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衛鞅大帝 第六十六章 擴建兵器坊

作者 ︰ 狄禹韃常

()更新時間︰2014-01-29

老頭是放回來了,趙侯、俠氏、公厘氏各派十名高手到兵器工坊,保護老頭。兵器工坊一旁,還新建了一處軍營,專司保護。但是常氏商社還在段氏的手中。

衛鞅不喜歡處處被動,他做了一件出乎意外的事情,擴建兵器工坊。常氏商社召集大量匠人,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兵器工坊規模翻倍。

韓國司寇段修,最快做出回應。擴建工坊的匠人還沒湊齊,段氏就放了常氏商社的所有人,家族人馬撤離商社。並且世族族長的親弟弟,段冷親自登門拜訪。

來者都是客,忙碌中的衛鞅,馬上放下手上的工作,熱情的將段冷請到工房里他的專屬辦公室,一間不大的木棚屋,甚是凌亂。

「在下一介商賈,卻對段氏的段修大人景仰已久,敢問段修大人,現在官居何職?」衛鞅表現出滔滔江水一般的敬仰之情。他的確有些慚愧,只關注到三大老世族在韓國的實力強悍,卻忘了打听三大世族的人在韓國朝廷中到底有那些人。只知道俠趁是新鄭令,另外兩家的代表人物段修和公厘子,是什麼官什麼爵位,都不得而知。

段冷年紀不到四十,老臉不動聲色,名為冷,人卻一點不冷,氣度雍容,幾乎一舉改變衛鞅心中對段氏的人的感觀,笑答道︰「家兄如今任大韓司寇。」

衛鞅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難怪,難怪。」上下五千年,司寇府的人都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何況司寇大人。「敢問段冷大人,官居何職?常樂慚愧,一心專于商事,孤陋寡聞。」

段冷含笑道︰「承蒙韓候看重,某任司行從事之職。」

衛鞅肅然,道︰「難怪,難怪,常樂見過司行從事大人。不知大人屈尊駕臨,所為何事?小商但有效勞之處,定當全力以赴,絕不推月兌。」

段冷大為欣慰的樣子,說道︰「常公子及冠之年,便有如此氣量,老夫慚愧啊。前些日子,族中小子不懂事,對常公子多有得罪。如今,常氏商社已送還常公子,得罪之處,老夫在此向公子賠罪了。」司行掌管一國外交,段冷身為司行從事,職業素質挺高,知道只要有的談,什麼都不擔心。

衛鞅眼看沒有別人在場,忍不住問道︰「段大人實話告訴我,不是臨時工干的?」

「臨時工?」段冷疑惑,不曾听聞這個名詞。

衛鞅哈哈大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最怕的就是臨時工干的。常某在常氏商社還有三十萬金,大人也一並奉還了吧?」

段冷臉色不改,說道︰「常氏商社中的一應財物,段氏分文未動。常公子取笑了,族中小子雖偶做出些肆意妄為的事,卻非貪財之人。」

衛鞅感嘆,外交工作人員就是厲害,根本不接他的招,趁機敲詐的招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沒著力的地方。

段冷心中的驚嘆,比之衛鞅,十倍不止。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低賤的商賈出身,一言一行,竟然如此老到,人才如此,難怪不懼龐大的段氏。

衛鞅翹起大拇指,道︰「段大人,厲害,厲害。」他的敲詐之招,屢試不爽,唯獨落在段冷身上,絲毫不起作用。

段冷也拱手道︰「彼此,彼此。」

衛鞅正坐,做一個請的手勢,笑道︰「段大人屈尊來見商家之人,當然是來談買賣的。」

段冷道︰「正是,常公子見微知著。」

衛鞅伸出手,扶住案子,說道︰「我常氏商社有兩處礦場,想必段大人也知曉,我欲將礦場售與段氏,大人以為如何?」

段冷頗為意外,卻擺擺手,笑道︰「常公子玩笑了。」

衛鞅道︰「段大人,我是當真的。常樂有自知之明,不敢在大人面前胡言亂語。」

「當真?」段冷疑惑不定,卻已經在暗自計算著購買礦場的價錢,以及談判方案。

「當真。」衛鞅的表情無容置疑,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就好像生鐵礦場就是一萬吃了就會拉肚子的隔夜飯,寧可半賣半送也要拋出去。

段冷說道︰「常氏商社擴大兵器工坊,正是大量使用生鐵的時候,常公子卻說要將生鐵礦場出售,老夫難以費解吶。」心里暗暗吃驚,這個常樂,隨便拋出一個話題,自己卻明知其中有陷阱,卻不得不跟著他的話題走。以他二十年外交工作人員的經驗,更加確定,今天的事情,將比預料中更要棘手。

衛鞅哈哈大笑,道︰「段大人身居高位,對我商家的低賤營生不甚了了。比如,我要做那米糧生意,大量買米囤積,當在豐收之年,米粟入倉之時。何故,其時糧充實,而價低而已。同理,我要賣出礦場,當然選在適當時候,高價賣出,方能從中取利。」

段冷說道︰「常公子話中有話,但請說來。」他果斷的打斷衛鞅的節奏,今天的主要議題還沒開始,就被這小子牽著鼻子走,指不定最終要吃多大的虧。

衛鞅笑了笑,道︰「生鐵乃韓國至關重要的物產,終究會被韓國國君以強硬手段收為國有。常氏商社力氣不濟,到時候注定保不住。何不賣與段大人,段氏一族,家大業大,韓候也甚為依賴,信任有加,想必韓候不會打礦場的主意。」

