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二卷
第366節第三百零一章取舍
當天，江晴媛就被接回家中。♀
「媽媽，你真的沒事了嗎？」小艾顯得很是開心，但眉宇中依然透著擔憂。
「嗯，是啊江晴媛撫了撫小艾的頭發，視線在落到白琳的身上時，頓了一頓。
視線和江晴媛對上的一瞬間，白琳以為自己被看透了，下意識地別開視線，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一下道，「媽……媽，你肚子餓了嗎？我去給您弄碗雞蛋面吧？」
江晴媛奇異的目光只是一剎那的事情，仿佛只是光線的錯覺，她的臉上綻開了溫柔笑意，「真的嗎？琳兒真厲害，會煮面了呢！」
小艾搶著道，「我也會啊媽媽！我也給你煮面！」
穆晴川就在江晴媛的身邊，聞言笑了笑，「那可不行，小晴才剛出院，我可不能讓她吃危險的食物
小艾一听，臉就紅了，「什麼嘛！看不起人！哼！」
「呵呵，你可以煮給阿豪吃麼！阿豪，八年沒回來了，回頭讓小艾帶你到處走走，順便幫我們檢驗一下成果啊
穆晴川的這番話，讓一旁一直沉默的少年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只見霍以豪淡淡地看了小艾一眼，神色有些冷淡，「嗯，知道了
小艾有些尷尬，又有些著惱，「誰稀罕了！我才沒空陪他呢！」
「你們站在這里做什麼
裕正曦一直站在外面和那一男一女談著什麼，走回大廳卻見江晴媛一直站著，被一群人圍在中央，三兩步走上前去，一把攬住江晴媛的縴腰道，「我扶你上去休息
腰間的力道是那樣強硬，江晴媛卻似乎因此更能感覺到裕正曦的不安。江晴媛反勾上裕正曦的手臂，將身體的重量分了一點靠在裕正曦的身上，一副全然依賴的樣子，「那就不好意思了大家，我先上去了，小艾！」
「到！」小艾精氣神十足地敬了個禮。♀
江晴媛的笑意更深，看向白琳，「還有，琳兒……」
白琳「嗯」了一聲，向前走了一步。
江晴媛執起兩個孩子的手，道，「你們要好好招待大家哦，爸爸媽媽先上去咯！」
「知道了啦，媽媽！你快去休息吧
一直到眾人看不見的時候，裕正曦立刻迫不及待地將江晴媛抱了起來，急急打開門，將江晴媛放在了床上。
「你別緊張，我現在沒事啊
裕正曦卻像是沒有听到一般，拉起被子，將江晴媛蓋得緊緊的。
江晴媛覺得有些好笑，又莫名地有些心酸，柔柔地按住了裕正曦的手，「我好幾天沒洗澡了，你不嫌我不干淨，我還覺得難受呢！」
「沒關系，我不介意裕正曦飛快答道。
「可是我想洗澡啊……」江晴媛拉住了裕正曦的大手，用自己的臉輕輕蹭著裕正曦的大手，「我覺得好難受呀，讓我先洗個澡好麼？」
裕正曦一向是無法拒絕江晴媛的請求的，此時也只是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同意了江晴媛的要求。「那……你不要洗太久
「知道啦，老頭子！」江晴媛故作調皮地取笑裕正曦。
裕正曦卻只是將她抱起，往浴室走去，「嗯，你說的，我們都要活很久，要活很久……」
江晴媛原本想裝得輕松一些，卻因裕正曦的話語而沉默，愣神之間，已經被裕正曦放在了地上，見裕正曦一副要親手幫她洗澡的樣子，江晴媛開始著慌，「誒，你做什麼……」她推了推裕正曦，「你出去啦，我自己來就好但裕正曦卻是不動如山的模樣。
柔和的光打在裕正曦的臉上，卻更顯得他神色的冷峻和堅毅，像是在保護什麼易碎的物品，裕正曦以不容置疑的力量將江晴媛的衣服除去，開了熱水，將江晴媛放在了浴缸之中。
她應該反抗到底的。江晴媛想。
盡管兩個人早就是老夫老妻，江晴媛還是不習慣在這樣明亮的燈光下果裎相見，可是現在，她卻再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語，只因為……裕正曦的靜默。
「裕……」江晴媛還是忍不住想問他和那兩個人說了什麼，裕正曦卻中斷了她的話。
「噓……」裕正曦依然沒有看江晴媛，「我們洗好再說
手下的軀體是這樣真實，但听了那一番不可思議的話，裕正曦開始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這樣遙遠，這樣不真切。
隨時會消失麼？
不，他絕對不允許！
感覺到揉弄皮膚的力量大了一些，江晴媛悶哼了一聲，隨後便感覺到裕正曦的力道減輕了不少。
沉默地當裕正曦給自己洗好澡後，裕正曦又拿來電風吹給她吹頭發，江晴媛的話只好繼續放在心里。
屋子中響起一聲輕嘆。江晴媛以為自己真的嘆出了氣，卻看到屋子中多了一個人，江晴媛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轉過身抱住裕正曦。
裕正曦因為江晴媛的動作，一頓，隨後也看到了屋子里的人，眉頭一皺，「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女人只是笑，對裕正曦伸出手，「我來吧
裕正曦瞪住那只手，仿佛那只手會將什麼重要的東西搶走一般。
女人笑很柔和，手卻顯得堅定。
江晴媛本以為裕正曦不會答應的，沒有想到裕正曦卻真的將電風吹交到了那個女人的手中，甚至像是要轉身離開。
「裕？」江晴媛的聲音很是急切，下意識地拉住裕正曦的手，裕正曦頓了頓，輕輕捏了捏裕正曦的手，卻沒有留下來。
見裕正曦離開，江晴媛有些心慌，莫名地有些不敢面對背後的人。
