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嘗試這種更緊密的角度,磨合,配合,用一致的節奏行進。♀
忘記時間,也忘記地點。
清晨醒來的時候,兩人姿態並不甚好地躺在榻榻米上。
關止翻一個身,一頭磕到地板上,再爬上來的時候,藍寧睡眼惺忪地咕噥︰「你可別說是我踹你的。」
然後她被關止搖得清醒過來,听他在抱怨︰「你瞧瞧你的狗爪子干的好事兒。」
藍寧揉揉眼楮,正想罵關止兩句,卻見他頗為委屈地指指自己的臉。
可好,兩道紅印子,印痕明確,就在他的眼楮下頭。
「再往上點兒,我眼楮都要被你抓瞎了。」
藍寧頂害臊,這抓痕怎麼弄出來的,她心知肚明。但口頭上是不輸的︰「我衣服都被你撕破了,你還好意思說?」
關止一轉身,把背對牢她︰「我怎麼不好意思說?是你慘還是我慘?」
這下藍寧真沒好意思說了,關止的背上少說也有五六道抓痕,最嚴重的那一條都破了皮。
這一看,讓藍寧整個人熱騰騰燒起來,轉身抓牢榻榻米上島子蒙住面孔。面孔必定是紅的要滴出血來。
關止熱乎乎的身體靠過來,用手拍拍她的後腦勺,好似拍小狗︰「愧疚了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乖,把指甲剪了。」
但他眼里的她的姿態,實在撩人。哪里是峰哪里是谷,他又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禁心頭就熱了,伸出手沿著她的曲線游走,到她的腰肋,觸到癢筋。
藍寧扭動腰肢︰「你放手。」
她怕癢。
關止就得了勢,雙手齊下,藍寧掙動起來,把毯子都丟落。
兩人在榻榻米上又笑又鬧,她想要坐起身,沒有想到關止順手一托她的臀,她待要扶他的背,卻被他抓住雙手,整個人轉一個向坐到了他的懷里。
兩人都低呼,像疊放道勺一樣疊坐著。
的地方在顫動,讓藍寧不敢動。
關止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撫住她的胸,還同她咬耳朵︰「不就一件ONLY的,我賠你十件,讓你穿一件扔一件。」
藍寧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好像被他握在掌心,不禁氣急︰「壞蛋,松手。」
關止調整了一下姿勢︰「這樣不錯,我比較安全。」
後來在喘息之中,關止問了一句︰「今晚爺爺勒令回家吃飯,你也一起回去吧?」
藍寧來不及答,他的節奏太快,她又被他扣住了腰月復,最後只是想,這種姿勢,絕對讓她弱勢。
這天上班,她破天荒遲到了。
因為關止一直嚷著背疼,她翻箱倒櫃找了一管金霉素眼藥膏給他抹了,他還廢話老多︰「哪里用眼藥膏涂背的?」
被藍寧狠命拍打了一下︰「外公說的,金霉素眼藥膏包管百傷,萬試萬靈。」
關止不太相信,後來她又翻出了邦迪,在他的背上橫七豎八貼了好幾條,終于讓他閉嘴不再廢話。
到了公司,例行的部門經理會議已經開始,前台小張示意她快快去會議室參加會議。
藍寧遲疑了一下,還是進了會議室。
正在主持會議的羅大年並沒有因她的遲到而有些微的停頓,他徑自在講他的話。
藍寧坐到最末排。
在做工作匯報的時候,她將「景陽春」的項目進展簡述了一個清楚。
羅大年听了直點頭,問︰「需要調研和企劃部門配合就提需求。」
藍寧望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方 ,後者正埋頭專心做筆記。
她講︰「那麼就要麻煩方經理配合了。♀」
方 抬頭,沒有意外臉上帶了詫異。
她也真是個精乖至極的人物,詫異只剎那,便表態︰「沒有問題。」
午飯時候,藍寧心頭悒郁,同嚴宥然約了翹個班去吃麻辣燙。
嚴宥然一貫會有采訪任務四處跑,便遷就藍寧到她公司下頭小弄堂里的「串串香」。
一般自家公司的同事中午不太會來此地光顧,藍寧坐在一堆學生當中,對嚴宥然講。
嚴宥然听了藍寧的牢騷,說︰「方某人是正宗打工仔,看老板眉眼做事而已。」
這藍寧知道,只是不習慣經年熟識的人,忽然就陌生起來。
但人事是真的無常。
藍寧將陳思對她說過的話也同嚴宥然分享,隨後嘆︰「多年老同學,我到底是低了陳思一截,竟然不知道她有如此胸襟。」
嚴宥然表揚她︰「你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能改。」
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這個詞,藍寧一听到還是面紅。好在嚴宥然正同她的油豆腐奮戰,無暇他顧,一邊還邀請藍寧︰「最近海之餐廳和銀行的指紋付款聯合搞活動,這個月一號打一折,只要用指紋付款結賬。我還特地去辦了這業務呢,今晚去不去享受一折吃刺身到飽的好事?」
