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顧綏安這半個月來,他為她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顧綏安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受傷了的事情,但是溫予鳶還是敏感的發現了。♀
在夜里,顧綏安的汗液會涔涔流過,湮濕了枕頭的一邊。他會強忍著著傷痛的折磨,用力緊要地牙關,不讓一點破碎的聲音泄露出來。
夜很寧靜,除了宮鋮所說的半夜歌聲,悠悠揚揚偶爾間斷性的出現,除此之外,沒有絲毫的雜音。所以溫予鳶可以清楚地听出顧綏安的疼痛,那緊咬牙關的堅韌,像一根冰稜一樣,割過她柔軟的心髒,深深地留下一片斑駁的血跡,模糊不清。
有時她會在夜里留下一抹清冷的眼淚。那時她總是不自覺的想起穆胥釋的話,他說沒有人可以真正的將別人的感情感同身受,即使他們也會痛,但比起那個人,他們的感情或許只是那個人的十分之一,如此微不足道。但即使如此,我們的心還是會有疼痛的刺痛感,因為你在乎那個人,不管在乎的有多深。♀
當她腦海里浮現這句話的時候,連她都會微微驚訝,她腦袋里頓時浮現了一個畫面。如果用一片一望無垠、大雪封頂的雪地來比喻她的心的話,那麼顧綏安深深淺淺留下的腳印絕對不是踩在表面,而是凝固在她的心里,將那部分積雪踩成了冰,塵封在她內心最深最深的地方,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允許其他人再涉足踏入相同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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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予鳶猜想,顧綏安的毒應該是她鞭子里的毒,可是就算她鞭子里的五彩玉蘭香毒素再厲害,也不至于將顧綏安折磨地這樣死去活來的,唯一一個可以解釋清楚的便是也許她差了哪個環節忘記了,五彩玉蘭香不是一種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毒藥,但它若是和鮮血糾纏在一起,便會產生近乎奇跡的化學反應,它的毒素會迅速蔓延到血脈里,骨髓里,然後便會產生強烈的陣痛感,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種毒藥,往往是對付那些監獄里的死囚,是逼他們松口和招供的工具。所以它對于顧綏安的折磨,任何了解藥性的人都會清楚。
五彩玉蘭香不能沾血,它雖然沒有見血封喉的效果,但也讓人招架不住,她親眼見過很多人喪生在它的折磨之下。最可怕的是,這種毒根本就沒有根治的方法,從溫予鳶接觸毒藥的時候起,她就很清楚這個問題。
想到這里,溫予鳶就有些生氣,她板起臉,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抬起他的手狠狠地咬著顧綏安的手臂。她像一個生氣的小獸,把全部的火氣都撒在他的身上。
她咬的很緊,久久不肯松口,口水淚水都流到了顧綏安結實的手臂上,但他什麼話也沒說,靜靜地看著溫予鳶一反常態的舉動。
溫予鳶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陰濕了她長長的睫毛,她卻努力不讓它們掉下來,可是,最後它們還是不爭氣地流到了顧綏安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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