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女 第227章 大姐死了——

作者 ︰ 一朵肆千嬌

喻只初小心翼翼的將芙蓉放到車廂里,怕車廂里太硬,喻只初還將自己的衣裳墊在芙蓉身下,自己用手試了試軟硬,才略放心了些。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陳九年不忘嚇唬車夫︰「這回知道看好你的馬了吧?若是再出這樣的事,馬在人在,馬不在……」

「小的保證看好馬車。」陳九年的話未了,車夫便打起了包票︰「再不敢出這樣的事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呢。」

葫蘆趴在楊波肩頭,一只手捂著,借著紅燈籠的光,見芙蓉還是一動不動,便哭起來︰「我大姐死了……」

楊波安慰他︰「你大姐怎麼會死呢,一會兒找個大夫瞧瞧,就好了。」

葫蘆模模自己又痛又腫的,又嚎上了︰「我要死了……」

楊波問︰「你為什麼要死了呢?這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的疼,是他踢的。」葫蘆一臉悲憤的在人群里找陳九年,指著陳九年道︰「就是他踢我的。」

陳九年尷尬起來,自打誤踢了葫蘆的,他一直離葫蘆遠遠的,生怕葫蘆看見自己會生氣,誰都知道,葫蘆一向有仇當場就報,沒想到自己躲在哪,也能被葫蘆給翻出來。

一行人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往喻府趕去。

楊波心里曾想過,要送芙蓉回石米鎮,眼見芙蓉昏迷不醒的樣子,他又心疼,石米鎮畢竟蔽塞,大晚上的,除了趙老四,怕是不好找大夫,還是留在城里,找一位有資格的大夫給看一看。大家才放心。

馬車駛到喻府門口,衙役們請來的大夫已提著藥箱子等在那了。

門口畢竟昏暗,還是進府里好看診。

葫蘆翻身下了馬車,走路一瘸一拐的,跑到大夫身邊︰「給我看看吧,我的壞了……」

老大夫只听衙役說,要給一個大姑娘看病,沒听說要給小孩子看病,便把他扒拉到一邊︰「小孩子,別鬧。」

葫蘆無法。又跑回去,拉著楊波的胳膊哭起來︰「他不給我看病……」

葫蘆的哭聲,就像三月里柳枝做成的喇叭。又脆又響,陳九年最怕听到這聲音,趕緊嚇他︰「別嗷嗷的哭了,這孩子,怎麼這麼愛哭呢。再哭,一會兒喻夫人出來,拎著你的腳給你扔地上。」

葫蘆一想到喻夫人的模樣,果然不敢吭聲了,一雙小眼楮在喻府門口四下打量,想看看喻夫人在哪里。

喻只初先跳下車。伸出手來抱起芙蓉,陳九年攔下了︰「只初,抱芙蓉這活。你還是不要親力親為了。」

車夫巴結的道︰「小的願意抱。」

陳九年恨不得一巴掌給車夫掄到牆上去,怎麼哪都少不了他呢。

「不如,我抱吧。」楊波伸出胳膊。喻只初卻不願意︰「還是我自己抱吧,給芙蓉看病要緊。」

「你娘會生氣的。」陳九年嘟囔。

喻只初不管他娘會不會生氣,他腦袋里如今想的。就是趕緊把芙蓉安頓下來。

院子里本來嘰嘰喳喳的,見到喻只初抱著芙蓉進來。下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風流倜儻的少爺,可是第一次抱著一個女子出現在她們面前,掃地的丫鬟心都碎了,扭過臉去。

車夫停好了馬車,雙手做喇叭狀吆喝著︰「少爺抱著芙蓉姑娘進來了,少爺抱著芙蓉姑娘進來了,你們都不要亂說,不要讓老爺夫人知道了。」

車夫聲音響亮,擲地有聲,下人們听到車夫這樣說,又議論紛紛起來。

陳九年給了車夫一腳︰「老爺夫人知道,也是你吆喝的。」

喻府里不見了喻只初,連廚子也不見了,灶房里幾位廚娘急的團團轉,喻夫人下面跟坐了個炭盆似的,從大廳到大門口,她來來回回的走了三遍了。

天也黑了,她很怕喻只初會有個意外。

如今兒子回來了,她心中松了口氣。

「怎麼又把芙蓉弄回來了,她不是走了?」喻夫人一臉不待見。

喻只初也不理她,抱著芙蓉要去自己的房間。

喻夫人急追不舍,一行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小孩子的哎呦聲,喻夫人回頭瞪了葫蘆一眼,燈光下這眼神很是可怕,葫蘆嚇的縮在楊波身後,半個字也不敢吭。

