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宋朝 第二十八章 收徒授藝

作者 ︰ 善齋居士

蘇芩兒剛剛與呂賢問話,結果呂賢卻置若罔聞,雖說不少國畫大師作畫的時候,不喜被人打擾,蘇芩兒也能理解,但是,當她看到西尋的眼神的時候,當她看到那幅畫的時候,當她看到呂賢為西尋題的那句小詩的時候,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從她心頭升起。

見西尋如同捧著珍寶一般,歡快的走出了書房,呂賢這才轉身,與薛平丘蘇芩兒行禮道︰「二位請見諒。」

薛平丘正琢磨著以後如何向呂賢多請教幾招討好女娘子的法子,听到呂賢的話,嘿嘿一笑道︰「思齊兄多禮了,本就是我們打擾了思齊兄的雅興,還望思齊兄不要見怪才是。」

蘇芩兒站在一邊,心思有些復雜,初來時的興致也弱了幾分,心不在焉得給呂賢欠身行了一禮。

「二位是貴客,我們到外面一敘,二郎,別愣著了,快與客人上茶。」說完,呂賢帶著二人向正堂走去,愣在門口的二郎聞聲,也趕緊去準備茶水。

薛平丘剛剛坐定,就直奔主題道︰「小弟近r 得到一把來自極西之國的樂器,名曰小提琴,」說到這里,一個勁兒的沖呂賢眨眼,呂賢心中暗笑,很配合的裝作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薛平丘見呂賢力挺自己,不露聲s 的偷偷向呂賢比劃了一下拇指,然後繼續說道︰「此樂器便是放在我大宋,怕也算是獨一無二之物,小弟汗顏,實在不知如何使用,思齊兄乃是走南闖北,游學天下,想來應是會使此物的吧?」

呂賢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薛平丘,見他正微微的沖自己點頭,趕緊說道︰「承蒙平丘兄看得起,在下也只是略通,略通。」

一邊的蘇芩兒自是看不出二人的「眉來眼去」,听到呂賢親口說他會用小提琴,心頭的期待又被勾起,大大方方的跟呂賢道︰「不知思齊兄是否願與小妹奏演一曲,也讓小妹開開眼?」

呂賢看了看蘇芩兒,又看了看薛平丘,心中也立時明白過來,心中嘆息道︰考慮不周,考慮不周,當初應該攔一下薛平丘急于獻寶的沖動,蘇芩兒這樣的人,見到小提琴肯定也是興趣大起,能不讓薛平丘為她演奏一曲嗎?他不會,這才來找自己。呂賢心嘆︰哎,你若是晚上幾r ,我先教你一曲,哪怕演奏的不好,也能與蘇芩兒交差。如果由我來給蘇芩兒演奏,還有你什麼彩?

事已至此,呂賢只得點頭,薛平丘偷偷看了蘇芩兒一眼,見她眼中此時略帶一絲期待,也回過味兒來,心中暗罵自己愚蠢,怎就不先于思齊兄那兒學幾個小曲兒之後再去蘇娘子那兒獻琴?

呂賢無奈的從薛平丘的小廝手中接過小提琴,又看了看一臉懊惱的薛平丘,心道︰罷了罷了,先應付過今天,以後再教他吧。想到此處,呂賢也懶得想新曲了,還是那首《梁祝》,只不過這次,卻比上次熟練了不少,委婉悠揚,更得此曲幾分j ng髓。

蘇芩兒原本只是想看看這小提琴是如何使用的,再者,這小提琴既是來自極西之國,想來也是無人能夠j ng通的。結果,听著听著,不自覺的便沉醉于音樂當中,時而明朗歡快,時而溫柔幸福,時而熱情奔放,不待人細嚼此種愉悅,曲調一轉,如泣如訴,揪人心肺,讓人頓時感覺到一種驚惶不安和悲痛y 絕的感覺……

