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這樣的愧疚,到底是同情,憐憫,還是可憐?!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對他有悲天憫人的情懷,誰都有資格,卻只有她不可以!
嚴洛恆滿滿的撒來他緊握在唐奚毓外面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卻還是緊緊地拉住唐奚毓的手,緊地不肯放松一分一毫。
他迅速地拿起地面上的那把手槍,將黑色的手槍對準唐奚毓的額頭。
「我說過的話,你是不會忘記的,是吧?那你听說過听天由命這句話嗎?!唐奚毓,我們把命交給老天來決定吧,你說的對,只是我不肯承認罷了,我強勢到只能允許你死在我手里,這是你虧欠我的,是不是?!」
嚴洛恆的聲音突然間柔和起來,不像剛才那樣尖銳,和以前一樣是那種平易近人的語調。
他目光柔和,像是淙淙流水一般清澈透明,帶著和風細雨般的溫暖.
這種感覺。可怕的像是在引誘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唐奚毓的心,片刻間糾結在一起,纏纏綿綿地糾結在一起,成為解不開的環扣。
‘听天由命麼’?!
唐奚毓在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先前唐奚毓還不想死在嚴洛恆手里,現在,她在幼時虧欠嚴洛恆的,她必須要還。
「小豆子……」唐奚毓深深地凝視著嚴洛恆的眸子,漆黑的像是墨玉一樣光華閃動,璀璨絢麗,「不,小豆子……已經不能夠這樣叫你了,你動手吧,我不會還手的……」
說完,唐奚毓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輕輕地閉上雙眼,任憑修長濃密的黑色睫毛自然地覆在如花似玉的臉上,她的臉不像以前那樣白希,滿是迷彩的臉加上方才哭過的痕跡,讓唐奚毓原本干干淨淨的臉顯得有些骯髒。
她淡淡地微笑著,高高仰起了緊閉著雙眸的頭,沖著漫天明媚的陽光,沖著湛藍如洗的天空,沖著白雲,也是最後一次沖著嚴洛恆。
這笑也是淡淡的,輕雲一樣,揉在惆悵里。帶著一種對罪惡的解月兌,如釋重負著。
那笑容像一抹淡淡的霞光,又像是綻放的白蘭花,從容,淡定。溢著滿足的愉悅。揚起了美麗的弧度。
溫暖的陽光帶著火一般紅色的熱度,照在唐奚毓的臉上,閉上眼楮,眼里出現的那雙眸子仍然如水一般清澈,透亮,純淨的沒有一絲縴塵,卻也沒有一點溫度。
眼前劃過嚴洛恆的容貌,已經和小時候的他合二為一,在唐奚毓的腦袋中被無限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那人的身影和容貌逐漸取代了嚴洛恆,在她心中明朗清晰起來。
都是那樣的清楚,明朗的仿佛是刻畫在自己記憶里一樣,或者可以這樣說,那段記憶,還有這個人,已經成為唐奚毓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是,原本如此清晰,明朗的嚴洛恆越來越模糊,隨之取而代之出現唐奚毓眼前的卻是那個人——那個唐奚毓原本討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