喻老爺听陳九年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急忙請了大夫進屋里,讓大夫給芙蓉好好的瞧一瞧。嘴上說著︰「芙蓉怎麼說也是只初跟九年請來的客人,她半道兒出了事,自然應該是喻府要負責。」

喻夫人不高興了︰「為什麼你們都向著芙蓉?」

陳九年不做聲,喻老爺也低下頭去,喻夫人便指著葫蘆道︰「你說……」

葫蘆一見喻夫人,便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他躲還來不及,哪里還敢說話。憋久了,又號喪似的︰「我大姐死了——」

喻只初的房間,正對著門放著一個書架子,上面擺著幾本書,架子下是一張油木案子,供喻只初沒事的時候看書。

牆角擺著一盆常青樹,而房間正中,擺著一個青瓷的茶壺,並幾個精致的茶碗。

喻只初的床頭,懸著米黃色的帳子,帳子左右各掛了三個香包,有月牙形,也有梅花形,帳子上繡著祥雲,而喻只初的床,雖不寬敞,但鋪設的十分柔軟,最下面是一張金黃色的毯子,毯子上面是一張毛茸茸的墊子,墊子上是一張涼席,而涼席上,又鋪著一塊青色的絲質床單,這絲質床單很是貴重,鋪在身下,又滑爽,又輕便。跑遍懷海城,只有一家能做這個。

喻只初將芙蓉放在床上,喻夫人心疼起來︰「哎喲,那床單,別讓她弄髒了。」

喻夫人恨不得芙蓉躺到地上去,喻只初床上的這些擺件,全都是她張羅的,在她看來。除了喻只初能躺,其它人動動都不行。

喻只初找了塊白毯子給芙蓉蓋上。

喻夫人又嘮叨︰「這毯子貴重著呢……」

陳九年看不下去了︰「只初,走,把芙蓉抱我房間里去。雖說簡陋些,沒人嘮叨。」

喻夫人瞪陳九年︰「如今就嫌我嘮叨了?把芙蓉放你房間里,若是蘇小姐看見,你想打一輩子的光棍?」

喻老爺也覺得夫人有些嘮叨了,只是不敢說。

「娘,芙蓉都這樣了,你還在乎床上這點東西?」喻只初不滿意了。

喻夫人也怪沒意思的。見楊波一臉殷切的看著床上的芙蓉,便道︰「楊波,今兒晚上你是不打算讓府里的人用飯了?老爺的肚子早就咕嚕了。」

「可是芙蓉……」

「放心好了。只初帶回來的人,能不給她好好瞧大夫嗎?別站在屋里了,趕緊去灶房吧。」喻夫人領著楊波出房間,走到二門口不忘交待一聲︰「只初,大夫給芙蓉瞧了病。你們就都退出來吧,圍在一起,成什麼樣子?」

喻只初點頭答應。

「另外,這麼晚了,怕是今兒晚上芙蓉也回不去了,就讓她在你屋里躺著吧。凡事可叫丫鬟上前伺候,你一個清白的男兒家,睡到客房去。別在芙蓉床前逗留,免的讓人說嘴。」喻夫人還是不放心。

喻只初紅了臉︰「娘,你想的太多了吧。」

喻老爺揮揮手︰「大夫,趕緊的給芙蓉瞧一瞧吧。」

喻夫人一走,葫蘆就跟孫悟空從山下放了出來一樣。模模這里,撓撓那里。去拎了拎桌子上的水壺,又跑到床前,搖搖芙蓉的胳膊,見芙蓉不動,便又模模床,床上很軟,葫蘆很喜歡,一條腿翹到床上,半拉身子懸空,等著往床上翻。