藍寧講道︰「這個活動對銀行可就太好了,不知道會吸取多少人為了刺身去辦指紋付款?不過那一家餐廳實在沒必要同銀行辦這樣的活動。他們本來就有名氣,顧客群也夠固定,總歸是花兩百多元吃自助的人等。既然肯花兩百多元,哪里會在乎一折?不過吸引一群為一折而來嘗鮮的。不好不好。」
嚴宥然撫住額頭︰「要命的,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藍寧哈哈笑起來,說︰「不說了不說了,今晚可不巧,我得去關止爺爺家。」
嚴宥然點點頭︰「這個理由我接受,沒道理他跟你爸媽好的蜜里調油,你對他家親戚卻陌生的很。」
正是正解。
嚴宥然正正講到藍寧的心尖上。要說起關止家的親戚,她不但不太熟悉,且也僅了解一個大概。
公公關慶國的兩個兄長,各有所長。長房一家都是典型知識分子,不但大伯大嬸在科研界任職,連大堂兄關懷大堂姐關琦都在國外念出了生物工程和高分子學的博士,如今在外國大學的研究所當著穩重的科研工作者。二房一家則政商亨通,二伯父二嬸嬸都在事業機關任職行政要員。二堂兄關冕是藍寧較熟悉的,他同關止一貫走的近,二堂姐關琳在英國留學後尋了當地的工作。
若不是今晨關止一提,又被嚴宥然當下一點,藍寧還不曾想過理出這一干人等的來龍去脈。不過因她向來同關家親戚沒有親密往來,也並不縈懷于心。
不過對長輩總是要尊敬,這是人情道理。
她早上提過是不是要買些什麼禮品,關止把手一揮,老神在在地講道︰「我請三訂了鹿筋,你到時候做一道松仁鹿筋就能打倒一片了。」
听得藍寧只想翻白眼,不過他講的也對,她是真想不出關家的長輩還缺什麼,買什麼都不如給老人家做一道家鄉菜來的妥帖實惠。
藍寧很是認可關止的意見。
因這一天關止還要協岳平川去見客戶,她便只得下班以後自行去關家小洋樓。但藍寧是對關止三令五申的,要他務必早到。
關止笑著講︰「又沒黑山老妖吃了你?」
藍寧沒說出來的是,沒有關止陪伴,她在關家會萬分的不自在。
公案之一,便是外公和關止那一段黃昏戀,雖不曾鬧的沸沸揚揚,但也夠兩家人家在好幾年間不太愉快。藍寧同關止走到一起,乃至最後結婚,關家憚度都是淡淡的。因關止從不曾將家人態度放在心頭口上,藍寧也不是著眼無關人等想法的人,故才不去計較。
如今一起念頭,活生生會生出一層冷汗,還是覺得自己堅決少去關家小洋樓是明智之舉。
公案之二,便是她同婆婆和二嫂莊惠之間的不融洽。莊惠好歹不算太過親近的親戚,人不在眼前,就算有不融洽,也隔了十萬八千里,遺忘是金。婆婆王鳳則是難纏之人。可藍寧一想起王鳳,就多了幾分復雜的惻隱之心。也許是那一天看到的一個不同于平日的王鳳。
想法一多了,她就又要開始猶豫。
等到下午,關止發了短信過來提醒︰「別忘記給嘟嘟買玩具。」
嘟嘟是關冕的小女兒,今年才六歲,大名叫關都。若不是關止提醒,她都要忘記還有這麼個小人兒,也就這樣一提,她又想起來王鳳提過遠在國外的關懷,他的妻子近期也懷孕了。
七七八八,又多了好多親戚,藍寧差點想要寫一個族譜出來,實乃萬分感謝獨生子女政策讓自己的家庭這麼簡單扼要。
恰巧萬麗銀撥了一個電話給藍寧,藍寧絮絮叨叨對母親說著這煩心事兒,萬麗銀不客氣地講︰「這你就煩了啊?結婚結婚,是兩個家庭的組合,也是要考做人工夫的。」
藍寧對著母親撒嬌︰「那你還和他媽媽意見不一致呢!」
萬麗銀得意笑一聲︰「你們小年輕道行就是淺,你要曉得的,娘家是你的後盾,我要是軟了態度,還不讓你被他們家欺負了去?我已經做了白臉了,你做個紅臉的本事總該有幾分吧?軟硬兼施是一門學問。而且這是給小關面子,老婆嘛就是要在關鍵的地方給老公撐腰,你不要看在家里你爸都听我的,要是出去了,你爸該是一家之主的大男人還就得是——」
實實在在是受教了,藍寧真諜得連連點頭。
不管怎麼說,站在關止的立場,她也得有一個好的表現。
如此一想,便撇開後顧之憂,且就昂頭挺胸,準備赴約。
赴約的準備也已經做好了的,她特地又在網上搜索了一下松仁鹿筋的制作方法,當作溫故知新,也同三通了電話,囑她將鹿筋泡了軟了。
藍寧是歷來不願意麻煩關家人的人,但這菜式制作復雜,不得不同這位關家老保姆三打了一聲招呼。
三一個勁兒說請她放心,結果不好意思的那個是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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