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非和關都還沒有在競選場上狹路相逢,就先在徐叔叔的婚禮上相逢了。
徐斯叔叔和江湖阿姨談戀愛屬于馬拉松比賽,從莫非知道談戀愛這個詞匯開始,那時候弟弟莫遠還是個嬰兒,他們兩人就在談戀愛,一直談到現在,弟弟已經會做模型了。用的話說,他們都戀成了大齡剩男剩女了,這才能去領結婚證,莫非用體貼的心思想,那真是挺不容易的。
作為小輩,他應該鼎力相助。
莫非查過「鼎力相助」的用法,在做這個思想活動的時候,他確定沒有用錯。
不過,當他听說愛出風頭的關都竟然早就答應在徐叔叔的婚禮上彈奏鋼琴作為背景音樂,他又改變了主意。
媽媽說關都這丫頭竟然還是鋼琴六級。莫非搞不清楚六級七級的概念,不過听大人們的口氣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證書。
這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丫頭,莫非確定地想,他不能跟這樣的丫頭一般見識。于是他用自認頗為委婉的辭令拒絕了徐叔叔的盛情邀請,但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拒絕傷了徐叔叔的好意,他推出弟弟遠遠去當花童。
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莫非認為他出了一個極好的主意。徐叔叔需要一男一女兩個小花童,關叔叔家的佑佑小朋友一向很不靠譜,每次在重要場合不是埋頭猛吃就是睡到不知名的角落讓大人一頓亂找,在這個前提下,徐叔叔還請佑佑小朋友當花童,屬于眼神出現狀況。
這時候有小穩重莫遠當替補就再好不過了。
對了,莫非給自己弟弟取了個綽號叫「小穩重」,主要因為莫遠是個極為穩當的孩子,從來不會闖禍瞎鬧,這和自己小時候很像。莫非為此非常得意。
相對的,他給關叔叔家的佑佑取的綽號叫「小煩人」,主要因為佑佑的小嘴巴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說話這兩個狀態不停轉換。
據說關叔叔早年很喜歡把自己的這對雙胞胎帶到單位里顯擺,辦公的時候讓雙胞胎自己在辦公室里玩耍。
佑佑的姐姐佐佐倒是還好,安靜地坐著畫畫,佑佑小朋友就坐不住了,可以把他的小爸爸辦公桌上的鎮紙文件夾當成怪獸和怪獸,一邊自己搖頭晃腦地配音,嘰里呱啦吵得關叔叔差點把他丟出去。
後來關叔叔沒有辦法,只好把佑佑丟給秘書看管,結果佑佑跑去了前台,問前台的漂亮姐姐︰「姐姐,你是白雪公主嗎?你和書里的白雪公主一樣白哎!」
于是心花怒放的前台小姐在佑佑的引導下,把白雪公主的童話故事改成了王子大戰僵尸拯救公主的戰斗版。
佑佑小朋友夸別人最常用的一個詞就是「白」。這是元宵老師灌輸到他的小頭腦里去的。
事情是這樣的。
元宵老師是個喜歡用開放性問題問小朋友的老師。當然,深層目的是可以殺時間,早點混到下課,自己還能少說話少動腦子。
有一次她又讓小朋友們問她問題,佑佑就問︰「湯圓老師你的優點是什麼?」
這天早上,元宵老師剛剛教會小朋友們什麼是「優點」和「缺點」,下午就被佑佑小朋友用上了。
這種問題太開放了,元宵老師想,這是挑戰她的臉皮嘛!她當然很想說自己善良可愛正直助人為樂心胸寬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她想完這些形容詞,才承認自己的臉皮還是薄了那麼一寸,承受不了這麼多形容詞。
于是她只能選擇最不重點的來說︰「老師的優點就是白啊!」
坦白說,元宵老師的皮膚很好,膚色很白,確實是她自認長相上最大的優點。♀雖然她想自己為人師表是要謙虛一下的,關鍵時刻,還是露出了狐狸的尾巴。不過,這得到了佑佑的肯定。
自這天以後,佑佑的小心思里,夸一個人的最好的話就是「你很白」。不過,在佑佑夸別人「你很白」的之前,他總是會照照鏡子,發現自己也很白,他對自己也擁有和老師一樣的優點而開心。
每天早晨,佑佑總是和小爸爸擠在一起照鏡子,暗暗對比是自己白還是小爸爸比較白。
藍寧每次見自己的老公和兒子擠在一個鏡子前理頭發穿衣服就頭大,一個屋子里自戀的人有一個就夠了,偏偏還COPY不走樣又來了一個。
佐佐小朋友沒有弟弟那麼在乎白不白的問題,只是對弟弟老是和爸爸擠在一起照鏡子覺得奇怪,她問弟弟︰「你干嘛要和爸爸搶鏡子啊?」
佑佑就乘機問姐姐︰「姐姐,是我白還是爸爸白?」
佐佐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她有個很好的優點,就是不會撒謊,于是她老實地說︰「是你比較白。」