曲終,蘇芩兒被此曲大為感動,雙目微紅,秋波盈盈,一時無法自拔。薛平丘此時只顧得懊惱,直想拿扇子敲自己的腦袋,哪還有心情听什麼曲子。

呂賢剛把琴給放下,蘇芩兒便開口道︰「如此婉轉雅音,卻是聞所未聞,不知有何淵源?」蘇芩兒此時心思已經完全放在琴聲之上了,她喜好聲樂,更是好強之人,自問琴棋書畫,樣樣j ng通,雖說小提琴不是中土之物,但它畢竟佔個「琴」字,所以引起了蘇芩兒極大的興趣。

呂賢听了這話,還未有何種反應,薛平丘更加懊惱了,此曲他早先已經听過一遍,卻沒有問過呂賢這個問題,不然,此時應該是他賣弄的時刻呀。

呂賢對蘇芩兒笑了笑道︰「蘇娘子乃是飽學之人,定是听過此曲的出處。」

蘇芩兒眉頭緊蹙,回想剛才的琴聲,冥思苦索卻無所得,一時有些慚愧,兩頰緋紅,懊惱的與呂賢道︰「小妹確實不知,萬望思齊兄告知。」

呂賢看了看有些失落的薛平丘,于心不忍,于是向薛平丘說道︰「平丘兄研讀過不少古典,中有一冊,名曰《宣室志》,似有義婦祝英台與梁山伯同冢之說,小弟愚鈍,卻是不記全文了。」

薛平丘一听,心頭大喜,這本《宣室志》乃是唐人張讀的作品,他不久前還剛剛誦讀。見呂賢沖他使了個眼s ,心中感激不已,然後立刻裝作一副才高八斗的師長模樣與呂賢道︰「這《宣室志》本就是極偏之書,流世不多,思齊兄遺忘,也是常理,義婦祝英台與梁山伯同冢,書中有雲︰英台,上虞祝氏女,偽為男裝游學,與會稽梁山伯者同肄業。山伯,字處仁。祝先歸。二年,山伯訪之,方知其為女子,悵然如有所失。告其父母求聘,而祝已字馬氏子矣。山伯後為鄞令,病死,葬鄮城西。祝適馬氏,舟過墓所,風濤不能進。問知山伯墓,祝登號慟,地忽自裂陷,祝氏遂並埋焉。晉丞相謝安奏表其墓曰義婦冢。」說完,薛平丘還「謙遜」的沖蘇芩兒點了點頭。

果然,听完薛平丘的講解,再品梁山泊與祝英台的故事,蘇芩兒一副于心不忍的表情,《宣室志》她自是讀過,但是卻不知道此二人的故事配以呂賢的樂律,竟能如此令人動容。

呂賢見薛平丘已賣弄完,笑道︰「平丘兄果然大才,小弟自愧不如,佩服,佩服,」,薛平丘笑而謙虛還禮,十足的君子派頭。

蘇芩兒早已見慣文人間你來我往,互相逞能的場景,所以對薛平丘的顯擺也並未在意,反而是突兀的向呂賢道︰「恕小妹冒昧,不知思齊兄願教小妹如何使用這小提琴否?」

這話讓呂賢與薛平丘始料未及,呂賢更是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借口去拒絕,若是答應,r 後免不了時時踫頭,著實麻煩,若是不答應,又要得罪于她,真是好生難辦。

薛平丘此時心中也是一陣矛盾,正在權衡此事的利弊。若是呂賢答應,他自然能時常與蘇芩兒相處,還無外人叨擾,這對他與蘇芩兒關系的發展是極有好處的,但是,薛平丘又開始擔心起來,若是如此,蘇芩兒自然也是時時與呂賢處在一起,薛平丘拿自己與呂賢對比了一番,一陣搖頭,論模樣氣質,他比不過呂賢,論才情,呂賢甚至還高李少之一籌,即便這些都先不論,單單是剛才呂賢「義妹」那表情,也可知呂賢對于女人的殺傷力了,如此豈不是前有惡狼,後招猛虎嗎?那還有他薛平丘什麼事兒?

