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顏!」
帝姬堪堪扶住她向下軟倒的身子。
衛希顏強吸口氣,右手按在妹妹肩上支撐,穩住身子,側頭對唐青衣、雷霜道︰「我剛剛和秦無傷一戰,西邊動靜太大,估計已驚動皇城司和開封府。自听主管稟報此事後,公主便一直掛慮在心
聶昌肅然起敬道︰「公主仁心,實是可佩!」
送走聶昌,衛希顏心忖開封府算是應對過去。至于鄆王趙楷,昨夜剛損失一個藥人,估計這會兒正恨不得找梁師成掐架。陳襖巷之事屬意外,趙楷哪有心思去理,即便想借此找她駙馬府的麻煩,也得有證據在手,否則必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接下來,該是她反擊了!
前番,因汶兒身處宮中,顧慮下不得不采取防守之勢。昨夜,梁師成派人刺殺希汶的舉動,將衛希顏壓制在心底的怒意引發。到得今日,已無須再忍下去。
時機已然成熟。
***
四月十七日,衛希顏和茂德帝姬大婚第三日,按禮帝姬、駙馬一同進宮謝恩。
趙佶和貴妃同坐接受兩人叩禮請安,心中甚是歡喜,分別賞賜諸多禮物。皇帝又于內廷舉行宴會,喧鬧直至晚時方得宴歇。
俄日,親王、宰執大臣、兩府三省官員,按官品高低,依次上表向皇帝祝賀。趙佶出手大方,賞賜大臣便花去了二百萬緡,朝廷內外,一派喜氣洋洋。
「敗家子!」名可秀私下擲袖怒斥,「以國家資財妄行個人恩賞,可知河北、河東、永興軍的軍餉已經拖數月之久!」
衛希顏震驚抬頭,「拖欠軍餉,不怕士兵嘩變麼?」
「嘩變未必,但軍心松弛、士氣低靡卻是一定
名可秀黛眉緊蹙,「我們的人曾在軍中搜集童貫貪墨軍餉的物證,卻每每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被童貫親信一派發現破壞!先前我以為是童貫的勢力暗樁所為,後來卻覺著其中有蹊蹺
名可秀沉吟了一陣,目光凝視攤呈在書案上的地圖,緩緩道,「此事先不提。目前讓我深心憂慮的是邊境戰事。西北那邊我倒不甚擔心,有種帥的種家軍在,諒那些黨項人不敢胡來!可慮的是河北路和河東路。郭藥師的常勝軍駐扎燕京,士氣堪稱強盛,但郭藥師此人由遼降宋,看似大義慨然,實則是根牆頭草,讓人難以放心!」
衛希顏對北宋駐軍毫無概念,原本對這些國事軍情也無甚興趣,但名可秀卻為此憂慮煩心,她心中疼惜下便打起精神,認真細看名可秀標注詳細的地圖。
衛希顏前日和唐十七相約定下反擊梁師成的計謀,兩人此次在城北別莊會面,一是想听听名可秀的意見,二來卻是雙腳無法控制,知她在京師後,便如著了魔般,不由自主便往城北行去。
「希顏,先不說這些!」名可秀收起地圖,笑著看向她,「你打算向梁師成動手了?」
衛希顏眨眨眼,「我還沒說,你怎麼知曉?」
名可秀輕笑道︰「你這人,向來是得勢不饒人的!梁師成吃了你一回癟,汶兒又月兌離深宮,你還會跟他耗下去?即便你忍得,你三叔和唐十七亦不會答應!」
衛希顏傾前抱住她,「可秀,你真是明白我!」
作者有話要說︰大尹︰對府尹的稱呼。
大王︰對王的稱呼,可稱直稱封號,如鄆王,也可稱大王。也有一說可作「王爺」稱呼,某西考證了下,在宋朝時似乎稱大王更符合些。
種帥︰指種師道︰種字音ch ng,北宋名將。
種家將在北宋朝的威名更甚于歷史演義中的「楊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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