這可把佑佑給得意壞了。他逢人就問︰「是我白還是爸爸白?」這自然從外公到外婆到到叔叔到阿姨都說︰「你比你爸爸白啊,小佑佑。」
只是這個問題問到莫非哥哥面前,得到的回答就不大一樣了。
在佑佑眼里,莫非哥哥屬于那種有點高深的哥哥,常常說著他听不懂的話,有時候他會問莫遠︰「你哥哥在說什麼啊?」
遠遠搖搖頭,說︰「等我們到了哥哥的年紀,就知道他在說什麼了吧!」
佑佑認為遠遠說的話和他哥哥說的話一樣,他也听不懂。
但有時候莫非哥哥的話還是比較容易懂的,就像這次他給徐叔叔當花童,到徐叔叔開的童裝店里試小禮服,他選了白色的,穿起來得到了準新娘子江湖阿姨的稱贊,把他樂壞了。他一蹦一跳說︰「我很白我很白,我是白白的佑佑。」
坐在旁邊打游戲的莫非哥哥突然抬起頭來把佑佑端詳了一番,又瞅了瞅穿粉色小禮服的佑佑姐姐,很中肯地說了一句︰「你姐姐比你白。」
這一下可打擊到佑佑了,他整天和爸爸比誰白,但是沒有想到要和姐姐比,他跑到姐姐面前,仔仔細細地對著姐姐瞅了又瞅,瞅得姐姐都皺了眉頭,推開他的小臉。
佑佑問莫非哥哥︰「為什麼姐姐比我白呢?」
莫非一下回答不了這個關于生物進化的問題,而且他認為就算他從生物進化的角度來回答,佑佑也听不懂,于是他索性把這個皮球提向佑佑的家長︰「這個啊,應該你爸爸知道的吧?」
這天回到家里,佑佑迫不及待地就跑去爸爸的書房里,對正在打電腦的小爸爸嚷︰「小爸爸,為什麼我沒姐姐白?」
關止正看財務報表看得心煩,隨口答︰「那都怪你媽,沒把這個優點傳給你。」
听了這個答案以後,佑佑很焦急,蹭蹭跑去廚房間里,抱著正在做晚飯的小媽媽的大腿就嚷︰「小媽媽,小爸爸說我沒有姐姐白都怪你。」
沒想到小媽媽慢悠悠端出一盤炒豆苗,對佑佑說︰「嗯,以後你天天吃掉一盤豆苗,一定會比姐姐白。」
佑佑咂咂嘴,小頭腦里激烈地思想斗爭了一番,答道︰「那麼我還是不要比姐姐白好了。」說完灰溜溜跑出了廚房間。
這天夜里,藍寧對關止的疏忽教育進行了嚴厲的批評,關止听完佑佑的反應,一拍大腿,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瞧我素質教育做的多麼地成功!」
藍寧對此嚴厲說道︰「你這是把教育的風險強推到了我這里,還把遺傳責任強推到了我這里。你這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
關止「嘿嘿」笑了兩下,對藍寧說︰「從你我小時候的照片來看,我不過是擺事實講道理,不能因為你的遺傳不給力,就怪我說了實話吧?」
每次進行這種對話,藍寧總是覺得很傷腦細胞,她煩躁地說︰「你就強詞奪理把你。」
關止趁她不注意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說︰「為了補償你心靈受到的傷害,我可以隨便你j□j我。」
話雖然是這樣說,他極為主動地先把自己的睡衣月兌了,睡褲也月兌了,只剩下一條褲衩,然後準備在床上好好地被j□j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的房門被人「彭」一下推開了,佑佑再次沖了進來。
在關家,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藍寧的頭一個反應就是立刻拉條被子蓋住全身裝睡覺,可以在小朋友面前掩飾一下火燒火燎的紅臉頰,心里暗恨每次奔放都忘記鎖門的關止這糊涂蟲。
佑佑的注意力可沒放在他的小媽媽身上,他手腳麻利地爬上他爸媽的床,然後手腳很快地像他爸爸一樣月兌了自己的睡衣和睡褲,粘到爸爸的身上滾了一滾,才抬起頭來說︰「姐姐說的對,我只要比小爸爸白就好啦!我的手手比爸爸白,我的腳腳也比爸爸白,小媽媽,你說對嗎?」
關止本來正要釋放奔放的熱情,先是被兒子的突如其來的闖入給兜頭一盆涼水給嚇怔了,反應過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兒子又粘在身上像只小狗一樣蹭來蹭去。而且——佑佑可能覺得有個地方還沒和爸爸做對比,于是乎他扒掉了自己的小短褲,同時伸手過來還想要扒他爸爸的內褲。
這刻關止果斷的伸手捉住了佑佑亂模八模的小手,佑佑不滿地嚷嚷︰「我看看我的屁屁是不是比爸爸白。」
關止提著佑佑就出了門,講︰「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連你爸的內褲都想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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