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戊安靜的側過頭,眼里透露出一絲靦腆。
冥鎩羽看著雪戊,好笑道,「為什麼你的性格這麼安靜內向?」
雪戊愣了,這個問題叫它怎麼回答呢,它也不知道啊…
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冥鎩羽促狹的說道,「算了,算了,性格問題天生的嘛,我懂的!」
雪戊無語了…
沒有再開玩笑,看著懷里昏迷不醒的冥千邪,冥鎩羽的眸子里劃過一絲擔憂。
赤銀爬到冥千邪的身上,稚女敕的聲音帶著憂心,「大叔什麼時候醒啊?」
冥鎩羽沉默了一會兒才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道,「在這里他是醒不過來的。」
赤銀一下子就慌了,忙問道,「那大叔怎麼辦?」他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羽主人和大叔都是很好的人,雖然大叔經常和自己斗嘴…
冥鎩羽挑了挑眉角,戲謔的說,「平時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和這家伙感情挺好啊!」
赤銀,「…」主人,這種時候可以不要開玩笑嗎?!
輕笑一聲,冥鎩羽一邊抱著冥千邪向外走,一邊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跟我一起吧,到那里你還可以照顧這個家伙。」
赤銀茫然的看著冥鎩羽,這是什麼意思?要去哪里?
只看了赤銀一眼,冥鎩羽就知道這條未成年的小蛇又開始月兌線了…
無奈的嘆口氣,冥鎩羽說道,「等會你就知道了!」順便在那里還可以磨練磨練你。
「對了,」冥鎩羽猛然停住腳步,轉過身朝安靜跟在後面的雪戊說道,「你不用跟著我。」
听到這話,赤銀驚愕的抬頭看著冥鎩羽,主人這是要干嘛?!這個雪戊哥哥是好人吶!
而雪戊則是停在了原地,眼里漸漸浮起了一層淺淺的憂傷,但卻沒有任何辯解和質問,只淡淡的說,「我,知道了!」
看到這兩只的眼神,冥鎩羽就知道他們誤會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呢,著什麼急!
嘆口氣,冥鎩羽喊住了雪戊,「我的意思是你在這里等我,我送這只死狐狸養傷,會回來,你先在這里等我!」
這下赤銀放心了,雪戊也回過頭來沉默的點點頭,不過冥鎩羽倒是沒有錯過他眼里的欣喜。
悶騷啊悶騷,冥鎩羽在心里感嘆著,卻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悶騷的冥王…
帶著赤銀和冥千邪繼續往前走著,不知走了多久,周圍再沒有一絲生氣,有的是干枯的樹枝和裂開的泥土。
轉頭四處打量了一下,冥鎩羽點點頭,「應該就是這里了!」
赤銀剛想抬頭詢問,就听見冥鎩羽說,「你給我閉嘴!我現在懶得解釋,懂?」
見自家主人口氣不太好,赤銀瞬間乖了,連連點頭。
滿意的看了赤銀一眼,冥鎩羽找了一顆腐蝕得最厲害的大樹,將手放在樹干上,額頭上隱隱有金色圖案浮現,眼楮藍得更加純粹。
一陣風刮過,冥鎩羽的銀色長發隨風飄揚,手掌與樹干的縫隙閃耀著白光,冥鎩羽低聲念道,「以本座冥王身份,以此死亡的枯樹為媒介,打開聯通鬼界的大門。」
話音剛落,粗糙的樹干上出現了一個黑暗的通道,仿佛沒有盡頭。
見此,冥鎩羽收回了手,走了進去,然後通道消失了,一切都恢復了原狀,仿佛剛才的一起都是幻覺。
走在綿長幽暗的隧道里,赤銀探出腦袋,忍不住的問道,「我們到底去哪里啊?」
看了他一眼,冥鎩羽平靜的說,「世上分六界,分別為人界,仙界,魔界,妖界,冥界,鬼界。人類一向以仙界為尊,妖魔兩界世代交好,而因為這樣,說起來其實差不多的冥鬼兩界還算有些交情。冥千邪的傷勢太重,人界繁雜的空氣和靈氣,根本不能讓他恢復。我現在只能請求鬼界幫忙。」
赤銀了解的點點頭,接著問道,「鬼界和冥界有什麼區別?」
冥鎩羽輕輕瞟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鬼界里面當然全是鬼了,冥界里面就全是游魂啊什麼的。」
赤銀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一臉白痴的問道,「游魂不就是鬼嗎?」
冥鎩羽額頭上青筋忍不住的冒了一下,努力不想暴力的冥鎩羽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說道,「鬼就是那種長相很恐怖的鬼啊,一般來說,死了之後的狀態上魂魄,被冥界收留然後投胎,但要是不願來到冥界,心中積滿怨恨,那樣的魂最終會化為猙獰的鬼,四處飄蕩直至消除內心的怨恨。
但由于已經是鬼,所以無法回到冥界,于是就有了鬼界。」
一路上的解說,倒是沒注意他們已經快要到隧道的盡頭了,看著不遠處的出口,冥鎩羽輕輕對赤銀說,「閉上眼楮。」
一陣刺眼的白光過後,冥鎩羽已經來到了鬼界的領地。
迫不及待睜開眼的赤銀打量著四周的一切,然後他被嚇到了…
看上去和人界並無不同,有房子,有街道,但都空曠無人,一片死寂。這就是赤銀看到的鬼界,順便說一句,到處彌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
冥鎩羽向記憶中的鬼宮走去,一邊淡淡的說,「鬼界有的就是死氣和恐怖。不過這里還有白天黑夜,一般這些鬼晚上才出來,白天是休息的,簡單來說就是日夜顛倒。」
赤銀趴在冥千邪濃密的毛發里問,「那冥界呢?也是這樣嗎?」
冥鎩羽沉默了一會兒,才語帶復雜的說,「冥界,是沒有白天的。一年到頭都是黑夜,唯一亮點的時候就像人界黃昏即將暗下來那個樣子。」
赤銀不說話了,因為他看到了前方散發著陰森氣息的宮殿,顏色是黑色和血紅,形狀是骷髏的形狀。
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赤銀縮回了冥鎩羽的懷里。
冥鎩羽鄭重的看著面前這座宮殿,還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