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
第214節第一百四十九章聖誕
從四指開到十指會有多痛？這大概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得吧。♀
痛並非從一而終的。
齊澤天一直陪在霍琦英的身邊，霍琦英不願讓齊澤天擔心，努力笑著，可是，當那些努力被痛苦淹沒的時候……
無神的瞳孔驟縮，嘴巴張著，大口大口呼吸著，卻好像怎麼也不夠。
「抓緊我的手，琦琦，听到沒有？」
江晴媛一直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其實，她是多麼希望，在她生產的時候，孩子的爸爸也可以像這樣，陪伴在她的身邊，那麼，即使有再大的痛苦，她也能夠咬牙忍下去吧？
一只大手拭去江晴媛臉上的淚水，「別哭，到了那一天，有我陪你
江晴媛沒有回應，只是輕輕地將頭靠在了霍司林的身上，她還奢望些什麼呢，其實，這樣就好了。
齊澤天焦躁不已，「到底好了沒有，不然，不然就用剖月復產好了
「不行！」本來已經閉著眼楮，看上去沒有力氣的霍琦英，卻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睜開了眼楮。
「琦琦！」
「不可以，不可以剖月復產，听到沒有，不然我就恨死你了！」
「可是……」
齊澤天看著霍琦英此時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蒼白汗濕的臉，只恨不能幫她生，再想到現在只是剛開始，等一下……不知道還要怎麼折騰呢，心里實在不好受，他的琦琦是怎樣柔弱的女子啊，平日兩個人親密的時候，他都不舍得太用力，現在卻……
「我沒事，不要破月復產，對孩子不好……你陪著我好不好？」霍琦英搖了搖齊澤天的手，撒嬌道。
齊澤天可笑，既然她都這麼堅持了，他能說些什麼呢。
好不容易開到了十指，齊澤天松了一口氣。
「好了，孕婦要生產了，請無關人員回避
齊澤天一听，瞬間炸毛了，「什麼叫無關人員，我是她老公！」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讓齊澤天進去了。
手術其實還算順利，雖然宮縮的時間很長，但實際生產實際上只花了一個半小時而已。
齊澤天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身汗水，孩子被抱去稱體重了。
霍司林走了過去，兩個人對擊了一掌，齊澤天才開口了，臉上不掩剛剛當上爸爸的驕傲，「是個混小子，折騰了他媽媽這麼久，總算肯出來，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他！」
「呵，名字想好了沒有？」
「嗯，當時我和琦琦就商量好了，男孩就叫做霍澤楷
「霍？」江晴媛奇怪地問出口。
「嗯。這是我和琦琦早就決定了的
江晴媛也點點頭，既然齊澤天都沒有說什麼了，江晴媛也沒有想太多，霍司林卻是明白了霍琦英的用意，心中有些感動。
待齊澤天走後，霍司林才將心中的考慮說出，「小晴，這樣的話，你只要痛一次就好，真的太好了，是嗎？」
江晴媛將霍司林的話放在心里咀嚼了兩遍才回過神來。
原來，原來琦英做的是這個打算，是怕她始終放不下心中的那個結嗎？也就是說，她和霍大哥可以不用……了？
其實在醫院的那一段時間，江晴媛就想過了，結婚對她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只是，她現在對男人有種莫名的恐慌，如果真的要叫她和誰……她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幸好。
如果知道江晴媛心中的想法是這樣的，霍司林不知道要多郁悶吧。
江晴媛再看到霍琦英的時候，霍琦英還沒有醒過來，也是，她這樣嬌貴的美女，這一次也算是夠折騰了，齊澤天就坐在床邊，溫柔地注視著霍琦英的睡顏。
這樣溫馨的一幕卻被越來越近的嘈雜聲破壞了。
「嘿，我的孫子呢，乖孫兒，爺爺來看你了
「爸，你慢點
門被打開，四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出現在門外，「混小子（大哥）！」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
齊澤天不得不抬起頭來，皺眉道，「小聲點，琦琦還沒有睡醒，想看孩子去找護士
「哼，自己去就自己去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竟然有幾分可愛。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視線，那老爺子轉過身來，看向江晴媛……身邊的霍司林，「喲，是司林啊，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吧，叫什麼來著……」
