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鳳華 赤色之章:12.祭壇的風暴

作者 ︰ 風小水

夜風陣陣,卷起一些細小的沙礫,摩挲著我在外的腳踝。我定定地看向駝群,以及昂然向我走來的那頭年老白駝。雖然知道白駝極具靈性,知恩圖報。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它們還是冥冥中被重由召喚來幫我月兌離困境的精靈。

我牽著星輝緩步走向這頭年老白駝,不自覺中輕輕開口︰「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們,幫我帶回了星輝。」那年老白駝卻搖了搖頭,示意我跟隨它們前進。我于是騎上星輝,跟上了駝群的腳步,想一探究竟。

駝群走得不快也不慢,但星輝已經耐不住地跑到了最前面,好像它才是領頭白駝。對此,我只能無奈搖頭,同時也明白那個地方星輝定然是已經去過的。

似乎並沒有走多久,但霍然抬首發現天已然破曉,淡青的天空彌留著幾顆殘星的光芒。星輝和駝群停下腳步,我抬起有些沉沉的雙眼,瞬間渾身打了個激靈︰眼前的漫漫黃沙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如黑洞般的螺旋形窠窟。而在窠窟的正中央,屹立著一座約十多米高的「假山」,山體上五彩斑斕,定楮看去,原來其上蜿蜒生長著很多顏色如夢如幻的苔蘚狀植物。

「這是?!」我被眼前出現的奇景深深震撼,話音剛落,幾道細小的柱狀噴泉,從山體的不同處同時噴射而出,折射出旖旎多彩的朝曦之光,持續數秒後才緩緩垂落。

星輝斜瞥著我,似乎在嘲笑我的少見多怪。我如痴如醉地看著這座仿佛不屬于人間的奇幻「假山」。直到須臾後,又有一些高低不等的水柱從山體上噴射而出,才突然想到這個東東一定是沙漠中傳說中的間歇泉。

白駝們沒有再前進,而是依照著一定的順序,紛紛半臥在窠窟的陰影中休息,好似在等待著什麼。星輝不耐煩地抖了抖脖子,我立刻從它身上翻下,從近處細看這座奇特的「假山」。

通過觀察,我發現這個窠窟的形成時間並不久,山體上的苔蘚類植物也屬于厭光型植物,因為被陽光照射到的苔蘚有一些開始發干月兌落的跡象。于是我進一步推測出,這座「假山」應該大部分時間處于黑暗中,只是因為最近的某些特殊原因,讓它暫時的重現天日。

是什麼原因呢?這難道就是白駝們匆匆帶著我來到此處的緣由?對了,看這窠窟的螺旋形痕跡,瞬間讓我聯想到之前遭遇的那場可怕的黑風暴。

想到這里,我心有余悸。動物的直覺都是很敏感的,也許那場風暴並沒有消失,還會卷土重來。而白駝們帶著我來到這里,說不定就是尋找一個安全的避難所。邊想著,我邊把自己全副武裝好,將風帽和遮面的布巾都牢牢系緊。

時間就在我的疑竇叢生和忐忑不安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讓我欣慰的是,白駝們和星輝的行動一直很泰然,沒有風暴前的那種焦躁。噴射出來殘余的泉水有些被白駝們分享,星輝甚至還將山體上的某種植物當成美味,啃得不亦樂乎。

我啃著我的晚餐——現在走到哪里,我都將食物和水囊揣得緊緊的,即使再次遭遇風暴也沒那麼容易讓自己再處于斷糧斷水的窘境。剛啃到一半,領頭的白駝看了一眼剛剛噴射而出那條異常粗壯的水柱,然後緩緩站起走出窠窟。白駝們也跟著它的步伐走出了這個窠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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