喻只初趕緊把他揪了下來︰「葫蘆,別鬧,不能打擾你大姐,大夫要看病了。」

葫蘆還想往床上翻。

大夫放下藥箱,從藥箱里拿出一塊棉布做成的口袋,打開口袋,里面是形形色色,各種大小的銀針,銀光閃閃,很是嚇人。

葫蘆看到大夫手里的銀針,嚇壞了,也不敢再往床上翻了,到處去找楊波,楊波已去了灶房,他就想躲起來,剛一開始,他縮在陳九年身後,仰臉看看陳九年,肚子里還在生氣,明明就是陳九年踢的自己疼,他又跑到喻老爺的身後,一動不動的盯著大夫。

喻只初知道這施針之法,听說有的人長年躺床上不醒,這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只需三針下去,那人便能下床走動了,只是看著這些發著寒光的針,喻只初心里又沒底︰「大夫,芙蓉真的需要施針嗎?你不先把把脈?」

大夫將銀針放在蠟燭上燒的通紅,然後放在棉布口袋上晾著︰「當然不是什麼人都得施針,我是把針先拿出來給你們看看,我這祖傳的三針見效,可不是浪得虛名,當年有個老頭,天天躺在床上,听戲都得躺在平車上,讓子女拉著平車帶他去,後來我給他施了三針,他的腿全好了,這姑娘如今昏睡著,若沒其它的病,兩針便能見效,不過,施針之前,是得好好把把脈,看看病人是哪里出了毛病。」

大夫好一通話,無非就是告訴大家,他的銀針天下無雙,陳九年有些著急了︰「我說大夫,咱又不是城里擺攤子賣耗子藥的,就不用吹噓了,趕緊的給芙蓉把脈吧。」

大夫不慌不忙,又吹噓了幾句︰「不是我說,我家祖傳的銀針,以前可是救了不少人,哪怕是胳膊疼,腿疼,疼的鑽心,一針下去,無痛無災。」

喻只初問葫蘆︰「葫蘆,你的還疼不疼,不然,讓大夫刺一針?」

葫蘆嚇的捂亂竄︰「我的……不疼了……一點也不疼了。」

陳九年見大夫絮絮叨叨的,半天也沒有給芙蓉看病,便道︰「這兩個衙役,是在哪請的這大夫,這倒底是個大夫,還是茶樓里說書的?還是集市上賣大力丸的?」

大夫這才住了嘴,清清嗓子,握著芙蓉的手腕,半眯著眼楮,一面捋著花白的胡子,蠟燭撲閃撲閃。偶爾有小飛蛾粘到蠟油上,瞬間燒成了灰燼。

葫蘆叫起來︰「哎呀……著火了。哎呀呀……」

順著葫蘆手指的方向,果然冒起了一縷白煙,一股子焦味彌散開來。

剛才大夫就著燭火烤他的銀針,銀針烤的發紅,他又將銀針放在棉布口袋上,棉布口袋這會兒已燒了一個黑窟窿,眼見要著起來了。

葫蘆跑過去,對著棉布口袋猛吹,鼓著腮幫子跟個小蛤蟆似的︰「噗…著火了……噗……著火了……噗噗……」

「哪里著火了……哪里著火了……」芙蓉猛的坐起。先前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她正坐在大門口擇韭菜,時不時的還跟王嬸子說說話,突然就听到葫蘆上竄下跳的喊著︰「著火了。」