段冷的心里一寒,衛鞅在告訴他,段氏一開始的謀奪常氏商社礦場的舉動,根本就是個錯誤,而後面一連串的行為,更是一錯再錯。生鐵是韓國最重要的戰略資源,注定了最終必須歸屬朝廷。礦場常氏商社手中,韓候只需一句話收歸國有即可。而礦場要是在段氏手中,只能激化韓候和段氏的矛盾,最終也許因為礦場,讓韓候下定決心,不顧一切擊垮段氏。

段冷肅然,說道︰「常公子不計前嫌,指點段氏,段冷感激,謝過常公子。」

衛鞅笑道︰「就事論事罷了,段大人何須客氣。」至此,他已經完全將談判定調,是段氏來求常氏商社。衛鞅佔據了道義和利益的高峰,即便這個段冷是外交大師顧維鈞穿越,今天也不得不割出一塊肉、放出幾桶血來。

段冷說道︰「常公子,段氏意欲購買常氏商社的二等鐵劍一萬柄,常公子可能出力?」

衛鞅心道,這家伙看來是做足了功課,並不像俠夸和公厘孜那樣就一等劍、二等劍展開糾纏。道︰「常樂做買賣,講究和氣生財。段大人今日親來,便是尊客,怎敢推辭。」

段冷笑了,道︰「常公子一言立決,爽快,不知何時能造成?」

衛鞅慢悠悠的說道︰「新鄭地貴,居之不易啊。」價格還沒談,就想著交貨,當老子是糯米粉做的啊。

段冷說道︰「段氏自知對常公子多有得罪,族中無知小子已被家兄懲罰。段冷在此向常公子擔保,日後段氏上下,將常公子視為至交,絕不做出絲毫損害常氏商社的舉止來。」

衛鞅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鐵劍到了你手,就不是我握著了啊。」一句話,段氏有前科,要是再把鐵劍賣給你們,豈不是把自己的小命給你們捏著。

段冷不慌不忙,不急不怒,說道︰「常公子當知,段氏絕非背信棄義之人。」

衛鞅默然不語。

段冷顯出無奈的表情,道︰「以常公子之見,該當如何?」

衛鞅笑了笑,道︰「曾有位商家前輩言道,但有雙倍利潤,商人將舍命逐之。」

段冷似乎倒吸一口氣,說道︰「常公子,玩笑了吧。」

衛鞅道︰「常樂怎敢在大人面前玩笑。」

段冷說道︰「段氏願以一等劍的價格,向常氏商社購買二等劍一萬柄。不過,常公子新建的劍爐,需全力為段氏造劍。」他要搶的是時間,先把一萬柄鐵劍拿到手,虧了五萬金,無所謂。日後,慢慢的修復和常氏商社的關系,就不必擔心他們買的劍永遠比別人貴。

衛鞅笑道︰「段大人可知,我常氏商社來新鄭,起始原因是什麼?」

段冷深通談判之道,見衛鞅岔開話題,說明事情有得談,只是難一點而已。也不著急,說道︰「常公子,請講。」

衛鞅道︰「常氏商社來新鄭,起初只為那兩處鐵礦。那趙國卓氏、魯國程氏,與我閑話之時,言道生鐵雖好,卻獲利甚少。我偏不信,便買下他們兩處礦場來,與他們打賭。各賭三十萬金,若盈利倍之,則算我贏。于是,買下那兩處礦場來。」

言下之意,老子閑著蛋疼跟人家打賭,都是三十萬金,六十萬金的。你區區五萬金的讓利,老子怎麼放在眼里。用財大氣粗欺負人,就是痛快。

段冷像是听了一個和自己沒有一毛錢關系的趣事,笑容可掬,說道︰「原來如此,常公子好雅興。如今看來,常公子是贏了六十萬金彩頭了。老夫忽然想起,那日家族中的小子們,胡作非為,殺了常氏商社中奴隸二十人。老夫願賠償常氏商社兩百名奴隸,希望常公子莫要推辭。」

這家伙見機挺快,很快就猜到了一個癥結所在。段氏殺了常氏商社二十個奴隸,讓常氏商社顏面掃地,而段氏向常氏商社賠償十倍的奴隸,完全給足了衛鞅的面子。

衛鞅心里閃過一陣怒氣,奴隸也是人,你可以將奴隸買賣,可以一劍取了他的命,卻唯獨不可以用他的命作交易。臉上卻現出笑容,哈哈大笑道︰「段大人仗義,深知常氏商社缺什麼,不缺什麼,常樂謝過。常氏商社最不缺的就是錢,不是常樂夸大其說,這一番話功夫,值得幾萬金上下,可我不在乎。我最缺的就是人,手里人手不足,生意才是當真難做。」

段冷心里也閃過一陣怒氣,合著本大人跟你一個商人交談半天,還是你吃了虧。

一個常氏商社的管事跑進來,說道︰「公子,老大師在那邊發了脾氣,要你去勸勸他。」

衛鞅眼望段冷,聳聳肩,露出無奈的表情。意思是,老子真的很忙。

段冷看出,對方是有意將談判拖入第二輪,並非談判破裂,于是笑著起身,說道︰「既然常公子繁忙,老夫便暫且不打攪,改日老夫請常公子赴宴,盼公子務必光臨。」

衛鞅笑道︰「大人有令,怎敢不從,一定要叨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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