一轉眼，女人卻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這一次，江晴媛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人。
臉上多了一種冰涼的觸感，卻不叫人討厭。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你，還記得這一句話嗎？」
完全不同的面孔，完全不一樣的聲音，但是這一句話、這個眼神……
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快得讓江晴媛有一種錯覺，仿佛胸腔中那顆跳躍的心髒就快跳出來。
江晴媛舌忝了舌忝嘴唇，像是極為干渴一般，她張了張口，卻什麼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女人也不多話，只是笑了笑，掬起江晴媛的頭發，輕柔的繼續著裕正曦未完成的工作。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以前，很早很早的以前。
在那個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每次闖禍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的時候，總是姐姐過來替她收拾爛攤子……
「姐……」
江晴媛終究忍不住叫出口，「是你，對不對？」
就像心里開了個口子，愧疚的情緒不斷地涌上心頭，「對不起，姐姐……我不想的啊，我沒想過會害你……」
臉被輕輕地抬起，卻沒有強迫她去面對。柔軟冰冷的手覆上了她的眼楮，「你能認出我，我很高興。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為我高興嗎？」
「姐……」這樣真實的觸感……
「那之後，你……」
「我啊……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不過看到小艾這麼可愛，總覺得沒有白費力氣呢，呵呵。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也很可愛
「姐姐……」江晴媛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我身上的怪事……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麼？」
「……你先告訴我，你的身上近來已經出現了什麼奇怪的征兆
江晴媛一五一十地告知。
「這樣啊……」
從姐姐的看上，江晴媛看不出什麼情緒，「姐姐，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嗎？」
「這個……你還記得渡劫的事情吧？」
「嗯……這，和那個有關麼？」
「嗯，其實當時你懷孕的時候，就已經違反了規則了，當時你的仙力被剝奪，但是孩子……為了保護你和孩子，我將一身仙力相借，可是現在，你的仙力全部集中到了你肚子中的孩子身上，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
江晴媛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再這樣下去……會怎麼樣？」
「再這樣下去的話……你的生命會有危險的。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累？很想睡？那是因為孩子在吸取你的力量。而你之所以有那些異常，是因為孩子的力量很不穩定，會為了自保而做出一些應激的反應。今天也是這樣，望他暫時壓抑住了孩子的力量，讓你清醒過來。望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你動作越多，身體越弱，總有一天會被他搶走所有的生命力的……」
江晴媛下意識地撫上月復部，是這樣麼？江晴媛又想到了裕正曦的反應，「他……也知道了麼？」
「……嗯，為了讓他相信，我已經將一切告訴了他
「一切……」江晴媛咬緊下唇，「那他……是怎麼反應的？不，我應該問的是，你們打算怎麼做？」
「你們……很了解彼此，不，倒不如說，你們都很愛對方所以，無論是哪個，都不想傷害對方。
門外，裕正曦一直沒有離開，而那個叫做望的男人就站在另外一邊，帽子壓得很低，卻壓不住他邪惡的微笑。
「怎麼？很想听她們談了什麼？」
裕正曦閉著眼，「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
「這麼冷淡，我可是你們的恩人呢
「誰是恩人你自己清楚裕正曦冷笑。
「呵，不過你還真夠狠的，一點也不想傷害到大人，不過，你不覺得你對自己親生的孩子太殘忍了一點麼？也是，女人是活生生可以抱得到的，孩子麼，現在充其量也不過一團肉一樣
「閉嘴！」裕正曦終于忍不住，一拳砸在了男人身邊的牆壁上。
男人妖異的紅眸卻顯得更加詭異，「有意思，就不知道，那個女人在知道我們的計劃的時候還會不會同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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