芙蓉一下子就醒了。

因為要照顧弟妹,她睡覺都不敢深睡,若是風大了。或是雨大了,更是心驚膽戰,怕萬一草房子被吹壞了,淋壞了,那一家子就無家可歸了,更何況是著了火。

喻只初正坐在床邊。偷偷的打量著芙蓉,伸出右手來,想幫芙蓉攏攏額頭邊的亂發。芙蓉猛的起身,一下子靠在喻只初的懷里,喻只初的右手,正好搭在芙蓉的背上。

這一刻,千言萬語。不足以形容喻只初的心情,唯願時光停住。就在這一刻,百轉千回。

可葫蘆的一句話,徹底破壞了這氣氛︰「哎呀,火終于被吹滅了,累的嘴好疼……」葫蘆揉著腮幫子,剛才吹的太用力了,兩邊下巴都酸了。

陳九年哈哈笑︰「那不過是一點火星子,瞧把葫蘆嚇的。」

芙蓉這才放下心來。仰臉一瞧,自己被喻只初這樣摟著,且喻只初的臉就貼著自己的臉,喻只初的心跳聲她都听的一清二楚,芙蓉的臉紅了,趕緊掙月兌了喻只初。

喻只初心里百般滋味,床頭也不敢坐了,站起身,站在他舅舅陳九年的身邊。

大夫嘟囔道︰「這倒是奇了,我還沒把脈呢,這姑娘就醒了。」

芙蓉揉揉腦袋,因為在馬車上撞了一下,額頭到底有些疼。但撞暈過去以後的事,她一點也記不得了。包括此時為什麼躺在床上,為什麼身邊圍著喻只初,陳九年,為什麼還會有一個大夫。

喻老爺還是有些擔心芙蓉︰「還是給芙蓉姑娘仔細瞧一瞧吧,雖說醒了,還是好好瞧瞧,心里有個底。」

芙蓉擺手︰「喻老爺,我的身子壯著呢,不妨事,不過是在馬車上撞了一下,醒了就好了。」

喻只初卻不放心︰「那也得讓大夫好好看一看,若是身上有什麼不適的,咱們也好抓藥。」

大夫重新給芙蓉把脈,一面又捋著他的小胡子,過了一會兒,搖搖頭道︰「這姑娘身子骨果然不錯,沒什麼大礙,只是額頭有些淤青,不妨事,我給她開兩劑湯藥,喝了能早些散淤。」

大夫開了方子,提著藥箱子要走,喻老爺領著他去了帳房,讓帳房先生結了藥錢給他。

陳九年餓的肚皮都耷拉了下來,這會兒馬不停蹄的趕去灶房里找吃的去了。

屋子里只有喻只初,芙蓉,葫蘆。

芙蓉透過支起來的窗戶,發現自己躺在喻府里,再看看這房間的擺設,心里明白這是喻只初的房間,便掙扎著要下床,喻只初趕緊去按住了她,芙蓉低頭間,發絲掠過喻只初的臉頰,他的手踫到芙蓉的肩膀,覺得不妥當,又趕緊縮了回來,只是央著芙蓉︰「躺下來歇一歇,反正天色也晚了,大晚上都關了城門了,且馬車跑著也不安全,還是明日再回石米鎮的好。」

芙蓉瞧瞧外面,院子里一溜的紅燈籠,天黑的無邊無際。想想之前馬車瘋跑的事,她還心有余悸。

葫蘆指指窗台道︰「大姐……有人偷看你。」

窗戶下面果然擠了幾個下人,他們听說芙蓉躺在少爺的房間里,都想八卦一番,看個究竟,如今見少爺連床頭也不敢坐,只是站在床尾,一個看門的下人便小聲嘀咕起來︰「我看人家戲文人,小姐病了,那些公子哥。都坐在床頭摟著,抱著,可咱們少爺,離這麼遠,能成什麼事呢……」