「江晴媛霍司林難得開口提醒。
「對對對！你們也趕緊地，趁著年輕多生幾個孩子啊
「……」江晴媛無語地看著紅光滿面的老爺子離開。
這就是曾經雄霸a市的齊老？在江晴媛的想象中，江晴媛還以為齊老應該是那種不苟言笑的，生氣胡子都要抖三抖的人，沒想……
跟在齊家人之後，江晴媛看到了穆晴川，穆晴川的眼楮有些發紅，此刻手里正抱著小霍澤楷，那一張微紅的小臉掩在舒適的懷抱中，小嘴微張，煞是可愛。
「啊，不愧是我的孫子，就是乖
「哼，老爸你又知道了，他都還沒有睜開眼楮
「你給我閉嘴！改明兒就給我相親去，你們兩個，不中用的，都幾歲了，連個女朋友也沒見個影！」
江晴媛看了那兩個和齊老對話的年輕人一眼，心想這大概就是齊澤天的兩個弟弟了，三兄弟的相貌還是很像的，只是氣質各有千秋。
穆晴川躊躇了一下，還是把齊澤天和霍琦英兩個人的決定告訴了齊老。
齊老皺眉思索了一下，半晌甩了甩手，「那個臭小子，回頭告訴他們，下一個孩子可要歸我齊家的了
穆晴川聞言，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江晴媛也輕松了下來，手上卻是一緊，江晴媛抬頭望去，霍司林的眼楮亮亮的，道，「走吧，還有半個小時
江晴媛跟在霍司林的身後，來到了醫院的樓頂。
原本空曠的樓頂上，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橫亙在其上，走進了一看，才發現那並不是什麼白色的物體，而是被白布蓋著的什麼東西。
「小晴，聖誕快樂！」
霍司林揮手一拉，大塊的白布隨之滑落。
江晴媛呼吸一窒，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鮮明了起來。
在江晴媛的面前，那是一個可容納四個人的熱氣球，熱氣球上還掛滿了彩色的氣球，遍地的彩色氣球，童話一般的地方。
江晴媛的眼楮有些紅，「謝謝
「呵，我知道你喜歡在空中飛翔，可是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做滑翔翼，這個，很安全的，小時候我和琦英玩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霍司林今天的話很多，也許是聖誕節日的氣氛影響了他，也許是小外甥出世讓他的興致高昂……
直到霍司林對江晴媛說出了手，說出了那麼一句話，江晴媛才明白過來，這麼一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子，卻為了她……說不敢動是騙人的，可是，她真的應該伸出手嗎？
江晴媛總覺得，今晚的霍司林是不一樣的，這種感覺，在那一日霍司林和她一起站在舞台上開始……交杯酒……以及方才的貼身舞。
如果現在伸出手了的話，他就再也不會放手了。心里有一個小小的聲音說道。
霍司林一直看著江晴媛，他的手心中滿是汗水，可是眼楮卻是執著。
時間好像停止了，江晴媛懷疑自己听到了風的呼吸。
時間像是過了許久，其實也不夠幾秒鐘的時間而已，江晴媛笑了笑，拉住了霍司林的手，「霍大哥，我今天好累了，沒有辦法坐這個了，我們把氣球放飛好不好？」
霍司林蹙起眉頭，半晌無奈一笑，「好吧
兩個人動手將牽扯住氣球的線割斷，一時間，從醫院的頂樓上空飛出許許多多的彩色氣球。
有病人正要關窗，看到了這一幕，「是氣球，好多氣球！」
一傳十，十傳百，許多人都打開窗戶，將視線投到外面的夜空之中。
彩色氣球足足放了半個小時才結束。
江晴媛撫著手腕，真是累啊，不過……看著還沒有完全消失的美景，江晴媛的嘴邊浮起了愉悅的笑容，聖誕快樂，寶寶，很漂亮是嗎？
「寶寶喜歡嗎？」
看到江晴媛將手撫在月復上，霍司林說道。
「嗯，我能夠感覺到他在笑哦
江晴媛的臉上是柔和的光彩，恬靜美好，卻依然不屬于他。
有時候，霍司林會後悔，也許，他當時就不應該同意江晴媛到巴黎去的，如果她沒有去的話，即使她不出名，他也能夠照顧好她一輩子。
可是現在，現在的她似乎已經不需要他了啊。
那麼，不被需要的他，也不是她心中所愛之人的他，還有什麼理由能夠待在她身旁最親近的位置？
同時，在醫院大門口，一輛黑色的面包車中，探出一名男子，男子的臉上吊著黑色墨鏡，「連線好了沒？」
車內有一個聲音應了一聲。
醫院的天空，星光閃爍，彩球漫天，遠遠的還有歡樂頌傳來……
而裕正曦卻陷在一片黑暗之中，熒幕上的藍光投映在他的臉龐，上面的情形正是醫院那邊的情形。
看著那飄飄揚揚的彩色氣球，裕正曦在心中說了一聲，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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