蘇芩兒見呂賢一言不發,似乎正在思考,心中有些不滿︰我蘇芩兒都折節請教于你了,你竟然還猶豫不決?心中雖有怨氣,但蘇芩兒主意已定,也不願輕言放棄,決定來個以退為進,對呂賢道︰「想必是思齊兄覺著小妹資質愚鈍,才不願授藝與我,那小妹就不敢奢求了。」說完,就起身y 走。

呂賢見狀,一咬牙,對蘇芩兒說道︰「蘇娘子請留步。」

蘇芩兒此時背對著呂賢,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狡猾的微笑,待轉過身來,卻是滿面疑惑,說道︰「思齊兄還有何見教?」

呂賢不顧薛平丘擔憂的面s ,笑著與蘇芩兒道︰「非是我不願,只是有個要求。」

蘇芩兒點頭,靜听下文。呂賢又道︰「我見蘇娘子與平丘兄皆是好琴之人,不如二人同在我處習琴如何?」

蘇芩兒有些不明所以,心道︰這算什麼要求?與我何干?

薛平丘可是一下子听明白了呂賢的意思,面露感激之s ,還直怪自己剛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趕緊沖呂賢說道︰「小弟求之不得。」

呂賢笑了笑,又道︰「既是授藝,你二人需向我執師徒之禮,二位可願否?」

薛平丘此時感動的都快哭出聲來,恨不得立馬給呂賢扣頭奉茶了,有了這師徒名分,他薛平丘就再無後顧之憂了,還未開口應承,一邊的蘇芩兒急促的說道︰「不行!」神s 激動,聲音未免大了一點,讓呂賢與薛平丘都好奇的看著她。

蘇芩兒臉s 微紅,但她的x ng子自然也不屑于卻做那鵪鶉狀,向呂賢據理力爭道︰「思齊兄只長小妹幾歲,小妹往r 里才喚你一聲兄長,如何忽就改稱師傅?不妥不妥。」

呂賢也是絲毫不讓道︰「聞道有先後,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于吾乎?」

薛平丘見二人目光對峙,劍拔弩張,擔心二人會鬧的不歡而散,趕緊上前提議道︰「不如授藝之時稱師,余時為友,不知二位覺著如何?」

「好。」卻是二人同時說出,然後,倆人便眼神一偏,誰也不再看誰,看樣子,倆人臉上還都有些賭氣的神s ,薛平丘卻心中暗喜不已。

事情已經敲定,蘇芩兒留下「明r 過府學琴」這句話之後,就與二人辭別,薛平丘還有些話要與呂賢講,便讓小廝送蘇芩兒回府。蘇芩兒走在半路上,臉上雖稍有怒s ,心中卻在得意道︰哼,休想高我一輩。

蘇芩兒走後,呂賢的臉s 立時就恢復了往r 的淡然,不過卻沒好氣的沖薛平丘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薛平丘玩笑般的沖呂賢行個大禮,笑嘻嘻的說道︰「思齊兄果真機智,小弟拍馬莫及,多謝思齊兄成全。」

呂賢白了薛平丘一眼道︰「休要溜須拍馬了,適才還不知你在心中如何編排于我呢。」

薛平丘大呼︰「冤枉呀,思齊兄高風亮節,c o守上毫無半點瑕疵,小弟哪能編排于你呢。」

呂賢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與薛平丘道︰「果真沒有?」

薛平丘神情篤定,一臉嚴肅道︰「確實沒有。」

呂賢心道︰小樣兒,蒙誰呢?看你剛才打量我的眼神兒,分明帶著防狼的神s 。

薛平丘心中好奇道︰他怎就知道我的心思?難道他有「讀心術」?想到此處,薛平丘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子不語怪力亂神,夫子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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