有個下人笑起來︰「你那是戲文看多了吧。」

葫蘆時刻豎著他的小耳朵,一點小小的聲音他也听的一清二楚,下人們暴露了,趕緊彎身就跑。

葫蘆卻笑起來,只顧著高興,又疼。便捂著去蹭芙蓉︰「大姐,陳舅舅把我踢倒了……」

芙蓉打了個呵欠︰「把你踢倒了?你不是已經站起來了嗎?」

葫蘆無語。

喻只初一臉的歡喜,親自去端了一盆子熱水。又拿了一條白淨的毛巾,想著幫芙蓉擦把臉,有丫鬟蹦了出來,攔在他面前︰「少爺,這伺候人的活。不如讓我做吧。」

喻只初搖頭︰「我自已來就行。」

丫鬟硬是搶過了水盆︰「少爺怎麼能做這事呢,還是我們來做,我伺候人慣了。」

喻只初只好讓步,總不能當著下人們的面跟這丫鬟搶水盆,倒讓人笑話。

隱隱約約的,喻只初覺得這個丫鬟有點面熟。還沒問她話呢,丫鬟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抖摟了出來︰「我是府里的丫鬟。少爺平時讀書,沒有注意到我罷了,我叫小英,大家又叫我阿英,少爺叫我什麼都可以。我父母都死了,在喻府里做下人有十幾年了。進府的時候我還沒滿十歲呢。如今像我這樣的,都嫁了人了,只有我還在喻府里當下人……」

喻只初趕緊打住了她︰「阿英,趕緊端水給芙蓉姑娘擦臉吧。」

阿英倒也爽快,一雙大腳很是利索,端著盆子進了屋子,便听到葫蘆趴在芙蓉腿上不停的說話︰「大姐……咱們的馬車瘋了,有個老女乃女乃把咱們捉走了,還有龜公,要把咱們蒸包子,你睡著了……老女乃女乃捆我……春娘喂我飯……春娘還給我擦臉……陳舅舅踢我的……說我是麻袋。」

葫蘆一口氣說了老長的話。

芙蓉听的雲里霧里,老女乃女乃,龜公?春娘?這都是誰?什麼麻袋,蒸包子?她更是犯迷糊。

阿英果然是個利索的,直接把葫蘆從床上扯了下來︰「大姐要養身子,小孩子不要淘氣。」

葫蘆光腳站在床頭,有些委屈,見阿英人高馬大的,他又不敢反抗,只是嘟嘴道︰「我又沒有……淘氣,我在給大姐講故事。」

他所講的,自然是芙蓉暈倒之後的經歷,只是不知從何講起罷了。

阿英將毛巾浸進水盆里,一把扒拉開葫蘆︰「等你大姐休息好了,再听你講故事。」

阿英蹲去,將毛巾擰干,要給芙蓉擦臉,芙蓉哪受過這待遇,有些不自在,忙坐起身子道︰「我自己擦吧,不勞煩了……」

阿英也不管芙蓉願意不願意,一手撐著毛巾就往芙蓉臉上蓋,一面給芙蓉擦臉,一面做自我介紹︰「我叫阿英,下人們又叫我小英,芙蓉姑娘叫我什麼都可以,我父母死的早,在喻府做下人做了十幾年……」

這已經是喻只初第二次听阿英自我介紹了,趕緊打住她的話︰「阿英,快點給芙蓉擦臉要緊。」

芙蓉卻笑著道︰「阿英,沒有關系的,你說吧,我听著呢。」

阿英在喻府做下人做了十幾年,平時除了喻老爺,喻夫人交待的事,她也幫著其它下人做做雜活,因為她話多,一說起來就沒個盡頭,喻夫人責罰過她好多回,所以下人們一听到她說話,就要躲的遠遠的,怕她說到天黑也沒說完。

芙蓉卻說願意听她說話,阿英有些感動,哽咽著卻說不出話來,只是將毛巾扔進水盆里,搓一搓,又擰干水分,然後細細的給芙蓉擦了一回︰「芙蓉姑娘,一會兒府上就開飯了。」

葫蘆站在床頭,仰著臉,眯著眼,背著手。

芙蓉道︰「葫蘆,你要做什麼?」

葫蘆道︰「大姐,阿英給你擦過臉了,該給我擦臉了吧?擦了臉,好開飯。」原來,他是在等阿英給他擦臉。

芙蓉笑︰「你睜開眼楮看看。」

葫蘆睜開眼,地上有一片水漬,可哪里有阿英的影子,阿英給芙蓉擦過臉以後,就端著水盆出去了。

葫蘆又嗚嗚起來︰「沒有人給我擦臉……」

喻只初摟著他笑起來︰「葫蘆,放心好了,不用擦臉,一會兒也讓你吃飯的,楊波在灶房里做了好吃的,專門給你留著。」

葫蘆听這話,才高興起來,也顧不上給床上的芙蓉講故事了,一支箭似的沖出房間,往灶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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