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唐奚毓一個人,什麼都可以,活著過死亡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只要最後一刻她可以看到她的家人,可是唐奚毓卻無法饒恕自己連累蔡康。
為此,為了蔡康,她也必須盡力地活下去……
堅定地往前上一步,平整好呼吸,將所有的狀態努力調整到最好,這一次,在嚴洛恆灼熱的注目禮下,唐奚毓大方地向前走了一大步,「知道嚴先生的這一槍遲早要射中我身上的某個器官,早死早超生,嚴先生,難道這樣的說法不對嗎?」
嚴洛恆看唐奚毓的目光一下子變了不少,不明深意的弧度展露在嘴角,似乎帶著一點淡淡的鄙夷,又似帶了淡淡的諷刺,「就這樣視死如歸了,唐小姐也太容易妥協了吧?」
嚴洛恆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她卻很清楚唐奚毓的個性,他了解唐奚毓,甚至比了解自己還了解她,如果說在這個世上可以對唐奚毓了如指掌的人,也只能是嚴洛恆。
唐奚毓如果真的想要妥協,想要退縮,她就應該從這里豪邁地跳下去,而不是到現在還這樣想要在絕境中反敗求勝。
唐奚毓從來都不會主動承認自己輸了,即使在絕境中……即使她真的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嚴洛恆還記得自己在小時候還沒有回到夜宮的時候,和唐奚毓相處的歲月。
那個時候唐奚毓更加倔強,甚至比現在更倔強,她會在所有鄰里的小朋友嘲笑嚴洛恆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人看到過嚴洛恆的父親,那個時候,小小的嚴洛恆內心脆弱的像一個破碎的玻璃瓶子,只要被風一踫,就足矣破壞不堪。
那個時候,小小的唐奚毓就顯示出倔強和彪悍的一面,是的,她很彪悍,一點也不淑女,和現在的形象簡直十萬八千里。
那個時候的唐奚毓會在很多小朋友嘲笑嚴洛恆的時候,拿著一個比自己還要大的掃把,去哄走所有嘲笑嚴洛恆的小孩子們,然後溫暖地拍拍嚴洛恆的後背,笑著告訴他︰「小豆子,沒事的,你看,他們都讓我解決了,是不是?再也不會有相同的事情發生了
「你相信他們說的話嗎?」嚴洛恆語氣平淡,眼神明亮的像是璀璨奪目的墨玉,一點也沒有被欺負孩子的委屈。
他很談定,淡定的原本不該是一個孩子當時該有的表現。
現在想來,與其說那是淡定的表現,倒不如說他對她是心灰意冷更貼切一些。
那個時候的唐奚毓,盡管不想,卻始終傷害了一個同齡男孩的心。
唐奚毓沒有說話,那一刻她猶豫了,準確的說唐奚毓並你不知道這些話該怎麼說,她在心里醞釀著語言,可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清。
相信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
唐奚毓只是看著小豆子可憐而已,那個年齡,那個時候,同情這種感情總是在女孩子身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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