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話也說不利索,抽泣加咧嘴擦鼻涕泡的,說是自己帶著老四去消食,天黑了,何秀花走的太快,踩著了小狗,小狗本來害怕的躲在葫蘆背後,沒想到何秀花被狗嚇了一跳,把葫蘆扔到一邊,又竄起來踢了小狗兩腳,小狗發怒了,上去就往何秀花腿上竄,何秀花嚇的嗷嗷大叫,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小狗老四咬何秀花沒有,好吧,這些零碎的話听的芙蓉雲里霧里,不知所以,听來听去感覺自己都快被繞暈了,一會何秀花竄起來,一會兒小狗竄起來,到底是個神馬情況?當然了,這只是葫蘆的說詞,就像剛才何秀花也有一套她自己的說詞一樣,不能全信,但是如果讓自己二選一,自己寧願相信葫蘆,至少,一般情況下,這麼小的孩子不太容易撒謊,加上葫蘆這低于正常人的智商,如果說的是謊話,他就不能圓謊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何秀花本以為芙蓉听完葫蘆的描述,會給這惹禍精上大刑的,沒想到芙蓉張口來了一句︰「我家小狗呢?你們倆大人沒把我家小狗怎麼樣吧?」
「狗咬人人還能咬狗了?你家小狗不是在後面跟著了?」楊康說著,指了指大門口,芙蓉叫了兩聲,小狗果然顫顫巍巍的進來了,或許是知道惹了麻煩,也不亂叫了,乖乖的臥在葫蘆腳底下,兩只小眼楮滴溜溜的亂轉。
芙蓉把小狗抱過來,上下左右的瞅了瞅,何秀花卻不願意了,哪有不顧她而先去看狗的,于是說︰「別看了,再看也是它咬的,賠銀子抓藥看傷,快點的,我們還沒吃晚飯呢。餓的很。」說著,就伸手去桌子上的筐子里拿了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嚼著。楊康肚子里也咕嚕咕嚕的,也想伸著手去拿饅頭,一見楊老爺子瞪著他,便把手又縮了回來。
何秀花剛進院時,哭的呼天搶地,好像是被誰非禮了一樣,這一會兒哭累了,又坐著吃起了饅頭,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咬了,芙蓉有心試她,便說︰「要是咬了你,傷在哪?露出來看看,我找趙老四給你瞧病。」
何秀花不知是嘴里的饅頭塞多了,還是故意的含糊其辭,推來讓去,總說不方便看,芙蓉說進屋里點著燈,自己看看總可以吧,何秀花還是不願意,只催著芙蓉趕緊的賠銀子。
芙蓉家的銀子都是一文一文掙回來的,想當初剛重生到這個家里,葫蘆,茶茶等著吃飯,為了幾兩銀子,茶茶差一點把自己賣給別人做丫鬟,現如今家里的田也沒有了,那些掙來的銀子都牢牢的鎖在木匣子里,不是吃穿用度,也不會拿出來隨便給人,那可是一家的生計銀子。
何秀花見芙蓉不賠銀子,就撒潑說要去告官,到了官老爺那里,再不給銀子,那說不定,就要打板子了,楊波一听,樂的哈哈笑了起來︰「芙蓉又不是沒去過縣衙,當初還是兩個官差把她送出來的呢。」
「楊波,我說你是缺心眼子啊,還是少根筋哪,怎麼說我是你大嫂,她是外人,你倒幫著她說話。」
「我不是缺心眼子,也不是少根筋,大嫂,啥事都得說理不是?」楊波說。
芙蓉想看傷,何秀花就是不給看,卻也不依不饒的,一直伸著手要銀子,芙蓉靈機一動,便對茶茶說︰「茶茶,不是說咱家小狗染了瘟疫了麼?我都說了要把它丟掉,丟掉,怎麼葫蘆不是去丟小狗的?倒讓它咬了人,先前他沒染病,可是從不咬人的哇,完了,這下算完了,听別鎮上的人說,這小狗一得瘟疫,咬著誰,怕是不幾天就得死了……這東西傳染的快。」說著,假意十分著急的去拉何秀花:「大嫂子,要真咬了你,那真是這輩子也還不清了,反正家里那些家底,我明天湊湊就給你。」然後跟楊康說︰「大嫂子想吃點啥,喝點啥的,你就給她弄的,怕是也沒有……幾天好日子了。」
楊康一听,心急火燎的,剛才天黑的很,他看的也不十分清楚,就听到何秀花嗷嗷亂叫的,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他也分辨不出,一听芙蓉說這小狗有瘟疫,被咬到的隔幾天就會死,嚇的他臉上煞白,拉著何秀花便哭︰「造孽了,你年紀輕輕的……雖然你平日里很凶,可你要死了……」說著,又四處去找那小狗,四處找不著,哭的愈發凶了,何秀花被楊康摟著,搖來晃去的,一會兒功夫,隔夜餃子都要出來了,她的娘柳氏早等晚等不見何秀花跟女婿回家,便來這里找,听楊康哭著說,何秀花被瘟疫的狗咬了,怕沒幾天好活了,心里著急,先是捉住芙蓉的衣領一陣搖晃,勒的芙蓉喘不上氣來,然後又撲到何秀花身上大哭起來,接著,便讓楊康去叫趙老四過來看病,楊康嘴上說著︰「被瘟疫的狗咬了,怕是時日不長,這弄的,咱鎮上都沒有做棺材的了,以前的棺材鋪子,如今也不開了,這買棺材,還得去別鎮上。」
柳氏一听女婿說要買棺材,就不願意了,站起來就給了楊康一個耳光︰「你媳婦沒死呢,你準備張羅棺材了?是不是還想娶個小的做妾呢?讓你叫趙老四來,你倒想著先買棺材。」
楊康本是關心則亂,被丈母娘一個耳光掄的兩眼冒金星,心里也有火,兩人吵的不可開交,把何秀花都忘的一干二淨,何秀花肚子又開始咕嚕,見自己的娘跟自己男人 上了,還沒完沒了,倒是婆婆王嬸子,公公楊老爺子什麼話也不說,想著鬧下去淨讓別人笑話了,便拍拍站起來道︰「你倆別嚎了,我沒被狗咬著。」
柳氏,楊康一听,果然不吵了,芙蓉心里早想到,小狗老四沒咬著何秀花,或許是嚇了她一回,便被她扯了回來訛銀子,沒想到這麼快,她就露出了馬腳,王嬸子對自己這個媳婦,也有些無語,搖搖頭,嘆口氣,拿起筐子里剩下的饅頭吃了起來,鬧了這麼半天,原來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