果奔啦!」
門被打開,言棲遲手中拿著路九見的衣服睇著路九見道︰「看樣子,我拿衣服是多余了。」
路九見立馬換上狗腿表情︰「帥哥,女人口是心非的,所以請把衣服給我吧。」
言棲遲倚在門邊微微一笑,夕陽的余光將他的臉龐勾勒得更加閃耀,這笑晃了路九見的眼。
隨手一揮,衣服就穩穩地落在路九見床頭,隨即包裹得緊緊的被子也松散開來,而言棲遲已轉身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